「十秒钟内,床上的人都将死亡。」凌晨四点,一个诡异的童声通过广播在整个校园回响,
带着一种不协调的、游戏般的欢**。「十、九、八……」倒计时开始了。我猛地惊醒,
第一反应是某个社团在搞恶作剧。对床上铺的胖子含糊地罵了一句,翻身继续睡。
「七、六……」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脏开始狂跳。那童声里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了下来,重重摔在地板上。
冰冷的地面让我瞬间清醒。「……三、二、一。」「时间到,游戏开始。」广播声停了。
宿舍里,另外两个室友似乎也被吵醒,坐了起来。「搞什么啊……」其中一个打着哈欠,
话还没说完。他们两个的动作,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突然僵住了。然后,
没有任何征兆地,齐刷刷地倒了下去,像两具被抽掉线头的木偶。无声无息。1「喂?」
我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试探着喊了一声。胖子还保持着侧躺的睡姿,
另一个室友面朝下趴着。一切看起来都和正常睡觉没什么两样。没有血,没有伤口,
甚至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可宿舍里那死一般的寂静,却让我的头皮阵阵发麻。我壮着胆子,
伸手推了推离我最近的胖子。他的身体已经凉了。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也就在这时,
楼外,凄厉的尖叫声冲破夜幕,此起彼伏。我不是在做梦。这不是恶作剧。
这是……一场屠杀。我疯了一样地扑向门口,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个地方。
可就在我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个黑色的、类似鬼脸的图标APP,
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手机上。它自动运行,弹出一个聊天群。
群名是:「7号楼幸存者游戏」。一个人惊慌地打字:「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要出去!」
紧接着,他的头像闪烁了一下,一段语音被强制播放。那是拧动门锁的声音,然后,
是一声短促的、仿佛布料被撕裂的怪响。再然后,什么都没有了。那个人的头像,
瞬间变成了灰色。2我僵在门口,手心里的冷汗把金属门把手都浸湿了。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了。离开宿舍,一样会死。我们被囚禁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几秒钟后,
那个诡异的童声广播再次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哎呀,看来有的小朋友已经等不及,
自己发现隐藏规则了呢。真聪明。」「那么,第二轮游戏现在开始。」「游戏名:捉迷藏。
一个小时内,请藏在『清理者』找不到的地方。」「被找到的话,会被清理掉哦。」
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像是用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从我们这层楼的走廊尽头响了起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缓慢而稳定地朝我们宿舍移动。「藏起来!快藏起来!」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衣柜?床底?不,太明显了。
刚才那个试图开门的同学就是前车之鉴,普通的地方绝对不安全。
我的目光扫过那三具室友的尸体。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应运而生。
3刺耳的金属刮擦声越来越近了。聊天群里,一个ID叫「徐曼」
的女生冷静地发了一条消息。「大家听我说,规则是『藏好自己』,
『清理者』的搜索方式未知。请大家把各自的藏身方式发出来,不要重复,我们试错。」
立刻有人响应。「4楼,我躲在衣柜里,把衣服全堆在身上了。」「2楼,我钻床底下了。」
「5楼,我躲在窗帘后面,一动不动。」看着他们发出的消息,我心里一沉。
这些都是最常规的藏身点。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行动。
我把胖子的尸体从上铺艰难地拖了下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摆成一个趴着睡觉的姿SE。然后,我脱掉外套,
钻进了胖子和我自己的床之间的缝隙,再把他的被子扯下来,盖在我和他冰冷的身体上。
尸体散发出的寒意和淡淡的异味让我几欲作呕,但我死死咬住嘴唇。紧接着,
我又把另外两个室友的尸体也拖了下来,一个摆在我的另一侧,另一个横放在我们脚边,
用被子和杂物遮盖,伪造成一个极度混乱、堆满「尸体」的角落。我屏住呼吸,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就在我刚刚藏好的瞬间,我宿舍的门,「吱呀」一声,
被从外面推开了。4我透过被子的缝隙,看到一个扭曲的黑影滑了进来。它没有脚,
身体下半部分像是某种机械蜘蛛,几条细长的金属肢体支撑着它移动,
尖端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它的上半身,则是一个穿着学校清洁工制服的假人模型,
脸上挂着僵硬而诡异的微笑。在假人头部的位置,
一颗猩红的、类似摄像头的东西正在缓缓转动,扫描着整个房间。群里突然弹出一则消息。
「衣柜不行!它直接用机械臂把柜门拆了!啊——」那个4楼同学的头像,变成了灰色。
紧接着,2楼的声音响起。「床底也……」声音戛然而止,头像也灰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个被称为「清理者」的怪物,它的扫描似乎能穿透普通的障碍物。我一动不敢动,
甚至把呼吸都降到了最低。那颗猩红的「眼睛」扫过了我的书桌,扫过了阳台,最后,
定格在了我所在的、堆满「尸体」的角落。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完了。被发现了。
金属肢体划地的声音开始朝我这边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清理者」在我面前停下了。
那颗猩红的摄像头,就在我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扫视着。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但几秒钟后,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清理者」
似乎失去了兴趣,转动着上半身,滑向了隔壁宿舍。我……活下来了。
5直到那刺耳的金属声彻底远去,我才敢大口喘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我颤抖着手打开手机。群里原本近二十人的幸存者,此刻只剩下七个头像还亮着。
ID为「徐曼」的女生再次发言:「@所有人,报告你们的藏身方式和结果。」
一个ID叫「高磊」的男生发了一句粗口:「妈的,我躲在卫生间吊顶上面,差点被发现,
那玩意儿好像能探测到心跳和体温!」我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原来如此。「清理者」
搜寻的是活物的生命体征。而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躺在冰冷的尸体中间。
三具尸体的低温,以及厚厚的被褥,最大程度地掩盖了我的体温和心跳。
这才是真正的「捉迷藏」。不是藏在某个地方,而是把自己伪装成「死物」。
我把我的方法发了出去。群里沉默了片刻。徐曼:「这是唯一成功的案例。看来,
我们必须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高磊:「**狠。不过,我喜欢。」
这短暂的交流之后,再没有人说话。这一轮的「清理者」巡视似乎只进行一圈。
走廊里安静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开始。剩余的时间里,
我们七个人都蜷缩在各自的藏身处,默默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凌晨六点整,
欢快的童声广播准时响起。【第二轮游戏结束,恭喜七位小朋友成功躲藏。
】【当前幸存者:28人。】6听到这个数字,我们都沉默了。也就是说,在其他的宿舍楼,
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一个幸存者。这个游戏的死亡率,高得令人发指。
童声广播带着一丝兴奋继续说道:「一个人躲着是不是很无聊呀?接下来,
我们玩一个集体游戏吧。」「第三轮游戏:傀儡的指令。」「你们的室友会『醒』过来,
和你们一起玩。其中一位室友是『主控傀儡』,它会做出一些动作,你们所有人,
包括其他室友,都必须在一秒内完美模仿。」「动作失误,或者反应慢了的小朋友,
会被淘汰哦。」「对了,游戏期间,不允许离开座位。」规则宣布完毕,我感到一阵恶寒。
室友会「醒」过来?果然,话音刚落,我身边的三具尸体猛地抽动了一下。然后,
它们僵硬地、以一种反关节的角度,缓缓地坐了起来。它们的眼睛依旧空洞,
但脸上却诡异地勾起了一抹微笑。「咔哒,咔哒。」它们转动着僵硬的脖子,
齐刷刷地看向我。群聊里,高磊的咒骂声传来:「草!这他妈比恐怖片还**!」
7还没等我们从惊悚中缓过神,我左手边,胖子的尸体,缓缓地举起了他的右手。
他就是「主控傀儡」!我和另外两个「室友傀儡」,几乎是条件反射般,
立刻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胖子僵硬地把右手举过头顶,然后放下。我们跟着照做。
他又缓缓地抬起左脚,搭在右腿膝盖上。这个动作有点考验平衡,我急忙跟着学。
另外两个傀儡也分毫不差地完成了。「游戏……是这么玩的?」看起来,似乎并不难。
只要集中精神,反应快一点,模仿动作就行了。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
胖子突然做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动作,他将自己的脑袋,以一个根本不可能的角度,
向后旋转了近九十度,脸朝向了天花板。骨头错位的「咔咔」声听得我头皮发麻。
这是活人根本做不到的动作!另外两个傀儡却毫无障碍地复制了这个动作,
它们的脖子同样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根本无法模仿。
「失误,就会死……」冷汗瞬间从我的额头滑落。这根本不是给活人玩的游戏!
8眼看一秒的模仿时间就要到了,我急中生智,没有去硬掰自己的脖子,而是猛地向后一仰,
整个人躺倒在地上,用「脸朝天花板」这个结果,勉强复制了动作的最终状态。侥幸过关!
我刚松了口气,胖子的脑袋又「咔」的一声转了回来,恢复了原状。
我和另外两个傀儡也急忙跟着坐直。接下来,
他又做出了几个反关节的、人类无法完成的动作,比如将手臂从背后反向弯曲,
将手指折成奇怪的角度。两个傀儡轻松完成。而我,只能每次都取巧,
用改变全身姿势的方式,模仿其最终的「效果」,而不是过程。每一次,
都在淘汰的边缘疯狂试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的精神高度紧绷,体力也在飞速消耗。
我一边模仿,一边在群里飞速打字求助。「傀儡的动作是反人类的!我快撑不住了!」
高磊:「妈的,我也是!我这边的主控傀儡把自己的眼球给抠出来了,我他妈上哪模仿去?」
他刚说完,头像就剧烈地闪烁起来,似乎遭遇了极大的危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几秒后,高磊的头像稳定了下来,他发来一条语音,声音嘶哑:「草,
老子把桌上的葡萄塞眼睛里了,糊弄过去了……」我们都松了셔口气。就在这时,
徐曼发来了一条长信息。「我发现了规律。主控傀儡的动作虽然诡异,
但每次动作之间有3秒的间隔,而且它们的动作强度是递增的。高磊,我需要你做个实验,
规则只说『不允许离开座位』和『模仿动作』,但没说……我们不能攻击它们。」
9攻击傀儡?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但高磊显然是个行动派:「懂了,反正横竖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