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岑宁，一个平平无奇的展览策划。我老板胡健，一个热衷于PUA和克扣工资的奇葩。
他抢走我熬了半个月的心血，去讨好一个神秘的大客户。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说我这种底层员工就该有自知之明。他拿着那份薄薄的工资条羞辱我，
说给我发工资都是一种恩赐。他不知道。那个他想跪舔的神秘客户，
每周都要到我家汇报工作。他更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公司，所租用的这整栋写字楼，
房产证上都是我的名字。所以，我递上辞职信，不是逃跑。而是准备，以另一种身份，
回到这里。清理垃圾。1桌角被人用指关节敲了两下。“岑宁，工资条。”我抬起头，
行政小姑娘把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递给我，脸上带着点同情。我接过来，展开。
实发金额：3452.1元。扣款项里，一条“考勤异常”，扣了三百。
另一条“项目绩效未达标”，扣了五百。我上个月全勤，一天假没请。
那个“未达标”的项目，是我一个人通宵做完的，甲方那边打了五星好评。我拿着工资条，
站起来，走向经理办公室。门没关。胡健正靠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剪指甲，
一边跟他老婆打电话。“什么包？爱马仕那个？买了买了，早就给你买了。”“钱够不够？
我这个月奖金就发了三万多，够你花的。”“行了行了，挂了啊，忙着呢。”他挂掉电话，
看到我，眼皮抬了抬。“有事？”我把工资条放在他桌上，指了指那两行扣款。“胡经理，
这个月考勤我没问题。项目绩效，甲方反馈也很好。这八百块的扣款，是什么意思？
”胡健放下指甲刀，拿起那张纸条，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很油腻的笑，嘴角咧开，露出被烟熏黄的牙。“哦，这个啊。
”他把工资条扔回桌上。“小岑啊，年轻人，不要总盯着眼前这点小钱。
”“公司有公司的规定，我说你未达标，就是未达标。我说你考勤有异常，就是有异常。
”“怎么，你有意见？”我看着他。我说：“我的考勤记录后台能查到。
甲方的评价邮件我也抄送给你了。规定是死的，事实是活的。”“哟呵？”胡健乐了，
他身体前倾，双手撑着桌子。“跟我讲事实？岑宁，你搞清楚，在这儿，我就是事实。
”“那三百块，是我上周请全部门喝下午茶的钱，你没来，就从你工资里扣了，有问题吗？
”“那五百块，是我看你这个项目做得太辛苦，特地给你申请的‘辛苦奖’，
但是财务那边流程走错了，变成了扣款。下个月，下个月我双倍给你补上。行了吧？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在施舍我。所有人都知道，他上周根本没请什么下午茶。
所有人都知道，下个月他只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心里盘算着。
这是他第六次用这种理由克扣我的工资和奖金了。加上之前的，不多不少，
正好凑够了五千块。达到了诈骗罪的立案标准。很好。我没再说话，拿起桌上的工资条。
“行。”我点点头，“我明白了。”胡健看我服软了，又靠回椅子上，
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这就对了嘛。小岑，我这是在敲打你，磨练你。你刚出社会，
棱角太分明了不好。好好干，以后有的是你赚钱的机会。”我捏着那张纸条，转身往外走。
关门前，我听到他在后面小声嘀咕。“穷酸样，为几百块钱磨磨唧唧，没出息。
”我脚步没停，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
我把一份名叫《关于胡健职务侵占及诈骗行为的证据汇总》的文档打开。
把刚刚那张工资条拍了张照，上传，存档。文档里，录音、邮件截图、转账记录，一应俱全。
进度条，百分之九十九了。还差最后一根稻草。下午，公司开例会。
胡健在会上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各位，我们公司接触到了一个超级大客户，荆先生。
”“这位荆先生，是国内顶级财团‘远星集团’的首席顾问，
这次他亲自负责一个私人博物馆的展览项目，预算，上不封顶。”他提高了音量，
眼神里放着光。“谁要是能拿下这个项目，年底的奖金，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头。
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胡健很满意这种效果。他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
落在我身上。“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了。策划案，必须做到完美。
”他点了点桌子。“岑宁，这个项目的初步构思，你来负责。三天之内，
我要看到一个完整的方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三天，
做一个预算上不封顶的顶级项目策划案。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这是摆明了要给我穿小鞋。如果我做不出来，他就有理由把我踢走。如果我做出来了，
这份功劳，也绝对不会是我的。我看着他，平静地回答。“好的，胡经理。”胡健愣了一下，
他可能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随即，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好，很有冲劲。
我等着看你的作品。”散会后，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宁宁，你别往心里去，
他就是故意整你。”我笑了笑：“没事，工作嘛。”回到座位上，我拿出手机，
发了条信息出去。“帮我查一下，远星集团最近是不是有个私人博物馆项目。”一分钟后，
手机震动了一下。对方回了两个字。“是的，**。”我笑了。胡健啊胡健，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家头上来。“远星集团”。那是我爸的公司。
2接下来的三天，我成了公司的“隐形人”。我没日没夜地泡在资料室和电脑前。
不是为了胡健，是为了我爸那个宝贝博物馆。那是我妈留下的地方，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里面该放些什么，该用什么样的灯光，什么样的色调。
我做的不是一份给胡健看的策划案。而是一份真正能让那个地方活过来的方案。
从展品布局的微调，到访客互动的细节，再到灯光音乐的情绪渲染。
我把这几年在国外学的东西，和我对那个地方的感情，全都揉了进去。第三天下午，
我把厚厚一叠策划案打印出来，装订好。起身的时候，眼前有点发黑。
我拿着方案走进胡健的办公室。他正戴着蓝牙耳机，唾沫横飞地打电话。“喂？张总啊！
哎呀，好久不见！”“项目的事？稳了稳了！我跟你说，这次这个客户，荆先生，我熟得很！
上周还在一起喝酒呢！管我叫兄弟！”我站在门口，差点笑出声。荆先生，我们家的老管家，
今年六十多了，滴酒不沾。他管你叫兄弟？你问过我爸的意见吗？胡健终于打完了电话，
看到我，不耐烦地招招手。“方案呢？拿来。”我把策划案放到他桌上。他随手翻了翻，
越翻，眼睛越亮。他可能看不懂里面的专业门道，但他看得到效果图有多惊艳，
看得到创意有多大胆。“嗯……还行。”他合上方案，抬头看我，
表情又恢复了那种挑剔和不屑。“创意是不错，但是太理想化了，不接地气。
很多地方华而不实，成本肯定超标。”他拿起一支红笔，在封面上画了个大圈。“这样吧，
方案我先留下，我亲自给你改改。你这几天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这话说得，
好像是我求着他收下这个烂摊子。我点点头：“好的，胡经理。”我没跟他争。我知道，
他所谓的“改改”，就是把封面上的“策划人：岑宁”，改成“策划人：胡健”。
然后原封不动地交上去。这正是我想要的。走出他办公室，我回到座位上，立刻打开电脑。
把我做的完整版策划案，包括所有设计细节、预算分析、3D建模视频，打包，加密。然后，
我打开邮箱，新建了一封邮件。收件人，是荆先生的私人邮箱。
邮件标题是：《关于远星私人博物馆项目的A方案》。正文我只写了一句话：“荆叔，
这是我做的一版方案，您看看，有不成熟的地方，您多指教。”落款，我没写名字，
只画了一个小小的太阳符号。这是我和荆叔之间的小秘密。发送。做完这一切，
**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鱼饵，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
胡健没再找我麻烦，甚至看我的眼神都和善了一点。我猜，
他已经把我的方案用他自己的名义交了上去，并且得到了不错的反馈。
他现在正沉浸在即将升职加薪的幻想里。公司里关于这个项目的传言也越来越多。
“听说了吗？胡经理那个方案，荆先生那边特别满意！”“那可不，胡经理亲自操刀的，
能差得了吗？”“据说荆先生点名要见咱们胡经理呢。”茶水间里，几个同事叽叽喳喳。
我端着杯子，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胡健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他满面红光，看起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岑啊，坐。”他破天荒地给我倒了杯水。
“你上次那个方案，虽然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是我呢，帮你优化了一下，提交上去，
客户那边反馈还不错。”他清了清嗓子，“下周一，荆先生要亲自来我们公司，
听最终版的方案汇报。到时候，你作为我的助理，也一起来听听，学习学习。”我心里冷笑。
让我去听？是想让我在现场，看他怎么把我的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然后接受所有人的赞美吗？这是诛心。我点点头：“好的，胡经理。”“嗯。
”胡健很满意我的顺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这个呢，是一千块钱，
算是给你的辛苦费。”他一脸的恩赐。“好好干，以后跟着我，亏待不了你。
”我看着那个信封。一千块，就想买断我半个月的心血。我没有去拿。我说：“胡经理，
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工作。”“哎，拿着吧，应该的。”他把信封又往前推了推，
几乎塞到我手里。我看着他。我说：“胡经理，你确定要给我吗？
”他有点不耐烦了：“给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好。”我拿起那个信封，站了起来。
“那我就收下了。”我转身，走出办公室。回到座位上，我把那个信封随手扔进抽屉里。
然后，打开我的文档《关于胡健职务侵占及诈骗行为的证据汇总》。在最后一行，
我敲下了一行字：“2023年X月X日，以‘辛苦费’名义进行商业贿赂，
试图买断项目成果，金额1000元。有办公室监控为证。”好了。进度条，百分之百。
是时候了。3周一早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公司。我睡到了自然醒，
然后慢悠悠地给自己做了份早餐。阳光很好。我坐在阳台上，一边喝咖啡，
一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公司的工作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岑宁，人呢？
荆先生马上就到了！汇报的PPT在你电脑里，赶紧过来！”“岑宁跑哪去了？
打电话也不接。”“胡经理脸都黑了，说今天要让她好看。”胡健在群里发了一大段语音，
点开全是咆哮。“岑宁！我不管你死到哪里去了！十分钟之内，你要是再不出现，
就立马给我滚蛋！”我笑了笑，把群消息设置成免打扰。然后，我打开邮箱，
写了一封新的邮件。标题：《辞职申请策划部岑宁》。正文很简单：“胡经理：因个人原因，
本人正式提出离职。工作交接事宜，请联系人事部。祝公司发展顺利。”落款，岑宁。
我点击了发送。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私人手机响了。是荆叔。“**，都安排好了。
我们已经到楼下了。”“好。”我说，“让他再多等一会儿，多骂一会儿。骂得越狠，
等会儿摔得越惨。”“明白了。”荆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站起来，走进衣帽间。脱下家居服，换上了一套高定西装。
我对着镜子，把头发挽起来，戴上一副金丝眼镜。镜子里的人，眼神冷静，气场锐利。
和平时那个穿着恤牛仔裤，在办公室里任人使唤的岑宁，判若两人。我爸曾经说过，
衣服是人的战袍。今天，我要去打一场硬仗。我拎起车钥匙，出门。地库里，
那辆我为了上班装穷买的二手小破车旁边，静静地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司机已经拉开了后车门。“**。”我坐进去。车子平稳地驶出地库。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机上，胡健的未接来电，已经有二十多个了。
他还在群里疯狂地@我。“岑宁你这个没责任心的东西！你彻底被开除了！
你等着收律师函吧！”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一边。律师函？我家的法务部，
可能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规模。车子停在了公司写字楼下。我没有立刻上去。
我坐在车里，打开一个APP。这个APP，连接着整栋大楼的监控系统。
我点开我们公司那一层的实时监控。会议室里，胡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蟻，满头大汗。
他的几个心腹，正在手忙脚乱地试图打开我电脑里的PPT。可惜，我设置了密码。
一个西装革履的团队，簇拥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为首的，
正是荆叔。他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有耐心。但我知道，他每多等一分钟，
胡健的罪过就更重一分。胡健走到荆叔面前，一个劲地鞠躬道歉。“荆先生，对不住，
对不住！出了一点小小的技术问题，马上就好！”“我们的一个员工，今天临时家里有急事，
汇报文件在她电脑里……”荆叔摆摆手，打断他。“不急。”他淡淡地说，“我们可以等。
”他越是这么说，胡健就越是慌张。监控里，我看到人事经理拿着手机，
匆匆忙忙地跑进会议室，在胡健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胡健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猜，
人事经理告诉他，我发了辞职邮件。“岂有此理！”胡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指着门口的方向，破口大骂。“这个岑宁！真是反了她了！
拿了我的钱，关键时刻撂挑子！我告诉你们，我跟她没完！”他提到“拿了我的钱”的时候。
监控里，荆叔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我关掉监控。好戏，看够了。现在，
该我登场了。4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阳光有点刺眼。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几个月前，我爸把它作为我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过户到了我的名下。当时我还吐槽他，送礼物越来越没新意。现在看来，倒还挺有用的。
我走进大堂，没有去挤员工电梯。我走向了那部需要刷特殊卡才能启动的董事长专用电梯。
大堂经理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一路小跑过来。“岑……岑董，您怎么来了？
”他显然是认识我的。之前资产交接的时候，他全程陪同。“过来处理点事情。
”我淡淡地说。“需要我通知物业和安保吗？”“不用。”我走进电梯，
“让他们照常工作就行，别声张。”“好的，岑董。”电梯平稳上升。数字在眼前跳动。
我能想象到，此刻二十三楼的会议室里，是怎样一种鸡飞狗跳的场面。电梯门开了。
我走出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楼层，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缩在自己的工位上，大气不敢出。他们可能都听到了会议室里，
胡健那杀猪般的咆哮。我径直走向会议室。门口，胡健的助理看到我，像是见了鬼一样。
“岑……岑宁？你怎么……穿成这样？”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全是震惊。我没理她，
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门里，胡健还在暴跳如雷。“……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那么器重她，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
我要让她在整个行业里都混不下去！”他背对着门口，没有看到我。我清了清嗓子。
“胡经理，好大的官威啊。”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胡健的骂声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身。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石化了。他的嘴巴张着，
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再到一丝滑稽的迷茫。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没有回答他。我绕过他，径直走到会议桌的主位前。
荆叔站了起来，恭敬地对我欠了欠身。“**。”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胡健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他看看荆叔，又看看我，
结结巴巴地说：“荆……荆先生，您……您这是……她……”我拉开椅子，坐下。
我看着胡健，笑了笑。“胡经理，别紧张。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把一张名片，
轻轻地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头衔。岑宁。远星集团，
董事长。哦，不对，那是我爸的头衔。我的名片还没印。我推过去的是一张黑卡。
胡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卡，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他这种级别的人，可能没见过这张卡，
但也一定听说过它的传说。“想不明白？”**在椅背上，看着他惨白的脸。
“那我帮你理理。”“第一，你口中那个预算上不封顶的博物馆项目，是我的。嗯，
严格来说，是我母亲的遗产。”“第二，你口中那位熟得能称兄道弟的荆先生，
是我家的管家。”“第三，你手上那份让你引以为傲的策划案，是我写的。一个字都没改吧？
”我每说一句，胡健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他已经毫无血色，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还在喃喃自语。我没再理他。我转向荆叔。
“荆叔，把A方案的动态演示放出来吧。”“是，**。
”荆叔的助理立刻把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一段无论从创意、技术还是审美上，
都全方位碾压胡健那份静态PPT的3D视频，出现在幕布上。光影流转，音乐响起。
那才是我为我母亲的博物馆，设计的真正模样。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连荆叔背后的专业团队，都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视频播放完毕。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的城市。然后，我转过身，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胡健。我微笑着，
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哦，对了，胡经理，忘了跟你说一件小事。
”“你刚刚骂我让我滚蛋的时候，底气那么足。是不是因为觉得这是你的地盘？”“真不巧。
”“顺便说下，你脚下这栋楼，是我的。”5当我说出“这栋楼是我的”这句话时，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死寂。不是安静，是死寂。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被胶水粘在了我身上。他们的表情，是一个个活动的表情包。震惊、呆滞、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恐惧。胡健，他已经不是瘫软在地了。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虾米。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我的眼神，
不再是看一个可以随意欺辱的下属。而是像在看一个……怪物。我没兴趣欣赏他这副窝囊相。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胡健。”我叫他的名字。他浑身一抖。“你在职期间，
利用职务之便，先后六次，无故克扣我工资及项目奖金，共计人民币五千元整。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涉嫌诈骗罪。”“你窃取我的项目策划案，
署上你自己的名字，用于商业提案。根据我国著作权法及刑法第二百一十七条，
涉嫌侵犯著作权罪。”“你刚刚给我的那一千块钱，试图买断我的劳动成果，人证物证俱在，
涉嫌商业贿赂。”我每说一条，他的身体就抖得更厉害一点。“这些证据，
我都已经整理好了。”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百分之百完成度的文档，在他眼前晃了晃。
“是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还是你自己体面一点，从这里消失？”胡健的心理防线，
彻底崩溃了。他突然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想要抱我的腿。“岑董！岑董我错了！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他开始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耳光。“您大人有大量，
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坐牢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后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放了你？”我笑了。
“当初你为了三百块钱，当着全办公室的人给我难堪的时候，想过放我一马吗？
”“你把我的心血占为己有，还让我来现场‘学习’，想看我笑话的时候，
想过给我留点体面吗？”“你刚刚在会议室里，指着我的名字破口大骂，
说要让我在行业里混不下去的时候，又想过给我留活路吗？”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
“胡健，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再看他。我转身，
对站在门口的保安队长说：“王队。”保安队长立刻立正站好：“岑董，有何吩咐？
”他是认识我的，这栋楼的安保系统，还是我让他升级的。“把这位胡先生，
”我指了指地上那滩烂泥，“请出去。”“以后，这栋楼，以及远星集团旗下的任何产业，
都不欢迎他。”“是！”两个保安走进来，一左一右，架起胡健，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把他往外拖。胡健还在杀猪一样地嚎叫。“岑董！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岑董！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电梯口。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剩下的那些公司高层，一个个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地缝里。他们刚刚，
可都是胡健的帮凶。我环视一圈。“刚刚胡健说的，开除我，让我滚蛋。还算数吗？
”没人敢说话。“看来是不算数了。”我走到人事经理面前。“我的辞职报告，你收到了吧？
”人事经理点头如捣蒜：“收……收到了，岑董。”“很好。”我说：“现在，
我以这栋写字楼业主，以及远星集团董事长的身份，通知你们。”“这家公司，从今天起，
与远星集团，以及我本人，终止一切合作。”“你们的租赁合同，下个月到期，不会再续。
请在一个月之内，搬离这里。”“至于你们自己内部的人事变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与我无关。”说完，我没再看那些人一眼。我对荆叔说：“荆叔，我们走吧。”“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