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五年,苏晚棠踩着新买的高跟鞋回家,鞋尖还沾着酒店地毯的绒毛。“顾西洲,
他比你强百倍。”她甩出酒店流水单,“签了离婚协议,放我自由。
”我笑着擦掉她领口的男士香水味:“好,我放你自由。”三个月后,
她的情夫因挪用公款入狱,贵妇圈流传着她赤身裸体的开房照。
暴雨夜她跪在别墅外哭求:“西洲我错了!”我隔着监控轻笑:“顾太太的位置,你配吗?
”第一章玄关传来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
紧接着是鞋跟敲击昂贵大理石地面的“哒、哒、哒”,每一声都像精准的鼓点,
敲在死寂的空气里。顾西洲坐在客厅宽大的单人沙发里,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中凝滞不动,
映着窗外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
久到仿佛要融进这片昂贵的阴影里。脚步声停在他身后。
一股浓烈、甜腻、带着明显侵略性的男士香水味,混杂着酒店沐浴露特有的廉价花香,
蛮横地冲散了室内原本清冽的雪松气息,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还没睡?
”苏晚棠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意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像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顾西洲没动,也没回头。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沿着他的指缝滑落,冰凉。苏晚棠绕到他面前。
她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的猩红色连衣裙,衬得肌肤胜雪,
也衬得她眼底那抹挑衅的光芒更加灼人。
她脚上是一双崭新的、鞋跟尖得像凶器一样的黑色高跟鞋,鞋尖处,
几根不属于这个家的、带着酒店地毯特有纹路的浅金色绒毛,粘附得异常刺眼。
她微微歪着头,欣赏着顾西洲雕塑般冷硬的侧脸线条,嘴角勾起一个艳丽又残忍的弧度。
“怎么,顾总今天这么有闲情逸致,等我?”她轻笑,声音像裹了蜜的刀片,“可惜啊,
让你白等了。我今晚……过得非常、非常愉快。”顾西洲终于抬起眼。他的目光很沉,
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地落在苏晚棠脸上,掠过她精心描绘的眉眼,
最终定格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白皙的皮肤上,
一点暧昧的、不属于香水的红痕若隐若现。苏晚棠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非但没有遮掩,
反而故意将领口又往下拉了拉,让那点痕迹暴露得更彻底。她脸上的笑容扩大,
带着一种炫耀战利品般的得意。“看清楚了?”她声音里的慵懒褪去,只剩下**裸的挑衅,
“顾西洲,五年了,你给过我什么?除了这栋冷冰冰的、像坟墓一样的房子,
除了你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你就像个活死人!
”她猛地从随身的**款手包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带着一股风,“啪”地一声,
用力拍在顾西洲面前的黑色大理石茶几上。纸张的边缘甚至刮到了冰凉的水晶杯壁。
“看看这个!”她居高临下,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锐,
“‘云顶’酒店的套房流水单!昨晚!看清楚时间!看清楚房号!看清楚消费金额!
他给我买的酒,比你送我的任何一件珠宝都让我开心!”顾西洲的目光终于从她领口移开,
落在那张刺眼的单据上。白纸黑字,印着酒店的名字,房号,时间,
以及一笔不菲的餐饮消费。每一个字符都像烧红的烙铁。苏晚棠俯下身,双手撑在茶几边缘,
猩红的指甲几乎要戳到顾西洲的鼻尖。她盯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字一顿,
清晰无比地吐出淬毒的句子:“他叫林锐。他比你强,强一百倍,一千倍!
他让我知道什么叫活着!什么叫痛快!”她直起身,从包里又抽出一份文件,
同样甩在茶几上,落在流水单旁边。“签了它。”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命令,
“签了这份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我都写好了,该我的,一分都不能少。签了字,放我自由。
顾西洲,我们两清了。”空气凝固了。
冷的威士忌、甜腻的男士香水、还有苏晚棠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合着情欲和背叛的亢奋气息,
在死寂的空间里无声地厮杀。顾西洲的视线,缓缓地从那份打印工整、条款分明的离婚协议,
移到苏晚棠那张因为激动和快意而微微泛红、艳光四射的脸上。他看了很久,
久到苏晚棠眼底那丝笃定开始渗入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然后,他动了。
他放下那杯冰凉的威士忌,动作很轻,杯底接触大理石,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苏晚棠,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苏晚棠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眼神里的挑衅更盛,仿佛在说:看吧,你终于装不下去了!
顾西洲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冷白。那手,
没有如苏晚棠预想的那样去拿笔,也没有愤怒地挥起,而是径直伸向她的脖颈。
苏晚棠身体一僵,瞳孔微缩。那只手的目标,是她敞开的领口。带着薄茧的指腹,
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擦过她锁骨上方那片细腻的皮肤,精准地抹过那点刺目的红痕。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温柔,又像在擦拭一件被弄脏的、即将丢弃的物品。
苏晚棠只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像被冰冷的蛇信舔过,激起一阵战栗的寒意。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心悸而有些变调:“你干什么?!”顾西洲收回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点香水和肌肤的触感。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然后抬眼,
目光重新落在苏晚棠脸上。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愤怒的冷笑,也不是一个悲伤的苦笑。那笑容很淡,很平静,
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好。”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
听不出丝毫波澜,像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我放你自由。”苏晚棠愣住了。
她预想过顾西洲的暴怒,预想过他的质问,预想过他可能的挽留或者歇斯底里。
她甚至准备好了更恶毒的话语来应对。唯独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平静,这样的……干脆?
这平静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她刚才燃烧的亢奋火焰,
只留下一种空落落的、无处着力的茫然,以及一丝迅速蔓延开来的、被轻视的恼怒。
“你……”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平静,找回自己的掌控感。
顾西洲却已经不再看她。他绕过她,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他的背影挺拔,
步伐沉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踉跄。“协议我会看。”他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不高,
却清晰地敲在苏晚棠的耳膜上,“明天给你答复。”脚步声消失在二楼走廊的尽头。
厚重的书房门被关上,发出沉闷的“咔哒”一声。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苏晚棠一个人,
站在冰冷的光线下,对着茶几上那两张刺眼的纸。刚才还喧嚣着胜利的空气,
此刻只剩下死寂,和她自己越来越响、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那声“好”,
那抹平静到诡异的笑容,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她胜利的泡沫里。
第二章沉重的书房门隔绝了楼下最后一丝光线和声响。门内,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开顶灯,
只有书桌上一盏孤零零的复古台灯,散发着昏黄、凝重的光晕,
勉强照亮桌面上堆叠的文件和一台处于休眠状态的电脑屏幕。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皮革和雪茄混合的沉郁气味,厚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顾西洲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刚才在楼下那副平静无波的面具瞬间碎裂。黑暗中,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下去,像一座被无形重锤击中的山岳。他抬起手,
死死地按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那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撕裂,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闷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他以为早已在商海沉浮中磨砺得坚不可摧的心脏,原来依旧脆弱得不堪一击。
苏晚棠那张艳丽又刻毒的脸,她甩出流水单时那轻蔑的眼神,那句“他比你强百倍”的宣言,
还有领口那点刺目的红痕……每一个画面都像淬毒的钢针,反复穿刺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愤怒?不,那太浅薄了。是滔天的恨意,混杂着被彻底践踏的耻辱,
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绝望。像熔岩在冰层下奔涌,找不到出口,
只能疯狂地灼烧自身。他猛地直起身,踉跄着扑向巨大的落地窗。窗外,
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璀璨星河,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却只反射出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他攥紧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脆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狂暴冲动。不能失控。绝对不能。
顾西洲猛地转身,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大步走向书桌。
他粗暴地按下电脑主机的电源键,屏幕亮起,
幽蓝的光映亮了他线条紧绷、如同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他坐下,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僵硬。没有去碰那份离婚协议。那只是苏晚棠自以为是的战书。
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输入一串冗长复杂的密码。
屏幕上跳出几个监控系统的实时画面窗口。他点开其中一个,
画面显示的是别墅外围几个关键角度的实时影像,时间可以回放。
修长的手指在鼠标上快速滑动,精准地将时间轴拖回到昨晚。快进,再快进。终于,
在接近午夜的时间点,一辆熟悉的、线条流畅的银色跑车驶入监控范围,停在了别墅大门外。
顾西洲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死死盯着屏幕。车门打开,苏晚棠的身影出现。她脚步轻快,
甚至带着点雀跃,下车后没有立刻进门,而是绕到驾驶位那边。车窗降下,
一只属于男人的、戴着名贵腕表的手伸出来,亲昵地、充满占有欲地,在她脸上抚摸了一下。
苏晚棠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侧头,迎合着那只手的触碰,
脸上绽放出顾西洲已经五年未曾见过的、带着娇羞和依赖的明媚笑容。
那只手的主人没有下车,但车窗降下的缝隙,
足以让顾西洲看清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的侧脸——年轻,英俊,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张扬,
嘴角噙着志得意满的笑意。林锐。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顾西洲的心上。
他认得这张脸。在一次无关紧要的商业酒会上,这个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宝贝儿子,
曾端着酒杯试图和苏晚棠搭讪,当时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觊觎,顾西洲就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那时,他从未想过,苏晚棠会真的……画面里,苏晚棠俯身,隔着车窗,
主动吻了那个男人。一个缠绵的、漫长的告别吻。“砰!
”顾西洲的拳头狠狠砸在坚硬的红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台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昏黄的光影在他脸上疯狂跳跃,映出眼底一片猩红的暴戾。桌面上的钢笔、镇纸被震得跳起。
他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强行将涌到喉头的腥甜咽了回去。再睁开眼时,
那里面翻涌的滔天巨浪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令人胆寒的、深不见底的冰冷。
他关掉监控画面,打开浏览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冷静得可怕。搜索框里输入:林锐,
林氏集团。海量的信息瞬间弹出。顾西洲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过滤着无用的信息。
娱乐版块充斥着这位林家少爷的绯闻轶事,跑车、游艇、嫩模……挥霍无度,劣迹斑斑。
财经版块则透露出林氏集团近年的颓势,资金链紧张,几个重要项目接连受挫,
股价持续低迷。顾西洲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猎物,
原来并不难找。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顾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是他的首席特助,陈默。二十四小时待命。“陈默,
”顾西洲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
“两件事。”“第一,立刻冻结苏晚棠名下所有个人账户、信用卡副卡。
包括她常用的那几个海外账户。一分钱都不能动。”“第二,”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林锐那张张扬的脸上,眼底的冰寒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我要林氏集团那个宝贝儿子,林锐,所有的资料。从他出生到现在,上过的学校,
交过的朋友,经手过的项目,尤其是他和他父亲林国栋之间所有的资金往来,
经他手签过的所有合同,一笔一笔,全部给我挖出来。越细越好。”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陈默跟随顾西洲多年,深知这位老板的脾性。这种平静到极致的语气背后,
往往酝酿着摧毁性的风暴。他没有问任何原因,只是简洁有力地回答:“明白,顾总。
账户冻结十分钟内完成。林锐的资料,最迟明早九点前,放在您桌上。”“很好。
”顾西洲挂断电话。书房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电脑屏幕幽幽的光,
映着他如同冰封雕塑般的脸。他拿起桌上那份离婚协议,
目光扫过苏晚棠提出的那些“合理”的财产分割要求,眼神里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嘲弄。他拿起笔,在协议最后一页,乙方签名处,
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顾西洲。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
签完,他将协议随手丢在桌角,仿佛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然后,他拿起内线电话,
再次拨通。“张姨,”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听不出情绪的平稳,“明天早上,
把这份协议,送到太太房间。”做完这一切,他靠回宽大的椅背,闭上眼。黑暗中,
苏晚棠炫耀的声音和林锐那张得意的脸反复交织。胸腔里那股冰冷的熔岩,不再狂暴地冲撞,
而是开始以一种更可怕的方式,缓慢、坚定地流淌,所过之处,只余下毁灭的轨迹。游戏,
才刚刚开始。第三章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种虚伪的明媚,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洒在苏晚棠那张宽大柔软的欧式大床上。
宿醉般的疲惫和一种莫名的、挥之不去的心悸感缠绕着她。她烦躁地翻了个身,
将脸埋进带着昂贵香氛的羽绒枕里。昨晚顾西洲的反应太不对劲了。那平静,那笑容,
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胜利的喜悦里,隐隐作痛。“装模作样!”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试图驱散那点不安。一定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摊牌吓傻了,强装镇定罢了。
一个在婚姻里冷得像块冰的男人,除了用沉默掩饰无能,还能做什么?
想到林锐年轻炽热的身体和毫不掩饰的迷恋,苏晚棠的心又热了起来。自由,
唾手可得的自由!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打算去衣帽间挑一身最亮眼的衣服,
今天就去和林锐庆祝!顺便,催催顾西洲那个废物赶紧把离婚手续办了。刚走到卧室门口,
门被轻轻敲响了。“太太,您醒了吗?”是管家张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进来。
”苏晚棠懒洋洋地应道,顺手拢了拢睡袍的领子。张姨推门进来,
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份……文件?
苏晚棠的目光瞬间被那份文件吸引。是离婚协议!她的心猛地一跳,随即涌上一阵狂喜!看,
果然撑不住了吧!这么快就签了?昨晚的平静果然是装的!她几乎要笑出声。“先生吩咐,
把这个交给您。”张姨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微微躬身,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知道了,放那儿吧。”苏晚棠极力压抑着兴奋,故作矜持地挥挥手,
目光却像黏在了那份协议上。张姨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门一关上,苏晚棠立刻扑了过去,
一把抓起那份协议,迫不及待地翻到最后一页。当看到乙方签名处,
那力透纸背、熟悉又刺眼的“顾西洲”三个字时,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她最后一丝疑虑!
“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声,在空旷的卧室里显得有些刺耳,“顾西洲!你也有今天!
废物!活该!”她赢了!赢得如此彻底!她终于可以摆脱这座冰冷的坟墓,
奔向林锐为她构筑的、充满**和宠爱的天堂!她甚至能想象到林锐看到这份协议时,
会如何兴奋地抱起她转圈。巨大的喜悦让她急需分享。她冲到梳妆台前,拿起手机,
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她要约林锐!立刻!马上!去最贵的餐厅,开最贵的酒!
她点开手机银行APP,准备先看看自己账户里的余额,好计划一下今天挥霍的额度。然而,
当她输入密码,点击查询的那一刻——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余额:0.00。苏晚棠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她昨天下午还查过,
里面明明还有七位数!她名下有好几张顾西洲给的、额度惊人的信用卡副卡,
平时根本刷不完!她退出,重新登录。还是0.00。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窜起。
她迅速切换到另一家银行的APP,登录……余额:0.00!
再换一张信用卡……屏幕显示:该卡已被冻结!一张,两张,
三张……她名下所有常用的、绑定了各种支付软件的卡,全部显示冻结或余额为零!
甚至连她偷偷用母亲名字开的一个海外账户,登录后也显示异常,无法操作!
“不……不可能!”苏晚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冰凉,疯狂地点击着屏幕,试图刷新,
试图找出错误。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她猛地想起什么,抓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她的私人理财顾问。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和公式化:“苏**,您好。”“王经理!
我的账户怎么回事?钱呢?我的卡为什么都被冻结了?!
”苏晚棠的声音因为惊恐和愤怒而尖利起来。“苏**,”王经理的声音毫无波澜,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我们刚刚接到顾氏集团法务部的正式通知。
根据您与顾西洲先生婚姻存续期间的财产协议,以及顾先生作为主卡持有人发出的指令,
您名下所有关联账户及信用卡副卡,已于今日凌晨被全部冻结。相关资金,
也已按协议条款进行保全处理。很抱歉,我们只是执行方。”“保全处理?冻结?!
”苏晚棠如遭雷击,浑身冰冷,手机差点脱手,“他凭什么?!那是我的钱!协议上写好的!
他签了字的!他这是违法的!我要告他!”“苏**,”王经理的声音依旧平静,
“具体的法律问题,建议您咨询专业律师。另外,顾先生让我转告您……”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措辞,“从今天起,
您个人在‘云裳’会所、‘兰亭’SPA等处的所有会员年费及挂账消费,
将不再由顾氏集团承担。请您……知悉。”“啪嗒!”手机从苏晚棠无力的手中滑落,
重重地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踉跄着后退几步,
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钱!她的钱!
她赖以生存、挥霍无度的金钱!她通往自由和新生活的门票!全都没了!
被顾西洲轻描淡写地、彻底地掐断了!他不是认输!他不是无能!他昨晚那平静的眼神,
那抹诡异的笑容……是陷阱!是宣战!他早就挖好了坑,等着她跳进来!
“顾西洲……你**!你不得好死!”苏晚棠蜷缩在地毯上,
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刚才的狂喜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剥光羽毛、暴露在寒风中的金丝雀般的绝望和冰冷。
她引以为傲的利爪,她赖以飞翔的翅膀,在顾西洲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自由?
没有钱,她连这栋别墅的大门都走不出去!第四章顾西洲的书房,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喧嚣的日光,只留下书桌上那盏台灯,
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的余味和一种无声的、紧绷的压力。陈默站在宽大的书桌前,
脊背挺得笔直,将一份厚厚的、装订整齐的文件轻轻放在顾西洲面前。“顾总,林锐的资料,
都在这里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顾西洲没有立刻去翻,他靠在高背椅里,指尖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雪茄,
袅袅青烟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陈默继续。“林锐,林国栋独子,
现年28岁。海外野鸡大学‘镀金’归来,挂名林氏集团投资部副总,实际不参与核心管理,
只负责一些……‘特殊’项目的资金过手。”陈默的措辞很谨慎,“他个人生活极度奢靡,
名下跑车、游艇、房产众多,开销巨大,远超其职务收入和林国栋给予的‘零花钱’。
”“重点。”顾西洲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低沉,没有温度。“是。”陈默立刻切入核心,
“我们查了他近三年经手的所有项目资金流水和合同。
发现一个规律:凡是由他主导或深度参与的、与集团核心业务关联不大的‘独立项目’,
尤其是那些需要大额前期投入、回报周期长的文化、娱乐类投资,
最终都因各种‘意外’宣告失败,项目资金去向成谜。
”顾西洲的指尖在雪茄上轻轻弹了一下,烟灰簌簌落下。“其中,
一个名为‘星耀文化基金’的项目,最为典型。”陈默翻开文件中的一页,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名义上由林锐全权负责,林国栋签字批准,
分三期投入集团资金共计1.2亿,用于投资影视剧和艺人孵化。但实际运作极其混乱,
账目不清。我们追踪发现,超过八千万的资金,通过一系列复杂的空壳公司和关联交易,
最终流入了林锐个人控制的海外账户。
用于……购置海外房产、奢侈品以及填补他在**的巨额亏空。”“证据链?”顾西洲问,
目光落在文件上那些标注着红色下划线的关键信息。“完整。”陈默语气肯定,
“包括林锐签署的虚假项目合同,资金划转的银行流水凭证,
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和实际控制人关联证明,以及他海外账户的入账记录和消费明细。
所有证据,经得起任何审计和法律质询。”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雪茄燃烧的细微声响。顾西洲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
锁定在文件上林锐那张意气风发的照片上。挪用公款,数额特别巨大。
这足够把这位林少爷送进去,踩上很多年缝纫机了。“林国栋知道多少?”他问。
“从现有证据看,林国栋对具体挪用细节可能不知情,
但对其子的挥霍无度和项目亏损是心知肚明的。”陈默分析道,
“他一直在用集团资金为林锐填补窟窿,掩盖问题。父子俩在这点上,利益高度一致。
林氏集团本身资金链就紧张,这些亏空更是雪上加霜。”顾西洲的嘴角,
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弧度。毒蛇的獠牙,已经清晰可见。“很好。
”他掐灭了雪茄,“把这些证据,匿名寄给市经侦总队。用最稳妥的渠道,
确保直接送到负责经济案件的副队长手里。另外,”他顿了顿,眼神里掠过一丝更深的寒意,
“林锐的母亲,那位以‘护犊子’和‘泼辣’闻名的林夫人,最近在忙什么?
”陈默立刻会意:“林夫人是本市‘名媛慈善会’的副会长,
下周她们在‘云顶’酒店有一个大型慈善拍卖午宴,她作为主要发起人之一,必定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