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七七，是个能请仙儿上身，跟“那边”东西打交道的出马仙。上辈子，
京圈太子爷秦昊的死咒发作，活不过三十天。他爹秦正国跪在我家门口，磕得头破血流，
求我用独门秘术，以身为祭，为秦昊画了一道血符替命。秦昊得救了，也如约娶了我。
可新婚夜，他却把我拖进一间贴满黄符的地下室，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冷。
“温晴找到能解咒的古玉了，要不是你用这种下九流的手段骗了所有人，
她根本不会被我家人当成灾星活活打死！”“你不是能请仙儿吗？那就永远留在这，
替她尝尝阴煞噬体的滋味！”他任由那积攒了百年的阴煞之气，像无数只蚂蚁，
一寸寸啃食我的三魂七魄。我死得面目全非。再睁眼，屋外是东北零下三十度的风雪。
秦正国“咚”的一声，重重跪在我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柳大师，求您再救救秦昊！
只有您能救他了！”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呵出一口白气，笑了。“秦老板，
请仙儿是逆天改命，是要遭天谴的。我道行浅，解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01我重生那天，东北正下着鹅毛大雪，冷得能把哈气都冻成冰碴子。我正缩在炕上，
怀里揣着个热水袋，听着窗外“呼呼”的北风。门外，上京市首富秦正国，“扑通”一声，
直挺挺地跪在了雪地里。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黑衣保镖都傻眼了，想扶又不敢。“柳大师！
求您大发慈悲，再救小儿一命！”秦正国一把年纪，声音里带着哭腔，
额头磕在混着冰碴的雪地上，发出“咚”的闷响。我掀开眼皮，看着窗户上凝结的冰花，
上辈子的彻骨之痛仿佛还残留在魂魄里。被关在秦家那间百年地下室，
阴煞之气如钢针般刺入我的每一寸皮肉。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被一点点撕裂、吞噬，
那种痛苦，比千刀万剐还要难熬一万倍。而我的新婚丈夫秦昊，就站在门外，
隔着小小的探视窗，冷漠地看着我。“柳七七，你就在这里好好替晴儿受着吧，
这是你欠她的。”他眼里的恨意，比这地下室的阴煞还要冰冷刺骨。我疼得蜷缩在地上，
血从七窍流出，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他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妈的，真晦气。
”我低声骂了一句，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来，披上那件印着大红牡丹的棉袄。我这辈子，
叫柳七七，是个正儿八经的出马仙。我们家这活儿，传女不传男，到我这辈已经是第九代。
能请仙家上身，也能跟“那边”打交道，处理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脏事儿。上辈子，
就是因为这个本事，我才跟秦昊那样的京圈太子爷扯上关系。
我趿拉着那双褪了色的牡丹印花棉拖鞋，一把拉开被北风吹得彻夜哀嚎的木门。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裹着冰碴子的白毛风“呼”地一下灌满了我整个领口，
冻得我一激灵，仿佛上辈子被阴煞噬骨的寒意又钻了回来。秦正国抬起头，看到我，
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光亮。“柳大师，您终于肯见我了！”他膝行两步，
想来抓我的裤脚，被我嫌弃地躲开。“秦老板，大冬天的，你这是唱哪出？
碰瓷碰我们东北来了？”我掏了掏耳朵，语气懒洋洋的，“有事儿说事儿，别整这些虚的，
我瞅着心烦。”秦正国愣住了。他记忆里的我，虽然话少，但向来温顺谦卑，
什么时候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柳大师，我知道上次是我们秦家对不住您。
但秦昊他……他快不行了！他又犯病了，浑身抽搐，嘴里不停地喊着您的名字！”“哦，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喊我名儿我就得去？那我一天到晚啥也别干了，
满世界救人得了。再说，死咒发作，神仙难救，我一个凡人能有啥办法？”“不！
您有办法的！”秦正国急了，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奉上，“这里面有五千万，
只要您肯出手，密码是小昊的生日！”他以为我还会像上辈子一样，
被钱和所谓的“诚意”打动。我瞥了一眼那张卡，笑了。笑得秦正国心里直发毛。“秦老板，
你记错了。能救你儿子的，不是我。”我慢悠悠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能救他的，
是温晴**那块能解百咒的古玉啊。”“你家温晴不是纯洁善良的白月光吗？她死了，
那块古玉呢？你把古玉找来，往你儿子脖子上一挂，不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秦正国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褪光了。他震惊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他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会知道“温晴”，怎么会知道“古玉”。
这些，可都是他们秦家和温晴之间，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看着他惨白的脸，心里一阵快意。
“怎么？说不出话了？”我蹲下身，与他平视，学着上辈子秦昊的语气，
一字一顿地说道：“秦老板，你不是最信这些吗？那就好好求求你儿子的白月光，
让她显显灵，救救你的宝贝儿子。”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砰”地一声，
关上了大门。门外，秦正国的哀嚎声被风雪掩盖。门内，**在门板上，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冷的，是兴奋的。秦昊，温晴，秦家……这辈子，我们换个玩法。
02上辈子我跟秦昊的相遇，俗套得像八点档的电视剧。我师父，也就是我妈，
临终前耗尽心血给我算了一卦，说我的姻缘劫在京市，对方是个贵人，也是个煞星，
渡得过去，我此生顺遂，渡不过去，魂飞魄散。她让我无论如何不要去京市。可我没听。
师父去世后，我总觉得我们这小地方困不住我。我觉得我身负异能，就该去大城市闯闯。
于是，我收拾了行李，揣着几张画好的符，坐上了去京市的绿皮火车。刚到京市没几天，
我就在一个古玩市场碰到了被人追杀的秦昊。那时候的他，脸色煞白，唇色发紫，
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模样。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对他穷追不舍。
我当时脑子一热，想着师父说的“姻缘劫”，心想这不就来了吗？
我用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障眼符”，帮他躲过了一劫。后来我才知道，他中的不是普通的毒，
也不是什么病，而是对家找了南洋的高手，给他下了最阴毒的“三十日死咒”。中咒者，
心脉会一日日衰竭，正好三十天，必死无疑，神仙难救。秦家找遍了名医高人，都束手无策。
就在他们绝望之际，我出现了。秦正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我奉为上宾。
“柳大师，只要你能救我儿子，你要什么，我们秦家都给你！”我当时年轻，哪见过那阵仗。
心里想的也不是钱，而是我那该死的“姻缘劫”。我看着病床上虽然虚弱，
但依旧帅得人神共愤的秦昊，鬼使神差地提了一个要求：“我要他娶我。”秦正国愣了，
随即大喜：“没问题！只要小昊活下来，你就是我们秦家唯一的少奶奶！”为了救秦昊，
我动用了我们柳家最凶险的禁术——血符替命。此术以施术者的心头血为引，画一道替身符，
融入中咒者的骨血之中，再以活物为祭，瞒天过海，代其受死。这术法有违天和，
极其损耗施术者的阳寿和气运。开坛做法那天，我三天三夜没合眼，
用自己的血画了九九八十一道符。最后一道符完成时，我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足足昏迷了七天。醒来后，我的身体亏空得厉害，原本乌黑的长发，都夹杂了星星点点的白。
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看到秦昊站在我的床边，虽然表情还是冷冷的，
但气色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说：“谢谢你。我会遵守承诺。”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
他对我，是有几分不同的。毕竟，我是那个从阎王手里抢回他性命的人。后来，
他真的娶了我。婚礼办得异常盛大，整个京市无人不知。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他的手臂，
以为自己真的渡过了那个“劫”，迎来了一世顺遂。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那不是渡劫，
是应劫。我正想着，炕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我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又熟悉的声音。“柳七七，你在哪？”是秦昊。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像是砂纸在摩擦，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喘。我没说话。“我爸去找你了？”他顿了顿，继续道，
“你别听他的，回我身边来。我知道错了，你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我差点笑出声。“秦昊，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咱俩早就没关系了。你有你的白月光，
我过我的独木桥，挺好的。”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着牙说：“柳七七，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跑得掉吗？你当初为了救我，用了血符替命，
你的命早就跟我连在一起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他以为，
我还是那个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柳七七。他以为，我还会因为怕死，就屁颠屁颠地回去求他。
“哦，是吗？”我从炕上拿起一面小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我，面色红润，眼神清亮，
哪有半分被咒术反噬的样子？“秦昊，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慢悠悠地说道，
“血符替命，确实会把两个人的命绑在一起。但是，人死了，就什么都解了。”“上辈子，
我不是已经陪你死过一次了吗？”“所以这辈子，你的死活，跟我柳七七，
再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电话那头，秦昊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
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嘈杂的惊呼。“秦少！”“快！叫医生！”我默默地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窗外的雪，好像下得更大了。这冰天雪地的，最适合看戏了。
03秦昊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辈子，我能摆脱血符咒的反噬。他不知道，我死后，
魂魄并没有立刻消散。我被困在那间地下室里，日复一日地看着自己的尸身腐烂，
看着秦昊一次也没有再来过。直到有一天，一个游方的老道士路过秦家，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秦家大宅外停下了脚步。他掐指一算，叹了口气：“孽缘，
孽缘啊……以身替命，本就是逆天之举。那男娃虽活，却也断了自身所有气运。
而这女娃……魂魄被阴煞禁锢，永世不得超生，可怜，可叹。”老道士似乎是于心不忍，
他隔空对着地下室的方向，凌空画了一道符。金光一闪，那道符穿透了墙壁，
落在了我几近消散的魂魄上。“痴儿，去吧。前尘已了，恩怨自消。下一世，莫再强求。
”就是这道符，护住了我最后一丝魂魄，也斩断了我与秦昊之间因血符咒而产生的孽缘。
所以，我才能完完整整地重生。所以这辈子，他死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秦正国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差点冻成个冰雕，最后被保镖强行抬走了。我乐得清静，
盘算着开春了，去镇上支个小摊，给人看看相，算算卦，赚点零花钱。上辈子在京市，
见惯了那些人前富贵、人后腌臢的嘴脸，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姻缘，什么富贵，
都不如揣在自己兜里的钱，吃进自己嘴里的饭来得实在。安生日子没过两天，
我的破木门又被敲响了。这回敲门的声音，有礼貌多了。我打开门，
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长相清纯可人的女孩站在门外。她画着精致的淡妆，
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受惊的小鹿。看到我，她怯生生地开口：“请问……是柳七七**吗？
”我认得她。温晴。秦昊放在心尖尖上，至死都念着的白月光。上辈子，
就是因为她一句“能解咒的古玉”，秦昊就信了，认定我是个骗子，害死了他的真爱。
这辈子，她竟然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这就有意思了。“我是。”我倚着门框，
上下打量着她，“你哪位？”“我叫温晴。”她柔柔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
“是秦昊的朋友。我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好，是你……”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我乐了，“是我什么？是我给他下的咒？”“不，不是的。”温晴连忙摆手，
急得眼圈都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来求求你，救救秦昊。”“你求我？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说这位**，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不是有古玉吗？
能解百咒的那种。你把玉拿出来，往他身上一戴，不就完事儿了？”温-晴-的-脸-色，
“唰”地一下白了。她眼里的惊慌不再是伪装，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惧。
“你……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古玉？”我替她把话说完，然后朝她勾了勾手指，
示意她靠近点。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往前凑了凑。我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我还知道，你根本没有什么古玉。
你当初跟秦昊说古玉的事，不过是想从秦家捞一笔钱，然后远走高飞，对不对？
”温晴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雷劈了一样，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你……你到底是谁？”“我是谁不重要。”我直起身子，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重要的是，秦昊快死了，而你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你不去救他，跑我这儿来干嘛？
”“我……”温晴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我没有办法……秦昊的对家太厉害了，我斗不过他们。我当初离开也是被逼无奈的！
”“哦，被逼无奈啊。”我点点头，“行吧，那你接着被逼无奈吧。慢走，不送。”说完，
我又要关门。“别！”温晴一把抵住门，急道，“柳**！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
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只要你肯救秦昊，我……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上辈子，
我就是被秦昊和这个女人的“爱情”给毁了。秦昊为了她，能亲手把我送进地狱。而她呢？
转头就拿着钱跑了，现在看秦昊要死了，又跑来装深情。真是天生一对的狗男女。
我捏了捏眉心，感觉有点烦躁。“做牛做马就不用了。”我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嘴角忍不住上扬，“你不是说，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吗？”温晴愣愣地点头。“那好办。
”我打了个响指，“秦昊中的是死咒，无药可解。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什么办法？
”温晴的眼睛瞬间亮了。我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一命，换一命。”04“一命换一命？
”温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声音都在发颤，“什……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一只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猫，“想让秦昊活，你就得死。
用你的命，去填他的死劫。怎么样，够不够深情？”温晴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怎……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不是说可以解的吗？”“谁跟你说可以解的？”我反问，“南洋的死咒，
要是那么好解，秦家还会找到我这个东北小神婆？”我往前一步，逼近她，
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你想想，秦昊为了你，连我这个救命恩人都能下狠手。现在，
轮到你为他牺牲了。这是多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啊。”“不……我不要！”温晴尖叫一声，
猛地推开我，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我不要死！我不要！”“啧。”我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刚才还说愿意做牛做马，现在让你换条命就不肯了？看来你对秦昊的爱，也不过如此嘛。
”温晴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
色厉内荏地喊道：“你这个妖女！你就是想害死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
她转身就跑，好像身后有鬼在追。看着她狼狈逃窜的背影，我心情大好，
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悠哉悠哉地磕了起来。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好笑。
嘴上说着“我爱你”，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秦昊啊秦昊，
你上辈子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把我折磨致死，不知道现在，你后不后悔？日子又清净了下来。
我用秦正国上次留下的钱（没错，他走的时候，我还是把卡拿了，不用白不用），
把家里的小卖铺重新装修了一下，添了些新货。闲着没事，我就坐在柜台后面，看看电视，
磕磕瓜子，偶尔有乡里乡亲来买东西，我就跟他们唠唠嗑。这种安逸又踏实的生活，
是我上辈子做梦都想要的。这天下午，我正看着一部狗血电视剧，门口的光线突然一暗。
我抬起头，就看到秦昊站在门口。他比上次在电话里听起来的还要糟糕。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眼窝深陷，脸色是那种不正常的灰白。曾经不可一世的京圈太子爷，现在看起来，
像个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的纸人。他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大衣，脖子上围着围巾，
但依旧挡不住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气和死气。“柳七七。”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没理他，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顺手把瓜子皮扔进脚边的垃圾桶。他走了进来，
站在我的柜台前。一股浓郁的药味和死气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熏得我直皱眉。
“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儿太冲了。”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秦昊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大概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嫌弃他。“七七，”他放软了语气，带着一丝哀求，
“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的不对。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回去干嘛？
再被你关进地下室，体验一把魂飞魄散的感觉？”我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
落在他那张憔悴的脸上，“秦昊，你当我傻啊？”“不，不会了！”他急切地保证，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那间地下室，我已经让人填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我冷眼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