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的都市生活题材小说《老婆失忆后，管我兄弟叫老公》是“臭名昭著的明正女帝”的倾心之作，书中主人公是姜凝秦屿，小说故事简述是：空气里还有她惯用的香薰味道，淡淡的橙花香。床头柜上，摆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她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都靠在我怀里。……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咖啡的香味弄醒的。
那味道太熟悉了。
是姜凝最喜欢的那款手冲咖啡豆，带着一点果酸的清香。
我睁开眼，天光已经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在地上切出一条条明亮的光斑。
沙发床睡得我腰酸背痛。
我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宿醉般的头痛。
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我打开门走出去，看到了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
姜凝穿着一件粉色的围裙，那是我买给她的，背后有两只可爱的兔子耳朵。她的头发松松地挽着，有几缕碎发垂在脖颈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在煎蛋。
平底锅里发出“滋啦滋啦”的轻响，黄油的香气混合着咖啡香，弥漫了整个屋子。
这是过去五年里，我们家每个工作日的清晨都会上演的画面。
我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好像我只是像往常一样醒来，而我的妻子，正在为我准备早餐。
“早。”我说。
姜凝回过头，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小叔，早。你醒啦。”
一句“小叔”，瞬间把我从幻觉里拽回了冰冷的现实。
“嗯。”我点点头，走向洗手间。
镜子里的男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满眼的红血丝。
陌生成这样。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那股刺骨的凉意让我清醒了一些。
等我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经摆在了桌上。
三份。
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烤得金黄的吐司，还有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秦屿也起来了，他穿着不合身的睡衣——是我的——坐在餐桌旁，表情很不自然。
姜凝把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语气轻快。
“老公，快尝尝。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然后，她把另一杯咖啡推到我面前。
“小叔，你的。”
我看着面前的咖啡。
没加糖，没加奶。纯正的黑咖啡。
这是我的习惯。我需要靠这个来提神，开启一天的工作。
而秦屿，他从小就不喜欢苦的东西。他喝咖啡，要加满糖和奶，弄得像甜品一样。
我看向秦屿面前的那杯。
果然，旁边放着糖罐和牛奶。
姜凝的身体，记得我们俩所有的习惯。
“谢谢。”秦屿端起杯子，往里面加了两大勺糖，又倒了半杯牛奶，这才喝了一口。
姜凝看着他的动作，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但没说什么。
她自己小口地喝着咖啡，目光落在我身上。
“小叔，你也是建筑设计师吗？”她问。
她的记忆里，秦屿是医生，而我，她应该还记得是学建筑的。
“是。”我点头。
“真厉害。”她由衷地赞叹道，“我大学的时候，就觉得学建筑的男生特别帅，特别有才华。”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亮的，带着一种少女般的崇拜。
她忘了，她曾经也是这么看着我，说，秦辙，你画图的样子是全世界最帅的。
秦屿在一旁，拿着勺子搅着咖啡，头都快埋进杯子里了。
这场早餐，对我们三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吃完饭，秦屿要去医院上班。
姜凝把他送到门口，很自然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路上小心。”她说。
“好。”秦屿应了一声，逃也似的走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姜预。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微妙。
“那个……小叔，”姜凝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你能……陪我聊聊吗？”
“聊什么？”
“聊聊……我和秦屿的事。”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期待，“我想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的。”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
让我，给她讲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故事”？
这比拿刀子捅我还难受。
可我看着她那双充满恳求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点了点头。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你们……感情很好。”我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他很爱你。”
“是吗？”姜凝的脸上泛起一丝甜蜜的红晕，“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是谁追的谁？”
我沉默了。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大一的开学典礼，她是新生代表，穿着白裙子站在台上，像一束光。
是谁追的谁？
是我。我追了她整整两年。给她写情书，在她宿舍楼下弹吉他，为她跑遍全城买她爱吃的蛋糕。
这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可现在，我却要把这些记忆，安在秦屿的身上。
“是他追的你。”我说，“追了很久。”
“真的吗？”姜凝笑了起来，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都没跟我说过。这个闷骚的家伙。”
她自顾自地说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
而我，像个局外人，坐在旁边，听着她用我们之间的回忆，去勾勒她和别人的未来。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那个该死的【回忆碎片系统】，又激活了。
眼前的客厅消失了。
取而代代之的，是大学城的草坪。
傍晚，夕阳是橘红色的。
年轻的我，抱着一把破吉他，正在声嘶力竭地唱着一首跑调的情歌。
周围围了一圈人，都在起哄。
姜凝就站在我对面，穿着那条白裙子，脸颊被晚霞映得通红。她一会儿害羞地低下头，一会儿又忍不住偷偷看我。
一曲终了。
我放下吉他，从旁边朋友手里拿过一大束玫瑰花，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姜凝，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喊得声嘶力竭。
周围的人都在喊：“答应他！答应他！”
姜凝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笑，用力地点着头。
我跳起来，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整个世界，都在为我们欢呼。
……
画面破碎。
我回到了现实。
姜凝还在笑着，她歪着头看我，好奇地问：“小叔，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我低下头，用手背用力抹了一下眼睛。
“没什么，”我哑着嗓子说，“沙子进眼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