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哲，职业是“城市特殊人才”，说白了，就是个无业游民，靠着一张能无限续杯的饭票混日子。
他们叫我“顾问”，其实就是个临时工，还是不交五险一金的那种。
特殊事件处理局，听着挺唬人，里面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拿着高科技仪器，念着听不懂的咒，然后被鬼追得满地跑。
而我，负责在他们搞砸之后，进去收拾烂摊子。
他们讲科学，讲能量，讲灵体波动。
我只看本质。
在我眼里，所有灵异事件，都是一段写满了BUG的程序。
而我，就是那个最顶级的程序员，**暴力删库跑路。
别跟我讲什么尊重，也别跟我谈什么敬畏。
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就敢把你的“剧本”撕了，再按着你的头，让你管我叫爹。
我叫姜哲，正在被我的房东赶出家门。
一个体重一百八，嗓门二百八的女人。
她叉着腰，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三个月了！姜哲！你交过一分钱房租吗？”
我抹了把脸，很诚恳地看着她。
“王姐，感情谈钱，多伤钱啊。”
“滚！”
一个行李箱被从门里丢出来，砸在我脚边。
里面是我全部的家当：两件恤，一台二手笔记本，还有半箱没吃完的泡面。
我正打算捡起我最后的尊严（泡面），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几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老旧的居民楼下。
车门打开，下来一群人。
黑西装，黑墨镜，表情一个比一个僵硬。
为首的男人，叫雷方，特殊事件处理局外勤组组长。
他推了推墨镜，看到狼狈的我，嘴角一撇。
“哟，这不是我们的‘特聘顾问’姜大师吗？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他身后的人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我拍了拍行李箱上的灰。
“体验生活，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不懂。”
雷方没再理我，他抬头看了看这栋楼。
“目标就在这栋楼里，404室。全体人员，A级戒备。”
他手下的人立刻从车里拿出各种仪器。
电磁波探测器，热成像仪，还有个哥们背着个质子背包，不知道的以为拍《捉鬼敢gdui》呢。
房东王姐吓得不敢说话了。
我好奇地问了一句：“404？那不是我家吗？”
雷方的脸抽动了一下。
“现在是案发现场。”
他指着我，“你，离远点，别妨碍公务。”
我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看着他们一群人如临大敌地冲进楼道。
王姐凑过来，小声问：“小姜，他们是干啥的？拍电影的？”
我摇摇头：“拆迁办的，新套路。”
王姐半信半疑。
不到十分钟。
“啊——！”
楼上传来一声惨叫。
接着，一个黑西装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他脸上毫无血色，裤裆湿了一片。
“鬼！有鬼啊！镜子里的鬼！”
紧接着，雷方也带着人撤了出来，一个个脸色惨白。
他的脸上，多了五道又深又长的抓痕，血正往下流。
“该死！情报有误！这不是普通的怨灵，是镜缚灵！所有物理攻击和能量攻击都会被反弹！”
一个队员心有余悸地说：“组长，我的镇灵符刚拿出来，就被镜子里的‘我’抢过去，贴在了我脑门上！”
另一个说：“我感觉我被自己揍了一顿！”
雷方咬着牙，看着404的窗户。
“这东西有领域！整个房间都被它的规则覆盖了！在里面，我们根本打不过镜子里的自己！”
他看到了旁边看热闹的我。
一股火气冲上脑门。
“看什么看！你不是号称专家吗？你有办法？”
这是激我呢。
他手下的精英搞不定的事，想看我这个“关系户”出丑。
我打了个哈欠。
“有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指了指我的行李箱。
“先结一下上个案子的尾款。另外，这个月的顾问费也该发了。还有，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现场指导费……”
雷方脸都绿了。
“姜哲！你不要太过分！现在是紧急情况！”
我蹲下来，打开泡面箱子，拿出一桶海鲜味的。
“哦，那你们加油。我先吃个宵夜。”
我慢悠悠地撕开包装，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一个年轻的女队员，叫许彤，忍不住了。
“姜顾问，拜托了！李哥还被困在里面，我们进不去！”
我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长得挺干净，就是眼神太天真。
“进不去，就报警啊。”
“我们就是……”她差点把“警察”说出来。
雷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丢在我面前。
“密码六个8。里面有五万。够不够？”
我捡起卡，吹了吹上面的灰。
“态度。”
雷方的拳头捏得咯kaka响。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姜、顾、问，请您出手。”
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早这样不就完了。非要走流程。”
我把泡面塞回箱子，站起身，朝楼道走去。
“工具借我用一下。”
我从那个吓尿的队员旁边，捡起一块抹布。
嗯，还挺干净。
许彤跟在我身后，小声提醒。
“姜顾问，小心！那个镜子里的鬼会模仿我们的一切动作，然后用更强的力量反击！”
我头也没回。
“哦。”
“我们的能量攻击，它能双倍反弹！”
“嗯。”
“千万不要看它的眼睛！”
“知道了。”
她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手势打断了。
“你们这些精英，上班前都不进行岗前培训的吗？”
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鬼，一看就没上过班。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