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闺蜜回家,我竟成了嫌疑犯

跟闺蜜回家,我竟成了嫌疑犯

西门老六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王瑶白兰秀 更新时间:2025-11-04 14:37

这种现代言情类型的小说跟闺蜜回家,我竟成了嫌疑犯,故事情节生动,细节描写到位,跟闺蜜回家,我竟成了嫌疑犯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作品【1】七月的烈日炙烤着A市郊区疯长的荒草,蒸腾起扭曲的热浪。荒草丛深处,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如同垂死的巨兽匍匐在地。斑驳的外....

最新章节(跟闺蜜回家,我竟成了嫌疑犯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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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七月的烈日炙烤着A市郊区疯长的荒草,蒸腾起扭曲的热浪。荒草丛深处,

    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如同垂死的巨兽匍匐在地。斑驳的外墙大面积剥落,露出暗红色砖块,

    宛如溃烂的伤口。最令人不安的是其中空的天井结构,站在底部仰头,

    只能望见一方被切割得整整齐齐的灰蒙天空,光线坠入其中仿佛被无形之物吞噬,

    只留下深入骨髓的阴凉。我,钟琴,攥紧行李箱拉杆,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行李箱轮子在坑洼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动静。"琴琴!这边!

    "闺蜜王瑶从那个黑洞洞的楼门里探出身,脸上绽开过分灿烂的笑容。她小跑过来,

    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路上热坏了吧?快进来,楼里凉快!

    "她的热情像一层薄纱,掩盖不住门内涌出的气息——那是陈年霉味、灰尘味,

    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类似香火熄灭后的沉闷气味。踏入门槛的瞬间,温度骤降,

    我胳膊上泛起细密的疙瘩。"这楼以前是厂里宿舍,热闹过。

    "王瑶领我走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天井里激起令人不安的回音,

    "现在年轻人都出去闯了,就剩九户老邻居,都挺好相处的。"她语气轻快,

    却透着一股强撑的意味。楼梯扶手积着厚厚的灰尘,转角堆着杂物,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行至二楼,王瑶敲响一扇漆皮剥落的绿门。

    开门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系着污渍斑斑的围裙,手上湿漉漉的,散发着消毒水味。

    "刘姨,这是钟琴,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来咱家玩几天!"刘姨脸上立刻堆起夸张的笑容,

    眼珠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视,尤其在崭新的行李箱上停留片刻。"哎哟,

    瑶瑶的朋友啊,真水灵!快进来坐!这楼旧,别嫌弃啊!"她声音尖细,透着过分的热情。

    我瞥见她身后地面湿滑反光,空气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婉拒入门,我们转向隔壁。

    门只开一条缝,浓烈的鱼腥味和苦涩的中药味扑面而来。门后的赵叔面色晦暗,眼袋深重,

    像一尊被生活榨干水分的木雕。他沉默地点点头,甚至没让我们看清屋里的情形,

    只从门缝深处隐约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门迅速关上了,隔绝了那股令人不适的气味。

    接着是王瑶的二叔家。开门瞬间,一股劣质白酒和烟草的臭味几乎将我熏晕。王建业,

    王瑶的二叔,眼白布满血丝,打量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哦,瑶瑶的同学啊。

    "他嗓门粗哑,侧身让我们进去。屋里比外面更加昏暗,烟雾缭绕。

    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正背对着我们擦拭茶几,闻声转过身来。是二婶白兰秀。她低垂着眼睑,

    不敢与我们对视,声音细若蚊蝇:"来了,坐吧。"她双手紧张地绞着洗得发白的围裙边缘,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当我客气地说"打扰二婶了"时,她飞快地抬眼看我。就在那一瞬间,

    我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与这死气沉沉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复杂情绪——不是麻木,

    倒像是一种极力压抑的焦灼。她抬手拢了拢耳边并不散乱的头发,

    手腕内侧一道淡紫色的旧伤疤若隐若现。一个七八岁、脸色苍白的小男孩紧紧躲在她身后,

    只露出一双过于漆黑的大眼睛偷看我。"琴琴,二婶做饭可好吃啦!特别是她腌的酱菜,

    独一无二!这次你一定得尝尝!"王瑶搂着我的肩膀,语气带着刻意的推崇。白兰秀闻言,

    头垂得更低,肩膀几不可察地一颤。拜访继续。三楼楼梯拐角,垃圾道口散发着馊臭味。

    一个身影蹲在那儿翻捡——是"傻子"万成。他闻声猛回头,脸上不是傻笑,

    而是受惊动物般的警惕。他手里攥着半个腐烂的苹果,目光与我短暂交汇。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竟满是深不见底的悲凉。王瑶厌恶地拽我离开:"脏死了!别理他!

    "最后一户,门紧闭,贴着一张崭新的、画着扭曲符号的黄色符纸。"租户黄**,

    神秘得很,不爱搭理人。"王瑶压低声音。那晚在二叔家吃饭,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王建业闷头喝酒,白兰秀默默布菜。那碟被极力推荐的酱菜,黑亮如漆,入口咸涩刺喉,

    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腐气。我勉强吃了一小口,胃里一阵翻腾。深夜,

    我被隔壁传来的摔打声、男人压抑的怒吼和女人细碎痛苦的呜咽惊醒。

    那哭声不像成年人的嚎啕,更像受伤幼兽绝望的哀鸣。黑暗中,我蜷缩在陌生的床上,

    心跳如鼓。王瑶在旁边的床上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冷月清辉透过窗户,

    将窗棂影子投在地上,如同牢笼。我忽然想起王瑶邀我时的话:"琴琴,你一定要来!

    二婶也说,家里好久没来年轻客人了,特别希望你来热闹热闹!"【2】高二的死,

    像一块巨石砸进筒子楼这潭死水,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吞噬一切的漩涡。

    发现他的是郑大爷。那天清晨海雾浓重,灰白色的水汽缠绕着筒子楼,连天井都模糊不清。

    郑大爷像往常一样早起,提着旧布袋准备去赶海。他刚绕到楼后那片荒芜的海滩,

    就差点被绊倒。低头一看,高二肿胀发白的尸体被潮水冲到了礁石缝隙里,

    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蜷缩着。但真正让郑大爷发出撕心裂肺尖叫的,是高二的死状。

    他全身被粗粝的旧渔网紧紧缠绕,尼龙绳深深勒进皮肉,像是被巨蟒缠绞窒息而死。

    然而最恐怖的是他的脸——嘴巴被人用暴力强行撬开,塞满了密密麻麻已经僵死的小鱼。

    那些鱼眼睛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鱼鳞在惨淡的晨光下闪着惨白的光。高二的双眼圆睁,

    瞳孔放大到极致,凝固着一种目睹了无法理解之恐怖的惊骇。他的指甲缝里,

    除了黑绿色的渔网纤维,法医后来还发现了一丝不属于他的、鲜红色的化纤线头。

    警察很快来了,拉起了警戒线。筒子楼里剩下的住户都被惊动,聚在天井里,窃窃私语,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不安。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和尸体开始腐败的甜腻气味,

    混合着一种奇怪的、类似庙宇香火的檀香味,

    若有若无地从高二平时停泊在附近的小渔船方向飘来。流言像野火般蔓延。

    最多的猜测指向了失踪的"傻子"万成。有人信誓旦旦地说,

    前几天深夜看见万成在海边徘徊,眼神凶狠。还有人回忆起高二兄弟曾经如何欺凌万成,

    把他按在垃圾堆里打骂。愤怒和恐惧交织下,有人报了警。

    在征得一个从未露面的"远房表舅"电话同意后,

    警察强行撬开了万成位于三楼那扇总是紧锁的房门。门开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气味涌出——浓烈的霉味、灰尘味、劣质香火燃烧后的呛人烟味,

    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腥气。手电光柱射入黑暗,

    眼前的景象让在场所有人倒吸冷气。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泡。

    墙壁没有粉刷,

    **的红砖上用暗红色的、疑似干涸血液的颜料画满了扭曲的、无法理解的符号和图案,

    看久了让人头晕目眩。屋子正中央的缺角木桌上,摆着一尊一尺来高的木质神像,

    面目狰狞怒目,青面獠牙,完全看不出是佛是道,

    双眼处镶嵌着两颗黑色的、毫无光泽的石头,冰冷地注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而神像周围的墙壁上,贴满了筒子楼里所有住户的照片!

    、赵叔、二叔一家、黄**、高家兄弟、郑大爷……甚至连我和王瑶初来那天在楼下的合影,

    都被打印出来贴在了上面!每张照片下面,都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名字。高二的照片上,

    不仅被打上了一个巨大的、触目惊心的红叉,他的嘴巴位置,

    还被用红笔密密麻麻地点满了小点,宛如那些塞满他口腔的死鱼!墙角堆着一个破麻袋,

    警察小心打开,

    干枯发白的鱼鳞(和高二尸体旁发现的类似);还有一个脏兮兮、眼睛掉了一颗的旧布娃娃,

    娃娃的心口位置,扎着一根生锈的缝衣针!万成的失踪,加上这间邪异无比的房间,

    让他几乎坐实了"恶魔凶手"的身份。楼里的恐惧达到了第一个**。家家户户门窗紧锁,

    夜晚能听到压抑的哭泣和祈祷声。警察留下了两个人值守,但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栋楼。

    王瑶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琴琴,

    是万成……真的是他……他回来报仇了……"她声音发抖,脸色惨白。

    我看着三楼那扇被警察贴上封条的门,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一切……是不是太明显了?那个眼神悲凉的"傻子",

    真的能布置出如此精细而诡异的场景吗?但恐惧已经像种子一样深埋。没人敢再单独行动,

    连白天上下楼都结伴而行。筒子楼彻底变成了一座恐惧的牢笼,而下一个牺牲者,

    已经在黑暗中悄然被锁定。【3】刘姨的死,像一根点燃的火柴,

    扔进了筒子楼积满恐惧的汽油桶里。那是高二死后第四天的凌晨。天还没亮,

    一声凄厉的尖叫撕裂了筒子楼的死寂。是赵叔的声音——他早起准备去批发市场进鱼货,

    在二楼公共水房门口,看到了瘫软在地的刘姨。人们被惊醒,慌乱地披衣出门。

    手电光柱在水房门**错晃动,映出一张张惊恐扭曲的脸。我跟着王瑶挤过去,

    看到里面的景象时,血液瞬间凉透了。刘姨面朝下趴在水池边,水龙头还在滴着水,滴答,

    滴答,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她身上穿着那件最好、颜色最鲜艳的碎花衬衫——平时只有过年才舍得穿的那件。

    脸上化着浓妆,粉底厚薄不均,口红甚至涂到了嘴唇外面,

    勾勒出一个怪异扭曲、类似小丑的笑容。但这笑容凝固在死亡里,显得无比狰狞。

    的是她的脖子——紧紧缠绕着她自己平时用来拖地的、那条灰扑扑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破布条。

    勒痕深可见骨,可见用力之猛。布条的一端还系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铁质拖把头,

    像某种邪恶的仪式道具,垂在她身侧。然而,真正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

    是几个无法解释的细节:现场几乎没有挣扎痕迹。水房地面虽然湿滑,

    但除了刘姨倒下的地方有水渍,周围并没有剧烈搏斗导致的凌乱。她像是自己走到水池边,

    或者正在做什么,然后被瞬间、或者毫无反抗地勒毙。她的手机掉落在脚边,屏幕碎裂。

    后来警方技术恢复发现,最后一张照片,

    是她透过某户人家窗帘未拉严的缝隙**到的室内景象——照片角度刁钻,模糊不清,

    但能辨认出室内杂乱,桌上散落着酒瓶,墙上似乎贴着些东西。有眼尖的邻居私下嘀咕,

    那布局很像二叔王建业家。最邪门的是邻居的证词。

    住在水房斜对面的一个老人(后来很快搬走了)颤巍巍地说,案发前夜,

    他起夜时似乎听到水房有轻微响动,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又像是拖把轻轻摩擦地面的声音,

    还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类似庙里烧香的味儿。他当时没在意,以为是刘姨在半夜打扫。

    刘姨的左手紧紧攥着,法医费力掰开后,发现她手心攥着一小撮鲜红色的、化纤材质的线头,

    与高二指甲缝里发现的线头材质颜色一致。警察再次蜂拥而至,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

    负责的刑警队长脸色铁青,在现场来回踱步。当他们再次进入万成那间邪异的房间时,

    果然在刘姨的照片上找到了对应的“标记”——她的脖子被红笔重重地涂抹了一圈,

    颜色暗红,仿佛还在渗血!恐慌彻底失控了。“是万成!肯定是他的鬼魂回来了!

    ”有人歇斯底里地喊。“这楼不能住了!再住下去我们都得死!”有人开始收拾行李,

    想要强行搬走,哪怕违约也在所不惜。但更多的人则陷入了一种绝望的麻木,

    仿佛认命般等待着自己的结局。警察加强了值守,几乎寸步不离,但那种无形的恐惧,

    像浓雾一样笼罩着每一个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王瑶几乎崩溃了,整日以泪洗面,

    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琴琴,我们会不会死?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她反复问着,

    眼神涣散。我强迫自己冷静,但心脏始终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着。

    细节:刘姨**的照片指向二叔家;那诡异的香火味;还有她手心里鲜红的线头……这一切,

    真的只是一个“傻子”的冤魂作祟能解释的吗?警方对幸存者进行了更严厉的轮番问询。

    问到我时,那个面容冷峻的便衣警察盯着我的眼睛:“钟同学,案发前夜,

    你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任何异常?比如,低语声?或者……闻到特别的气味?”我努力回想,

    除了风声和隐约的哭泣声,似乎……“好像后半夜隐约听到过很轻的关门声,

    但不确定是哪家。”警察在本子上记下,又问:“你对刘姨了解多少?

    她平时有没有……偷窥或者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我摇摇头:“我才来几天,

    只知道她负责打扫二楼。”问询结束后,我回到房间,心乱如麻。

    警察的问题明显在寻找某种模式。**在门上,目光无意中扫过门缝,

    忽然想起刘姨手机里那张**的照片……她当时,到底在窥视什么?又是什么东西,

    值得她冒着生命危险在深夜去窥探?就在这时,

    我听到隔壁二叔家传来王建业压低的、暴躁的吼声:“……那死八婆肯定看到了!

    妈的……都是你惹的祸!”接着是白兰秀细若蚊蝇的辩解和隐隐的啜泣。

    我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刘姨的死,或许不是因为她是“长舌妇”,

    而是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夜幕再次降临,筒子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死寂。

    每一扇门后,都仿佛隐藏着一双恐惧而警惕的眼睛。我知道,凶手的名单还没有完。

    而下一个目标,或许就在我们这些幸存者之中,甚至……可能就是那个看似最不可能的人。

    【4】刘姨的死,像一块浸透冰水的湿布,闷住了筒子楼里最后一点人气。

    天井里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恐惧味道。

    警方增派了人手,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临时警务室的灯光彻夜通明,非但没带来安全感,

    反而像不断提醒着每个人,死亡如影随形。王瑶的状态糟透了。

    她整日蜷缩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眼神涣散,原本灵动的脸庞瘦削下去,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她几乎不吃东西,只是抱着膝盖,身体时不时无法控制地轻颤。我递过去的水,

    她往往要愣很久才机械地接过去,抿一小口便又放下。“琴琴,”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我总觉得……刘姨死前,好像想跟我说什么……那天下午,

    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握紧她冰凉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种无孔不入的猜忌和恐惧,比任何直接的威胁更折磨人。然而,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刘姨死后第三天的清晨,猝然降临。那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将我们惊醒。

    门外站着两名面色凝峻的警察,以及王瑶的二叔王建业。王建业头发凌乱,眼窝深陷,

    浑身散发着隔夜的酒气,眼神里却混杂着慌乱和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

    “瑶瑶……”王建业嗓子沙哑,竟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哽咽的调子,

    “你爸……你爸他出事了!”王瑶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声音。年长的那位刑警队长语气沉痛地接口:“王瑶同志,请你一定要冷静。昨晚,

    你父亲王建国先生,在市内的住所……不慎从楼梯上摔落,头部遭受重创。

    ”时间仿佛凝固了。王瑶死死盯着警察的嘴,仿佛想从他接下来的话语里抓住一丝希望。

    “人现在在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队长顿了顿,艰难地继续,“经过全力抢救,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但是,颅脑损伤极其严重,医生诊断……苏醒的可能性,极其渺茫。

    很可能会是……永久性植物状态。”“植物……人?”王瑶喃喃重复着,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她身体晃了晃,我赶紧扶住她。她靠在我身上,

    重量轻得像一片羽毛,随即,整个人瘫软下去,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不是嚎啕,

    而是那种从灵魂深处渗出的、绝望的寂静哭泣,让人心碎。接下来的两天,

    时间像陷入粘稠的噩梦。王瑶在极度的悲痛中,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处理父亲入院的各种手续。警方对王建国坠楼现场进行了勘查,

    初步结论是意外失足——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王建国体内酒精浓度较高,

    加之近期可能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失足。这个结论,

    暂时将王父的悲剧与筒子楼的连环命案区分开来。但王瑶必须回筒子楼一趟。

    父亲的一些重要证件、医保卡、急需的住院押金和部分私人物品都还留在家里。更重要的是,

    负责筒子楼案件的刑警队长找她严肃地谈过:作为楼内关键住户和最新突发事故的关联者,

    在案件取得突破性进展前,她必须配合调查,不能擅自长时间离开居住地。于是,

    我们再次回到了筒子楼。暮色中的天井,比离开时更加阴森。夕阳的余晖勉强斜射进来,

    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更长、更扭曲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鬼魅。

    那股熟悉的霉味和压抑感,几乎令人窒息。王瑶站在天井下,

    抬头望向二楼那个如今空荡荡、藏着父亲无数秘密和最后生活痕迹的家,

    眼神里交织着深切的悲伤、无法言说的恐惧,以及一种被现实牢牢捆住的绝望。她知道,

    返回这里,意味着不仅要独自面对丧父的巨痛,还要继续置身于连环死亡的绞索之下,

    无处可逃。安顿下来的当晚,王瑶几乎一夜未眠。

    对父亲病情的担忧、沉重的经济压力(后续巨额的医疗费用像山一样压在她心头),

    以及对楼内环境的极致恐惧,让她精神濒临崩溃。

    她甚至不敢一个人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需要我紧紧陪着。夜里,

    天花板的窸窣声、警察换岗的脚步声、甚至风吹动破旧窗户的吱呀声——都会让她惊坐起来,

    浑身冷汗。警方加强了对她的关注,队长特意安排了一名女警定期探望,

    表面是提供心理支持和安全保障,实则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确保她不会“消失”。

    这种“保护”,无形中成了另一道枷锁。我躺在她旁边的床上,

    听着她压抑的、时断时续的抽泣声,看着窗外天井里那一方被切割的、冷漠的夜空,

    心里充满了无力感。王父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他坠楼前,

    想对王瑶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这栋吞噬生命的筒子楼,它的魔爪,

    是否早已悄无声息地伸向了楼外?恐惧,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已经淹没了脚踝,

    正冰冷地向着膝盖蔓延。而我和王瑶,就像被困在浅滩的鱼,眼睁睁看着下一波浪头,

    裹挟着更深的黑暗,扑面而来。【5】王瑶父亲的意外,

    像在筒子楼弥漫的恐惧雾气中又投下一块巨石。虽然警方初步认定为意外,

    但那种“巧合”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王瑶被迫留在楼里,

    如同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既要承受丧父之痛,又要面对身边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

    迅速憔悴下去。接下来的两天,楼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宁静。

    连一贯吵闹的高家兄弟都安静了许多,上下楼时脚步匆匆,眼神躲闪。只有二叔王建业,

    似乎变本加厉地酗酒,深夜时常传来他模糊的咒骂和摔打东西的声音,

    白兰秀则一如既往地沉默。第三天黄昏,天色阴沉,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和赵叔带着哭腔的嘶喊打破了寂静:“欢欢!欢欢!你醒醒!你别吓爸啊!

    ”我的心猛地一沉,和王瑶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我们跟着几个闻声出来的邻居,跑到赵叔家门口。门敞开着,

    浓烈的中药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腻到发腐的气息扑面而来。赵叔瘫软在女儿赵欢的床边,

    老泪纵横,用力摇晃着女儿瘦小的肩膀。而赵欢,那个常年瘫痪在床、沉默寡言的女孩,

    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张着,毫无生气。

    她的身上盖着那床洗得发白的旧被子,姿势安详得可怕。

    “欢欢……她……她走了……”赵叔抬起头,脸上是绝望的麻木,

    “就这么……睡过去了……”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唏嘘。似乎是一个久病之人的必然结局,

    悲伤却并不意外。但我却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挤上前,假装安慰赵叔,

    目光却迅速扫过床铺。

    几个不合常理的细节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眼里:赵欢露在被子外的一只纤细手腕上,

    有一道浅浅的、但新鲜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粗糙的细绳短暂地捆绑过,痕迹很淡,

    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半旧的水杯,杯口边缘残留着一点暗黄色的渍痕,

    我凑近些,闻到一股淡淡的、不同于中药的苦涩味,有点像某种植物根茎的汁液。

    床单靠近赵欢身体另一侧的下方,隐约有几点不易察觉的、已经干涸的暗红色斑点,

    不像是血迹,更像某种药物或染料。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赵欢的头歪向一侧,

    枕边赫然放着一个手工缝制的、针脚粗糙的布娃娃!

    娃娃的衣服是用几种不同颜色、质地的碎布拼凑的,其中一块艳丽的玫红色化纤布格外扎眼。

    娃娃的脸上没有绣出五官,只有两颗用黑线歪歪扭扭缝上去的纽扣作为眼睛,

    空洞地“凝视”着天花板。娃娃的胸口位置,微微鼓起,似乎塞了什么东西。“赵叔,

    ”我强作镇定,声音有些发颤,“欢欢她……走的时候,有什么特别吗?”赵叔眼神空洞,

    喃喃道:“没有……就跟平时一样……我喂她喝了药,

    她就睡了……等我下午进来……就……”他忽然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呜咽,

    也好……解脱了……我也……解脱了……”这话语里透出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轻松”,

    让我心底的寒意更盛。一个照顾瘫痪女儿多年的父亲,面对女儿的死亡,即使有解脱,

    也该有巨大的悲痛才对。可他现在的反应,更像是一种……尘埃落定的麻木?这时,

    负责筒子楼案件的刑警队长也闻讯带人赶到。法医进行了初步检查,

    表面看来确实像是自然死亡或疾病导致的衰竭。但那位经验丰富的法医眉头微蹙,

    仔细检查了赵欢的手腕、指甲和口腔,

    并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取走了杯口残留的渍痕样本和那个诡异的布娃娃。警方开始例行询问。

    赵叔的回答颠三倒四,只是反复说女儿是睡过去的。当问到那个布娃娃时,他眼神闪烁,

    :“可能是……可能是以前哪个邻居送的旧玩具吧……欢欢喜欢娃娃……”王瑶站在我身边,

    身体微微发抖,低声道:“琴琴,

    我有点害怕……那个娃娃……看起来好邪门……”我紧紧握住她的手,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对面二叔家紧闭的房门。白兰秀此刻是不是也正透过门缝,

    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当晚,

    来了初步分析结果:赵欢水杯边缘的渍痕含有一种罕见的、具有轻微神经抑**用的植物碱,

    过量使用可能导致呼吸衰竭。而那个布娃娃胸口塞着的,

    竟是一小撮用红绳绑着的、微卷的头发——与之前在万成房间里发现的那绺头发,

    初步比对结果高度相似!赵欢的“自然死亡”被蒙上了浓重的谋杀阴影。

    警方立即对赵叔进行了更严厉的审讯,并开始秘密调查他与楼内其他住户,

    特别是与刘姨、万成可能存在的关联。楼里的气氛彻底降到了冰点。

    如果说之前的死亡是血腥和直接的恐怖,那么赵欢的死,

    则是一种无声的、渗透到日常生活中的阴毒。它让人意识到,

    死亡不仅可以来自暴力和明显的威胁,还可以伪装成平静的睡眠,

    悄无声息地降临到最无力反抗的人身上。每个人都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自己的食物和水,

    连呼吸都带着猜忌。那个脸上没有五官、眼睛是纽扣的布娃娃的形象,

    深深烙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成为梦魇的新符号。我知道,凶手的名单还很长,

    而ta的手段,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诡异和难以防备。下一个,会轮到谁?

    这种等待审判的恐惧,比死亡本身更加折磨人。

    【6】赵欢无声的“自然死亡”所带来的阴毒恐惧,像无形的蛛网笼罩着筒子楼。

    人们不再仅仅害怕血腥的暴力,

    更开始恐惧日常之物——一杯水、一碗饭、甚至枕边最熟悉的布偶。猜忌在沉默中发酵,

    邻里间仅存的一点表面客气也荡然无存。警方对赵叔的审讯持续了很长时间,

    但似乎没有突破性进展。赵叔始终坚称女儿是病逝,对布娃娃和杯沿的异物一问三不知,

    表情麻木,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随女儿一同逝去。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那种明知凶手可能就在身边,却无法揪出的无力感,让负责的刑警队长脸色日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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