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朝下磕在湿泥里，青石田埂的冷意从眉骨一直钻到后脑。管事的靴子踩在我脸上，
带着谷肥酸臭。他俯身笑：“陆长生，欠契三百灵石，三天内还不上，滚出青云宗，
顺便把你那病娘的药钱也别想了。”我喉咙里都是土腥味，却冷得很清醒——我只有三天。
我把他鞋子抬开，站起身时，雨停了，远处丹峰上有炉烟细细地往天里冒。我握紧破草帽，
托在手心像托着最后一点体面，说：“借我一天灵田的指标，我翻十倍给你。
”管事笑得像听了个笑话，“你？杂役？十倍？”他挥手，“滚，别耽误爷看戏。
下午罚你挑水到子时。”我没再说，背着漏水的木桶一路往山下挑，
雨后的青石路滑得像被蛇舔过。每走一步，
：三百灵石——我所有积蓄加起来才五十；娘还欠着药堂二十的药债；哥哥寻人无果已半年。
青云宗外门数万，像我这样的人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编号——杂役三九七。
挑到第三趟，我的肩窝**辣地疼，像有把小刀在骨缝里搅。这时耳边忽然“叮”的一声，
如泉水击石，清脆得太不合时宜。我四下看，没人。
脑子里展开了一个金色小窗：【恭喜宿主绑定：无限返利系统】【规则一：你付出的一切，
都会十倍返还。】【规则二：你遭受的一切，都会百倍反击。
】【规则三：你帮助的每一个人，都会千倍回报到你身上。】【友情提示：消费越多，
返利越多；挨打越狠，反弹越快；行善越广，造化越大。】我差点把水桶扔了，“你谁？
”【系统为道域规则偏差形成的智能接口，简称‘系统’。】【绑定理由：你很穷。
】我愣了三息，然后不笑都对不起这天上掉馅饼的安排。我把木桶往肩上一扛，
压得肩膀一沉——下一瞬，那沉重感居然减了十倍，我差点空着脚踉跄。
“返利……能返什么？”我试探。【举个例子：你现在挑着一百斤水，系统返利负重轻十倍，
动作快十倍。你支付一枚灵石，得到十枚等值物。你被扇一个耳光，对象代受一百个。
】我喘了口气，眼前的路忽然像缩短了，我从丹峰到灵田一趟平日半个时辰，
这会儿一盏茶就到了。等我把第十桶倒进水渠，灵田里每一株灵稻都像喝醉一样挺了腰，
麦穗微微发光，田埂上的蚂蚁爬得都更快。我盯着那些光，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能挣钱了。
“系统，卖粮食返利吗？”【只要你付出，都会返。
】我当即把平日舍不得动的五十灵石全掏出来，跑去坊市租了最偏的摊位，
买了一口二手的小丹炉，又顺手捡了两卷别人不要的劣质丹方。铺开破席，
我把灵稻拔了一捆，碾米，蒸，晒，炒。火苗舔着炉腹，呛得我眼睛发红。
旁边的摊贩们见了，忍不住笑：“杂役也配炼丹？”我没理，手里的动作却越来越稳。
系统的返利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着我的手，把火温调整到恰好，药材抓到分毫不差。
第一炉成丹，炉盖一开，热雾里滚出十颗晶莹的聚气丹——丹纹浅淡，却有丹香。
我的心“咚”地一下，“十颗？我只投了足料两颗的份量。”我明白过来：返利。
我把十颗丹随手装了个竹管，写上“聚气丹，每颗三灵石”。这价格是劣等丹的价格，
坊市里人来人往，基本没人看杂役摊，结果半盏茶，周围围了小几十个人。我把丹递出去，
钱收进来，系统的小窗飞快跳：【消费返利触发：五十灵石×10=五百灵石到账。
】【炼丹返利触发：二十份材料×10=二百份材料入库。
】【交易反馈触发：每帮助一位顾客修为精进一丝，宿主得到千倍气机回涌。
】一股热浪从丹田往全身炸开，我差点当场破境。气浪冲出经络，哗一声，
我的杂乱灵力像被洗了一遍，浑身的毛孔都像开了窗。
旁边有人惊呼：“他……他是不是突破了？”“杂役三九七？”一个冷淡的声音**来。
我回头，看到内门第三十七席，张勤。此人最爱揩油，他手背搭在刀柄上，
“私自外售聚气丹，犯门规，丹药没收，人跟我走。”我笑了笑，
把竹管塞进他手里：“送你吃。”他说：“呵，你倒——”话没说完，
系统轻轻“叮”了一声：【宿主帮助对方修为精进一丝。千倍回涌开始。】张勤眼睛一亮，
脸色顿时红润，一指宽的丹纹从他的脖颈爬上耳后。他刚要张嘴夸我，下一息，
千倍回涌像洪水一样从他体内倒灌回来。我前胸热得像烙铁贴上，
灵台一声霹雳——我从炼体三层直接破到炼气九层，耳朵里像有风在吹。我抬手，两指并拢，
随意一划，摊位旁边的青石竟被划出一道细痕。坊市瞬间安静。张勤的笑僵在嘴角，
他反应过来时，脸色铁青，“你用了妖术！”他刀出鞘，刀光如水。【伤害反弹开启：百倍。
】刀光在我眼里慢动作一样，连他脉搏跳动的频率都能看清。我甚至懒得拔刀，
手指夹住刀刃，轻轻一抖。咔嚓，刀断了，他身上凭空落下百道细细的血痕，
每一道都刚好停在皮肉上，没有伤到筋。我问他：“还收不收走我丹？”他喉咙滚了滚，
像吞了一口玻璃，呆了两息，扑通跪地，“不、不敢了。”“帮我传话给管事。
”我把剩下的丹全部倒进他的怀里，丹香扑面，“杂役三九七，今日起买断灵田两亩，
明日上供四十斗灵稻。今年秋后，我赎契。”张勤抱着丹，点头如捣蒜。人群沸腾，
笑声、惊叹、窃窃私语像麻雀炸窝。有人挤过来，“兄弟，丹还有吗？”我把第二炉倒出来，
仍旧十颗。钱像水一样淌进来，系统的小窗像被掀了盖的汤锅，
气泡一个接一个：【交易到账：三十灵石×10返利=三百灵石。
】【口碑传播：十人受益，千倍回涌×10。】【修为：筑基一层。
】【修为：筑基二层。】我站在摊位后，看着自己的手背在微微发光，心里特别平静，
甚至有点慈悲。我忽然明白，爽，是喜欢的人看你顺畅，不喜欢的人看你憋屈。夜落，
坊市灯挑起来，纸灯里都是温暖的黄。我把丹炉一收，合上破席，刚要走，
有个女声喊了我：“长生。”我回身，看见隔壁药堂的小药童——阿黄，瘦，眼睛大，
抱着一捆药草。她抬头时，又把眼睛低下去了，“你娘的药，还缺二十灵石。”“拿药。
”我把钱递过去，“我明早去看娘。”“你……今天好像不一样。”她抿嘴笑了一下，
“运气很好。”“不是运气。”我心里说，是系统，但我没说出口。我把阿黄送到药堂门口，
转身准备走，嘴角却突然绷紧——在药堂木门的影子里，有一道像针一样的目光，
冷冷地扎在我背上。我若无其事回望，影子消失了。第二天，我把赎契的钱交了一半。
管事的脸都绿了，却不敢说什么。连张勤都帮着我说话。第三天，
我灵田的灵稻疯了一样出米，照理说一亩地一年能出二十斗，这会儿我一天就出了十斗。
管事偷偷找我：“兄弟，给我也来点你的丹。”“和气生财。”我把四颗塞给他，
“以后别踩我脸。”他点头。
此后几天我忙得像要把这座山搬平：炼丹、卖丹、买药、把赎契钱凑满。
我把娘接到山脚一处温暖的小院，院里种了两盆黄昏花，风一吹就像点着了光。“长生，
”娘的手摸我的脸，手心是薄薄的茧，“你瘦了，又结实了。”我笑了笑，“娘，
你等我两个月，我给你请真正的名医。
”我心里盘着一个更大的算盘：青云宗三月后有宗门会武，
外门第一可入内门；内门前十可去秘境。秘境，意味着更大的返利。那晚，
系统忽然跳出一个新窗口：【临时任务：让百位凡人于七日内获益。
】【奖励：万倍返利卡×1，使用后下一次消费返利提升至万倍。】我愣了一息，笑了，
“行善越广，造化越大。”我跑去坊市，把便宜丹药按半价卖给老摊贩，
给挑石头的孩子绑上护腕，给磨豆腐的瘸腿大叔送一瓶续骨散，
给那群被赶来赶去的流民发米。我心里像抱着一个温热的火盆，越抱越亮。阿黄跟在我后面，
眼睛亮得像刚洗过，“你这样做好吗？会不会亏？”“亏？”我挑眉，“亏就亏个名声。
边叮叮当当：【受益人数：1/100……27/100……88/100……】【完成！
奖励发放。】【万倍返利卡×1已入背包。】我捏着那张虚无的卡，
感觉自己在摸一团暴风。第四天夜里，我在小院外给娘晾衣服，忽然袖口一紧，
被人拖入墙角的阴影里。一缕冷香带着杀意逼来。那人戴着面纱，手里一柄细短的匕首，
匕首背有金色的暗纹，不像凡物。“陆长生？”她的声音细，淡，“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我看着她，慢慢把衣服挂起，“你杀我？”“我在犹豫，因为你今天卖药给了我娘。
”她把匕首放低了一寸，又抬高，“但工作就是工作。”【危险：宗外刺客，化气境。
】【提示：受击返还百倍。】【提示：宿主可以选择‘万倍返利卡’使用。】我笑了，
“你娘吃那瓶药，好些了吗？”她愣了，眼神像被风吹了一下，“……好多了。
”“那就别做这个了。你给你娘看病的钱，我给。你把买我命的那人告诉我。
”我的语气像跟隔壁邻居借锅。她盯了我很久，匕首终于落下半寸，“你真有钱？
”我把袋里的灵石丢过去，叮叮当当，“不够的话，下次你娘复诊，报我账。
”她沉默地把银票收了，又丢还我两张，“谁买的——内门第七，白临。
他是白家的旁支少爷，与你无仇，他只是……在赌。”“赌什么？
”“赌你会像所有杂役一样，倒在第一道坎上。”我笑了一下，笑里没什么温度。
她像是被这笑刺了一下，头微微偏开，“我叫楚如冰，如果你真能活到三月，我道歉。
”她跃上墙，像一片冷叶消失了。风把黄昏花吹得摇。
跳出一行小字：【事件记录：楚如冰（情节角色：棋子）】【备注：此人可转为‘友军’。
】三天后，宗门会武开始。外门弟子千百，齐聚演武场。擂台上鼓声震得人心里发烫。
规则很简单：一百台同时开打，赢五场者晋升。我的第一场对手是外门老熟人，李万山，胖，
腰带上挂着五把飞刀。他上台第一句：“杂役三九七，认输吧。给你留点面子。
”我拱手：“谢谢，不认。”他飞刀出手，刀身上绑了铃铛，叮当作响，虚虚实实。
我懒得躲，任由两把飞刀擦过袖子，袖口破开两道口，我故意让刀背拍在肩上。
【受击反弹百倍。】李万山的脸瞬间肿得像被蜜蜂蜇了百次，整张脸鼓成馒头，
牙齿掉了三颗。他捂着脸，泪眼汪汪看我：“你、你作弊！”“你也可以来打我。
”我摊开手。他哭得像孩子，“我不打了。”擂台下笑翻。第二场、第三场，我几乎没用力，
别人打我一下，他就自己摔下台。到第四场，对手换了——白临。他穿白衣，束玉冠，
笑得风姿朗朗，“陆师弟，久仰大名。”他看起来很好说话，剑还没出，先行礼，
“听说你最近运气很好，我心里替你高兴。”“多谢。”我看着他，不笑。他的剑出鞘时，
空气轻轻颤了一下，那剑像一口雪，冷得让我指尖生疼。
系统窗口一闪：【检测到目标：天命之子（弱化）。】【说明：对方带有‘命格加护’，
一切负面对冲减半。】“命格？”我下意识挑眉，“这玩意儿也能标注？”【能。
】白临一步踏出，瞬息到我面前，剑尖熄了灯一样无声无息。他剑尖在我眉心停住一丝，
像在画一个点，“你很特别。”“你也不差。”我两指并剑，弹他的剑尖。
他的剑像被弹了一记唇边轻笑，微微颤了一下。他再刺，我再弹；他剑花如雪，我指影如风。
几息之后，他忽然收剑微笑，“我信了，你确实不是杂役。”“你买我的命，是玩笑吗？
”我问。他的手势不变，笑意未退，“不是玩笑，是世界的秩序。杂役有杂役的位置，
我只是想提前清理棋盘。”他微微俯身，“你会恨我吗？”“恨。”我很诚实，“不过，
等我有空再恨。”他说：“那可不行。”他的剑忽然亮了一分，下手决绝，
剑尖从我的肩窝穿了过去。血热，溅在他的白衣上开了一朵肉眼可见的花。
他的笑容在这一刻淡了，“抱歉，我更喜欢干净的结局。
”【受击反弹百倍——命格减半——反弹五十倍执行。】白临的肩头同时炸开一朵红花，
他身形却稳稳未退。他抬手，在自己肩口点了两下，血止住。他的眼里第一次有了兴致，
“你这是什么道法？”我把万倍返利卡在心里捏碎。空气里像忽然多了无数细细的丝线，
从四面八方把我裹住。我脚下一踏，擂台裂出一个蜘蛛网一样的纹。我伸手抓他的剑，
他的剑突然像变成了我的手指，“借你一用。”我把剑往下一压，又往上一挑，
白临像被无形的手提起，摔下台。安静一息后，人群沸腾，叫好声像浪。他仰躺着，望着天，
嘴角有血，笑得很轻，“看来，是我输了。”他翻身起，拱手，“陆师弟，恭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