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分手协议那天,前女友嘲笑我永远配不上她现在的豪门生活。
我默默收起她签字的离婚协议,这栋价值三十亿的别墅终于完全属于我。她不知道,
全球最大的财团只是我名下最不起眼的产业之一。当她和新欢在商业战场上惨败,
跪在我别墅门前求饶时。我抚摸着死神的名册轻笑:“你们的名字,我早就勾掉了。
”---1钢笔尖压在纸面上,划出最后一道利落的痕迹,像是斩断一切的句点。
林晚将那份墨迹未干的协议往我面前轻轻一推,动作优雅,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
阳光从她身后巨大的落地窗泼进来,给她新做的发型镶上了一圈耀眼的金边,
也晃得我微微眯了下眼。“江默,签了吧。”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的怜悯,“这栋老房子,还有里面这些旧家具,都留给你。
算是我……对你最后的补偿。”我没说话,
目光掠过她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的手指,
落在协议末尾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签名上。曾经,这三个字写得小心翼翼,带着依赖,
如今笔锋凌厉,透着决绝。“你知道吗,”她见我不语,红唇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像是忍不住要分享一个真理,“离开了你,我才知道世界可以有多大。王哲能给我的,
你穷尽一生也想象不到。”王哲。那个在她口中如同救世主一般的男人,
本市新晋的金融骄子,开跑车,住豪宅,手腕上的一块表可能抵得上普通人一辈子的奋斗。
我拿起那份还带着她指尖温度的协议,仔细地折好,放进衬衫胸前的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
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痛楚,只有一片冰冷的沉寂。2“说完了?”我抬眼,看向她。
或许是我的平静过于反常,林晚怔了一下,随即那点怜悯迅速褪去,
换上了一点被冒犯的愠怒:“江默,认清现实吧!
你守着这栋又老又破、死气沉沉的房子能有什么出息?你这种温吞水一样的性格,
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又老又破?死气沉沉?
我嘴角极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几乎算不上是一个笑。
这栋位于城市最黄金地段、占地面积极广、在无数地产估价单上被称为“神秘府邸”的别墅,
在她眼里,竟然只是“又老又破”。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脚下她嫌弃的“旧地板”,
是取自千年沉檀,有价无市。墙上她认为“色调昏暗”的挂毯,是某个消亡王朝唯一的遗物,
沾染着历史的尘埃与诅咒。而我,刚刚放进口袋的,不仅仅是她的离婚协议,
更是这栋别墅——这座被外界估值三十亿,
实则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巢穴”——最后的所有权凭证。从这一刻起,它,
以及它所镇压、所连接的一切,才真正完全地、毫无保留地属于我。“我的世界,
你确实从未看清过。”我淡淡地说,声音不高,却像冰凌坠地。林晚嗤笑一声,显然没听懂,
或者说不屑于去懂。她拎起旁边那只价格不菲的新款鳄鱼皮包,转身,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渐行渐远的嗒嗒声,没有丝毫留恋。
大门开了又关,将外面喧嚣的世界与她一同隔绝。偌大的客厅瞬间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她那昂贵香水的尾调,甜腻得有些发闷。我走到窗边,
看着她坐进那辆熟悉的、由王哲派来的豪华轿车,绝尘而去。然后,我抬起手,
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轻轻打了个响指。指尖似乎有微不可查的灰色气流一闪而逝。
3庭院里,几片原本翠绿的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蜷曲、枯黄,然后悄无声息地飘落。
远处角落里一丛开得正盛的红玫瑰,花瓣边缘瞬间染上一圈焦黑,像是被无形的火焰舔舐过。
死亡,如此细微,如此顺从。我转身,没有上楼,而是走向书房深处那面巨大的书架。
手指在某本厚重的、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的古籍书脊上按特定顺序轻轻叩击。“咔哒。
”书架无声地滑向一侧,露出后面向下延伸的幽深阶梯。
阴冷、带着陈腐气息的风从下方涌出,吹动了我额前的碎发。阶梯的尽头,
是一扇非金非木、触手冰凉的巨门。门上雕刻着无数繁复扭曲的符文,
中央是一个缓缓旋转的、深不见底的漩涡图案。这里,才是这栋别墅真正的核心。也是我,
江默,另一个身份的办公地点。死神**人。听起来很中二,但却是事实。
我不知道上一任死神是退休了还是陨落了,总之,在我二十岁那年,这股力量,
连同这座作为人间坐标的别墅,一起选择了我。祂留下的,除了这栋房子,
还有一个庞大到超越人类理解能力的“产业”网络,
以及一份记录着亿万生灵死期的——死神名册。
全球那些声名显赫的财团、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古老家族、甚至某些掌控着国家命脉的寡头,
很多都只是这个网络外围最不起眼的枝叶。而林晚所仰望的王哲,他家族的那点产业,
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4走进密室,墙壁上自动亮起幽暗的光芒,
那是镶嵌在墙体内的某种未知宝石在散发光辉。正中央,
一本巨大的、封面是某种黑色兽皮、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书册悬浮在半空中,缓缓翻动着页张。
上面无数名字和日期如同活物般流动、变幻。我习惯性地走到名册前,目光扫过。然后,
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林晚。王哲。他们的名字紧紧地挨在一起,
后面的日期……赫然是三个月后,同一天,同一时刻。
下面还有一行细小的、只有我能看懂的注释:商业竞争对手蓄意制造意外,车辆坠崖。
我盯着那两个名字,看了很久。原来,不用我动手,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死神的名册,
从无错漏。我轻轻抚过那两个名字,指尖感受到名册传来的、属于死亡本身的冰冷触感。
一丝极淡的、近乎残酷的笑意,终于在我唇边缓缓绽开。“真是……遗憾啊。”我低声自语,
声音在空旷的密室里回荡,带着一丝冰冷的回音。……5分手后的日子,我深居简出,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间密室里,熟悉着死神**人庞大的权能与职责。引导亡魂,
平衡生死界限,处理一些试图挑战规则的“不安分者”……生活远比和林晚在一起时,
来得“精彩”万倍。偶尔,我也会通过名册下属的“产业”,了解一下外面的风云变幻。
林晚和王哲,果然搅合在了一起。凭借着从我这“廉价”获得的自由和那点可怜的“补偿”,
加上王哲家族的一些资源,他们成立了一家新的投资公司,风头一时无两。
林晚似乎很享受这种被聚光灯包围、被名流环绕的生活。她的社交媒体上,
充斥着豪华游艇派对、奢侈品新品发布会、与各界名流的合影。她笑得明媚张扬,
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她偶尔会给我发来一些意味不明的信息。
有时是某场高端酒会的邀请函截图,配文:“可惜,这里的层次,你大概无法理解。
”有时是某个风景优美的度假胜地照片,留言:“这才是生活,江默,
你永远给不了我的生活。”我从未回复。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看着舞台上的小丑卖力表演,却已知晓剧本的最终结局。6转折发生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
我名下那个“最不起眼”的产业之一,也是外界公认的全球最大财团——“寰宇”,
启动了一项酝酿已久的全球战略调整。这本是商业运作中很正常的一环,如同巨鲸游动,
自然会掀起波浪。然而,这波浪对于某些小船来说,却是灭顶之灾。王哲和林晚的公司,
恰好将他们几乎所有的流动资本和融资,
都押注在了与“寰宇”战略调整方向完全相反的几个项目上。他们试图火中取栗,
赌一个一夜暴富的神话。结果可想而知。“寰宇”甚至没有刻意针对他们,
只是按照既定计划,轻轻地、理所当然地,碾了过去。王哲家族的产业受到牵连,
资金链瞬间断裂。银行催款,合作伙伴翻脸,项目停摆……所有的繁华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
碎裂得无声无息,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天文数字的债务。7消息传来时,
我正坐在别墅的花房里,悠闲地给一盆新到的、来自幽冥深处的“蚀骨花”浇水。
这花以负面情绪为食,开得越艳丽,说明周围的绝望与痛苦越浓烈。而此刻,
它花瓣娇艳欲滴,仿佛能滴出血来。智能管家的屏幕上,
无声地推送着财经新闻的快讯——“新锐金融巨头王氏集团疑似遭遇狙击,一夜崩塌!
”“王哲及其女友林晚名下公司宣告破产,或面临巨额索赔!”我看着那则新闻,
又看了看眼前异常妖艳的蚀骨花,轻轻笑了笑。看,甚至不需要我亲自动用死神的力量。
仅仅是世俗产业一次无意的转向,就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这,
就是他们趋之若鹜、并以此来鄙视我的“世界”的残酷规则。8几天后的一个夜晚,
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别墅坚固的大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哭喊和男人含糊不清的哀求。我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不疾不徐地走到庭院门口。门外,跪在冰冷泥水里的,正是林晚和王哲。不过短短时日,
两人已是形容枯槁,面目全非。王哲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昂贵的西装沾满污渍,眼神涣散,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混合着雨水。林晚更是狼狈,
浑身湿透,昂贵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瑟瑟发抖的轮廓,
脸上精致的妆容被雨水和泪水冲刷得乱七八糟,露出底下青白憔悴的本色。看到我,
林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扑上前,双手抓住冰冷的铁艺大门栏杆,
声音嘶哑:“江默!江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救救我们!只有你能救我们了!”王哲也挣扎着爬过来,再无往日半分骄矜,
磕头如捣蒜:“江先生!**!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招惹您!
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寰宇’……‘寰宇’一定是听您的,对不对?
求您跟他们说句话,给我们一条活路!”9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脸颊流淌,
混合着卑微的乞求,显得无比可怜。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平静无波,
如同在看两滴坠落的雨水。“活路?”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冰冷,“你们当初选择那条路的时候,想过给自己留活路吗?
”林晚浑身一颤,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江默,是我蠢,是我不识好歹!
离开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只要你肯帮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回到你身边,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她眼中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期盼,
或许还残留着几分对自己魅力的可笑自信。我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讥讽的笑,
而是一种带着些许怜悯和无限疏离的、近乎神祇般的微笑。“回到我身边?”我轻轻摇头,
“林晚,你凭什么认为,你还有资格,踏入我这栋‘又老又破’的房子?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哲还在不住地磕头,
额头撞击着湿漉漉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10我缓缓收起伞,任由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
却奇异地没有一滴能沾湿我的衣衫,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它们隔绝在外。
我俯视着脚下如同蝼蚁般的两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雨幕,
直达他们灵魂深处:“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我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时,
多了一本虚幻的、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黑色名册。名册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到某一页。
幽暗的光芒自名册上散发出来,照亮了我半张脸,也照亮了林晚和王哲骤然收缩的瞳孔,
以及那里面瞬间涌起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最深沉的恐惧。我伸出食指,
指尖萦绕着与那晚让树叶枯萎、玫瑰焦黑同源的灰色气流,
轻轻地点在名册上那两个紧紧挨在一起、早已黯淡无光的名字上。动作轻柔,
如同抚过情人的脸颊。然后,我抬起头,对着他们绝望而扭曲的脸,
露出了一个冰冷彻骨、又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你们的名字……”“我早就勾掉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名册上,林晚和王哲的名字,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彻底消失无踪。
11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体猛地一僵,
眼中的神采如同被吹灭的蜡烛,瞬间熄灭。所有的表情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