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的到来，让整个青云宗都沸腾了。
掌门亲自带着所有长老，浩浩荡荡地迎到了山门口。
那场面，比迎接天王老子还隆重。
我躲在人群后面，偷偷打量着那个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他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
一身黑衣，面容俊朗，眼神锐利如鹰。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深不可测，让我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气息同样恐怖的老者，一看就是他的护道人。
“不知萧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我们那位平日里威严无比的掌门，此刻笑得像朵菊花，就差跪舔了。
萧凡却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我不想废话。”
“让凌素衣出来见我。”
掌门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萧公子稍安勿躁，素衣那孩子，正在后山面壁，我这就让人去叫她。”
他说着，就给王长老使了个眼色。
王长老屁颠屁颠地就要往后山跑。
我心里急得不行。
师姐那脾气，会乖乖跟他来才怪。
万一她又一指头把王长老也弹飞了，那今天这事可就没法收场了。
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不用叫了。”
“我来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凌素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走了过来。
她还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道袍，头发松松垮垮地挽着，脚上趿拉着一双布鞋。
那样子，跟菜市场买菜的大妈没什么区别。
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有鄙夷，有嘲笑，有幸灾乐祸。
只有萧凡。
他的眼睛，在看到凌素衣的那一刻，猛地亮了起来。
那是一种饿狼看到猎物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凌素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你就是凌素衣？”
凌素衣站定，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是我。”
“有事？”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吃什么”。
萧凡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或者说，他自动把这种平淡解读成了害羞和矜持。
他往前一步，姿态高傲地扬起下巴。
“很好。”
“你虽然资质平庸，容貌尚可，勉强有资格，做我的女人。”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太狂了！
太霸道了！
虽然传闻里说凌素衣是他的女人之一，可当众这么说出来，简直就是不把凌家和青云宗放在眼里。
果然，我们掌门的脸，瞬间就绿了。
但没等他发作，萧凡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卷泛黄的卷轴，上面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契约之力。
“这是你凌家先祖，与我萧家先祖定下的婚约。”
“见此婚约，如见先祖。”
“凌素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展开婚约，上面的字迹和烙印，做不得假。
这一下，连掌门都没话说了。
所有人都看着凌素衣，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是激动得痛哭流涕？还是羞涩地低头默认？
毕竟，这可是天选之子啊！
能成为他的女人，哪怕是之一，也是无数女修梦寐以求的荣幸。
然而，凌素衣的反应，再一次让所有人掉了下巴。
她看着那份婚约，又看了看萧凡，然后很认真地问了一句：
“所以呢？”
萧凡愣住了。
“什么所以？”
凌素衣叹了口气，好像在跟一个傻子说话，有点心累。
“我的意思是，你拿着一张几百年前的废纸，跑到我面前，想说明什么？”
废纸？
她居然说先祖定下的婚约是废纸？
萧凡的脸，瞬间黑了。
“凌素衣，你敢对先祖不敬？”
“我不是对先祖不敬。”
凌素衣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萧凡。
“我是对你不敬。”
“现在，拿着你的废纸，从我的地盘上，滚出去。”
“别打扰我睡觉。”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潇洒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凌素衣这番操作给震傻了。
我站在人群里，看着师姐的背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牛逼！
太牛逼了！
这才是我的师姐！
萧凡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了。
他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杀气。
“站住！”
“凌素衣，你这是在找死！”
“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我萧凡看上的女人，还没有谁能逃得掉！”
他说着，一只手就朝凌素衣的肩膀抓了过去。
那只手快如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威势。
掌门和长老们都惊呼出声，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那只手就要碰到凌素衣。
就在这时。
凌素衣头也没回。
只是反手，随意地，往后一挥。
就像拍蚊子一样。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