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陈啊，你和我们家晚晚的婚事，咱们今天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未来丈母娘李兰芳，
用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就像在菜市场挑拣一块打折的猪肉。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红烧肉的香气也压不住这股子窒息感。我身边的女友林晚，
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对我露出一个“别担心”的微笑，但那笑意，
却怎么也到不了她的眼底。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谦卑的笑容：“阿姨您说，我听着。
”我和林晚是大学同学，在一起四年，感情一直很好。我以为我们的爱情，
足以抵御一切现实的洪流。“我们家晚晚，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没吃过一点苦。
”李兰芳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一记重锤，
砸在我的心上。“所以呢，这彩礼，不能委屈了她。”她顿了顿，竖起一根手指，
“咱们这边的规矩，彩礼八十八万八，图个吉利。这不过分吧？
”八十八万八……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就是一个普通公司的普通职员，
一个月工资一万出头，刨去房租水电和日常开销，能攒下五千块都算老天保佑。八十八万，
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父母是小县城的普通工人，一辈子的积蓄，也就三十来万，
这还是他们准备养老的钱。我艰难地看向林晚，希望她能帮我说句话。
我们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未来，她说，她不在乎我有没有钱，只要我们在一起，租个小房子，
每天下班能一起做饭，就很幸福。可现在，她只是低着头，小声说：“妈，
你少说两句……”这句劝阻，软弱无力，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李兰芳冷笑一声：“我少说两句？女儿，你就是太傻太天真！现在这社会，没钱寸步难行！
爱情能当饭吃吗？你看看你王阿姨家的女儿，嫁了个开公司的，现在出门都是豪车接送，
你再看看你！”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的脸上：“除了这八十八万彩礼，婚房，
也得有。市中心，三室一厅，全款，房本上，必须写我们家晚晚的名字。这是最基本的保障！
”我的心，一寸寸地沉下去，如同坠入冰窟。市中心三室一厅，全款，那至少又是三四百万。
这已经不是嫁女儿了，这是卖女儿。我感觉脸上**辣的，所有的尊严，
在这一刻被剥得干干净净。我看着林晚，一字一句地问：“晚晚，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林晚的眼圈红了，眼泪在打转，她哽咽着说：“陈阳，
我妈也是为我好……我不想以后过苦日子，我们同学聚会，大家都在聊包包，聊旅游，
我……我插不上话……”“所以，我们四年的感情，就值八十八万，加一套房？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陈阳，你怎么能这么说！”林晚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瞬间炸了毛，“我跟你四年，我的青春就不值钱吗？我要的不是钱，是你的态度！
是你肯为我付出的态度！”好一个“态度”。我忽然觉得很可笑。原来，我拼尽全力，
也不过是她们眼中一个“态度”不端正的穷小子。李兰芳见状，立刻加码：“小陈，
话说到这份上，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一个星期，你要是能凑齐，咱们就还是亲家。
要是凑不齐，你和晚晚，就到此为止吧。长痛不如短痛，对谁都好。”我站起身，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明白了。”我没有再看林晚一眼，
转身走出了那个让我感到无比屈辱的家门。外面的冷风灌进我的脖子，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因为我的心，已经比这寒冬的夜还要冷。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木然地掏出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她和她妈的价码是八十八万？太便宜了。我给你八百八十万，跟她分手。干不干？
”2.看到短信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是，恶作剧。谁会这么无聊？而且，八百八十万？
这数字荒唐得像个笑话。我自嘲地笑了笑，随手回了一句：“干。钱呢？先转账，后办事。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往前走，
想把刚才那场荒诞的晚宴和这条更荒诞的短信一起抛在脑后。然而，不过一分钟，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一次，不是短信，而是银行的官方通知。【尊敬的客户，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12月15日20:13完成一笔转账存入交易，
金额：8,800,000.00元。您当前的账户余额为：8,805,432.15元。
】我愣在原地，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我反复看了三遍，确认每一个数字，
确认那个熟悉的银行标识。八百八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心脏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我冲到最近的一个ATM机前，
颤抖着手把银行卡插了进去。查询余额。屏幕上那一长串的数字，清晰地告诉我，这不是梦。
我那张常年余额不超过五位数的银行卡里，真的多出了八百八十万。
巨大的冲击让我头晕目眩。我扶着ATM机，大口地喘着气。钱是真的。那么，
那条短信也是真的。有人，花八百八十万，买我和林晚分手。为什么？这个人是谁？
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和林晚有仇？还是……看上了我？无数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翻涌，
但很快，一个更尖锐，更冰冷的情绪占据了上风——愤怒和一种报复性的**。
我脑海里回放着李兰芳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回放着林晚那句“我的青春就不值钱吗”。
原来，她的青春，在别人眼里，连这笔钱的零头都不到。原来，我们四年的感情，
在金钱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他们用八十八万来羞辱我，现在，有人用十倍的价格，
来买断这段可笑的“爱情”。真是讽刺。**在冰冷的墙上，慢慢冷静下来。我曾经以为，
我和林晚的爱情是无价的。现在，它被明码标价了。八十八万是她的“售价”，
八百八十万是我的“分手费”。我该怎么选？是拿着这笔钱，从此和她一刀两断，
开始新的人生？还是固守着那份早已变质的感情，去质问，去争吵，去挽回？挽回什么？
挽回一个用金钱来衡量感情的女人？挽回一个把我当成待宰羔羊的家庭？我突然笑了。
笑自己之前的卑微和天真。我掏出手机，那条陌生的号码又发来一条信息：“钱收到了？
明天给我答复。”我没有回复。我直接拨通了林晚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她母亲李兰芳的抱怨声：“别接！让他自己着急去！
看他能上哪弄那么多钱！”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压低了声音：“陈阳……你别生气，
我妈她就是那样的人，你……”“明天中午十二点，带上你妈，来‘御品轩’，我跟你们谈。
”我平静地打断了她。“御品轩？”林晚愣住了。御品轩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式餐厅，
人均消费五位数起步，是真正的富人圈子。别说去吃饭，
我以前连从门口经过都觉得格格不入。“你……你有钱了？”林晚的语气里，
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和试探。“来了就知道了。”我没有多做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握着冰冷的手机，我看着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第一次感觉，
自己不再是那个被排挤在外的局外人。游戏规则，从现在起，由我来定。3第二天中午，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御品轩。我穿着昨天那身普通的休闲装，
和这里金碧辉煌、处处透着“昂贵”二字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服务员看我的眼神，
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审视。我没有理会，直接报了预订的包厢名。
当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经理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职业假笑变成了谦卑恭敬。
这张卡，是那八百八十万到账后，银行的客户经理一大早亲自上门为我办理的，
据说拥有各种优先服务特权。经理亲自将我引到二楼最顶级的“观澜厅”。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市中心最繁华的江景。我点了一支上好的雪茄，却没有抽，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在指间燃烧。
十二点整，林晚和她母亲李兰芳准时出现。两人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李兰芳穿了件貂皮坎肩，脖子上戴着一串粗大的金链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林晚也化了精致的妆，换上了一条名牌连衣裙，看到我时，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哎哟，陈阳，让你破费了，来这种地方。”李兰芳一坐下，就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眼睛却在包厢里四处乱瞟，掩饰不住的艳羡。林晚则坐到我身边，
想像以前一样挽住我的胳膊，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陈阳，
你昨天……是不是想通了？”她试探着问，“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肯定舍不得我的。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惊喜”的脸，心里一片冰凉。她关心的，从来不是我昨天如何绝望，
而是我今天能不能拿出钱。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将菜单推到李兰芳面前。“阿姨，想吃什么，
随便点。”李兰芳一看菜单上那些天文数字般的价格，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贪婪地开始点菜：“这个澳洲龙虾，来一只。这个神户牛肉，A5的，来两份。
还有这个……”她一口气点了七八样最贵的菜，仿佛要把这辈子的亏都补回来。
林晚象征性地劝了两句：“妈，够了，太多了吃不完。”“怎么会吃不完？
这可是小陈的一片心意！”李兰芳理直气壮。等菜上齐后，李兰芳吃得满嘴流油，
才终于想起了正事。“小陈啊，看你今天这么大方，那八十八万的彩礼，
和房子的事……”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阿姨，我同意。
”李兰芳和林晚的眼睛瞬间亮了。“我就知道！”李兰芳一拍大腿，
“我就说小陈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林晚也激动地握住我的手：“陈阳，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她的手很暖，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抽出手，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银行APP的转账页面。“阿姨，账号给我一下。
”李兰芳喜出望外，连忙报出一串数字。我当着她们的面，输入了金额：880,000。
然后，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们。“阿姨，你看清楚，八十八万，一分不少。”“对对对！
”李兰芳激动得脸都红了。我笑了笑，看着林晚，缓缓开口：“晚晚，我们在一起四年了，
你说你的青春很宝贵。”“所以，这八十八万，我给你。”林晚幸福地点点头：“谢谢你，
老公。”“别急着谢。”我的笑容变得冰冷，“这不是彩礼。”“这是……分手费。
”“什么？”林晚的笑容僵在脸上。李兰芳也愣住了：“小陈，你什么意思？你耍我们？
”“耍你们？”我冷笑一声，“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我看着目瞪口呆的林晚，
继续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第一，收下这八十八万，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第二，你拒绝这笔钱，我们继续谈结婚的事，但是，彩礼一分没有，房子，
我们自己努力去挣。”“你……”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李兰芳猛地站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陈阳！**的什么意思！你拿我们母女寻开心是不是！
你哪来的八十八万？你装什么大款！”“我有没有，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在椅子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晚晚！别听他的！他就是在诈唬你！”李兰芳急了，催促着林晚，
“你快选一啊！拿钱！有了钱，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林晚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看着我，又看看她妈，眼神里充满了挣扎、贪婪和不甘。我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在金钱和所谓的爱情之间，做最后的权衡。而我心里清楚，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4.“陈阳！你非要这么羞辱我吗？”林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若是放在以前，我早就心疼得不行，
立刻上前抱着她道歉了。可现在，我看着她的表演，只觉得无比厌烦。“羞辱？
”我挑了挑眉，“我给你选择，是羞辱你？还是你觉得，你的爱情，你的青春，
连八十八万都不值？”“我……”林晚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李兰芳在一旁急得跳脚，
她才不管什么羞辱不羞辱，她只看到那白花花的八十八万就在眼前。“晚晚！你傻了吗！
跟他废什么话！钱！把钱拿到手才是真的！”她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急切和贪婪，
“他今天敢这么对你，以后结了婚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听妈的，拿钱走人！
”周围几桌的客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争吵，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御品轩这种地方，
来往的非富即贵，最喜欢看这种豪门恩怨的戏码。我就是要让她们在众目睽睽之下，
做出选择。我抬手，叫来了大堂经理。“经理，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酒，89年的拉菲，
给我开一瓶。”我把那张黑卡递过去，“另外，今天这两位女士的消费，全部免单，
记在我的账上。就当是我，请她们吃一顿散伙饭。”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散伙饭”三个字，像三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林晚和李兰芳的脸上。林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被扔在舞台中央，供人观赏。“陈阳！你太过分了！
”她尖叫道。“过分？”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昨天你们在饭桌上，
用八十八万和一套房逼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现在我把钱摆在你面前，让你选，
就过分了？”“我是在给你体面。是你自己，不要体面。
”经理已经恭敬地拿着POS机和酒回来了。我刷了卡，签了字，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眼睛都没眨一下。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叹声。一瓶酒几十万，说开就开，这年轻人，
什么来头？李兰芳的眼睛都看直了。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黑卡，
又看了看桌上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内心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了金钱。
她一把拉住还在哭哭啼啼的林晚，咬着牙说：“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分手吗！
离了他，我们晚晚能找个更好的！这钱，我们要了！”她像是怕我反悔一样，抢过我的手机，
对着那个转账页面，颤抖着按下了“确认转账”的按钮。“叮”的一声。交易成功。
李兰芳的手机立刻收到了到账短信，她看着那一长串数字，笑得合不拢嘴：“八十八万！
哈哈哈，真的到账了！”林晚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她妈，又看看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很好。”我看着她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既然钱货两清，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转身准备离开。“等一下！
”林晚突然叫住我。她红着眼睛，不甘心地问：“陈阳，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哪来这么多钱？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像看一个陌生人。“哦，忘了告诉你们。”我再次点亮手机屏幕，
这一次，我没有打开转账页面，而是直接打开了余额页面。那个刺眼的，八百多万的数字，
清清楚楚地显示在屏幕上。“这八十八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只是想用这点零花钱，买个教训，也让你们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顺便说一句，我本来有八百八十万。这八十八万，就是用来测试一下，
我们的感情值多少钱。现在看来，它就值这个价。”“恭喜你们，通过了我的测试。
也恭喜我，及时止损。”说完，我不再理会她们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色，
和李兰芳那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珠子，径直走出了包厢。身后，传来瓷器摔碎的尖锐声响，
和李兰芳气急败坏的咒骂。但我已经不在乎了。走出御品轩，阳光正好。我深吸一口气，
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手机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神秘号码。“做得不错。明天下午三点，
来‘云顶会所’顶楼，我们见一面。”5云顶会所，比御品轩更加私密和高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