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陈知靳拓展云腾在海外的市场,一年中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对常玥而言,她对丈夫了解还没有那些跟八卦的娱记和财经杂志主编多。
哪怕有合法身份加持,骤然的亲近也让她难以接受,领地被侵犯的感觉很强烈。
“性冷淡?”男人观察着她,突兀靠近又骤然停住,附在她耳边慢慢吐出几个字,声音极轻,“还是在为他守身如玉?”
顶着一张矜冷的脸,下流的话也变了味道。
她仰着脸没说话,半晌将头转向一边。
清楚他喝多了,清醒的时候陈知靳决不是这种样子,也不会说这样没意义的话。相安无事貌合神离的做了一年夫妻,她排斥亲近,他绯闻满天飞,也不碰她。
像是在嘲讽她事到如今迟来的反抗,“你觉得,我非睡你不可?”
“不觉得。”常玥沉默良久,挺平和的说:“……你应该不缺床伴。”
“你说什么?”
他明明听到了,却还要再问一遍。
常玥抬手,没碰到人,被一声略显惊诧的“玥玥”打断。
她侧身往声源处看。
住在二楼的阿姨醒了,听到动静出来看情况。阿姨见常玥没穿鞋,喊了一声之后又拿着拖鞋跑下楼。
跑到陈知靳面前,打了一声招呼。
陈知靳没应声,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抬步上楼回了主卧。
常玥在客厅待了十几分钟,拿着空了的水杯一直不放,视线偶尔落在二楼主卧的位置。
阿姨收掉水杯,问怎么还不去睡觉。
常玥说“马上”,结果又拖了几分钟才往楼上走。
主卧的门关着,手碰到门把,犹豫几秒转身问:“何姨,侧卧的被子在哪里?”
何姨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怎么了?里面被子够的,快去睡觉。”
“我想睡侧卧。”常玥说完垂眸,她睫毛长,这样安静的时候总是惹人心软。
“玥玥。”何姨叹了一口气,“这算怎么回事,不能陈总一回来,你就往侧卧跑。”
常玥走进了侧卧,自己走进衣帽间去找被子,“太久没见面,很尴尬的,我缓缓。”
何姨跟了进去,念叨着铺好了床,“有什么尴尬的,其实你们······”
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常玥问:“其实什么?”
何姨说:“他回来过几次,你们不都一起睡的吗,怎么今晚就不行了。”
常玥拿着杯子反驳,说没有。
何姨看了她一眼,“那是你不记得了。”
常玥不记得自己在过去一年犯了几次病,听到何姨这么说,靠在床边仔细回想了一会儿。
没什么印象,记忆也断断续续。
“你们是夫妻,他抱你、亲你,或者做出更亲密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不要抗拒。”何姨说。
常玥说:“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智障,你和我讲这样子的话好奇怪。”
何姨整理床铺的动作一顿,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雨停了,山里的风更大,窗户打开了一角。
在国外的时候工作场所不定,安排又密集,陈知靳平时一个人住在酒店式公寓,华尔街寸土寸金的商业街。他钟爱那样永远华灯璀璨的场合,也习惯站在金字塔顶端。
住在这样僻静的地方反倒是少数。
洗完澡,陈知靳从浴室出来,头发半湿遮住了一点儿眉眼,没擦干的水迹顺着分明的肌肉线条滑落。
这处婚房当时是常玥的母亲赵静女士选的,说是很适合婚后居住。赵女士当时带着得体得微笑,说白天忙工作,晚上小夫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