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我们的女儿……她的心……被偷了！”第一章偷心电话那头，
我前妻书言的声音凄厉得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我的神经。“你说什么？书言你冷静点，
婷婷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傅承安都承认了！
他为了救他的白月光，让人摘了我女儿的心脏！”“他就在我面前，他说婷婷还活着，
只是以后不能跑不能跳了！”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只剩下前妻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心脏”两个字在耳边回荡。我疯了一样冲出家门，
油门踩到底，二十分钟的路程我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一脚踹开书言家的门，
客厅里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我的女儿婷婷，虚弱地躺在沙发上，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胸口，睡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一道刺目的红色疤痕，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趴在她小小的身体上。书言跪在地上，已经哭得脱了力。而那个男人，刑警队长傅承安，
正居高临下地站在一旁，整理着自己一丝不苟的警服袖口。他看到我，脸上没有半分意外，
甚至还勾起一抹冷漠的笑。“王浩然，你来了。”“婷婷的心脏呢？”我死死盯着他，
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轻描淡写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方向，
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给了需要它的人。
”“一个将死之人和一个能好好活着的人，这道选择题，不难做。”“你女儿还活着，
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再也控制不住，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着朝他扑了过去。
“我杀了你！”拳头还没碰到他的脸，就被他轻易地扣住了手腕。他毕竟是刑警队长，
擒拿格斗的专家。只一招，我就被他反剪双手，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我的脸颊贴着地砖，能清晰地看到他锃亮的皮鞋，以及鞋边，
我女儿掉落的一颗小小的草莓发卡。“王浩然，别做无谓的挣扎。”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冰冷又傲慢。“绑架案的卷宗已经封存，绑匪是图财，人质安然无恙。”“主刀医生？哦，
他也是‘人质’，受了惊吓，全家出国疗养了。”“至于婷婷胸口的伤，不过是孩子调皮，
不小心划伤的。”“所有证据链，完美闭环。”他松开我，直起身，
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我的肩膀。“忘了告诉你，负责这起案件后续所有司法流程的，还是我。
”“你想告我？证据呢？”“人证？物证？还是你那可笑的，一个父亲的直觉？”他笑了，
笑声里满是轻蔑和嘲弄。“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讲道理的。有时候，权力就是道理。
”第二章绝望的迷宫我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困兽。傅承安说得对，我没有任何证据。
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抱着一线希望，冲进了市公安局。“我要报案！刑警队长傅承安，
滥用职权，蓄意伤害我女儿！”接待我的年轻警员，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身后的墙上，傅承安身穿警服，胸前挂满勋章的照片，笑得格外讽刺。“先生，请您冷静，
傅队是我们市的英雄警察，您这样无端指控……”“我没有无端指控！我女儿胸口有疤！
你们可以去查！”“疤痕？先生，一个孩子身上有疤痕很正常，
这不能成为指控一位功勋卓著的警官的证据。”我被“请”出了公安局。我又去了医院，
想调取婷婷的体检报告。“对不起先生，您女儿的档案属于个人隐私，我们不能透露。
”“我是她爸爸！”“根据记录，您已经和书言女士离婚，
婷婷的监护人是书言女士和她的未婚夫傅承安先生。我们没有接到他们的授权。”每一扇门，
都在我面前重重关上。傅承安，他用他的权力和身份，为我打造了一座密不透风的迷宫。
而我，就在这迷宫里疯狂打转，却连出口的影子都看不到。回到家，书言给我打了电话。
她的声音不再歇斯底里，而是死一般的沉寂。“浩然，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害了婷婷……”“我去找他了，我求他，
我给他跪下……我说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他救救婷婷……”“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书言的声音开始颤抖。“他说，书言，别闹了。月辞刚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他说，
你如果再纠缠，他会以精神失常为由，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这样，婷婷的唯一监护人，
就只剩下他了。”“浩然……他是个魔鬼……”挂了电话，我一拳砸在墙上，
血顺着指缝流下，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喂，
是王浩然吗？”“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女儿发生了什么。”“想报仇吗？
城西废弃工厂，三号仓库，一个人来。”第三章黑暗中的盟友我没有任何犹豫，
立刻驱车前往城西废弃工厂。这里是三不管地带，龙蛇混杂。我走进三号仓库，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谁？”我警惕地问。“别紧张。
”一个穿着连帽衫，看不清脸的瘦高个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老式的翻盖手机，正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个。“我叫老鼠，
一个靠信息吃饭的。”他上下打量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傅承安，
刑警队长，前途无量。姜月辞，姜市长的千金。你一个普通老百姓，拿什么跟他们斗？
”我的心沉了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跟你做个交易。”老鼠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我给你提供扳倒傅承安的证据，你给我……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万？
”他摇了摇头，笑了：“五百万。”我愣住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五百万。“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当然知道你没有。
”老鼠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但是，姜家有。”“扳倒傅承安和姜家，你不仅能报仇，
还能拿到一大笔精神损失赔偿。到时候，区区五百万，算什么？”“我怎么相信你？
”我盯着他。“你别无选择。”老鼠一句话就堵死了我的所有退路。他说的没错，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好，我答应你。但你要先给我看点东西。”“聪明人。
”老鼠满意地点点头，打开了手机里的一个视频。视频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在**。地点，
是一家私人医院的手术室外。傅承安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摘下口罩，对他说道：“傅队，手术很成功。心脏……很健康。”傅承安长舒一口气，
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医生。“这是定金。事成之后，
答应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视频到此为止。我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这个医生，
就是被列为‘人质’的那个？”“没错，李文博，国内顶尖的心脏外科专家。”老鼠说，
“他现在应该正在某个热带小岛上享受阳光沙滩呢。”“这视频，你是怎么弄到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只问你，这笔买卖，做不做？”“做！”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很好。
”老鼠收起手机，“傅承安做事滴水不漏，直接的证据很难找。
但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谁？”“姜月辞。
”第四章她的醒悟老鼠的计划很简单，也很疯狂。他要利用我对傅承安的仇恨，
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意外”，让姜月辞再次入院。“只要她进了医院，
我就有办法拿到她的最新体检报告。”“报告上，心脏的供体信息，就是铁证！”“你疯了？
这是犯法的！”我虽然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但理智还在。“犯法？”老鼠嗤笑一声，
“跟他们偷走你女儿一颗心脏比起来，我们这点小动作，算得了什么？”“王浩然，
对付魔鬼，就要用比魔鬼更狠的手段。”他的话，像魔鬼的低语，诱惑着我堕入深渊。
我犹豫了。就在这时，书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浩然，
你来一下我家，我有东西给你看。”我赶到书言家，她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
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她的眼睛红肿，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恢复了我们家门口的监控录像。”她说，“傅承安以为他删干净了，但他不知道，
我偷偷在云端做了备份。”我凑过去看。监控画面里，是绑架案发生后，
傅承安将婷婷送回来的那一晚。他抱着虚弱的婷婷下车，神色温柔。
可就在他转身关上车门的瞬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和冰冷。那种眼神，
根本不是在看一个刚刚从危险中解救出来的孩子。而是在看一件……完成了使命的工具。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书言指着屏幕，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
我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他能这么轻易地利用我。”“直到我看到这个。
”她点开另一个文件，是一份保险单。投保人是傅承安，被保险人是婷婷，受益人，
也是傅承安。保险内容，是高达一千万的意外伤害险。购买日期，就在绑架案发生前一周。
“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书言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婷婷死在手术台上，
他就能得到一千万的赔偿。他拿着这笔钱，可以给姜月辞换一个更健康的心脏，
也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婷婷活下来了，对他来说，或许才是一个意外。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以为他只是冷血，没想到他竟恶毒到如此地步！书言合上电脑，
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神里，不再有悲伤和绝望，只剩下燃尽一切的火焰。
“浩然，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一个魔鬼，更不该让他伤害我们的女儿。”“从现在开始，
我不会再哭了。”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傅承安有个秘密。
他不是为了爱情才救姜月辞的。”“他救她，是因为他欠了姜家一条命。姜月辞的父亲，
当年为了救他，成了植物人。傅承安发过誓，要用一辈子来报答姜家。”“所以，
他不是在爱一个人，他是在还一笔债。”“而我们的女儿，
就是他用来偿还这笔‘恩情’的祭品。”第五章扭曲的誓言书言的这番话，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我终于明白了傅承安那近乎变态的执着从何而来。不是爱情，
是所谓的“报恩”。他用我女儿的生命，去偿还他自以为是的“恩情债”。
这比单纯的为爱痴狂，更让我觉得恶心和愤怒。“这个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书言。
“他喝醉的时候，说过一次。”书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当时我只以为是醉话，
现在想来，那才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悲剧英雄，为了报恩，
不惜一切。”“他甚至觉得，牺牲婷婷，是一种伟大的自我奉献。”我冷笑起来。伟大？
自我奉献？他只是一个被扭曲的“恩情”绑架了灵魂，连基本人性都丧失了的怪物！
“这个信息很重要。”我沉声说，“这能解释他的动机，但也让事情变得更棘手了。
”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疯子，可能会有破绽。但一个被“信念”支撑的偏执狂，
只会更加不择手段。“我们不能再等了。”书言看着我，眼神决绝，“浩然，
你有什么计划吗？”我将在废弃仓库见到老鼠的事情，以及老鼠的计划，都告诉了书言。
听完我的话，书言沉默了片刻。“不行。”她摇了摇头，“太冒险了。
姜月辞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我们根本没机会靠近她。而且，一旦失手，
我们就会彻底落入被动。”“那我们怎么办？”我有些焦躁。“既然他的软肋是‘报恩’，
那我们就从这里下手。”书言的思路异常清晰。“他为了证明自己‘还清了’这笔恩情，
一定会留下证据。不是给别人看，是给他自己，还有给躺在病床上的姜市长看。
”“他需要一种仪式感，来满足他那可悲的英雄情结。”“这个证据，他会放在哪里？
”书言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和傅承安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有一个地方，谁都不知道。
他说那是他的‘忏悔室’。”“一个老旧的防空洞，就在南山公墓下面。”“他说，
那里很安静，能听到灵魂的声音。”南山公墓……我心里一动。那正是姜月辞父亲，
那位因救傅承安而成为植物人的姜市长，名义上的“安息之地”。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把一个植物人埋在那里。但傅承安把他的“忏悔室”设在那里，其用心，
昭然若揭。他是在向那个“恩人”的灵魂汇报，和忏悔。“好，
我们就去会一会他的‘灵魂’。”我眼中寒光一闪。“不。”书言拦住了我，“我们不能去。
”“他那么狡猾，既然是他的秘密基地，防备一定很森严。我们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你的意思是？”书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们不去，
但可以‘请’他自己，把东西送出来。”“他不是最在乎姜月辞吗？
”“如果姜月辞的‘心脏’，突然出了问题呢？”第六章致命的“过敏”书言的计划，
比老鼠的更加大胆，也更加精妙。她利用自己对傅承安的了解，
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无法拒绝的陷阱。“傅承安有很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
他给姜月辞准备的病房，所有东西都是他亲自挑选，消毒的。”“包括她吃的，用的，
甚至……她病房里摆放的鲜花。”“他每天都会亲自去花店，
为姜月辞挑选一束最新鲜的‘蓝色妖姬’。”“而我，恰好知道他常去的那家花店。
”书言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复仇的光芒。“有一种花粉，无色无味，
但和某种特定的抗排异药物结合，会引发剧烈的过敏反应。症状，和心脏排异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