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帅蹲在“宏图策划公司”门口的台阶上，第三次把简历折成纸飞机扔出去。
纸飞机没飞两米就挂在了树枝上，跟他前两次面试的结果一样——悬了。
作为刚毕业的“三无青年”（无经验、无背景、无颜值），
林小帅已经在人才市场晃了半个月。前两家公司，
一家让他现场表演“用广场舞姿势卖保险”，
另一家面试官问他“能不能接受无偿加班到凌晨三点，顺便帮老板接孩子”，
现在这家“宏图策划”，光是前台小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没拧干的拖把。
“林小帅是吧？进来。”办公室里飘着一股劣质香薰混合烟味的怪味，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正对着电脑抠脚，见他进来，把脚往椅子底下一塞，
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简历我看了，没啥亮点。这样吧，我给你出个题，答对了就录用。
”林小帅赶紧坐直身子，掏出笔准备记。“假如你是一只鸡，
”王经理摸了摸肚子上的肥肉，表情严肃得像在讨论国家大事，“怎么让狐狸买你的蛋？
”林小帅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他捡笔的功夫，
脑子里飞速旋转：这题是考营销思维？还是在变相骂我是鸡？或者……这老板是个神经病？
“我、我会跟狐狸说，”林小帅紧张得舌头打了结，
“这蛋吃了能让你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抓鸡，以后你就是鸡圈的VIP，
鸡见了你都得主动把蛋送过来！”王经理愣了三秒，突然拍着桌子大笑：“好！
这脑洞我喜欢！明天来上班，试用期三千！”林小帅懵了。他原本都准备好被赶出去，
结果就因为一句胡话，居然入职了？直到走出公司大门，他还觉得像在做梦，
直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恭喜您成功入职宏图策划，本月考勤将与绩效挂钩，
迟到一次扣五十，早退一次扣一百，旷工一天扣五百——王经理”得，梦碎了，
是现实的毒打。第二天早上，林小帅提前半小时到公司，结果发现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个人。
那人穿着格子衬衫，戴着黑框眼镜，正对着电脑屏幕唉声叹气，
桌上摆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速溶咖啡，杯身上印着“阿里专供”四个字。“兄弟，早啊。
”林小帅走过去打招呼。那人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一脸优越感：“你好，我叫张磊，
以前在阿里做过策划。你是新来的？”林小帅点头：“我叫林小帅，今天第一天上班。
”“哦，”张磊又低下头看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突然皱起眉头，
“这PPT怎么回事？标题都错了。唉，小公司就是这样，连个专业的排版都没有，
想当年我在阿里，这种错误根本不可能出现……”林小帅凑过去一看，
PPT标题写着“宠物食品推广方案（初搞）”，把“稿”写成了“搞”。
他想提醒，又怕得罪前辈，只好假装没看见，找了个空位坐下。刚打开电脑，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大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副塔罗牌，笑得像个传销头子：“小伙子，
新来的吧？阿姨给你算一卦，看看你这周的运势。”“不用了阿姨，我不信这个。
”林小帅赶紧摆手。“别啊，我算得可准了！”李姐不由分说地抽出一张牌，“你看，
这是‘倒吊人’，说明你本周有财运，但会伴随社死。年轻人，记住，富贵险中求，
社死别怕丑！”林小帅听得一头雾水，刚想再说什么，电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经理挺着肚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王经理早！
”张磊和李姐异口同声地打招呼。林小帅赶紧站起来，想跟着喊“王经理早”，
结果一紧张，把“经理”说成了“阿姨”：“王阿姨早！”空气瞬间凝固。
王经理端着保温杯的手顿在半空，张磊的眼镜差点滑到鼻尖，
李姐手里的塔罗牌“哗啦”掉了一地。林小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烫得像刚出锅的红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弹出一条短信：“检测到宿主尴尬值+10，获得奖金18.8元，
尴尬致富系统已激活，继续加油哦！”林小帅：“？？？”他以为是垃圾短信，刚想删掉，
又一条短信弹了出来：“系统提示：尴尬值越高，奖金越多，解锁更多惊喜功能！”这时候，
王经理深吸一口气，把保温杯往桌上一放，拍了拍林小帅的肩膀：“小伙子挺会说话，
我看着是显年轻。行，以后你就跟张磊一组，负责宠物食品的推广案。
”林小帅还没从“尴尬致富系统”的震惊中缓过来，就被张磊拉到了会议室。
张磊打开电脑，指着PPT说：“你看，这个方案是我昨晚熬夜做的，
思路跟我在阿里时做的那个项目差不多。今天下午我们去见客户，你就负责帮我递资料，
少说话，别给我添麻烦。”林小帅点点头，
心里却在犯嘀咕：就这把“稿”写成“搞”的水平，确定是阿里出来的？
下午见客户，对方是个五十多岁的李总，手里抱着一只泰迪。
张磊一进门就热情地递上名片：“李总您好，我是张磊，以前在阿里做过策划，
这次的宠物食品推广案，我绝对能给您做出大厂水准！”李总接过名片，笑了笑：“哦？
阿里出来的？那挺厉害。你们这方案，主要是针对什么人群啊？”张磊清了清嗓子，
开始滔滔不绝：“我们这个方案，主要针对的是追求健康生活的年轻人，他们平时工作忙，
没时间做饭，这款宠物粮……哦不，这款代餐粮，方便又营养，绝对能打开市场！
”林小帅在旁边听得脸都白了，赶紧扯了扯张磊的衣角，小声提醒：“是宠物粮，
不是代餐粮！”张磊瞪了他一眼，又转向李总：“李总您别介意，我口误了。
其实这款宠物粮，不仅宠物能吃，人吃了也没问题，绝对安全健康！
”李总怀里的泰迪突然叫了两声，李总笑着说：“我家这小子，平时就挑嘴，
不知道你们这粮合不合它胃口。”林小帅想补救一下，赶紧说：“李总，您家儿子真可爱，
一看就聪明！”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李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张磊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会议室里的空气又一次凝固。
林小帅感觉自己的脚趾已经在鞋底抠出了三室一厅。
手机又震动了：“检测到宿主尴尬值+20，获得奖金38.8元，
当前总奖金57.6元！再接再厉！”“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林小帅赶紧解释，“我就是觉得您家狗特别机灵，跟小孩似的……”“没事没事，
”李总突然笑了，“以前的策划都跟我装腔作势，你们俩倒挺真实。其实我这狗，
确实跟我儿子一样亲。行，你们这方案我大体看了，有些地方改改，咱们就签合同！
”林小帅和张磊都懵了。就这么成了？走出客户公司，
张磊拍了拍林小帅的肩膀：“行啊你小子，虽然嘴笨，但运气挺好。不过下次别乱说话了，
再这么来一次，神仙都救不了你。”林小帅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尴尬致富系统，
好像还挺好用？接下来的几天，林小帅彻底摸清了公司的“奇葩生态”。
王经理每天上班的主要工作就是抠脚、喝枸杞茶，以及给员工画大饼：“等咱们公司上市了，
你们都是元老，到时候每人分一套房！”张磊每天把“我以前在阿里”挂在嘴边，
却连Excel的筛选功能都不会用；李姐每天不是在算塔罗牌，就是在跟同事聊八卦，
行政工作全靠拖延。而林小帅，则在一次次社死中积累着尴尬值。有一次，
他去茶水间泡咖啡，没注意到王经理在后面，嘴里哼着歌：“王经理，抠脚男，
每天就会画大饼……”刚唱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咳嗽。他回头一看，
王经理正举着保温杯，脸色铁青。“那个……王经理，
我唱的是别的公司的经理……”林小帅赶紧解释。手机震动：“尴尬值+15，
获得奖金28.8元，总奖金86.4元！”王经理深吸一口气，说：“没事，
年轻人有创作天赋是好事。下次别在公司唱，影响不好。”还有一次，公司开周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