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喜堂惊变喜庆的喧嚣，像是浸了蜜的针，绵绵密密扎进耳膜。穆家大堂，红绸高挂，
囍字灼眼。灵气凝成的光屑在空气中漂浮，映照着宾客们脸上程式化的笑容。觥筹交错，
恭贺之声不绝于耳，然而那些或明或暗的视线，
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主桌旁那个格格不入的角落——穆天阳。
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石青色家常袍子，与满堂华服格格不入，独自坐在远离中心的位置，
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截孤悬于崖壁的寒松。面前的琉璃盏中，琥珀色的灵酒纹丝未动，
几碟精致的灵果也完好如初。他只沉静地坐着，一双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倒映着满堂刺目的红，那红，是黎无悠的嫁衣。也是他上一世魂飞魄散前，最后看到的颜色。
高堂之上，他那对爹娘，笑容灿烂得几乎要溢出脸庞，正一左一右拉着新郎官穆晓阳的手，
低声絮语，神情亲昵得仿佛穆晓阳才是他们唯一的骄傲，是他们全部的希望。
穆晓阳一身大红描金的喜服，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眉宇间是掩不住的春风得意。
偶尔，他的目光会掠过角落里的穆天阳，带着三分怜悯，七分毫不掩饰的倨傲，
如同胜利者巡视他放弃的战场。穆天阳垂下眼睫，浓密的阴影投在眼睑下，
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冰冷死寂。就是在这里，上一世，
是他穆天阳穿着那身象征荣耀与责任的红袍，站在凤冠霞帔的黎无悠身边。
而他那好弟弟穆晓阳，像个被妒火烧毁了理智的跳梁小丑，在典礼最**时冲出来，
声嘶力竭地想要抢婚。被黎家护卫拦下后，他癫狂地御剑而起，想要逃离这令他难堪的场面，
结果……却被高空途经的一只四阶龙鹰，一爪抓爆了头颅。红的血，白的浆，
如同最残酷的烟花，洒落长空。那画面，与黎无悠最后趁他突破之际，
将淬了玄阴寒毒的匕首刺入他丹田时，那怨毒、冰冷、仿佛看着世间最肮脏秽物的眼神，
在他重生归来的每一个夜晚，反复交织，灼烧着他的神魂，淬炼着他的骨髓。恨吗？不，
早已超越了恨。那是一种更彻底、更死寂的东西，是万丈寒冰下凝固的岩浆，
是涅槃后只剩下灰烬的荒原。他微微抬眼，目光精准地穿过喧嚣的人群，
落在那个凤冠霞帔、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身上。黎无悠。即便隔着厚重的盖头，
那纤秾合度的身段，那略显紧绷的站姿，他也不会认错。只是，这一世的她，
似乎从典礼一开始就透着一股不对劲。那双隐在宽大袖袍下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
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隔着朦胧的盖头流苏，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一道惊疑不定、充满探究，甚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慌乱的视线，
屡屡落在他这个被遗忘的“废人”身上。像是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平静地坐在这里，
像是不明白他为何没有像前世一样站在她身边，更像是在焦急地确认着什么。
穆天阳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转瞬即逝。你也回来了吗？黎无悠。真好。这一世，
就请你好好看着，你和你那心尖上的情郎，会一步步走向何等境地。也请你好好感受一下，
玄阴之气反噬，经脉寸寸枯竭，灵力一点点消散，求生无门，求死不得的滋味。老子，
不奉陪了。“吉时已到——新人行礼！”司仪灌注了灵力的高亢声音响起，
压过了满堂的喧哗。气氛被推向**，喧沸声稍稍安静下来。
穆天阳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对新人转身，面向高堂，躬身下拜。
他看着父母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近乎松了一口气的欣慰笑容，
看着穆晓阳志得意满、小心翼翼地牵起红绸的另一端，引导着黎无悠。
就在司仪高喊“夫妻对拜”，两人即将弯下腰去的最后一瞬——穆天阳清晰地看到，
黎无悠的身体猛地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红盖头的前缘因此而微微扬起。盖头下，
那双他曾痴迷过、最终却带给他死亡的秋水眸子里，此刻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
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焦急，如同濒死的鱼，死死地盯住了他！那眼神在质问，在无声地哀求，
在困惑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过来？！
穆天阳迎着她那几乎要碎裂的目光，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几近残忍的玩味，
如同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戏码。然后，他缓缓地，坚定地，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她分毫。
“礼——成——！”司仪拖长的声音落下，如同敲定了某种无法挽回的判决。
更大的喧嚣与恭贺声如同潮水般涌向那对刚刚缔结姻缘的新人。
也就在这声“礼成”余音未散之际，一股磅礴浩瀚、宛如天地倾覆般的威压，
毫无预兆地降临！如同无形的巨手骤然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满堂的喧嚣戛然而止。
欢快的丝竹之声断裂，酒杯碰撞的清脆响动消失，连空气中漂浮的灵气光屑都仿佛凝固了。
在场的所有宾客，包括高堂之上笑容尚未褪去的穆家家主夫妇，脸色齐齐剧变，
骇然望向大堂入口。一位身着朴素灰色长袍，须发皆白，面容古拙的老者，
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那里。他周身没有任何灵光闪耀，却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眼神开阖之间，似有日月星辰在其中生灭流转。穆家老祖！常年闭死关，不理家族俗务，
穆家真正的擎天巨柱，定海神针！所有人都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完全无法理解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祖宗，为何会突然破关而出，
降临在一场小辈的婚礼之上。只见穆家老祖对满堂的震惊、敬畏、疑惑视若无睹，
他那双蕴含着岁月沧桑与无上威严的浑浊眼眸，在场中缓缓扫过，最后，如同利剑般，
精准地定格在了那个一直**于角落，仿佛与这场喜庆毫无关联的穆天阳身上。
在无数道惊疑、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穆家老祖缓步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
径直走到穆天阳面前。下一刻，让所有人神魂俱震的一幕发生了——穆家老祖，
这位在整个玄武大陆都享有赫赫威名的强者，竟在穆天阳面前，微微躬下了身！“天阳。
”老祖的声音平和，不带丝毫烟火气，却如同洪钟大吕，清晰地传遍这落针可闻的寂静大堂，
“您身具真阳圣体，关乎黎家女子性命延续，亦关乎我穆家与黎家世代盟约。今日，
黎家适龄女子皆在于此，”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砸在每个人的心头：“请您示下——”“您选，哪位？”轰！整个穆家大堂，
仿佛被投入了一颗九天神雷，瞬间炸开了锅，却又在老祖无形的威压下，
化作了一片死寂的沸腾。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荒诞。真阳圣体！穆天阳？！
根寻常、修为进展缓慢、被家族边缘化、被亲弟弟抢了未婚妻、被视为弃子与废物的穆天阳，
竟然是传说中千年难遇、能化解黎家玄阴圣体致命缺陷的真阳圣体？！
穆父穆母脸上的笑容彻底冻结、碎裂，血色瞬间从他们脸上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惨白和一种天塌地陷般的茫然。穆晓阳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刺破了皮肉犹不自知，脸上那志得意满的红晕被极致的震惊和一种迅速蔓延开的恐惧所取代。
而刚刚经历了“礼成”的新娘黎无悠，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猛地一把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大红盖头，露出那张倾国倾城却此刻血色尽失、苍白如纸的脸庞。
她死死地盯着穆天阳，美丽的瞳孔因极度的震骇而急剧收缩，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眼神里充满了崩溃、无法接受，以及一种被彻底玩弄、背叛后的疯狂与怨毒。他知道了！
他一定也重生了！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冷眼旁观，故意看着她与穆晓阳完成这可笑的婚礼，
故意让她从云端跌入泥沼！他要把晓阳哥上一世的死，算在她的头上！
穆天阳对周遭一切戏剧性的反应恍若未闻，
他甚至没有施舍一丝目光给那对刚刚礼成、此刻如坠冰窟的新人。他缓缓站起身，
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几分闲适地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
在死一般寂静的大堂中，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淡，却清晰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他的目光平静地越过无数张呆滞、骇然、复杂的面孔，精准地落在了宾客席间，
一个一直安静独坐，自斟自饮的紫衣少女身上。那少女容貌极盛，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
一双明眸清澈如水，却又似蕴藏着万千星辰。
她眉宇间带着一股黎无悠身上绝没有的洒脱与明烈气韵，在满堂华服珠光中，
她并未刻意张扬，只一袭简单的紫色长裙，却偏偏如同皓月当空，吸引了所有审视的目光。
按辈分，她是黎无悠的嫡亲姑姑，黎家另一脉的天之骄女——黎思若。同样身负玄阴圣体，
同样需要在二十岁前找到真阳圣体双修化解。穆天阳抬起手，食指稳定得没有丝毫颤抖，
笔直地指向她，声音清晰、平静，
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过往、掀翻一切规则的决绝力量：“就她吧。”他刻意顿了顿，
迎着黎无悠那瞬间碎裂成无数片、充满绝望和诅咒的眼神，
迎着满堂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惊骇与难以置信，慢条斯理地，
一字一顿地补完了后半句：“——黎无悠的，小姑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所有人的视线，都如同被无形的线强行牵引着，带着无与伦比的震撼与荒诞感，
齐刷刷地投向那个紫衣少女。被这石破天惊的选择砸中的黎思若，
正端着一只白玉酒杯送至唇边的纤长手指，微微顿了一下。她抬起那双明媚照人的眸子，
目光先是落在穆天阳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眼底掠过一丝清晰可见的错愕与意外。随即，
那错愕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涟漪后，迅速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极致的兴味，以及某种了然的光芒在她眼底深处一闪而逝。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
白玉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微却清晰的脆响。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黎思若站起身，
紫色裙裾如同流云般拂过椅凳，风华自现。她迎着穆天阳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目光，
非但没有寻常女子该有的羞怯、惶恐或恼怒，
反而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极感兴趣、甚至带着几分戏谑与挑战意味的明媚笑容。
清越如玉磬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漫长的死寂：“好啊。”她眼波流转，
在穆天阳身上从容不迫地绕了一周，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探究，
更带着一种仿佛洞悉了某种秘密的玩味，最后，红唇轻启，
吐出了三个让全场再次倒吸冷气的字：“小夫君。”第二章玄阴与真阳那一声“小夫君”，
清越婉转，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坦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冰水，瞬间让死寂的大堂“炸”了开来。嗡嗡的议论声再也压制不住，
尽管有穆家老祖的威压笼罩，但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穆天阳弃新娘选姑姑！
黎家这位向来特立独行的小姑姑，竟还当众应下，称呼得如此……亲昵？
穆天阳感觉自己的耳廓似乎微微热了一下，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他看向黎思若，
那双明眸中闪烁的光芒，并非羞涩，也非爱慕，而是一种……棋逢对手般的兴味盎然。很好，
看来这位“小姑姑”，比他预想的还要有趣。“胡闹！”穆父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天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悠才是与你……”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穆家老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仅仅是一眼，
穆父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脸色由青转白，
颓然坐了回去，再不敢多言一句。老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真阳圣体的选择，
不容置疑，甚至……凌驾于家**威之上！黎无悠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看着穆天阳，看着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眼中只有她的男人，
此刻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而那个她素来不怎么看得上、觉得过于跳脱不羁的小姑姑黎思若，却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她曾经唾手可得、如今却遥不可及的东西！凭什么？！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穆天阳！明明上一世……上一世……一想到上一世穆晓阳惨死的画面，
和自己最后刺向穆天阳的那一剑，黎无悠的心就如同被无数根针扎般刺痛。她重生归来，
满心以为可以挽回晓阳哥的性命，可以改变那悲惨的结局，却没想到，穆天阳也重生了！
而且，他用这种最残忍、最羞辱的方式，报复了她！穆晓阳站在她身边，脸色同样难看至极。
他原本志得意满，以为终于彻底将兄长踩在脚下，赢得了美人归，更赢得了父母的全部看重。
可转眼之间，情势逆转！真阳圣体！那个废物哥哥竟然是千年难遇的真阳圣体！
这身份的价值，远超他这点天赋和父母的偏爱！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
穆天阳竟然选择了黎思若！那个辈分更高、天赋据说也极为了得的黎家小姑姑！
这无异于当众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老祖宗，此事……此事是否还需从长计议？
”穆母强撑着笑脸，试图挽回，“天阳他年纪小，不懂事，
或许只是一时意气……”“穆夫人，”这次开口的却是黎思若。她笑容明媚，
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淡然，“天阳少爷既已做出选择，我黎家自是尊重。毕竟，
这关乎我黎家女子的性命，也关乎两家盟约。莫非……穆家觉得我黎思若，配不上真阳圣体？
”她目光扫过穆父穆母，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的黎无悠身上，唇角微勾：“还是说，有人觉得，
我抢了自家侄女的……机缘？”这话可谓诛心。
直接将个人情感上升到了家族利益和规矩层面。穆母顿时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穆家老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锤定音的威严：“既已选定，那便如此。
天阳，思若丫头，随我来。”他袖袍一拂，转身便向大堂后方走去，
竟是不再理会这满堂的狼藉与各异的心思。穆天阳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跟上。
黎思若亦微微一笑，紫衣飘动，从容不迫地跟在穆天阳身侧，在经过黎无悠和穆晓阳身边时，
脚步未停，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扫过。两人一前一后，随着老祖离去，
留下满堂宾客面面相觑，以及那对刚刚礼成、却仿佛成了最大笑话的新人。
黎无悠看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男的挺拔冷峻，女的明媚洒脱，竟是那般……刺眼地和谐！
她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住。穆晓阳下意识地想扶她，
却被她猛地甩开。“别碰我！”她低吼道，声音嘶哑，带着浓烈的怨恨与绝望。她知道，
从这一刻起，她黎无悠，已经成了整个玄武大陆最大的笑柄。而这一切，都是拜穆天阳所赐！
……跟随穆家老祖来到一处静谧的偏殿。老祖挥退左右，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坐。
”老祖自顾自在上首坐下，目光落在穆天阳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你何时知晓自身体质？”穆天阳平静回答：“不久之前。”他自然不会透露重生的秘密。
老祖点了点头，并未深究，转而看向黎思若：“思若丫头，你呢？似乎并不意外。
”黎思若嫣然一笑，眉眼弯弯：“老祖明鉴。晚辈只是觉得，
天阳少爷既然敢在那种场合下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选择，必有依仗。只是没想到，
这依仗竟是如此……震撼。”她说着，目光再次落在穆天阳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不过，晚辈确实有一事不明，天阳少爷为何选我？可是因为……无悠那丫头？
”穆天阳抬眸，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殿内光线幽静，衬得她肌肤如玉，眸若点星。
他缓缓开口，声音没有半分波澜：“与她无关。只是觉得，你更合适。”“哦？
”黎思若挑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完全满意，却也没有追问，只是笑道，
“那倒是我的荣幸了。只是，‘小夫君’，你可知选了我，意味着什么？”她语气轻松，
甚至带着调侃，但穆天阳能感觉到她话里的认真。“意味着，我们将是彼此破除命劫的关键。
”穆天阳直视着她，“意味着，从今往后，我们的命运会绑在一起。至少，
在解决玄阴圣体的隐患之前。”黎思若收敛了几分玩笑之色，点了点头：“不错。玄阴圣体，
二十岁前若无真阳圣体调和，必会经脉枯竭而亡。这是黎家女子自祖上功法传承下来的宿命。
而真阳圣体，便是唯一的解药。”她顿了顿，看向穆天阳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所以，
这并非儿戏。天阳少爷，你确定要与我缔结此约？即使你可能……并不心悦于我？
”穆天阳沉默片刻。心悦？前世被挚爱背叛，他的心早已冰冷死寂。这一世，
他只为复仇而来，情爱二字，太过奢侈。“我需要一个盟友。”他坦诚道，目光锐利，
“一个聪明、强大，且不会在背后捅刀子的盟友。在我看来，你比黎无悠更符合这个条件。
至于其他，”他顿了顿，“日后再说。”如此直白甚至近乎冷酷的回答，
让一旁的穆家老祖都微微动容。黎思若却笑了，这次的笑容真切了许多，
带着一种释然和欣赏：“好！够直接！比起那些虚情假意、口是心非之徒，
我更愿意与天阳少爷这样的人打交道。盟友是吗？可以。”她站起身，走到穆天阳面前，
伸出纤白如玉的手，神色认真：“那么，盟友黎思若，在此立约。自此，福祸相依，
互为凭仗。在解除玄阴之患前，我绝不会背叛于你。”穆天阳看着眼前这只手，
又看向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眸。他能感觉到，她的话是认真的。
这与前世黎无悠那充满算计和利用的“情意”截然不同。他缓缓抬手，与她击掌为誓。
“啪”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偏殿中回荡。盟约，于此缔结。
穆家老祖看着眼前这对少年少女，一个冷峻如冰，一个明媚如火，
却意外地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心中暗叹，或许，这阴差阳错的选择，对穆家，对黎家，
乃至对这两个孩子本身，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你二人已有决断，那便准备一下吧。
”老祖开口道，“双修大典，需尽快举行。思若丫头的年纪，距离二十之限，似乎也不远了。
”黎思若点头：“劳老祖费心。晚辈确实……时日无多。”她说得轻松，
但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凝重，还是泄露了她并非全然不在意。穆天阳心中微动。
他知道玄阴圣体的可怕，前世黎无悠便是受尽折磨。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身负绝症，
却依旧笑得明媚张扬的少女，他冰冷的心湖，似乎泛起了一丝极细微的涟漪。或许，选择她，
真的不只是为了报复。而就在这时，偏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喧哗，
似乎还夹杂着黎无悠凄厉的哭喊声。穆天阳眼神瞬间恢复冰冷。麻烦，果然来了。
第三章错位的新婚夜偏殿外的喧哗如同投入静水中的石子，
打破了方才盟约初定的微妙平静。黎无悠的声音凄厉而尖锐，穿透门扉：“让我进去！
我要见穆天阳！他凭什么这么对我？！穆天阳！你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穆晓阳带着怒意的劝阻：“无悠！别闹了！成何体统！
”以及穆父穆母焦急又尴尬的安抚声。殿内，穆家老祖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番搅扰极为不悦。
黎思若却像是早有预料，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穆天阳：“看来，
你的‘前缘’找上门了。小夫君，打算如何应对？”穆天阳面色无波，
只淡淡道：“跳梁小丑，何须理会。”他转向穆家老祖，“老祖，此处嘈杂，
我与思若姑娘先行告退。”老祖颔首，袖袍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弥散开来，
殿外的喧哗声顿时像是被隔了一层厚厚的琉璃，变得模糊不清。“去吧，自有老夫处置。
”穆天阳与黎思若对视一眼，默契地从偏殿的侧门悄然离开，将那一地鸡毛甩在身后。
……与此同时，原本该是洞房花烛、春意盎然的婚房内，此刻却冰冷得如同冰窖。红烛高燃，
映照着黎无悠泪痕交错、苍白扭曲的脸。她身上的大红嫁衣尚未脱下，却已褶皱不堪，
凤冠歪斜，珠翠凌乱。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渗出血丝犹不自知。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她反复喃喃着，眼神空洞又充满怨毒，
“他明明也回来了……他是故意的！他恨我！他要报复我！”穆晓阳烦躁地在房中踱步，
原本的志得意满早已被屈辱和恐慌取代。他听着黎无悠口口声声都是穆天阳，
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无名火。“够了！无悠！”他猛地停下脚步，低吼道，“事已至此，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穆天阳现在是真阳圣体，老祖宗都向着他！我们……我们如今又能如何？
”“如何？”黎无悠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穆晓阳，声音尖利，“若不是你没用！
若不是你上一世……”她话到嘴边，又猛地刹住，但那份迁怒与怨恨却毫不掩饰。
穆晓阳被她眼中的疯狂和指责刺痛，脸色更加难看：“怪我？黎无悠，
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跟我走的！是你说心悦于我！现在穆天阳翻身了，你就后悔了？
觉得是我连累你了？！”“是！我就是后悔了！”黎无悠口不择言地嘶喊出来，
“我后悔当初瞎了眼，看上你这个废物！连一只扁毛畜生都对付不了！
若是天阳他……”“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黎无悠的话。穆晓阳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黎无悠，嘴唇哆嗦着：“你……你果然还念着他！黎无悠，你别忘了，
现在我才是你的夫君！拜过天地，入了族谱的夫君！”黎无悠捂着脸颊，
难以置信地看着穆晓阳，随即爆发出更加凄厉的哭喊，
将桌上的合卺酒、子孙饺等物尽数扫落在地，一片狼藉。这一对新婚夫妇，在新婚之夜，
便已离心离德，只剩下相互的怨怼与猜忌。……另一边，
穆天阳被暂时安置在了一处更为清幽雅致的院落，名为“听竹轩”，
显然是根据他如今“真阳圣体”的身份重新安排的住处，灵气远比之前浓郁。他屏退了侍从，
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月光如水银泻地，衬得他侧脸轮廓愈发冷峻。
重活一世，揭开身份，选择黎思若，第一步计划已然达成。但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黎无悠和穆晓阳，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那对偏心的父母……“吱呀——”轻微的推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穆天阳眸光一凛，
瞬间戒备。能如此悄无声息靠近他住处的人，实力绝不简单。然而，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抹熟悉的紫色。黎思若端着一个白玉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两个小盏，
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月光在她身后铺开，宛如披着一层银纱。“长夜漫漫，
我看小夫君这里冷冷清清，特备薄酒，过来聊聊？”她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只是来串个门。
穆天阳微微蹙眉，但并未拒绝。他侧身让她进来。黎思若将托盘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自顾自斟了两杯酒。酒液呈琥珀色，散发出淡淡的灵气和药香。“放心，不是合卺酒。
”她将其中一杯推到穆天阳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轻轻晃动着，
“是安神定魂的‘竹叶青’，我看你心神损耗不小，喝点这个有好处。”穆天阳看着她，
没有动。黎思若也不在意，浅啜一口，满足地眯了眯眼，像只慵懒的猫儿。她放下酒杯，
目光落在穆天阳身上，带着洞察人心的敏锐。“我知道，你选我，并非因为心悦，
甚至主要不是为了解决我的玄阴之体。”她开门见山，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是在报复黎无悠，对吗？”穆天阳瞳孔微缩，抬眼看向她。黎思若迎着他的目光，
毫不避讳：“从你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了。那里面，没有爱慕，没有留恋，
只有……冰冷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意。”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
我那个侄女今天的反应也很奇怪。她似乎……很早就知道你会是真阳圣体？或者说，
她很确定你‘应该’选择她？这不合常理。除非……”她拖长了语调，
意味深长地看着穆天阳。穆天阳心中微震。这位“小姑姑”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
远超他的预期。他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黎思若笑了笑，不再追问，
转而道：“你不必紧张。我说了，我们是盟友。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需求。
你借我打击黎无悠，我借你保住性命，各取所需，很公平。”她站起身，走到穆天阳面前，
微微仰头看着他。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见底，却又仿佛深不见底。“但是，小夫君，
”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认真，“既然我们已是盟友，命运相连。有些事，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黎思若，不是黎无悠的替代品，也不是你复仇路上随意利用的棋子。
我与你结盟，是看重你的潜力，你的心性，以及……我们共同的敌人。
”穆天阳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听着她坦诚而犀利的话语，心中那冰封的角落，
似乎又被撬动了一丝。他不得不承认，黎思若与他前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她聪明，
通透，强大，而且……不虚伪。“我明白。”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既选了你，
便会给予你应有的尊重和信任。只要你不负此约，我穆天阳，也绝不负你。
”这是他给出的承诺。黎思若闻言，脸上的笑容再次绽放，比月光更明媚。
她伸出小指：“那……拉钩？”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举动，让穆天阳愣了一瞬。
看着那纤细白皙的小指，他鬼使神差地，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指，与她轻轻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黎思若轻声念着，然后松开手，笑得狡黠，“好了，
盟约加固完毕！小夫君，早些安歇吧，明日……怕是还有的闹呢。”她说完，
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像来时一样，翩然离去，紫衣融入夜色，
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清雅的馨香。穆天阳站在原地，看着那杯她推过来的竹叶青，良久，
端起来，一饮而尽。酒液微凉，入喉却化作一股暖流，
缓缓抚平着他重生以来一直紧绷的心神。这一夜，有人在新婚之夜反目成仇，泣血咒怨。
也有人，在错位的新婚夜里，以酒为盟，悄然系上了命运的丝线。复仇的火焰未曾熄灭，
但冰冷的轨迹，似乎已然偏折。第四章家族博弈翌日，天光微亮，
穆家这座庞大的机器便因昨日的惊变而加速运转起来，暗流汹涌。听竹轩内，
穆天阳刚结束晨间的吐纳，便听得院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他神识微动，
已感知到来人是谁——他那对便宜父母。果然，片刻后，穆父穆母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尴尬、讨好与一丝未散惊悸的复杂神情。“天阳……”穆母率先开口，
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与昨日在喜堂上的判若两人，“昨夜休息得可好？
这听竹轩还满意吗？若有什么短缺，尽管告诉娘……”穆父也清了清嗓子，
努力挤出一丝威严却不失温和的笑容：“天阳，昨日之事……是为父与你母亲考虑不周。
但既已成定局，往后你与思若姑娘……嗯，你需好生待她。真阳圣体事关重大，
万不可任性妄为。”穆天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讽刺。
前世他资质平庸时，何曾得到过他们这般嘘寒问暖、谆谆教诲？他们的关切，
从来只围绕着穆晓阳一人。“不劳挂心。”他语气淡漠，打断了穆母尚未说完的关怀，
“此处甚好。若无他事，我要修炼了。”逐客之意，毫不掩饰。穆父穆母脸色一僵，
显然没料到穆天阳如此不给情面。穆父眉头微蹙，似想发作，
但一想到老祖的态度和真阳圣体的分量，又强行压了下去，只得干巴巴地道：“好，好，
你勤加修炼是好事。资源方面，家族会全力倾斜于你。”两人又站了片刻，
见穆天阳再无开口之意，只得悻悻离去。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穆天阳眼中冷意更甚。
资源倾斜？不过是看中他如今的利用价值罢了。与此同时，黎家下榻的客院中，
气氛同样微妙。黎家此次前来主事的两位长老，分属黎无悠一脉与黎思若一脉。此刻，
黎无悠一脉的七长老脸色铁青，而黎思若一脉的九长老则抚须沉吟，眼中精光闪烁。
“岂有此理！那穆天阳简直欺人太甚！”七长老怒道，“明明与无悠有婚约在先，
却当众悔婚，转而求娶思若！这置我黎家颜面于何地？置无悠于何地？！
”九长老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方才开口道：“七哥，此言差矣。天阳少爷身具真阳圣体，
选择权本就在他。他既选了思若，便是思若的机缘，也是我这一脉的机缘。
至于颜面……呵呵，与解除玄阴圣体的宿命相比，些许颜面又算得了什么？”“你！
”七长老气结，“九弟，你这是要纵容那小辈胡闹了？”“非是纵容。”九长老放下茶盏，
神色转为严肃，“七哥，你我都清楚，无悠那孩子心性……昨日在喜堂之上，众目睽睽，
她与那穆晓阳已然礼成，木已成舟。难道还要强逼天阳少爷接纳她不成？且不说老祖宗不允，
便是穆家，如今也不可能答应。既如此，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了思若？
这对我们黎家整体而言，利大于弊。”七长老胸口剧烈起伏，却无法反驳。
他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只是想到自家嫡孙女受此大辱，心中愤懑难平。更让他担忧的是，
一旦黎思若与穆天阳结合，得到真阳圣体调和，修为必然大进，届时黎家内部的权力天平，
恐怕要彻底倾斜了。“况且，”九长老压低声音，“我观那穆天阳，心性坚韧，
绝非池中之物。晓阳少爷与之相比……呵呵，昨日之事，高下立判。
将宝压在天阳少爷和思若身上，或许才是明智之举。”七长老沉默良久，
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利益面前，个人的喜怒，终究要退让。而在这场博弈中，
最为煎熬的，莫过于穆晓阳。他被穆父叫到书房，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训斥。
“看看你干的好事！若非你昨日……唉！”穆父恨铁不成钢，“如今你兄长身份不同往日，
你需谨言慎行，莫要再去招惹他！安心与无悠过日子，努力提升修为才是正理！
”穆晓阳低着头，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凭什么？凭什么穆天阳一朝翻身，就能夺走所有关注和资源？
甚至连父亲的态度都变得如此小心翼翼？“父亲，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他穆天阳如此羞辱我与无悠，羞辱我们穆家……”“住口！”穆父厉声打断，“羞辱？
若非老祖宗及时出现，昨日我穆家才真要成为笑柄！真阳圣体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吗？
意味着我穆家未来数百年兴盛的希望！以后这种话休要再提！你若再敢去寻天阳的麻烦，
家法处置！”穆晓阳猛地抬头，
看着父亲眼中那不容置疑的严厉和一丝……对穆天阳未来的忌惮与期待，
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无尽的寒意与怨毒，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书房，正好遇见被黎家七长老安抚（实为告诫）后，
同样脸色苍白的黎无悠。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屈辱、愤恨，
以及一种同病相怜的冰冷。“晓阳……”黎无悠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穆晓阳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怜惜，只有烦躁。他此刻自身难保，
哪还有心思安抚她？“回去吧。”他生硬地说了一句，率先转身离开。
黎无悠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再想到昨夜他的那一巴掌，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恍然发觉，
自己似乎……两头皆空。而处于风暴另一端的穆天阳与黎思若，却相对平静。午后，
黎思若再次不请自来，带来了黎家内部博弈的最新消息，以及穆父穆母吃瘪的趣闻，
说得绘声绘色。“看来，我们这位盟友，初战告捷，震慑效果不错。”黎思若倚在窗边，
笑吟吟地看着穆天阳。穆天阳正在翻阅一枚记载着基础火系功法的玉简，
闻言头也不抬：“意料之中。在绝对的价值面前，所谓亲情、颜面，都不堪一击。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看透世情的凉薄。黎思若注视着他冷硬的侧脸，
忽然问道：“你似乎，对所有人都充满戒备和不信任？”穆天阳翻动玉简的手指微微一顿。
黎思若走到他对面坐下，托着腮：“包括我？”穆天阳抬眸，对上她清澈探究的目光，
沉默片刻，道：“信任需要时间，也需要……代价。”前世的代价，太过惨重。
黎思若点了点头，没有强求，只是道：“我明白。不过，小夫君，既然我们是盟友，
总要有些诚意。比如……分享一些情报？”她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
一枚淡紫色的玉符出现：“这是我整理的，关于黎家内部，特别是黎无悠和她那一脉，
可能对你不利的几个人的信息，以及他们的一些把柄。算是……我的投名状？
”穆天阳看着那枚玉符，眸光微动。这份“诚意”，不可谓不重。他接过玉符，神识沉入，
快速浏览了一遍，里面信息之详尽，远超他预期。“多谢。”他收起玉符，
看向黎思若的眼神，少了几分最初的审视，多了一丝真正的认可。
黎思若嫣然一笑：“不客气。盟友嘛，自然要互相帮助。对了，双修大典定在七日后，
你可准备好了？”穆天阳颔首。七日，足够他初步掌握这具身体的力量，并布置一些后手了。
家族博弈的第一回合，他凭借重生先知和真阳圣体的身份，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但穆天阳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暗处的敌人，绝不会就此罢休。而他，
也已做好了迎接一切风雨的准备。这一世，他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第五章秘境试炼七日时间，转瞬即逝。这七日里，穆天阳深居简出，
除了必要的资源领取和与黎思若偶尔碰面交换信息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修炼之中。
真阳圣体得天独厚，对天地灵气的感应远超常人，尤其亲和火、阳属性灵气。
配合穆家老祖特意赐下的《九阳焚天诀》基础篇，他的修为可谓一日千里，
已然稳固在炼气后期，距离筑基仅一步之遥。黎思若也时常过来，
美其名曰“培养盟友默契”，有时带来些黎家特有的灵植丹药，有时则与穆天阳切磋术法。
她修为在筑基初期，但灵力凝实，术法运用巧妙，
穆天阳虽仗着真阳圣体的霸道灵力偶尔能占据上风，却也从中获益良多。两人之间的关系，
在这种平淡而默契的互动中，悄然拉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