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看到福伯站在门外，身形比三年前佝偻了许多，两鬓也已斑白。
他看到我，浑浊的老眼瞬间就红了。
“少爷！您……您终于醒了！”
福伯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上前一步就想抓住我的手，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动作顿在了半空中。
“福伯，先进来再说。”
我将他让进屋内。
当福伯看到屋内的沈若和李伟时，脸上的激动瞬间化为了冰冷的愤怒。
“你们两个畜生！还有脸待在这里！”
福伯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要不是你们，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福伯，您误会了，我们……”
李伟还想狡辩。
“闭嘴！”
福伯怒喝一声，气得浑身发抖。
“我早就看出来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跟在少夫人**后面献殷勤，没安好心！”
“当初我就提醒过少爷，让他提防你，可他就是不听！”
“还有你，沈若！”
福伯将矛头指向沈若，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我们江家待你不薄吧？少爷更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联合外人，谋害亲夫，侵占家产！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福伯的每一句控诉，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沈若和李伟的心上。
他们低着头，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福伯，您别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扶着福伯，让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您怎么会过来？”
福伯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缓缓开口。
“少爷，我这三年，其实一直没有离开云城。”
“我总觉得，您出事没那么简单。”
“所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
说着，福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我。
“这里面，是我这三年来查到的一些东西。”
我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资料。
有银行的流水单，有公司的股权变更协议，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有酒店，有办公室，甚至还有这间屋子的卧室。
照片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沈若和李伟。
他们搂抱着，亲吻着，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尖刀，将我伪装的坚强刺得千疮百孔。
尽管早已猜到，但亲眼看到这些证据，我的心，还是像被凌迟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我死死地攥着那些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强行将它咽了下去。
“畜生！”
我将照片狠狠地摔在李伟的脸上。
“这就是你说的清清白白？这就是你说的被迫？”
李伟被照片砸得狼狈不堪，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沈若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丝毫血色。
“江城……对不起……”
她喃喃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对不起？”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沈若，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你们做过的所有事情吗？”
“三年前，你们把我撞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
“这三年，你们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睡着我的床，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现在，我醒了，你们就想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和一份离婚协议书，来打发我？”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江城，就是这么好欺负的？”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降到了冰点。
“不……不是的……”
沈若拼命地摇着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江城，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爬过来，想要抱住我的腿，却被我一脚踢开。
“滚！”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我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
“机会？”
“我给过你机会。”
“从我醒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在给你机会。”
“只要你能坦白一切，或许，我还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留一丝体面。”
“但是你没有。”
“你选择了继续欺骗我，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沈若，是你自己，亲手断了最后一条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