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掏了掏耳朵。
“陈锋，**跟谁说话呢？”
他把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你是不是忘了昨天自己是什么德行了？”
“一条狗，也敢对主人叫？”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一脸的不怀好意。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几个女同事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我看着高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我的声音很平静。
“三。”
“二。”
高明脸上的讥笑变成了狰狞。
“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主人！”
他挥起拳头，就向我的脸砸了过来。
这一拳，要是砸实了，我至少得掉两颗牙。
然而，他的拳头，在离我还有半米的时候，停住了。
一只强有力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我的地盘上动手，问过我了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王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公司的保安。
王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抓着高明手腕的手，青筋暴起。
高明痛得脸都白了，嗷嗷直叫。
“王……王总……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王总冷笑一声，手上一用力。
只听“咔吧”一声脆响。
高明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楼层。
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
“我他妈废了你！”王总一脚踹在高明的肚子上，将他踹倒在地。
那两个跟班吓得腿都软了，想跑，却被两个保安死死地按住。
“把这三个垃圾，给我扔出去！”
王总指着在地上打滚的高明，对保安命令道。
“告诉前台，从今天起，这三个人，还有他们的狗，都不准踏进公司大门一步！”
“是！”
保安架起哀嚎的高明和那两个吓傻了的跟班，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总。
谁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王总，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可怕。
王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恢复了平时那副沉稳的样子。
他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干得不错。”
然后，他转向其他的同事，声音洪亮。
“都看清楚了。”
“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
“谁要是敢在这里撒野，高明，就是他的下场。”
“陈锋，是‘天际’项目的总负责人，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谁要是不服，现在就可以去人事部领辞职信。”
说完，他环视了一圈，目光如电。
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是，王总！”
王总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
我能感觉到，所有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不再是同情，怜悯，鄙夷。
而是……敬畏。
我走到那个被高明扔在地上的烟头前，弯腰捡了起来。
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我拍了拍手，回到白板前。
“好了，现在，我们继续开会。”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怠慢。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我讲着项目计划。
我讲得很快，思路清晰，条理分明。
这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晚，才做出来的方案。
每一个细节，都烂熟于心。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我给每个人都分配了具体的任务，时限精确到天。
所有人都领了任务，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
整个项目组，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柳如烟打来的电话。
我按了静音，没有接。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
一遍，两遍，三遍……
我直接拉黑了她的号码。
很快，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进来。
我接了。
“陈锋！**敢拉黑我！”
柳如烟的咆哮声，从听筒里传来，震得我耳朵疼。
“你把高明怎么了？你居然敢让人打他？你是不是想死！”
“他现在手腕骨折，在医院躺着！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吼完。
“交代？”
我轻笑一声。
“你想要什么交代？”
“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给高明下跪道歉！”
“然后，赔偿他一百万精神损失费！”
“否则，我让你在这个城市，彻底消失！”
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威胁，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曾几何时，她这样的威胁，能让我吓得魂不附体。
但现在，我只觉得吵闹。
“柳如烟。”
我打断了她。
“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没有资格命令我了。”
“你……”柳如烟似乎被我噎住了。
“你卡里的钱，我已经让人冻结了。”
我淡淡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花我的一分钱，我都会让你加倍吐出来。”
“还有。”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才传来柳如烟不敢置信的声音。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我无关的事。
“离婚协议，我的律师会尽快发给你。”
“陈锋！你疯了！你敢跟我提离婚？”
柳如烟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离开我，连条狗都不如！”
“是吗？”
我笑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并且，再次拉黑了这个号码。
我知道，柳如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