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那天,系统告诉我只要走完割肾跳楼情节就能回家。可我每次作死时,
那个暴戾的霸总丈夫都会红着眼跪下求我。当他带着白月光来抽我血时,
我兴奋地自己按住针管。他却突然打翻血袋,颤抖着抱住我:“不准捐!
”我这才听见他心痛如绞的心声——“宝宝,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好好活着...”---1脑子里的声音冰冷且毫无感情,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
把我最后的侥幸钉死在原地:【…割除一颗肾脏给男主顾琛的白月光林薇薇,并在三个月后,
从顾氏集团顶楼天台跳下。情节完成度100%,即可返回原世界。
】我躺在这张能容纳五六个人打滚、却依旧空荡冰冷的欧式大床上,盯着天花板,
灵魂一半在恐惧得发抖,另一半却在荒谬地发笑。我真的穿书了。
穿成了这本把我气得吐血三升的虐文里,那个被挖肝取肾、最终跳楼惨死的同名女主,苏晚。
而系统给我的,是一条必须用血肉和生命铺就的“回家”路。“回家”两个字,
像黑暗里唯一的光,诱饵般吊着我。门外传来沉重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记住了恐惧,细微地颤抖。是顾琛,
这本书的男主,我名义上的丈夫,也是未来会亲手下令割我肾、逼我跳楼的刽子手。
“砰——”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又弹回,发出沉闷的巨响。
高大的男人裹挟着一身凛冽的酒气与寒夜的风闯了进来。他身形挺拔,面容俊美得如同雕塑,
只是此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暴戾。他几步走到床前,
阴影瞬间将我完全笼罩。冰凉的手指带着外面的寒气,猛地掐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苏晚,”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嘲讽,
“今天又在玩什么把戏?嗯?装病?绝食?”疼痛让我眼前发花,
生理性的泪水瞬间蓄满了眼眶。按照“情节”,我应该隐忍,
应该用含着泪水的、倔强又脆弱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被他狠狠羞辱。可去他妈的情节!
我只想回家!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或者说,是被逼到绝境的癫狂,猛地冲上了我的头顶。
我仰着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甚至扯出一个扭曲的笑:“顾琛…有本事,
你就干脆一点…”他掐着我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眸色沉得吓人。我闭上眼,心一横,
几乎是吼了出来:“…直接弄死我啊!”预想中更狂暴的怒火并没有降临。
那掐着我下巴的力量,毫无征兆地松了。紧接着,我听到“噗通”一声闷响。惊讶地睁开眼,
我看到刚才还戾气满身的男人,此刻竟直挺挺地单膝跪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那双总是盛满厌恶的眼睛,此刻竟然猩红一片,
里面翻涌着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近乎破碎的痛苦。他仰头看着我,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晚晚…别说了…我求你…别再说这种话…”他…在求我?我僵在床上,
大脑一片空白。剧本里没写这一出啊?他下一步不是应该把我拖去浴室用冷水浇醒,
或者直接把我扔出卧室吗?跪地哀求?这OOC了吧大哥!接下来的日子,
我像个孜孜不倦作死的测试员,反复在顾琛的雷区上疯狂蹦迪。在他宴请重要客户,
气氛最融洽的时候,我端着酒杯“不小心”撞了他的白月光林薇薇,昂贵的红酒泼了她一身。
林薇薇惊呼一声,楚楚可怜地缩进旁边人的怀里。顾琛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全场气压骤降。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眼神像是要当场把我撕碎。来了来了!快!像书里写的那样,
狠狠推开我,骂我恶毒,然后抱着你的白月光离开!我甚至已经调整好了姿势,
准备迎接那一推。可他走到我面前,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再一次,
毫无征兆地——跪了下去。他紧紧抱住我的腿,把脸埋在我身前,
声音闷哑带着哽咽:“是我的错…晚晚,是我不该带她来…你别生气,怎么罚我都行,
别气坏了自己…”全场死寂。客户们目瞪口呆,林薇薇的脸绿了又白。我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情节崩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我甚至在某个深夜,真的爬上了顾氏集团顶楼的天台。
夜风呼啸,吹得我单薄的睡裙猎猎作响,低头看着脚下如银河般璀璨又渺小的城市灯火,
死亡的恐惧攫住了我,但回家的诱惑更强。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往前迈出那“回归”的一步。
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几乎不似人声的咆哮:“苏晚——!”下一秒,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猛地从边缘拽了回来,天旋地转间,
我被死死地按进一个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怀抱里。顾琛死死抱着我,
整个人抖得比我这个差点跳楼的人还厉害。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砸落在我的颈窝,烫得惊人。
“不准…不准…”他语无伦次,只会重复这两个字,手臂箍得我骨头生疼,仿佛一松手,
我就会化作青烟消失。我趴在他怀里,听着他失控的心跳,
满心只有绝望的茫然和抓狂:大哥,你不让我走情节,我他妈怎么回家啊?!最终审判日,
还是来了。林薇薇“病情恶化”,需要紧急输血,而她是该死的稀有熊猫血,巧了,我也是。
顾琛带着一群医护人员,直接闯进了我的卧室。他站在床边,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和书里描写得一字不差:“抽她的血,给薇薇。”来了!终于来了!
割肾的前奏,抽血!我压抑住内心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喜,努力维持着表面的虚弱和平静。
回家的大门,终于向我敞开了一条缝!护士拿着粗大的针管和血袋走过来,
有些犹豫地看着我苍白的脸。“快点!”顾琛不耐地催促,声音冷硬。就是现在!
展现我“无私奉献”(迫不及待)的时候到了!我猛地从床上坐起,
一把抢过护士手中的针管,动作快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我撸起自己的袖子,
精准地按住肘窝的血管,眼睛因为激动而发亮,声音都变了调:“抽我的!快!多抽点!
不够还有!”那表情,那语气,不像是要被抽血,倒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迫不及待要去领奖。
顾琛猛地转过头,视线死死地钉在我脸上,钉在我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钉在我握着针管、跃跃欲试的手上。他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下一秒,
在我惊愕的注视下,他像是疯了一样冲过来,手臂猛地一挥——“啪!
”那袋尚未开始输入的血袋被他狠狠打飞出去,砸在墙壁上,鲜红的血液四溅开来,
在雪白的墙纸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狼藉。而他则一把将我死死地、用尽全力地箍进怀里,
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仿佛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不准捐!”他几乎是咆哮出声,
声音嘶哑破裂,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恐慌,“我不准!你听见没有!苏晚,我不准!
”整个卧室一片死寂,只剩下他粗重混乱的喘息声,像一头濒死的困兽。而我,
在他这失常的、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
终于、终于听见了另一个声音——一个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的,
带着无尽痛楚、恐慌和深不见底绝望的心声:【…宝宝,
才肯好好活着...】【…别再这样了…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你想要我的命吗?
给你…都给你…只要你好好的…求你了…】我僵在他几乎要勒断我骨头的怀抱里,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宝宝?…好好活着?…要他的命?每一个字,
都像一颗炸雷,在我一片空白的脑海里轰然爆响。我猛地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向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俊美,苍白,布满泪痕,
猩红的眼底是几乎要溢出来的、**裸的,我过去从未看懂,
或者说从未敢去深究的——痛彻心扉。他一直…是这样看着我的吗?那些暴戾,那些羞辱,
那些冷漠…难道…顾琛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他低下头,泪水再一次毫无征兆地滚落,
砸在我的脸上,灼热得吓人。他看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而那绝望的心声,
再次如同潮水般,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涌入我的脑海:【…系统…对!
一定是那个该死的系统在你!】【…它是不是…一定要你死?】!!!他怎么会知道系统?!
2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系统…他怎么会知道系统?!顾琛看着我这副震惊到失魂的模样,
眼底的心痛与绝望几乎要满溢出来。他没有再说话,但那狂乱的心声却如同潮水,
听到了…我早就听到了…那个该死的声音…逼你跳楼…逼你捐肾…】【…每一次你伤害自己,
晚…我的晚晚…】【…别再听它的了…算我求你…我们一定有别的办法…】他死死地抱着我,
仿佛要将我揉碎进他的骨血里,用他的体温来确认我的存在。那滚烫的泪水不断滴落,
灼烧着我的皮肤,也一点点融化着我因“回家”执念而冰封的心。原来…那些暴戾,
那些针对,那些看似无情的羞辱…全都是他笨拙的、绝望的反抗?他是在用他以为的方式,
试图打断我的“任务”,把我从既定的死亡路线上拽回来?
巨大的荒谬感和迟来的、丝丝缕缕的心疼,如同藤蔓般缠绕住我的心脏,让我几乎窒息。
“你…”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你一直…都知道?
”顾琛重重地点头,猩红的眼里是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深不见底的爱意,那爱意如此汹涌,
几乎要将我淹没。“对不起…晚晚…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地道歉,吻着我的头发,
我的额头,
怕了…我怕我阻止不了你…我怕失去你…”周围被他带来的医生和护士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
还贴心地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以及满地狼藉的、刺目的鲜红。就在这时,
脑海里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警告!
检测到情节严重偏离!宿主行为异常!请立即回归主线任务:为林薇薇输血,
并为后续肾脏移植做准备!否则将视为任务失败!】任务失败?失败会怎样?我还能回家吗?
几乎是同时,顾琛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
最后牢牢锁住我的眼睛,仿佛能透过我的瞳孔,看到我脑中的那个东西。“它又说话了,
是不是?”他的声音低沉而紧绷,带着一种要与无形之物搏斗的狠戾,“又在逼你?
”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守护,那个“回家”的念头,第一次动摇了。
为了一个渺茫的、甚至不知道真假的“回家”承诺,
我真的要伤害这个…用这种极端方式爱着我的男人吗?真的要按照这冷酷系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