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天快黑了。
客厅里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
顾野坐在沙发上，嘴角破了，手上缠着绷带，眼神阴鸷得吓人。
乔雪缩在沙发一角，抱着个抱枕，脸色苍白，像只受惊的兔子。
大哥顾沉、二哥顾正、三哥顾言、五哥顾燃都在。
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争争！”五哥顾燃最先跑过来，拉着我上下看，“你没事吧？四哥说你下午也在码头？多危险啊！”
我没理他，看向顾野：“车没报废吧？修修还能开？”
顾野猛地抬眼，死死盯着我。
“是你提醒我的。”他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喉咙。
我点点头：“嗯，提醒过你。”
“为什么？”他问。那眼神，像是一次真正地认识我。
“为什么？”我笑了笑，目光扫过乔雪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大概因为，我姓顾？而你，蠢得差点被人当狗宰了？”
“顾争！你怎么说话的！”大哥顾沉拍案而起。
“我怎么说话？”我迎上他的目光，寸步不让，“大哥，你该问问你亲爱的‘雪雪’，她花了五十万，想买顾野的命！顺便，再演一出美人救英雄的好戏！多划算啊！”
“我没有！争争你血口喷人！”乔雪尖叫起来，眼泪汹涌而出，“是那个车手污蔑我！野哥哥，你信我啊！”
“信你？”顾野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指着自己嘴角的伤和手上的绷带，“老子差点信到阎王殿去了！那小子手机里的转账记录和通话录音，你要不要听听？”
乔雪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下去。
“不……不可能……他录音了？”
这话一出，等于不打自招。
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顾沉脸上的怒意僵住。
顾正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