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下病危通知书的那天,男友撕碎房本威胁我,“他就是你的拖累!
你要是敢卖掉房子凑钱,我们的婚约就取消!”“放叔叔走就是尽孝了。
”我崩溃地跪在地上求他借我钱救命。他却接起了自己干妹妹的电话,
转身去送立冬的第一杯奶茶。医生一遍遍强调我爸情况危机,肾源可不等人。
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想起了曾对我言语轻佻的冷面阎王。颤抖着手拨去电话,
“求你救救我爸!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三个月后,
我端着骨灰盒在殡仪馆的门口看见了搂着干妹妹的男友。他如释重负,满脸欣喜地拉住我,
“你爸终于死了?”我甩开他的手,讥讽地开口,“你爸才死了。
”——01俞衍滨甩开了他干妹妹焦子萱的胳膊,不满地皱眉,“池初秋,你怎么说话呢?
你的家教呢?”焦子萱眼底暗光流转,但还是装作善解人意地靠在了俞衍滨的肩膀上,
“衍滨哥哥,是你先说错了话哦。”“怎么可以怪初秋姐姐呢?
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们女孩子?girlshelpgirls!别以为你是我哥哥,
我就会帮着你!”俞衍滨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却不愿意承认。只是皱皱眉,继续嘴硬,
“去世、仙逝、走了、长眠,可以了吧?!怎么就知道挑刺?!”焦子萱假意拉过我的手,
“初秋姐姐,你别生衍滨哥哥的气!”“死直男就这样,
衍滨哥哥还是理工男、程序员都这样!我们女孩子就体谅一下吧!
”她长长的指甲掐在了我的虎口上,我吃痛地甩开她的手。虎口处已经留下了鲜明的指甲印,
隐隐渗出血丝。焦子萱踉跄几步,直接撞上了门口摆着的花圈和纸扎人。她尖叫一声,
脖子被花圈的断木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啊!”俞衍滨红了眼,跨步扑上前,
扶起了焦子萱,“池初秋!你要杀人啊!”焦子萱勾唇一笑,得意地看向我。
转头对着俞衍滨变了脸,自责地咬唇,“衍滨哥哥,是我没站稳。不怪初秋姐姐!
她刚刚根本没用力!”俞衍滨气不打一处来,“好了!萱萱!你不要再替她说话了!
”“她可不是你心中的那种独立女性,当初她可是连尊严都不要了,跪在地上求我给她钱!
这跟乞丐有什么区别?!”我连眼皮都懒得抬。父亲的病危通知书后,医生告诉我有了肾源。
我顿时方寸大乱,想要卖掉我家的房子。房子虽然在老城区,但如果等到拆迁,
至少能拿到两套百平方的高层。俞衍滨却把它当成了我们的共同财产,哪怕我们还没有结婚。
他撕掉房本后,还拿我妈的骨灰威胁我,“池初秋!我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小家好!
你如果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俞衍滨是大厂程序员,一个月十万。
父亲急需用钱,房本没了暂不能做抵押,我只能跪在地上求他。这却成了他攻讦我的借口。
焦子萱无助地摇头,满脸都是为我好的愤懑,“衍滨哥哥你别生气了。
初秋姐姐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好,哪怕是个拖后腿的。”“但现在已经没事了,
叔叔死了,皆大欢喜。你平时已经很辛苦了,我不要你再为我费心生气。
”俞衍滨冷冷撇我一眼,等着我去哄他。皆大欢喜?我轻笑出声,
“遭受病痛折磨的人临终前找不到自己的亲人,最该守在病床前的人却没有披麻戴孝。
”我话中的意有所指让俞衍滨心虚地避开了目光。他色厉内荏地指责我,
“我们还没结婚呢我凭什么披麻戴孝!又不是我亲爸!”“好了!反正我现在已经回来了,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了!”犀利的目光刺得俞衍滨不安地吞咽口水。我一字一顿,
“俞衍滨,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去世的人是你的父亲俞荣光。
”——02“啪——”俞衍滨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带着掌风向我甩来,我连忙后退躲过。
那一掌直直落在了焦子萱的脸上,“啊!”焦子萱被打懵了,半张脸疼得抽搐,
眼泪滚滚落下。俞衍滨心疼地抱住了她,“萱萱,你没事吧?!”焦子萱恨恨地看我一眼,
扑到了俞衍滨的怀里痛哭。俞衍滨怒不可遏,“池初秋你这个**!不仅诅咒我爸,
竟然还敢躲开?!”我轻笑了一下。想到了那个男人。走投无路的那个时候,
我给商界的冷面阎王宫伯未打去了电话。他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我绝望痛哭的时候落入了温暖的怀抱,“立刻安排手术。”爸爸的手术很成功。
期间宫伯未一直松开手,“你太瘦了。”他安排医生给我做体检,结果发现我严重营养不良。
宫伯未黑了脸。除了营养师,他还专门为了安排了健身教练和运动康复师。
不然我今天根本躲不过这一巴掌。俞衍滨解开外衣披在焦子萱的身上,目光阴沉,“池初秋!
给萱萱道歉!不然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他鄙夷的打量带着**的侮辱含义,
“你可别忘了!你这种被玩烂的脏女人,除了我,没有人会要你的!
”创伤后遗症让我霎时浑身发麻,眼前一阵眩晕。手掌扬起的时候,
我的袖口露出了半截刺青,像一条黑蛇蜿蜒盘踞。“啪——”“俞衍滨!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侮辱我?!”俞衍滨是我大学同学。我们有着相似的作息,
总是能在食堂碰面。两颗心也渐渐相互靠近。大四那年,俞衍滨想考本校的研究生。
我就跟着他去拜访各个老师混个脸熟。有一个教授邀请我们两人去他家做客过夜,
实则是给俞衍滨开小灶。第二天,我发现自己被教授侵犯了。俞衍滨笑呵呵地告诉我,
那个老师保他读自己的研究生。“老婆,你可要保密啊!我的未来就握在你的手里了!
”我崩溃了却不敢声张。开始了一次次的自残。妈妈在我小的时候死于一场火灾。
爸爸独自把我抚养长大,自然发现了端倪。得知实情后,他杀去了学校。那教授叫了保安,
把爸爸送进了警局。俞衍滨知道来龙去脉后,跪在地上哭求我不要报警。“初秋,
只要等我顺利工作,我一定把那个老畜生亲手送进去!现在我们不能得罪他啊!
”我木讷地同意了。那个教授出局了谅解书,爸爸也出来了。
我为他受的委屈凭什么成为他攻击我的工具?俞衍滨挨了巴掌后本来怒气上头,
听到我的话后又心虚地捏紧了拳。悔意和憋屈让他咬紧了牙,摸出一支烟点上。
焦子萱眸光一闪,煽风点火,“初秋姐姐,有些女人就是会在不经意间勾引男人,
可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我求你不要再折磨衍滨哥哥了!他为你隐忍多年!
你竟然还诅咒俞叔叔!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啊!
”俞衍滨看向我的目光中瞬间充满了怀疑和审视。就在这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池**?这谁把花圈撞坏了?”焦子萱趁机询问,“你好,
请问这骨灰盒里装的是池初秋的父亲吗?”工作人员干脆利落,“是。
”俞衍滨抬脚踹翻了我手中的骨灰盒,“池初秋!你还敢说这是我爸?!
”——03“咔哒——”浅灰色的骨灰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盒子反扣在地上。
细微的粉在空中弥漫开。我仿佛再次看见俞叔叔去世之前不甘的苍老面孔。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转身跑进殡仪馆叫人。我慌张地蹲下身去捧,“俞衍滨!
这真的是俞叔叔!你这个畜生!”焦子萱得意地偷笑,“初秋姐姐,你就别装了!
这位小哥哥都说了,是你爸!是你爸死了!”我气血上涌,恼怒地翻找自己背包,
“我有证明!死亡证明上就是俞叔叔的名字!”结果我的包被焦子萱一把抢了过去。
她叹息着掂量包包,好似恨铁不成钢,“初秋姐姐!你不过就是个大学的美术老师,
怎么买得起这几百万的包包?不是假货,那就是有男人送给你的咯?
”焦子萱痛心疾首地捶胸,“初秋姐姐!我真是看错你了!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外围女!
”那包包是宫伯未送给我的。俞衍滨单手掐着烟,一脚踢起骨灰盒,冲着里面弹烟灰。
他深吸一口,满眼怒气地趁火打劫,“池初秋,我发现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是不是被**过的女人脑子都会变异啊?!”“我可以不过问你之前的事情,
但为了弥补你诅咒我爸的事情,你必须把你家那套房子转赠给我!
不然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俞衍滨挡在我的身前,
焦子萱将我包里的东西全都倒进了护城河中。工作人员带着三个保安冲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来这里闹事?!”焦子萱立刻示弱,委屈地抹泪,“小哥哥,
你不知道。池**非说我叔叔去世火化了!你说说这种大事怎么会不通知我们这些亲属呢?
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撒谎,明明死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此言一出,
本来护在我身前的工作人员向我投来迟疑的目光。因为我并非俞叔叔的亲属,
只是办理了丧事承办人的身份证件。工作人员也怕出事,谨慎起见,“那、那你们先进来吧。
我把资料找出来看一下。”“池**我记得您,您叫我叫王鹤就好。
但我负责的部分并不直接跟亲属接触,您给行个方便。”我丝毫不慌地跟着走,
“麻烦你们报个警,我的东西被人丢进了河里。”我的干脆让俞衍滨愣了一下,
不安蔓延上他的眉间。焦子萱不以为意,不屑地撇撇嘴,挽住俞衍滨的隔壁,“衍滨哥哥,
我怕,你要保护我啊。”安保们用吃瓜的目光看了几眼,转身进了殡仪馆内。
俞衍滨紧随其后,随手把烟丢在了一角。我好心提醒,“不要乱丢烟头。
”他听见这话瞬间好像是抓住了我什么把柄一样兴奋,“心虚不敢进去了?”我又气又无语,
拜托王鹤,“王先生,麻烦你们顺便通知一下我的丈夫。登记表上有他的电话。”王鹤走后,
俞衍滨阴阳怪气地对着我指指点点,“几个月不见,池初秋你的演技渐长啊。
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编出一个丈夫!”焦子萱落井投石,语气惋惜,“我看不是丈夫吧。
应该是金主爸爸吧?找他来给你擦**。”——04“初秋姐姐,你怎么堕落至此啊!
”俞衍滨的脸色铁青,“好啊!让他来!我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畜生!”我面色一沉,
“如果你再敢污蔑他一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跟宫伯未虽然没什么感情,
但他对我的帮助是货真价实的。当初我算是把自己卖给了他。可我不后悔。爸爸的身体好了,
这就是最好的“代价”。宫伯未他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只要他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愿意一辈子把他当祖宗供着。俞衍滨听到我说的话,直接把桌子上的纸质水杯捏爆了。
他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又火冒三丈,“池初秋!**竟然真的背着我找了奸夫?!
他敢来我就敢打断他的狗腿!”我拿起纸杯泼了他一脸水,铿锵有力地回怼他,
“他叫宫伯未!他有名有姓!不是什么奸夫!他是我爸的救命恩人!
是他愿意拿出六十万给我爸换肾!”“他不是你!只可同甘不能共苦!”俞衍滨喉头一哽,
嚣张恼怒的气焰瞬间压了三分,“你懂什么!我那是为了我们以后!
叔叔他换了肾也活不了几年!但你那套房子以后可是能钱生钱啊!”我戚戚然笑了。
在心里怒骂自己眼瞎。当初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皮畜生。焦子萱站出来维护俞衍滨,
“初秋姐姐,你就算不为自己也为衍滨哥哥想想吧!他以后是很有可能升部门主管的!
什么不要钱啊!你当初要那么多钱,不就是在断衍滨哥哥的未来吗?!”我嗤笑一声。
如果不是俞衍滨撕毁了我的房本,我怎么会求他借钱。
但焦子萱的偷换概念极大地安慰了俞衍滨。他欣慰地松开了眉头,
满眼都是善解人意的焦子萱,“池初秋你不必转移话题,我今天就亲眼看看叔叔的死亡证明!
然后好好教训教训你那个姘头!”就在此时,我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第一反应是焚尸炉。
但王鹤抱着资料匆匆推门而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池**!我们找到了!
”俞衍滨一脸戳破我谎言的得意,“池初秋,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来,
说说那个死人的名字叫什么!”王鹤听见他这样大不敬的话皱了皱眉,“请放尊重些!
”焦子萱一把夺过工作人员手中的资料,“小哥哥,你是不是故意帮初秋姐姐拖延时间啊?
”俞衍滨嗤之以鼻,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来!萱萱,你说!
”焦子萱的目光落在纸张上的瞬间就白了脸,手一松,资料洒落一地。王鹤气急败坏,
“逝者名为俞荣光!池**是他的干女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已经报警了!
”俞衍滨的表情空白一瞬,下一秒眦目欲裂,身体缩成一团。他的整张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连滚带爬地扑倒地上找那张死亡证明的复印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爸身体好着呢!
”焦子萱瑟缩着不敢说话。突然,一位安保人员嘶吼着打开了门,“不好了!着火了!
我们出不去了!”——05浓浓的烟从门缝窜了进来。安保人员满脸烟灰,狼狈地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