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青，性别男，爱好女，
特长是讲荤段子而不挨揍——这大概得益于我这张还算对得起社会的脸。”直到我遇见千春，
那个来自贵州大山的校花，我才知道，
原来“病娇”是一种会让你心跳加速、汗毛倒竖、却又忍不住想靠近的绝症。
1遇春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武汉大学校门口，额头上的汗珠争先恐后地往下跳。
T恤早就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背上。“妈的，这天气是要把人烤熟啊！”我嘟囔着，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整，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旁边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走过，
偷偷瞄了我几眼，低声笑着。我挺直腰板，
捋了把头发——1米78的身高和还算英俊的脸庞，是我在这所名校立足的资本之一。
“同学，需要帮忙吗？”一个软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
看到一个娇小的女生站在那儿。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皮肤白皙得不像话，
眼睛大得惊人，像是会说话。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在阳光下泛着蓝色的光泽。“我是新生，杨青。”我咧嘴一笑，“迷路了，彻底迷路了。
”她微微低头，脸颊泛起红晕：“我是千春。从贵州来的...我可以带你去男生宿舍。
”“千春？好名字。”我凑近一步，故意压低声音，“你知道吗，在中文里，
千春可以理解为一千个春天，那得多浪漫啊。”她的耳朵尖都红了，
手指绞在一起：“只是...只是随便取的名字。”去宿舍的路上，她一直走在我前面半步，
不说话，只是偶尔回头偷看我一眼。我忍不住想逗她。“千春同学，
你们贵州是不是到处都是山？”我快走两步，和她并肩。“嗯，大山很多。”她轻声说，
“我家就在山脚下，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雾从山腰慢慢升起，像一条白色的腰带。
”“听起来比武汉这鬼地方强多了。”我抹了把汗，“这里只有热浪，没有雾。
”她突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我：“擦擦汗吧。”我愣住了。
这不是普通纸巾，上面印着淡淡的薰衣草图案，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谢谢。
”我接过纸巾，触到她指尖的瞬间，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回了手。到宿舍安顿好后，
我请千春去食堂喝饮料。她小口啜着橙汁，我则大口灌着冰可乐。“你为什么来武汉大学？
”我问她。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看看大山外面的世界。我们那里很穷，
很多女孩子初中毕业就嫁人了。我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厉害啊！
”我由衷赞叹，“那我得给你讲个段子庆祝一下。”她眨眨眼，好奇地看着我。
“为什么贵州的山那么多？”我故意停顿一下，“因为地球在那里起了鸡皮疙瘩！
”千春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开怀大笑，像一朵突然绽放的花。“你真好玩。”她擦着眼角说，
“我们那里的男生都不会讲笑话。”“那是，我可是号称‘段子手’的男人。
”我得意地挑眉，“以后你想听什么段子，随时来找我。
”她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真的吗？我可以随时找你？”“当然！”我拍拍胸脯，
“我杨青说话算话。”后来几天，千春真的成了我宿舍的常客。有时是问我学习上的问题，
有时是带点家乡特产给我尝，有时——据她说只是“碰巧路过”。周五下午，
我在宿舍打游戏，千春敲门进来。她手里拿着两本书，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杨青学长，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她声音小小的。“说呗。”我眼睛没离开屏幕。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的手一抖，游戏角色死了。转过头，看到千春站在那儿，
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神却异常坚定。“这个嘛...”我挠挠头，“长得好看的，
性格好的，最好还能欣赏我的段子。”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突然凑近：“那你看我怎么样？”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千春确实漂亮，
是那种清新脱俗的美，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千春啊，
这种玩笑开不得。”**笑两声，“我这种浪子，不适合你这种纯情少女。
”她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亮起来：“没关系，我可以等。”说完她就跑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宿舍凌乱。晚上，我和几个新认识的同学在食堂吃饭，顺便发挥我的特长，
讲了几个荤段子。大家笑作一团，气氛热烈。正当我讲到精彩处，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转头一看，千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我们这桌。
她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那是一种混合着委屈和愤怒的表情，
像是一只被抢走了食物的小野兽。我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过来一起吃饭。但她摇摇头，
转身跑开了。“谁啊那是？”室友王胖子问，“长得挺标致啊。”“一个学妹。
”我含糊地说，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第二天开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发现我的课本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杨青学长笑起来真好看，
但我不喜欢你对别人也笑。”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千春。
然后是收到莫名其妙的短信：“今天看到你和那个胖胖的男生一起去网吧了，为什么不叫我？
”最诡异的是，我晾在阳台上的袜子少了一只，而且是最好看的那只。“千春，
你是不是拿我袜子了？”我在**上问她。她的回复很快来了：“学长怎么会这么想？
我只是...只是想留点你的东西做纪念。”我盯着屏幕，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姑娘的思维方式，和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又过了几天，
我在图书馆遇到一个高中同学周雯，她现在在隔壁学校读书，正好来武大找朋友。
我们站在走廊上聊了会儿天，相谈甚欢。晚上回到宿舍，
收到千春的短信：“今天那个女生是谁？”我头皮发麻，回复：“高中同学。
”“她碰你的手臂了，三次。”我差点把手机扔了。这丫头是在跟踪我吗？“千春，
我们需要谈谈。”我打电话给她。五分钟后，她出现在宿舍楼下，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只是...只是太在乎学长了。”她低着头说，“从第一次见到学长，
我就觉得你是我的光。”我叹了口气：“千春，听着，我们是朋友，但仅仅是朋友。明白吗？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可是学长说过，我可以随时找你的。
”“那是作为朋友的意思。”“不要！”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我不要只做朋友！学长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我惊呆了。平时温顺如兔子的千春，
此刻眼神里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千春，你冷静点。”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
后退两步，抹了把眼泪：“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但是杨青学长，请你记住，
我是真的喜欢你。”说完她又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那晚我失眠了。
翻来覆去想着千春的事，既觉得她可怕，又莫名有点心疼。从贵州大山里走出来，
她可能比任何人都孤独吧。第二天是周末，我睡到中午才醒。打开手机，
看到千春发来的消息：“学长，我在你楼下。能下来一下吗？”我探头往窗外一看，
她真的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个饭盒。“这是我做的贵州特色菜，给你尝尝。”当我下楼时，
她把饭盒递给我，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接过饭盒，
打开一看，是色彩鲜艳的糯米饭。“谢谢。”我犹豫了一下，“千春，
关于昨天...”“学长不必说了。”她打断我，“我喜欢学长是我的事，
学长不喜欢我是你的事。但我会努力的，努力让学长喜欢上我。”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我竟无言以对。“尝尝看嘛。”她期待地看着我。我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糯米软糯，
带着一种特殊的香气。“好吃！”千春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吗？
那我可以经常做给学长吃吗？”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这姑娘，
真是让我束手无策。晚上，王胖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哥们，
那个贵州妹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苦笑：“你说呢？”“牛逼啊！那么漂亮的妹子，
要不你就从了吧？”我摇摇头：“你不懂，这姑娘有点...特别。”“特别好看是吧？
”王胖子猥琐地笑。我懒得解释，爬上床准备睡觉。手机亮了，是千春的消息：“学长，
晚安。今天看到你吃我做的饭时的表情，我好幸福。”配图是我吃饭时的照片，
明显是**的。我浑身一激灵，回复：“你什么时候拍的？”“秘密～”她加了个笑脸表情。
这一晚，我又失眠了。周一的数学课上，我昏昏欲睡。教授在讲台上口若悬河，
我在下面钓鱼。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千春的消息。“学长，认真听课哦，
我在后面看着你呢。”我猛地回头，果然在教室后排看到了千春。她朝我挥挥手，
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下课后，我拦住她：“你怎么来了？这又不是你的专业课。
”“我想看看学长上课的样子嘛。”她歪着头，“学长打瞌睡的样子真可爱。
”我哭笑不得：“千春，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她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那学长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不打扰你上课。”“什么事？
”她从包里掏出两张票：“周末陪我去看薰衣草展吧。我听说武汉有薰衣草展，一直想去看，
但一个人不好意思。”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和不安。鬼使神差地，
我点了点头。“太好了！”千春跳起来，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我摸着被亲的地方，站在原地傻了半天。王胖子凑过来起哄：“哟，得手了？”“滚蛋！
”我踹他一脚，心里却乱成一团麻。周末转眼就到了。千春特意穿了一条紫色的裙子，
和薰衣草的颜色很配。她站在校门口等我，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说实话，那一刻我的心真的跳快了几拍。薰衣草展的人很多，
大片大片的紫色花田蔓延到天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千春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
在花田间跑来跑去。“学长，快来！这里好漂亮！”我跟着她走进花田深处，
薰衣草几乎没过了我们的腰。千春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杨青学长，
我知道你觉得我奇怪。”她轻声说，“但我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香包，递给我：“这是我用薰衣草做的，送给你。”我接过香包，
柔软的布料上绣着“千春”两个字。“我们贵州有个传说，薰衣草可以留住爱情。
”她望着远方，“我妈妈告诉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就送他自己种的薰衣草。”我捏着香包，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学长不必现在回答我。”千春转过身，朝我嫣然一笑，“我可以等。
毕竟，我们还有四年时间呢。”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忽然觉得，被这样一个女孩喜欢，
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回学校的公交车上，千春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她的头发蹭着我的脖子，痒痒的。我没有推开她。窗外，武汉的夜景飞速后退。
我想起千春说的那个关于薰衣草的传说，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了学长？
”千春迷迷糊糊地问。“没什么。”我顿了顿，“只是想到了一个笑话。”“什么笑话？
”她揉揉眼睛，坐直身子。“为什么薰衣草是紫色的？”“为什么？
”“因为它看见你就‘紫’了。”我故意把“紫”说成“醉”。千春先是一愣，
随后笑得前仰后合，引来车上其他人侧目。“学长，你真是...”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我看着她的笑脸，突然觉得，这个周末其实挺不赖的。
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我送千春回宿舍，在楼下，她突然拉住我的衣角。“学长，
今天是我来武汉后最开心的一天。”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谢谢你。
”我摸摸鼻子：“不客气。”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跑进宿舍楼。
回到宿舍，王胖子正在泡面。他看我一脸春风，凑过来八卦：“怎么样？到手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把薰衣草香包放在桌上，“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得了吧！
”王胖子嗤笑，“那妹子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我躺在床上，
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手机亮了，是千春的消息：“学长，今天谢谢你。我做了一个决定，
要变得更配得上你。”我回复：“你已经很好了。”“不，还不够。”她秒回，
“我要成为学长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看着屏幕，苦笑了一下。这姑娘的执着，
真是超乎想象。那晚，我枕着薰衣草的香气入睡，梦见了贵州的大山和山间的雾霭。
梦见千春站在薰衣草田里，朝我微笑。“学长，你是我的。”她说，“永远都是。
”第二天清晨，我在枕边发现了一根长发。
2薰衣草之约那根头发在晨光中泛着蓝黑色的光泽，细得像蛛丝，却比铁链更沉重。
我捏起它，指尖有细微的颤抖。薰衣草的香气从头发上散发出来，
和千春送我的香包一模一样。昨晚睡觉前，我确定床上什么都没有。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胖子揉着惺忪睡眼走进来：“站着发什么呆？”我迅速将头发攥进手心：“没什么。
”有些事，不能与人分享。就像某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上午有高等数学课，
我心神不宁地坐在教室后排。教授的声音像远处飞来的蜜蜂，嗡嗡作响，却进不了我的脑子。
“同学，能借支笔吗？”旁边一个短发女生小声问。我从笔袋里掏出一支递给她。
就在这一瞬间，我瞥见教室后门玻璃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千春。
她的眼神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刺向我，又迅速消失。我手中的笔袋掉在地上，笔散落一地。
“对不起，”我对旁边的女生说，“我有点不舒服。”冲出教室，走廊空无一人。
我跑到楼梯口，上下张望，只有几个陌生学生匆匆走过。手机震动。千春的消息：“学长，
上课要专心哦[笑脸]”我回复：“你在哪？”“宿舍呀。怎么了？想我啦？
[可爱]”**在墙上，深吸一口气。这丫头在耍我，还是我太敏感了？午饭时间，
我故意约了周雯和几个同学一起去食堂。周雯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在隔壁学校，
今天正好来武大找朋友。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有说有笑。我讲了个荤段子，
关于数学家和高斯分布的笑话，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周雯拍着我的肩膀：“杨青，
你还是这么不正经！”就在这时，我感觉到那道目光。像针扎在背上，细微却尖锐。
我猛地回头。食堂门口，千春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饭盒，眼神冷得像冰。见我发现她，
她立刻换上甜甜的笑容，朝我们走来。“学长，好巧啊。”她无视其他人，直直盯着我，
“我给你带了贵州特制的糯米饭，想到你可能会在食堂，就过来看看。
”周雯好奇地看着千春：“这位是？”“千春，我们学院的学妹。”我介绍道，“这是周雯，
我高中同学。”千春的目光在周雯脸上停留了三秒，然后笑了：“学姐好。
学长经常提起你呢，说你们高中时是好朋友。”我从未跟千春提过周雯。
一丝寒意顺着我的脊梁爬上来。周雯浑然不觉：“真的吗？杨青肯定没说我的好话！
”千春依然笑着，但眼神里没有任何笑意：“他说你是个很好的朋友，就是有点……自来熟。
”气氛突然尴尬。周雯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站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杨青，
回头联系。”其他同学也找借口离开，只剩下我和千春。“你什么意思？”我压低声音。
千春无辜地眨着眼：“怎么了学长？我说错什么了吗？”她打开饭盒，糯米饭还是温热的，
摆成心形。“我不饿。”我说。她的嘴角微微下垂，
眼眶瞬间湿润：“我早上五点就起来做饭了，想给学长一个惊喜。
”看着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心软了。也许她只是太单纯，不会说话。
我接过饭盒：“谢谢。但以后别这样了，太辛苦。”她立刻破涕为笑：“为学长做事，
我不觉得辛苦！”那天下午，我发现我的日记本被人动过。虽然它还在原来的位置，
但夹在里面的书签方向反了。我打开日记本，翻到最近写的一页。
在描写千春的那段文字旁边，有人用极细的铅笔写了一行小字：“学长写我的样子真好看。
”笔迹秀气，我认得出来是千春的。晚上，我决定找她谈谈。我们坐在校园湖边的长椅上，
夜色如水，月光洒在湖面上，碎成千万片银鳞。“千春，我们需要谈谈关于……界限的问题。
”她歪着头，像听不懂的孩子：“界限？”“就是，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
”我尽量委婉。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特别大，特别黑：“学长讨厌我吗？”“不，
但不是讨厌或喜欢的问题，而是……”“那是什么问题？”她靠近一些，
薰衣草的香气扑面而来。我向后挪了挪：“你看，就像现在，我们坐得太近，会让人不舒服。
”千春的表情黯淡下来：“在贵州山里，人们分享一切。食物，衣服，甚至床铺。我家穷，
冬天冷，我和妹妹总是挤在一张床上取暖。”我的心又软了。是啊，她来自不同的文化背景，
我不能用城市人的标准要求她。“千春，我理解你的习惯，但这里是大城市，人们注重隐私。
”她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那学长教我吧。”“教你什么？
”“教我怎么做一个不让学长讨厌的人。”她认真地看着我，“我想为学长改变。
”这种直白的表达让我不知所措。“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但我愿意为学长改变。
”她坚定地说，“从第一眼看到学长，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命运。”“千春，
命运这种话……”“大山里的人都相信命运。”她打断我，“我奶奶说，
每个人的生命线都是一早就织好的，谁和谁相遇，谁和谁分离，都是命中注定。”她伸出手，
月光下，她的手掌白皙纤细：“学长，要看我的手相吗？我们山里人会看手相。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掌心，痒痒的。
“学长的事业线很长，说明会很有成就。”她的手指慢慢移动，“生命线也很长，
会健康长寿。”然后她停住了。“怎么了？”我问。“学长的感情线……”她皱起眉头，
“很复杂，有很多分叉。”“那是什么意思？”她抬起眼，
直直盯着我：“意思是学长会吸引很多人，但最终……”她突然笑了，
“最终会有一个最执着的人，陪学长走到最后。”她合上我的手掌，
轻轻握住：“希望那个人是我。”我抽回手：“千春，这些话太沉重了。
”“爱本来就是沉重的。”她说，“像大山一样沉重，像生命一样沉重。”远处传来钟声，
宿舍熄灯时间快到了。“我们回去吧。”我站起来。千春跟着起身，突然一个踉跄，
跌入我怀中。我下意识抱住她，她的头发扫过我的脸颊，薰衣草的香气浓郁得令人窒息。
“对不起，”她小声说，却没有立即离开我的怀抱，“脚滑了一下。”我推开她，
动作有些粗鲁：“走吧。”回宿舍的路上，我们一言不发。在女生宿舍楼下，
她突然问：“学长，周末还能去看薰衣草吗？”“薰衣草展应该结束了吧。
”“我知道另一个地方，有更多的薰衣草。”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更美，更安静。
”我犹豫着。“就一次，学长。”她双手合十，做出乞求的样子，“然后我会学着保持距离。
”鬼使神差地，我点了头。回到宿舍，王胖子正在打游戏，
头也不回地说：“你的贵州妹子刚才来过，说给你送水果，等了你一会就走了。
”我桌上放着一盒洗好的草莓，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学长，今天的你很温柔。
我永远记得这个夜晚。——千春”我拿起一颗草莓，鲜红得像血。那晚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在大山里奔跑，千春在后面追我。她的长发像黑色的瀑布，在风中飘扬。
我跑得越快，她的笑声越响。“学长，你逃不掉的！”她喊，“大山是我的家，在这里，
你永远逃不掉！”我惊醒，满头大汗。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我的枕头上。那里，
又出现了三根长发，整齐地排成一排。像某种仪式。像某种宣言。第二天是周六，
我约了周雯去图书馆，想为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复习。一是真的需要学习，
二是想暂时逃离千春的阴影。周雯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在图书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阳光很好，洒在书页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那天那个学妹，有点怪怪的。”周雯突然说。
我装傻：“哪个学妹？”“千春。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偷了她什么东西似的。
”我苦笑：“她从小地方来，可能不太会控制表情。”周雯摇摇头：“女人的直觉告诉我，
那姑娘对你有意思，而且不是普通的意思。”我们学了两个小时，然后一起去吃午饭。
走出图书馆时，我下意识回头，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书架间一闪而过。不会的，
我告诉自己，只是神经过敏。和周雯分别后，我回宿舍打游戏放松。王胖子凑过来：“哥们，
你的小尾巴刚才又来过了。”“千春？”“嗯，说给你送自己做的饼干，等了你半小时，
刚走不久。”我看向桌面，果然有一个精致的饼干盒。盒盖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画着一个笑脸。我打开盒子，饼干是薰衣草形状的，紫色的，散发着熟悉的香气。手机响了，
千春的消息：“学长，饼干收到了吗？我花了一上午做的哦！”我回复：“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