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希从行李箱翻出一套职业套装。
一件米白色丝质衬衫，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及膝西装裙，还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女士内衣。
顾明川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一股混合着羞耻、抗拒和无奈的情绪涌了上来。
颜希也意识到问题，脸颊微微发烫，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
“顾总，需要我帮忙吗？”
顾明川：“……不用。”
他一把抓起那堆衣物，视死如归的走进了洗手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内，短暂的安静之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夹杂低声咒骂的动静。
“颜秘书，进来一下！”
颜希推开门，顾明川背对着她，背后的内衣搭扣散开着，露出线条优美的脊背。
“这个……”他声音僵硬，“扣不上。”
颜希忍住笑意，走上前去。
当她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背部的皮肤时，两个人同时微微一颤。
顾明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快点。”
颜希红着脸，迅速把搭**好。
内衣穿好，接下来是衬衫和西装裙。
顾明川抱怨道：“这裙子也太紧了，根本没办法正常呼吸。”
“这是修身剪裁，”颜希上前帮他整理衬衫，幽幽开口：“而且不是顾总您说的，职业装要体现专业形象吗？”
她提溜出一双高跟鞋放在他脚边，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心里有一种隐秘的、带着些许恶作剧的报复**。
“顾总，请穿上吧。”
顾明川盯着那双高跟鞋，脸上比刚才试图穿内衣时还要难看。
他沉着脸，极不情愿地抬起一只脚，塞进那只看起来无比狭窄的鞋子。
好不容易把两只鞋都穿上，尝试着站直身体时，纤细的脚踝摇摇晃晃。
他忙扶住了旁边的洗手台，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怎么走路？”
颜希看够了他出糗，这才又拿了一双乐福鞋出来。
“那顾总还是穿这个吧。”
顾明川瞪了她一眼，“你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
“顾总，”颜希退后一步，靠在门框边，“我第一年到您身边工作，您嫌我穿平底鞋没有气势，后来我就再也没穿过平跟鞋。”
带着这双乐福鞋也是为了防止有紧急事件。
“……”顾明川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看着他脸色变幻的样子，颜希心里那点报复性的**渐渐消散。
“时间不多了，顾总，我们该去会议室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套房，刚下楼，就迎面碰上了沈助理和另外两名同事。
他们正在低声交谈什么，看到顾明川和颜希出来，立刻停下话头。
“顾总，颜秘书。”
颜希颔首，几人自然地跟在她身后。
沈助理悄悄对顾明川说，“颜秘书，今天大魔王风向如何？”
顾明川眉头微蹙，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们一点，脚步未停地跟上颜希。
沈助理几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交换了一个错愕且不解的眼神。
颜秘书今天怎么了？
是在顾总那里受气了？
老天爷千万保佑颜秘书可不要辞职，不然就轮到他们直面顾总的折磨了。
会议室的金属大门近在眼前，颜希停住脚步，顾明川不解地看着她。
沈助理赶紧上前把门推开，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往常都是颜秘书替他开门的。
会议室里，合作方的人员已经基本到齐，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留给主位的位置空着。
颜希自然地坐下，和对方寒暄。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至少是超出顾明川意料之外的顺利。
颜希对项目的熟悉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她坐在主位上，姿态从容，言谈间逻辑清晰，偶尔引用的数据精准无误，对合作方提出的刁钻问题也能应对得体。
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灵魂。
这女人……平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下了多少功夫？
会议平稳推进，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
颜希走得飞快，沈助理拉住顾明川，“颜秘书，今天早上你让我调查的事……”
颜希走到电梯门口，沉声道：“颜秘书，快点过来！”
“大魔王叫你了，”沈助理摆手，“快去吧，到时候再和你说。”
大魔王……
顾明川咬牙，快步朝颜希走了过去。
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颜希看着电梯里跳动的数字，脚尖不停地点着地面。
顾明川皱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跺脚？”
颜希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很急。”
顾明川都不知道她在急什么，电梯停下，颜希冲到了房间。
他跟着进去，看见她还在跺脚。
“你干嘛呢？”
颜希咬唇，“我……我想上厕所。”
顾明川刚想让她别咬唇，闻言当场噎住。
“那……那你去上啊。”
“我站着上？”
颜希脸上混合着极度的窘迫和一种快要崩溃的抓狂。
顾明川被这句话冲击到大脑仿佛宕机了一秒。
“那……”他张了张嘴，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要不你……坐下试试？”
膀胱的压迫感越来越强，颜希感觉自己快要憋不住了，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顾明川看得着急，“你就去吧，昨晚又不是没看过摸过。”
颜希狠狠瞪了他一眼，冲进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马桶冲水的声音响起，颜希人却迟迟没有出来。
顾明川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颜希，你还好吗？”
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你别管我。”
“我也想上厕所。”
“……”
门里安静了片刻，颜希垂头丧气地打开门。
顾明川走进洗手间，解决完生理需求。
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颜希的脸，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他拉开门，坐在颜希的对面。
“颜希。”他开口，声音冷静而坚定。
颜希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窘迫。
“我们结婚吧。”
“什么？”颜希猛地瞪大眼睛，“顾总，你疯了？”
“我很清醒，”顾明川冷静地给她分析：“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换回身体。只有我们结婚，一切都合理了。
夫妻之间举止异常，可以理解为情趣，这是最好的掩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