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的火苗在风里晃了晃，映得林晚指尖的钻戒格外亮。她刚被沈知行扶着坐在婚床上，
婚纱的裙摆还没来得及抚平，门外就传来“砰砰”的砸门声，
混着女人尖利的叫喊：“沈知行！你开门！你敢结婚，问过我和孩子吗？
”林晚的笑容僵在脸上，转头看向沈知行。他脸色瞬间惨白，伸手按住她的肩，
声音发颤：“晚晚，你别慌，我去看看……”“看什么看！”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口，妆容精致却眼神怨毒，
她身后跟着两个小身影——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攥着她的衣角，戴眼镜的小男孩躲在她腿后，
怯生生地看着屋里。“沈知行，你真行啊，”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床边，眼神扫过林晚，
像淬了冰，“瞒着我办离婚手续，转头就娶新老婆？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等我回来就复婚的？
”林晚猛地站起身，婚纱的裙摆扫过床沿，她抓着沈知行的胳膊，声音发颤：“离婚手续？
你不是说……你们早就离了吗？”沈知行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额头上渗出冷汗。这时，
那个小姑娘突然哭了起来，指着林晚喊：“你是谁？你为什么穿我妈妈的婚纱？爸爸，
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哥哥了？”“妈妈？”林晚如遭雷击，看向那个女人，“你是他前妻？
那这两个孩子……”“是我的孩子，也是沈知行的！”女人冷笑一声，
伸手将小男孩拉到身前，“辰辰，喊爸爸！让他看看，他为了这个女人，要抛弃谁！
”小男孩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出声。沈知行急得上前一步：“苏晴，
你别逼孩子！我们的事……”“我们的事？”苏晴打断他，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在地上，
“这是离婚协议？我签字了吗？沈知行，你伪造签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林晚看着地上的离婚协议，又看看沈知行慌乱的眼神，再看看那两个孩子懵懂又害怕的脸，
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猛地抽回被沈知行攥着的手，转身从床头柜上抓过那本红灿灿的结婚证，
指尖用力得泛白。“伪造签名？没离婚就娶我？”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沈知行，你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真话！”话音刚落，
她抬手就将结婚证往地上狠狠一摔，红本本摔在地板上，封面的烫金字磕出一道印子，
像一道裂开的伤口。沈知行脸色更白了，扑过去想捡，却被林晚一脚拦住：“别碰！我嫌脏！
”苏晴在一旁看得过瘾，抱臂靠在门框上，故意提高声音：“林**，
我劝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他连婚都没跟我离干净，跟你领的证，说不定都是假的！
”“你闭嘴！”沈知行猛地回头吼她，可眼神里却没半分底气，转头又看向林晚，
声音软下来，带着哀求，“晚晚，你听我解释，我和苏晴早就没感情了，
我只是……只是没找到机会跟你说孩子的事，我怕失去你啊！”“怕失去我，就骗我？
”林晚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你怕失去我，
就不管我会不会被人当成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沈知行，你真自私！”这时，
一直沉默的小男孩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拉了拉苏晴的衣角，小声说：“妈妈，别吵了，
我想回家。”苏晴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神更凶：“回什么家？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家！
要走也是她走！”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推林晚。沈知行下意识地挡在林晚身前，
拦住了苏晴的手。这一挡，彻底点燃了苏晴的火气，
她尖叫着扑上去撕扯沈知行的衬衫：“沈知行！你护着她？你忘了当初是谁陪你吃苦？
是谁给你生儿育女？你个没良心的！”屋里瞬间乱成一团，
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沈知行的辩解混在一起。林晚看着眼前的闹剧，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用力抹掉眼泪，声音冷得像冰：“沈知行，我们离婚。”“晚晚，
别闹了！”沈知行还想挽回，苏晴却突然停了手，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得意地晃了晃：“离婚？林**，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她把纸扔到林晚面前，
林晚捡起来一看，是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沈知行的笔迹，歪歪扭扭地写着：“苏晴，
等你国外回来，我就和你复婚，这辈子只对你和孩子好，绝不再找别人。”落款日期，
是三个月前——正是他向林晚求婚的那一周。“看到了吗？”苏晴笑得越发得意，
“他求你的时候，还在给我写保证书呢！林**，你不过是他寂寞时的消遣，
真以为自己是他的真命天女？”林晚的手指死死攥着那张纸，指节泛白，
信纸的边缘被捏得皱成一团。她抬头看向沈知行，他的脸已经白得像纸，嘴唇动了动，
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消遣？”林晚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绝望，
“沈知行，你真让我恶心。”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婚纱的裙摆被地上的结婚证绊了一下，
她却没回头，只是用力扯掉头上的头纱，扔在地上。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屋里——沈知行还愣在原地，苏晴正抱着哭个不停的念念，辰辰则蹲在地上，
捡起了那张被她捏皱的保证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月光从门口照进来，
照亮了林晚决绝的背影。她知道，从今晚起，她的爱情彻底死了，而这场荒唐的新婚夜，
会是她这辈子最耻辱的记忆。月光从门口照进来，照亮了林晚决绝的背影。她刚跨出房门，
就听见身后沈知行的呼喊：“晚晚！你别走！”她脚步没停，刚下两级楼梯，
就撞见了扶着门框喘粗气的外婆。老人家是下午坐火车赶来参加婚礼的，本来住隔壁客房，
被屋里的吵闹声惊醒，拄着拐杖就过来了。“晚晚，这是咋了？”外婆看见她满脸泪痕，
婚纱皱得不成样子，心疼得直皱眉，“屋里咋这么吵？知行呢？”林晚刚想开口，
沈知行就追了出来，伸手要拉她：“晚晚，你听我解释，外婆也在，有话咱们好好说！
”“别碰她！”苏晴突然也跟了出来，怀里抱着念念，身后跟着辰辰，故意提高声音喊，
“沈知行，你还要不要脸？婚没跟我离，骗人家姑娘结婚，现在被拆穿了就想哄？
”外婆的脸色瞬间变了，指着沈知行：“你说啥？没离婚？知行，你跟我说清楚！
”沈知行急得额头冒汗，一边挡着苏晴，一边对林晚和外婆解释：“外婆，不是这样的，
我和苏晴早就分居了，就是手续没办完……”“手续没办完就是没离婚！”苏晴猛地推开他，
走到外婆面前，把怀里的念念往外婆面前凑了凑，“老人家，您看清楚，这是他的女儿，
那是他儿子！他瞒着林晚有孩子，还伪造离婚协议骗婚，您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念念被吓得又哭了起来，辰辰也拉着苏晴的衣角，小声说：“妈妈，
别吵了……”楼道里的声控灯被吵得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林晚扶着外婆，
声音哑得厉害：“外婆，您别生气，这事不怪您，是我瞎了眼。
”“我可怜的晚晚……”外婆摸着她的脸，眼泪也掉了下来，转头瞪着沈知行，“沈知行，
我当初看你老实可靠，才放心把晚晚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对得起她吗？
”沈知行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林晚，眼神里满是哀求：“晚晚，
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就去办离婚手续，我一定……”“不用了。
”林晚打断他，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刚才你承认没离婚、伪造签名的话，
我都录下来了。明天我会去民政局申请撤销婚姻，顺便起诉你骗婚。”她的话像一盆冷水，
浇得沈知行彻底僵住。苏晴却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晚这么决绝，
随即又冷笑一声：“起诉？你起诉他，我还能作证呢！不过林**，我劝你也别白费力气，
他现在这情况，就算撤销婚姻，你‘二婚’的名声也传出去了……”“你闭嘴！
”林晚猛地回头，眼神里的狠劲让苏晴都吓了一跳，“我名声好不好，轮不到你来说。
倒是你，明知他在骗婚，还带着孩子来闹，你以为这样就能逼他复婚？我告诉你，
像他这样的人，谁跟他谁倒霉！”说完，她扶着外婆，转身就往楼下走。沈知行还想追，
却被辰辰拉住了裤腿：“爸爸，别去了。”小男孩抬起头，眼里没有了之前的怯懦，
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平静：“你骗了林晚阿姨，也骗了妈妈，你做错了。
”沈知行看着儿子的眼睛，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楼梯上。苏晴看着他这副样子，
脸上的得意也慢慢消失了，只剩下一丝茫然。楼道里只剩下念念的哭声，
和沈知行压抑的呜咽声。林晚扶着外婆走到楼下，晚风一吹，眼泪又掉了下来。
外婆拍着她的背，轻声说：“晚晚，别怕，有外婆在，咱们回家。”林晚点点头，
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一片冰凉。她以为的新婚夜，本该是红烛高照，爱意缠绵，
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以决绝的背叛和难堪的揭穿收场。
第二天一早，林晚就带着录音和那份伪造签名的离婚协议，拉着外婆去了民政局。刚到门口，
就看见沈知行和苏晴正站在台阶上争执，辰辰和念念蹲在旁边的花坛边，手里捏着草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