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她手上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疤痕,孟青芝才知晓,江渔一直在白天装作没事人,却在无人的夜里哭的大声,并用了不知道多少种方式寻死。
苏寒声透过模糊屏幕,看到结尾的“抑郁症”三字。
他闭了闭眼,唯有舌尖的痛意能让自己还能清醒地坐在原地。
孟青芝咽下酸涩,直愣愣地看着苏寒声:“小渔抑郁了三年,就吃了三年的药,眼见在好转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苏寒声当然可以为自己解释,但他没有。
他难道要说,自己爱江渔,只是不想离开江渔,才好不容易回国?
自己配吗?又有谁会信呢?
他恍然觉得,单纯的恨要比所谓的爱恨交织,来得更加痛快。
到底江渔已经出国,孟青芝也不想细究苏寒声的事,她看了眼时间,起身要走。
“小渔公寓我还要帮她清理,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
可男人又一次叫住她。
苏寒声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闷痛:“江渔说自己出轨,这又是怎么回事?”
直觉告诉自己,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听到这句话,孟青芝的脸上却罕见的有些茫然:“什么出轨?”
“小渔怎么可能出轨?她连自己都顾不好,还有心思去找别人?”
苏寒声眼神一暗,这才把江渔挨打闹到派出所的事说了出来。
片刻后,本该安静的咖啡店响起一道玻璃打碎在地的响声。
孟青芝喘着粗气,对着赶来的服务员致歉:“不好意思,这个咖啡杯我会赔偿。”
说完,她摸着发麻的手,不掩气愤。
“这些不要脸的东西,要不是他们,小渔怎么会搬到这里来住!”
苏寒声看着孟青芝毫不作伪的情绪,立马反应过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孟青芝深吸几口气,忽然笑起来。
“苏寒声,他们那一家不就住在你家楼上吗?”
“你有什么疑问,自己去问问当事人不是更清楚?”
苏寒声强撑着把威廉送到酒店,才回了家。
走到小区单元楼下,门口传来巨大的争执声。
是上次那个对江渔动手的大姐。
这会她正死死拽着自己的丈夫往楼内走。
“王强!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别去找人家麻烦了!”
被叫做王强的男人一改派出所的唯唯诺诺,一脸不耐烦:“老子才不怕丢人!那个叫江渔的婊子,报警了多少次?好不容易打听到她搬的新地方,老子能放过她?”
苏寒声站在远处,这才看到王强的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油漆味盖都盖不住。
大姐气得发抖,忍不住破口骂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不停地骚扰人家小姑娘,还差点在电梯里强了人家,她会报警?”
“你后来还骗我说是她先勾引你的,逼得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到处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