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万宝龙换圆珠笔的日子陈磊指尖捏着西装第三颗用502粘了三层的纽扣，
稍微一扯又有点松动——这是他衣柜里唯一还能穿的正装，
左胸口袋里还留着以前的工牌印子，三个月前他还别着客户送的万宝龙钢笔，
签百万大单时笔尖划过合同纸的声音都带着底气，如今兜⾥只剩支超市满减送的漏墨圆珠笔，
写“陈磊”两个字都能晕开墨团，在简历上留下一团灰乎乎的印记。
手机“叮咚”响，房贷扣款失败的短信跳出来，红色的“失败”两个字格外刺眼，
紧接着网贷催收电话震动不停，
屏幕上“400000”的欠款数字像块刚从炉子里夹出来的烙铁，烫得指尖发僵。
他按掉通话，望着窗外曾经带客户看过的“城央壹号”楼盘，
如今售楼处的灯只亮着两盏——以前他带团队在这里签单时，整栋楼的灯都为他们亮着，
总监递来速溶咖啡那天，杯沿还沾着咖啡渍，说“现在苍蝇比客户多，你看这月工资条，
还不够你油钱”，他没等听完就签了离职单，连曾经为他递烟的中介小哥，
现在见了都绕着走，生怕他开口借钱，上次在便利店遇见，对方假装低头找零，
半天没敢抬头。晚上回家，
排骨汤的香气裹着女儿们的期待飘过来：8岁的朵朵举着卷边的迪士尼宣传册，
5岁的甜甜拽着他的裤腿晃来晃去，“爸爸，上周说的公主城堡，这周能去吗？
我想跟艾莎拍照”。陈磊扒着米饭含糊应“下周一定”，筷子尖沾着的米粒都舍不得掉，
实则钱包里只剩32块现金，早上给甜甜买包子时，老板多找了5快，
他都赶紧送回去——不是高尚，是怕心里不安。半夜蹲在阳台算账，瓷砖凉得透骨，
房贷8000、学费5000，再加上信用卡和网贷的最低还款，
密密麻麻的数字像蜘蛛网，缠得他喘不过气，烟蒂在烟灰缸里堆成小山，最后一根烟抽完时，
天已经蒙蒙亮了——再不挣钱，下个月就要被银行起诉，连女儿的学费都交不上。
第二章：被嫌弃的“前经理”求职路陈磊揣着皱巴巴的简历跑了三天，
简历是用家里最后一张A4纸打印的，边角都被手心的汗浸湿了，
碰的钉子能钉满整面出租屋的白墙。第一天面试房产中介，门店在菜市场旁边，
门口堆着烂菜叶，面试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头发染成黄色，
手指敲着简历上“销售经理”四个字，嗤笑一声：“陈先生，
现在中介要的是能扛着合同跟客户爬20楼的小伙子，你这西装裤都快磨白了，
怕是放不下身段吧？再说我们底薪3000，扣完社保剩2400，
你养得起老婆孩子吗？”陈磊攥着简历的指尖发白，
指甲都嵌进纸里——以前他带团队时，这些中介门店的店长都得捧着茶陪笑脸，
逢年过节还得送特产，现在却连个面试机会都想施舍，旁边的员工还偷偷笑，“经理？
现在经理都来抢我们饭碗了”。第二天试外卖员，站点在旧仓库里，满地都是油污，
老板是个光头大哥，上下打量他的西装裤，“你这打扮不像送外卖的，像来谈加盟的。
我们要能扛大件、能闯红灯的，你这细胳膊细腿，怕是电动车都骑不稳，万一摔了，
我们还得赔医药费”。陈磊赶紧说“我能学”，老板扔给他一辆旧电动车，车座都裂了，
“先骑三圈，别撞着人”。结果试骑时车把一歪，差点把路边卖烤红薯大爷的垃圾桶带倒，
红薯皮撒了一地，大爷举着烤红薯追着他喊“小伙子慢点，我这红薯还没卖完呢，
摔了就没人买了”，老板挥挥手：“算了算了，你还是找别的吧，我们这庙小，
容不下你这‘经理’”。第三天去奶茶店面试调饮师，店在学校旁边，
95后店长染着粉色头发，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放糖，糖罐倒在操作台上，白砂糖撒了一地。
“大叔，我们要会拉花的，你这把糖放成盐，客户喝了得投诉，我这评分还得掉”，
店长旁边的小姑娘捂着嘴笑，“店长，他连奶茶盖都拧不紧”。
陈磊盯着杯子里结块的“咸奶茶”，鼻子突然发酸——以前他谈的单子，
随便一个都够买这家店半年的奶茶，上次带朵朵来，还特意给她买了最贵的水果茶，
现在却连一杯正常的甜奶茶都做不出来，店长递给他一张纸巾，“大叔，不是我不给你机会，
是你真不适合”。晚上蹲在公交站，路灯下的影子拉得很长，陈磊翻招聘软件翻到手指发麻，
眼睛都看花了，餐饮、零售、家政，要么嫌他没经验，要么明着说“优先招女性”，
连小区保安都要“年龄45岁以下，能熬夜”。
直到“足享人生”的足疗店招聘跳出来，“急招**，包吃住，
月薪8000起”的字眼像根救命稻草，屏幕都快被他戳破了。他盯着屏幕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以前陪客户来这种地方，都得让经理亲自安排VIP房，
水果拼盘都得摆成花，现在要去给别人捏脚，
但一想到女儿们抱着他脖子说“爸爸最厉害”的样子，还是咬着牙点了“投递简历”，
备注里多写了一句“能吃苦，不怕累，什么都愿意学”。
第三章：**服里的红袜子与“紧身衣”调侃面试那天，陈磊把衬衫熨得平平整整，
熨烫板还是以前林梅买的，现在上面都落了灰，提前半小时到足疗店门口，
却在玻璃门外绕了三圈——里面穿粉色**服的小姑娘们说说笑笑，
手里拿着**球互相扔着玩，他脚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怕被以前认识的客户撞见，
更怕被人笑“大经理来捏脚”，手机里还存着以前陪客户来这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穿着西装，意气风发。硬着头皮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
老板娘王姐跷着二郎腿嗑瓜子，瓜子皮吐进手边的不锈钢盆里，盆里的瓜子壳都堆了小半盆，
抬头看见他，嘴里的瓜子壳差点喷出来，“你是来面试的？我还以为是来查卫生的领导呢！
”陈磊赶紧鞠躬，腰弯得都快贴到肚子了，“王姐，我叫陈磊，以前卖房子的，
现在行情不好，就想找份踏实工作。我学东西快，客户要是不满意，您扣我工资都行，
要是实在不行，我还能打扫卫生、洗毛巾”。王姐把瓜子盆往旁边一推，
盆沿的瓜子壳掉了一地，“小伙子，不是姐泼冷水，我们这行基本招女**，
客户都爱找小姑娘捏脚，又软和又会说话，你一个大男人，客户说不定还不好意思呢。
再说你没经验，学**手法至少得三个月，我们这急着用人，你这进度跟不上啊”。
陈磊急了，伸手拽住王姐的胳膊，手心的汗都蹭到王姐的袖子上，“王姐，
您给我三天试用期！这三天我不要工资，管饭就行，要是有一个客户不满意，我立马走，
绝不麻烦您，连毛巾我都自己洗干净再走！”王姐被他这股急劲儿逗乐，拍着他的手笑，
“行吧，看你这么实在，就给你个机会。去更衣室穿**服，对了，
衣服是之前女**留下的，码数小，你忍忍，要是实在穿不上，就先穿自己的衣服凑合”。
更衣室是个小隔间，连个窗户都没有，**服裤子刚套到大腿就卡住了，布料紧紧裹着腿，
陈磊使劲一拽，“嘶”的一声裤缝裂了个小口子，裤脚还短一截，
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红袜子——这袜子是去年过年时，甜甜给她买的，
说“爸爸穿红袜子会有好运”。老**李哥路过，手里拿着个旧**球，
拍着他的肩笑：“兄弟，你这袜子够喜庆啊，客户见了指定心情好，
比我们这粉色**服还显眼！”旁边穿粉色**服的小敏凑过来，扎着高马尾，
发梢还别着个小草莓发卡，伸手扯了扯他紧绷的衣角：“陈哥，
你这身材把衣服穿成紧身衣了，再使劲怕是要崩线咯！我那有件大码的旧衣服，要是不嫌弃，
你先拿去穿”。陈磊脸一红，赶紧把衣角拽回来，耳朵都热了，“不用不用，刚穿不太习惯，
过两天就好了”。小敏眨着大眼睛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没事，以后姐帮你留意大码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颜值在咱们店，怕是要抢我们女**生意啦！上次有个客户还说，
要是有男**长得帅，她也愿意试试”。她蹦蹦跳跳地跑开，
留下陈磊站在原地哭笑不得——虽然被调侃，但至少有份工作了，他心里松了口气，
拿起桌上的**手册，开始记穴位的名字。
第四章：把学徒按哭的第一天与“救场”小敏李哥教他按涌泉穴，
李哥的手粗糙得像砂纸，在学徒小张的脚上比划：“使劲！客户要的是疼到爽的感觉，
你这跟挠痒痒似的，谁愿意来第二次？你得让客户觉得‘哎，这一下到位了’，
而不是‘这**没吃饭吧’”。陈磊咬咬牙，照着李哥的样子往下按，手指都在抖，
结果“嗷”的一声，小张抱着脚腕直转圈，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哥！
你这是要给我按骨折啊！我的脚明天还得给客户按呢，你这一下差点给我按废了”。
陈磊赶紧松手，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好力度，要不我给你揉揉？
”李哥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掏出个旧**球，扔给陈磊，“先把这球捏软了再碰客户的脚，
这球我捏了三年，你要是能捏出坑，再给客户按”。陈磊接过**球，硬得像石头，
捏了没一会儿，手指就酸了，小张还在旁边笑，“哥，你以前是不是没干过力气活啊？
这球我捏两天就软了”。下午终于等来第一个客户，是个穿花裙的大姐，拎着个布包，
里面装着刚买的菜，躺上**床就闭着眼，“小伙子，我肩颈疼得厉害，
昨天抱孙子抱了一下午，你给我好好按按，要是按得舒服，以后我就点你”。
陈磊紧张得手心冒汗，拿起**油都洒了，想起李哥说的“使劲”，刚按两下，
大姐突然坐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皱着眉笑，“你手咋比我还凉？是不是紧张啊？
我看你这手抖的，怕不是第一次给人捏脚吧？”陈磊脸发烫，硬着头皮说：“姐，
我这是给您降温呢，怕您按得热了。您要是觉得力度不合适，随时跟我说，我调整”。
大姐被逗乐，从布包里掏出个苹果，“小伙子，别紧张，我不挑，你慢慢按，这苹果你吃，
刚买的，甜”。陈磊接过苹果，苹果还带着温度，心里也暖了点，按的时候特意放轻了力度，
边按边问“姐，您孙子多大了？是不是很调皮”，大姐打开了话匣子，从孙子说到儿子，
陈磊听着，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顺。好不容易熬到下钟，陈磊刚想喝口水歇会儿，
就听见大厅吵起来。跑过去一看，穿西装的大哥正拍着桌子骂小敏，大哥领带歪了，
手里攥着发票，“我昨天来还好好的，今天这小姑娘就糊弄我，按得跟挠痒痒似的，
我要退钱！”小敏红着眼眶想解释，“哥，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是故意的”，
大哥却越骂越凶，唾沫星子都溅到她脸上，“不舒服就别上班，别耽误别人！
”陈磊赶紧端了杯菊花茶走过去，递到大哥手里，“哥，这茶是王姐刚泡的，败火，
您先喝口消消气。小敏今天有点中暑，早上还吐了，手劲没控制好，要不这样，
我再给您补十分钟肩颈**，算我送您的，您看行不？”大哥看了看陈磊，
又瞥了眼委屈的小敏，接过杯子嘟囔，“行吧，看你态度好，就不跟小姑娘计较了，
下次注意”。等客户走后，小敏拉着陈磊的胳膊，声音还带着哭腔，“陈哥，谢谢你啊，
刚才我都快哭了，王姐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骂我”。陈磊笑，从兜里掏出刚才大姐给的苹果，
递给小敏，“吃个苹果吧，甜，别难过了，都是同事，互相帮衬应该的”。小敏接过苹果，
擦了擦眼泪，“陈哥，你人真好，以后我多跟你学学怎么跟客户打交道呗？
第五章：鞋盒里的秘密与净身出户的协议陈磊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卡藏在衣柜底层的旧鞋盒里，
鞋盒是以前买名牌鞋的盒子，上面的logo都磨掉了，边角也塌了，
里面除了工资卡和以前的销售奖杯，还有一张朵朵第一次得小红花的照片，照片都泛黄了。
镀金奖杯上的“优秀经理”四个字都快磨掉了，就像他曾经的风光，每次看到，
心里都不是滋味。他不敢让林梅知道自己在足疗店工作，
怕她觉得丢人——林梅以前总说“咱们就算穷，也不能干让人戳脊梁骨的活”，
更怕她跟自己吵架，影响女儿们的情绪，甜甜最近睡觉都要抱着他的旧衬衫，
说“闻着爸爸的味道才睡得着”。那天林梅收拾旧鞋，想把穿不上的鞋扔了，
一打开鞋盒就看见工资卡和网贷还款单，单子上的数字刺得她眼睛疼，她攥着单子冲进客厅，
指节都发白了，陈磊正给朵朵讲《公主故事》，书还是从图书馆借的，封面都掉了，
被她吓了一跳，故事书“啪”地掉在地上，书页都散了。“陈磊！
这40万是怎么回事？”林梅把单子拍在茶几上，声音大得吓哭了甜甜，
甜甜躲在朵朵身后，小手攥着朵朵的衣角，“妈妈，你别骂爸爸”。
朵朵赶紧把妹妹护在身后，“妈妈，爸爸不是故意的”。林梅看着两个女儿，眼泪也掉下来，
“你说在朋友公司做经理，结果你居然去足疗店捏脚！你把我们娘仨当什么了？
你让别人知道了，怎么看我们？”陈磊赶紧把女儿抱进房间，给她们盖好被子，
甜甜还在抽噎，“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陈磊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有，
妈妈只是累了”。出来时林梅正翻他的手机，手机壳是甜甜画的全家福，摔在地上时，
画纸都掉出来了，她看见他跟小敏、莉莉的聊天记录，
大多是“今天客户多不多”“这个穴位怎么按”，却还是更生气了，“你不仅去捏脚，
还跟女**天天聊天！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过了？”“梅梅，我是没办法！”陈磊声音发颤，
喉咙都哑了，“房地产垮了，我找了十几天工作，人家不是嫌我没经验，就是嫌我是男的，
只有足疗店肯要我！我跟同事就是聊工作，你别误会！我要是有别的办法，能去给人捏脚吗？
”“误会？”林梅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就往地上摔，手机屏幕碎成蛛网，亮了一下就黑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陈磊愣住，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梅梅，
有话好好说，为了孩子……”“孩子我不会给你的！”林梅打断他，红着眼眶喊，
“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孩子？这40万你自己扛，房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每个月给3000抚养费，而且只能见孩子一面——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
让你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陈磊盯着她通红的眼睛，突然觉得比刚认识时还陌生，
以前她总说“我们一起扛”，现在却连机会都不给。他知道林梅是气极了，
也怕自己的债务拖累孩子，最终咬着牙点头，牙齿都快咬碎了，“好，我答应你，
所有债我还，抚养费我给，只要能让我见孩子”。那天夜里，他蹲在阳台，
看着鞋盒里的奖杯，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直到天快亮时，才在沙发上蜷了一夜。
第六章：分岔路的草莓蛋糕与每月一面的约定签离婚协议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陈磊只背了个大雪时用的旧双肩包，背包上有个破洞，是以前带朵朵去游乐园时刮的，
里面塞了两件洗得发白的T恤、一条格子衬衫——格子衬衫是以前约会时穿的，
林梅说他穿这件好看，还有女儿们从小到大的照片，从甜甜出生时的襁褓照，
到朵朵第一次得小红花的合影，每一张都被他擦得干干净净，用橡皮筋捆着。
林梅抱着甜甜站在门口，甜甜还在睡，小脸蛋贴在林梅怀里，朵朵拉着他的衣角哭，
眼泪把他的衬衫都打湿了，“爸爸，你要去哪里？能不能不走？我以后不买玩具了，
也不吵着去迪士尼了，我听话”。陈磊蹲下来，用袖子擦掉女儿的眼泪，袖子都磨起球了，
声音哑得厉害，“朵朵乖，爸爸要去挣钱，以后每个月都来看你和妹妹，
给你们买最大的草莓蛋糕，好不好？”甜甜醒了，伸出小手抓他的袖子，“爸爸，
我要跟你走，我想你给我扎辫子，妈妈扎得没有你扎得好看，会掉”。林梅把甜甜抱紧，
别过脸去，不敢看陈磊的眼睛，“陈磊，该走了，别让孩子更难过”。
陈磊最后抱了抱两个女儿，能清楚地闻到她们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是甜甜喜欢的草莓味，
转身走出家门时，楼道里的声控灯跟着他的脚步亮了又灭，像他突然暗下来的生火，
走了老远，还能听见朵朵的哭声，“爸爸，你要早点来啊”。搬到足疗店休息室的第一晚，
休息室只有一张小床，墙上还贴着以前**的照片，陈磊翻着女儿的照片到天亮，
照片上的甜甜笑得露出两颗小牙，朵朵举着小红花，他用手指轻轻摸过女儿的脸，
眼泪掉在照片上。王姐知道后，早上一开门就抱来一床碎花被，被子上有太阳晒过的味道，
还有王姐绣的小梅花，在角落，“磊子，别熬坏了身体，你还得挣钱见孩子呢，
有啥难处跟姐说，别自己扛着，这被子是我闺女以前盖的，干净”。陈磊接过被子，
抱在怀里，暖得想哭，把照片压在枕头下——现在，女儿就是他唯一的盼头。
发工资那天，陈磊特意去蛋糕店买了最大的草莓蛋糕，蛋糕上有个小兔子，
是他特意让老板做的，和甜甜的玩偶一样，还买了两串糖葫芦，是朵朵爱吃的。
按约定去公园见女儿，他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怕蛋糕化了。
朵朵和甜甜看见他，像小炮弹似的扑进他怀里，甜甜举着小本子，“爸爸，我画了你，
你看像不像？画纸上是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手里拿着糖葫芦”。陈磊看着纸上的小人，
眼睛突然湿了，“像，太像了，甜甜画得真好，比爸爸画得都好”。朵朵咬着蛋糕，
奶油沾在嘴角，小声问：“爸爸，你住在哪里呀？冷不冷？有没有人给你做饭？
”陈磊摸了摸她的头，把糖葫芦递给她，“爸爸住的地方很暖和，王姐还会给我煮面条，
你放心，爸爸吃得好”。其实他每天都吃泡面，怕花钱，只有见女儿时才舍得买肉。
那天分别时，女儿们拉着他的手不肯放，甜甜把自己的小兔子玩偶塞给他，“爸爸，
你晚上抱着它睡觉，就像我陪着你一样”。直到林梅催了好几次，
陈磊才狠心转身——他不敢回头，怕看见女儿的眼泪，自己就走不动了，走出老远，
还能听见甜甜喊“爸爸，下次要带草莓蛋糕哦”。
第七章：爸爸牌“刺猬辫”与照片里的思念陈磊慢慢适应了每月见一次女儿的日子，
每次见面，他都会提前半个月准备礼物，礼物是在批发市场买的，比超市便宜一半，
给朵朵买最新的绘本，封面都用透明胶带粘好，怕磨坏，给甜甜带会唱歌的小兔子玩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