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宫自焚后,我重生回了十年前。再次睁眼,不是熟悉的冷宫,而是十年前的宅邸。
却没有见到上一世为我收尸的哑巴妹妹。我的恶毒继母指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庶女,
满脸疼爱地说她才是我的同胞妹妹。她穿着我亲手为哑妹缝制的、藏着保命金叶子的新衣,
拿着我偷偷塞给哑妹、约定好一起踏遍山河的地图。下人来报,
她刚刚把哑妹最爱的那只小猫扔进了井里。可我记得,我哑妹的后颈上,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我笑着拿出袖子里的匕首,抵住她的喉咙。“我妹妹被你关在了哪?”“快说,
否则你的命会跟我的耐心一样短。”1“宋锦宁!你疯了!”继母柳氏尖叫着扑过来,
想夺下我的匕首。我手腕一转,锋利的刀刃在假妹妹宋如月的脖子上,
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啊!”宋如月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母亲!
救我!救我!”柳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宁儿,你先把刀放下,
有话好好说。”“如月她是**妹啊,你怎么能……”我冷笑一声,打断她虚伪的表演。
“我只问一遍,我的妹妹,丫丫,在哪?”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上一世,我就是太“好好说”了。我相信了柳氏的鬼话,以为她是真心疼爱我和妹妹。结果,
我被她养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为宋如月做了十年的垫脚石。最后,
她伙同我的夫君太子赵珩,将我宋家满门抄斩,只为夺我父亲镇远侯的兵权。而我,
被废后位,打入冷宫,受尽折磨。唯一来看我的,只有我那个不会说话的妹妹,丫丫。
她偷偷给我送吃的,替我挨打。最后,在我自焚那天,她抱着我烧焦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这一世,我谁都不会再信。我只信我手里的刀。“说!”我手里的匕首,又往下压了半分。
宋如月疼得尖叫,裤裆一热,竟是直接吓尿了。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在……在后院的柴房!我把她锁在柴房了!”她终于崩溃了,哭喊着说了出来。我松开她,
看也没看瘫软在地的母女俩,转身就往外走。身后,传来柳氏怨毒的声音。“宋锦宁,
你给我等着!”我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柳姨娘,你最好祈祷我妹妹没事。”“不然,
我不介意让这侯府换个女主人。”柳氏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我不再理会她,提着裙摆,
冲向了后院的柴房。生锈的铜锁被我一脚踹开。“丫丫!”我冲了进去。柴房里又黑又暗,
堆满了杂物。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她蜷缩成一团,浑身都在发抖。
听到我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那张小脸,又脏又花,满是泪痕。看到我,
她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眼里的光,瞬间亮了。2“姐姐……”丫丫的声音,细若蚊蝇,
带着哭腔。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上一世,她就是在这个年纪,被柳氏虐待,
惊吓过度,从此失了声。我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丫丫,别怕,姐姐来了。
”怀里的小身子瘦得硌人。我能感觉到她在不停地发抖。我轻轻拨开她脑后的碎发。
那颗鲜红的泪痣赫然在目。是我的丫丫,我真正的妹妹。我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紧紧裹住,
抱起她大步走出了柴房。回到我的院子,柳氏和宋如月已经等在了那里。我爹,
镇远侯宋远山,此时正黑着脸坐在主位上。“跪下!”他看到我,直接一声怒喝。
柳氏立刻开始抹眼泪。“侯爷,您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锦宁她,
她拿着刀要杀了如月,还要……”“父亲,”我平静地打断她,将丫丫放在我身后的椅子上,
“您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宋远山一愣。我指着缩在我身后的丫丫。
“她才是我娘亲生的,我的同胞妹妹,宋锦书。”“而你身边那个,”我眼神转向宋如月,
“不过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种。”“你胡说!”柳氏尖叫起来。
宋远山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宋锦宁!注意你的言辞!”我笑了。“父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柳氏偷换了你的嫡女,你却为了安抚她,
为了你那点可笑的名声默许了这一切。”“你任由她虐待你的亲生女儿,
把她关在柴房不给吃喝。”“宋远山,你配当一个父亲吗?”“放肆!”宋远山勃然大怒,
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来人!把大**给我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几个家丁立刻围了上来。我将丫丫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父亲,你今天敢动我一下,
明天,全京城都会知道,镇远侯府狸猫换太子,虐待嫡女的丑闻。”“你!
”宋远山气得浑身发抖。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
柳氏的哥哥在吏部任职,这些年你没少帮他暗中打点吧?”“兵部送来的军饷,
你偷偷挪用了三成填了柳家的窟窿,对不对?”宋远山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恐。这些事他做得极为隐秘,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当然知道。
上一世,这些就是赵珩扳倒宋家的罪证。而呈上这些罪证的人就是柳氏。
宋远山到死都不知道,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女人,从一开始,
就是太子安插在他身边要他命的棋子。3宋远山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不敢赌。
我成功地将丫丫留在了我的院子里,并且警告柳氏,不许再踏入半步。柳氏气得脸色铁青,
却拿我毫无办法。宋如月看着我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我懒得理会她们。当务之急,
是养好丫丫的身体。我请了大夫,开了最好的药。亲自守着她,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下去。
丫丫很乖,只是依旧不说话,眼神里总是带着怯意。我知道,她心里的伤比身上的伤更重。
我也不逼她。我只是每天陪着她,给她讲故事,带她去花园里看花。
我把那张山河图拿了出来,铺在桌子上。“丫丫,你看,这是江南,这里有最好吃的桂花糕。
”“这是塞北,有最烈的马奶酒。”“等我们离开这里,姐姐带你走遍这大好河山,好不好?
”丫丫看着地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她伸出小小的手指,
点在了地图最西边。昆仑。我笑了。“好,我们就去昆仑,去看终年不化的雪。”我知道,
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柳氏和宋如月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太子赵珩也快要来了。上一世,
就是在这个时候,赵珩第一次来侯府拜访。柳氏让宋如月当众跳了一支惊鸿舞,
成功吸引了赵珩的注意。从此,两人暗通款曲,为我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这一世,
我怎么可能再让她们如愿。惊鸿舞是吗?我记得,有一种草药,叫“断肠草”。当然,
它不会真的断肠,但会让人上吐下泻,浑身起红疹,丑陋不堪。最重要的是,
这种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很难查出病因。一个午后,我借口带丫丫去后山采花,
不动声色地将几株断肠草藏进了袖子里。回来后,我将草药碾碎,
混进了我亲手为宋如月准备的“上好”的胭脂里。我让丫鬟偷偷替换掉宋如月的胭脂,
那是我亲手订做的盒子,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丫鬟回来禀报,说宋如月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
全然当做自己的胭脂用了。看来,她能好好享受这份大礼了。4太子赵珩如期而至。
宋远山带着柳氏和宋如月在前厅盛情款待。我带着丫丫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今天的赵珩,一身玄色锦袍,丰神俊朗,依旧是上一世,让我痴迷了十年的模样。只可惜,
这副好看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比蛇蝎还毒的心。我的目光,只在他脸上一扫而过,
便落在了他身边的宋如月身上。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酒过三巡,
柳氏笑着开口了。“殿下远道而来,小女如月,特意备了一支舞,为殿下助兴。”赵珩闻言,
果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哦?那本宫可要好好欣赏一番。”宋如月娇羞地站起身,
走到大厅中央。丝竹声起,她开始翩翩起舞。不得不说,她的舞姿确实不错,身段妖娆,
眉眼含春。上一世,就是这支舞,勾走了赵珩的魂。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时候差不多了。果然,宋如月一个旋转,正要做一个高难度动作时,脸色突然一变。
她捂着肚子,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紧接着,她“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又长又响的屁。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宋如月的脸瞬间涨成了红色。
但这还没完。她感觉肚子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污秽物吐了满地。
更可怕的是,她脸上、脖子上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大片大片的红疹。“啊!
我的脸!我的脸!”宋如月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疹,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她再也顾不上跳舞,
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大厅里一片哗然。柳氏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追了出去。
宋远山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这简直是侯府天大的丑闻!赵珩皱着眉,
眼里满是厌恶和不悦。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我正拿着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喂给丫丫。仿佛外面的一切混乱都与我无关。
察觉到他的注视,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没有惊慌失措。我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赵珩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和探究。就在这时,柳氏冲了回来,
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喊道:“是她!一定是她干的!侯爷,是宋锦宁害了如月!
”宋远山猛地看向我,眼神凌厉如刀。“是你做的?”我放下桂花糕,擦了擦丫丫的嘴角,
然后才缓缓站起身。“有证据吗?”“你!”柳氏气结。我看着宋远山,不卑不亢。“父亲,
今日太子殿下在此,侯府出了这样的丑事,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而不是随意攀咬。
”“我请求父亲彻查此事。”“若真是我做的,任凭处置。”“但若不是……”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柳氏,“我希望,以后这个家里,谁是主,谁是仆,能分得清楚一点。
”我的话掷地有声。宋远山看着我,眼神复杂。他大概是第一次发现,
他这个嫡女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懦弱无能。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好,我答应你。
”他转头对赵珩拱手道:“殿下,家门不幸,让您见笑了。”赵珩的目光,
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他忽然笑了。“无妨。宋大**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5调查的结果不了了之。柳氏用来诬陷我的那盒胭脂,被她自己亲手处理掉了,死无对证。
而宋如月,大夫诊断为“食了不洁之物,偶感风寒”。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变成了一场贻笑大方的闹剧。宋远山为了脸面,只能将此事压下,对外宣称宋如月偶染恶疾,
需要静养。而我,则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我院子的绝对掌控权。柳氏的人全被我赶了出去。
她气得在自己房里砸了一整套瓷器,却也只能打落牙齿自己吞下。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我开始为下一步做准备。扳倒柳氏,不能只靠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我要让她永无翻身之日。我盯上了侯府的账本。上一世,柳氏就是利用掌家之便,
掏空了侯府的家底,用我宋家的钱去填她柳家的无底洞。宋远山被她蒙在鼓里,
直到最后被抄家才追悔莫及。这一世,我要让他亲眼看看,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是怎样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柳氏为人谨慎,府里有两套账本。
一套放在明面上给宋远山看。另一套记录着她贪污挪用的真实账目,则被她藏得极为隐秘。
而我刚好知道那账目的位置,就在她院里那座观音像的底座下。我没有打草惊蛇。
我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时机。而这个时机,刚好自己送上门来。宋远山的一个远房表亲,
从老家来京城投奔。宋远山好面子,便在府里大摆筵席、招待亲戚。席间,
我故意提起府里最近开销似乎大了不少,好几处庄子的管事都在抱怨,账目有些对不上。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像是在闲聊。宋远山听了却皱起了眉头。柳氏的心则咯噔一下。“锦宁,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这个当家主母,中饱私囊吗?
”她立刻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我连忙摆手:“姨娘误会了,
我只是担心下人手脚不干净,毕竟侯府家大业大,难免有疏漏。”我越是这么说,
宋远山心里就越是起疑。尤其是在亲戚面前,他不想落下一个治家不严的名声。“去,
把账本拿来!我今天就要亲自查查!”他沉声下令。柳氏的脸白了。她只能硬着头皮,
让人去取了那本明面上的账本。宋远山翻了几页,确实没看出什么问题。柳氏刚要松一口气。
我却“呀”了一声,指着账本的一处。“父亲,您看这里,上个月给城东绸缎庄的款子,
怎么比前几个月多了一倍不止?”“我记得,我院里和丫丫的衣料,
都是用我娘留下的铺子里的,没走侯府的账啊。”我一脸天真地问柳氏:“姨娘,
是您和如月妹妹,做了很多新衣服吗?”柳氏的脸瞬间涨红。
“这……这是因为……天气转凉,给府里下人都添置了冬衣。”她支支吾吾地解释。
宋远山那个远房表亲,是个老实人,闻言插了一句。“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