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两个月，亲生父母就把我丢在巷子口跑了。是邻居那个19岁的混混陈野，
一勺米汤一勺米汤把我喂大。二十年后，我事业有成，父母却找上门来，声泪俱下。“女儿，
我们当年是有苦衷的，跟我们回家吧。”他们不知道，我身边站着的集团董事长，
就是当年那个被他们骂“社会渣滓”的陈野。他搂住我的肩，笑了：“早干嘛去了，
现在又想来认女儿？可以，那就看我女儿认不认你们了。”01会展中心的冷气开得极足，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碎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我站在这片星河中央的讲台上，身上是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
冷静而清晰地向台下数百位业界名流、媒体记者介绍着我的心血之作。“‘归巢’的理念，
并非单纯建造一个物理空间，而是构筑一个心灵的港湾。我们希望每一位居住者，
在结束一天的疲惫后，推开家门，都能感受到真正的归属与安宁。”话音刚落，掌声如雷。
我微微颔首，嘴角的弧度礼貌而疏离。就在主持人准备上台进行下一环节时，
会场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骚动。“让我们进去！我们是林暖的亲生父母！”“女儿！
爸爸妈妈来找你了！”安保人员组成的防线被两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女冲破。
他们像两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我看着他们，一男一女，男人叫林建国，
女人叫张兰。他们的脸在记忆里已经模糊，此刻却又清晰得刺眼。他们踉踉跄跄地冲到台前，
“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张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声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女儿啊！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二十年了，妈妈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林建国则用一种混杂着悔恨与痛苦的眼神望着我，嗓音沙哑。“暖暖，
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当年我们太穷了，实在养不活你……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闪光灯疯了一样地闪烁，将他们那张写满“苦情”的脸照得一清二楚。台下瞬间哗然，
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鸣。所有人的目光，从同情那对父母，再到好奇、审视地落在我身上。
我站在台上，聚光灯打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看着他们精湛的表演，内心毫无波动的，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贫穷？没办法？
多么轻飘飘的借口，就足以掩盖他们抛弃一个仅有两个月大亲生女儿的自私与凉薄。
我的助理小陈反应迅速，立刻上前试图将他们扶起并请离现场。“叔叔阿姨，
这里是发布会现场，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说好吗？”张兰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死死地抓住小陈的手臂，哭喊得更大声了。“你们别拉我！我就要在这里说！
我女儿出人头地了，就要嫌我们穷，不认我们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她甚至挣脱小陈，朝我扑过来，试图抓住我的胳膊。“暖暖，跟妈回家，啊？
妈给你做好吃的，我们一家人团聚。”那双粗糙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
我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我眼里的厌恶几乎无法掩饰。“别碰我。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混乱中却异常清晰，带着彻骨的寒意。张兰的动作僵住了，
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天哪，她怎么能这么对她父母？”“就算是当年被抛弃了，
那也是亲生的啊，这么绝情？”“嫌贫爱富，鉴定完毕。”我听着那些刺耳的议论，
握紧了藏在身后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混乱中，
会场厚重的后门被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在一众西装革履的高管簇拥下，
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他一出现，整个会场的气氛都为之一变。来人正是陈野。
他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场全开。
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一种成熟男人的从容与压迫感，
与我记忆深处那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眼神桀骜不驯的十九岁少年判若两人。
“是陈氏集团的陈董！”有媒体眼尖，惊呼出声。现场的骚动瞬间平息，
所有人都被这位商界新贵的气场所震慑。跪在地上的林建国和张兰也愣住了，他们仰着头，
呆呆地看着这个如同天神下凡般的男人，
显然没能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个被他们指着鼻子骂“社会渣滓”“小混混”的邻居。
陈野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我身上。他径直走到我身边，
旁若无人地脱下自己身上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熟悉的雪松香气瞬间将我包裹，我紧绷的神经奇迹般地放松下来。那股从心底涌上的冰冷，
被这件外套驱散得一干二净。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才垂眸，
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对着台下无数的镜头，
朗声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林暖。也是‘归巢’项目的首席设计师。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至于这两位……”他顿了顿，
拖长的尾音里满是轻蔑，“我不认识。”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
那股香气像是一剂强效镇定剂，让我瞬间安稳。林建国和张兰彻底懵了，指着陈野，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是……陈野？
”张兰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陈野搂住我的肩，将我半圈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冰冷。他低下头，
用只有我们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二十年前把女儿当垃圾一样扔了，
二十年后摇身一变成了寻女多年的可怜父母？”然后，他直起身，再次面向媒体，笑容不变，
说出了那句让我热泪盈眶的话。“早干嘛去了，现在又想来认女儿？可以，
那就看我女儿认不认你们了。”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
冷冷地看着地上那两张煞白如纸的脸。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而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02发布会被迫中断。我坐在陈野那辆迈巴赫的后座，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
像一条流动的光河。车辆行驶得极为平稳，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野没有问我任何事，只是沉默地坐在我身边，偶尔递过来一瓶温水。我知道，
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别怕，有我。我的思绪却被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拉回了二十年前那个同样寒冷的冬天。那个冬天，格外冷。刚出生两个月的我，
被裹在一床散发着霉味的破旧棉絮里，丢在了南城那条最破败的巷子口。寒风像刀子一样，
刮过我稚嫩的皮肤，我被冻得浑身发紫，连哭声都微弱得像小猫。我的亲生父母，
林建国和张兰，在丢下我之前，还在我的襁褓里塞了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字条。
上面只有八个字：“养不起，求好心人收养。”然后，他们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子的另一头，
仿佛丢掉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而是一袋垃圾。是十九岁的陈野，打完架，
嘴角带着伤，一身痞气地晃回来时，在巷口的垃圾堆旁发现了我。那时候的他，
是整条巷子出了名的小混混。打架、逃课、抽烟，
是大人嘴里“没出息”“社会渣滓”的典型。他家里只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奶奶，
祖孙俩穷得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巷子里的邻居们都围过来看热闹。“哎哟，
这是谁家的孩子，真可怜。”“陈野，你可别犯浑啊，赶紧送福利院去！你自个儿都养不活，
还想养个奶娃娃？”其中，就有我父母所谓的朋友，一个姓王的阿姨，她抱着胳ac膊，
阴阳怪气地说：“一个混混还想学人养孩子？别把好好的孩子给养废了！再说了，
这可是个女娃，赔钱货，谁沾上谁倒霉！”陈野充耳不闻。他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拨开那床脏污的棉絮，看着里面那个奄奄一息的我。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默地、笨拙地将我抱了起来。那一刻，他的怀抱并不温暖，
甚至带着打架后留下的血腥味和烟草味。但我却奇迹般地停止了哭泣。
他抱着我回了那个破旧不堪的家。家里唯一的“营养品”就是一点点米。
他学着邻居大妈教的方法，熬了米汤，用小勺子一点点吹凉，笨拙地往我嘴里喂。
我那时候太小了，饿得发慌，却不知道怎么吞咽，米汤流了我满脸满脖子。他没有不耐烦，
只是用他那粗糙的、布满伤口的手，一遍又一遍地给我擦拭，再一遍一遍地喂。我长到半岁，
发了一场高烧，烧得浑身滚烫，眼看就要不行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里，陈野二话不说，
用他单薄的身体裹住我，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跑了几里路，才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等我的烧退了，他自己却因为受寒和劳累，也跟着病倒了，躺在床上烧得说胡话。从那以后，
为了给我买当时最便宜的奶粉，他戒了烟，不再跟那帮狐朋狗友鬼混。他去了工地上搬砖，
去码头上扛麻袋，去一切能挣钱的地方出卖力气。十九岁的少年，
那双手本该是弹吉他、打篮球的手，却在短短几个月里，
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和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他把所有挣来的钱，
都给我换成了奶粉、尿布和新衣服。而他自己，常年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破洞牛仔裤，
啃着最硬的馒头。巷子里那些嘲讽和风言风语从未停止。“陈野真是昏了头，
捡了个赔钱货回来养。”“我看他这辈子是完了，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拖累死了。
”“等着瞧吧，等他奶奶一走，他连自己都养不活，迟早还得把那孩子送走。
”陈野从不反驳。他只是把那些骂声当作耳旁风，用他那日渐宽阔的脊梁，
为我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却无比安稳的天空。我学会说的第一个字，不是“爸”，
也不是“妈”，而是在他抱着我时，含糊不清地喊出了一声：“野”。他愣了很久很久，
那双总是带着桀骜和狠厉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水光。然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
抱着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得像个孩子。这份恩情，比天大，比血浓。回忆结束，
车子缓缓停在别墅的地下车库。我看着车窗倒影里自己那双变得无比坚定的眼睛，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谁也别想伤害我的陈野。谁也别想，再利用我。
03发布会那场闹剧之后，林建国和张兰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销声匿迹。
他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开始了对我的围追堵截。我没想到，
他们竟然能查到我和陈野住的别墅地址。那天傍晚，我刚从公司回来，车子还没开进院门，
就看到三个人影等在门口。除了林建国和张兰，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
那女孩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我把车停下，还没来得及下车，
张兰就扑到了我的车窗上，用力拍打着玻璃。“暖暖！你开门！妈求你了！你救救**妹吧！
”她的哭声隔着车窗传来，依旧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具有煽动性。我皱了皱眉，降下车窗，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林建国快步上前，
将一份皱巴巴的纸递到我面前，那是一份诊断书。他指着上面的字，声音都在发抖。“暖暖，
这是**妹，林晓月。她得了……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医生说，
亲属之间的配型成功率最高，我们都去查了，只有你……只有你和她配型成功了！
”我接过那张纸，目光落在“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那几个字上，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荒谬。
原来如此。这才是他们费尽心机上演“寻亲苦情戏”的真正目的。不是因为什么狗屁亲情，
也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们精心抚养的小女儿病了，而我，
成了那个可以救她命的“移动药箱”。那个叫林晓月的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我，
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姐姐……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打扰你，
可是……我不想死……”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动容。可惜，
我的心早在二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就已经被冻硬了。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陈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也看到了门口的闹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眼神冰冷得能掉出冰渣。“滚。”他只说了一个字，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这里不欢迎你们。”林建国被他这副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但一想到病床上的女儿，
他又鼓起了勇气，激动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暖！那也是你亲妹妹！
你的骨髓能救她一命！你就这么冷血无情吗？我们是生了你的人！没有我们，哪有你！
”张兰也立刻配合着哀嚎起来，她甚至想给我跪下。“暖暖，我们当年丢下你，
是真的有苦衷啊！家里太穷了，多一张嘴就多一份负担，我们是怕你跟着我们受苦啊！
我们心里也苦啊！现在你有好日子过了，住这么大的房子，开这么好的车，
你就不能拉**妹一把吗？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行不行？”他们一唱一和，
将自私自利的行为美化成“无奈之举”，将道德绑架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二十年来，他们对我不管不问，
不闻不问。现在，他们需要我的骨髓了，就跑来跟我谈血缘，谈亲情。何其可笑！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陈野立刻挡在我身前，将我护得严严实实。
我从他身后探出头，看着那三张写满“期盼”的脸，冷冷地开口。“要我救她？
”林建国和张兰的眼睛瞬间亮了，连连点头。“可以。”我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在他们欣喜若狂的目光中，我缓缓说出了后半句。“但我有条件。”04听到我有条件，
林建国和张兰脸上的悲切瞬间被狂喜所取代，仿佛我已经答应立刻上手术台。
就连那个一直低着头、扮柔弱的林晓月，也抬起了头。“什么条件？暖暖，只要你肯救晓月，
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张兰急切地说道。我环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二十多年的亲情空白，不是说补上就能补上的。
你们让我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妹妹’，总得让我心甘情愿吧？”我顿了顿，
享受着他们脸上的急切与不安。“我的条件很简单。从今天起，你们必须搬出现在的住所，
住到我给你们安排的地方去。并且，每天早晚，都要用视频向我‘汇报’你们的生活，
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们当年所谓的‘不易’，到底有多‘不易’。
”林建国和张兰对视一眼，脸上满是犹豫和不解。“住你安排的地方？
我们现在住得好好的……”林建国喃喃道。“怎么？不愿意？”我挑了挑眉，“那就算了，
你们另请高明吧。”我说完，作势就要转身回别墅。“别别别！”张兰一把拉住我的衣角，
咬了咬牙，“我们答应！我们什么都答应你！”他们以为，这只是我被娇惯坏了，
在耍大**脾气，故意折腾他们。他们不知道，我给他们安排的“新家”，
正是二十年前南城那条破败的老巷子，就在陈野曾经住过的那个小破屋的隔壁。我要让他们，
日日夜夜面对着自己当年犯下的罪孽，重温他们口中的“旧梦”。打发走他们后，
我跟陈野回了家。一进门，陈野就从身后抱住了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里满是心疼。
“暖暖，你真想救她？”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这么做绝非善心大发。**在他温暖的怀里，
摇了摇头，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感情。“我只是想让他们把欠你的，欠我的，一样一样，
连本带利地还回来。”陈野沉默了片刻，然后收紧了手臂，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宠溺和纵容。“好，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眼神却冷了下来。“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查他们当年为什么‘那么穷’，
穷到要扔掉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有陈野这句话，我就彻底安心了。接下来的几天，
林晓月开始频繁地联系我。她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嘘寒问暖，字里行间都是“姐姐，
谢谢你给我希望”“姐姐你真好”。
她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个天真善良、感恩戴德的好妹妹角色。我表面上与她虚与委蛇，
甚至主动约她出来，带她去最贵的商场逛街，去最高档的餐厅吃饭，
给她买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名牌包包和奢侈品。我看着她接到那些礼物时，
眼中迸发出的狂喜和贪婪，再对比她嘴上说的“姐姐，这太贵了，我不能要”，只觉得可笑。
我要的，就是让她沉浸在这种被物质包围的虚假繁荣里，
让她以为已经牢牢抓住了我这棵摇钱树。与此同时，陈野的调查也有了惊人的进展。
他的人查到，二十年前，我的亲生父亲林建国，在一家效益不错的国营工厂里当个小干部，
根本不是他们口中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赤贫家庭。最关键的是，
就在我被他们抛弃后不到两个月，林建国的单位就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福利房。
他们不是没能力养我。他们是拿着单位分的房子指标，为了过上更轻松、更体面的生活，
主动抛弃了我这个“累赘”。陈野把调查资料递给我的时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看着那份盖着红章的单位分房文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喘不过气。原来，我二十年的颠沛流离，陈野十九岁就扛起的如山重担，在他们眼里，
甚至比不上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恨意。05林晓月拿到我送她的最新款香奈儿包包后，不到十分钟，
她的朋友圈就更新了。配图是她和**在一起的亲密**，照片里的我面带微笑，
她则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文案写得情真意切：“谢谢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有姐姐的感觉真好！希望我的病快点好起来，不要再让家人们为我担心了。
”下面很快就多了一大堆点赞和评论。“晓月加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姐姐人美心善，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姐姐。”“姐妹情深，感动！
”她刻意经营着一个“病弱但坚强”“被失散多年的姐姐疼爱”的完美人设，
很快就在她的社交圈子里吸引了一大批同情者和支持者。她甚至会在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
“不经意”地打开手机直播。镜头里，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
对着屏幕那头的粉丝柔声细语：“大家晚上好呀，今天姐姐带我来吃法餐。
我姐姐对我最好了，她说她在努力弥补过去二十年的遗憾呢。”说完，还会把镜头转向我，
让我跟她的粉丝们打招呼。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好人一生平安”“姐姐加油”的弹幕，
内心冷笑不止，表面上却依旧配合地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陈野早就提醒过我：“这丫头不简单，每一步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她这是在网上给你下套，
一步步把你塑造成一个‘圣母姐姐’，等你的人设在网上立住了，再想反悔就难了，
舆论能把你压死。”我当时是怎么回复他的？我端起红酒杯，轻轻晃了晃，
看着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对他说：“放心，我亲手给她搭的台子，随时都能拆掉。
”在一场我特意安排的“家庭聚餐”上，林晓月更是将她的“白莲花”表演发挥到了极致。
她当着林建国和张兰的面，殷勤地给我夹菜，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姐姐，你多吃点，
你太瘦了。爸妈都跟我说了，当年都是他们的错，他们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