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是本市有名的青年才俊，他名下的「言之科技」是近几年的明星企业。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戚薇的鬼魂，直接杀到了言之科技的楼下。
我依然开着直播。
经过昨天葬礼上的一番闹剧，我的直播间已经有了十几万的在线观众，他们都在等着后续。
「家人们，昨天我姐姐托梦说，她是被她男朋友顾言之害死的。今天，我就带大家来找他对质。」
我对着镜头，一脸的正义凛然。
弹幕瞬间沸腾了。
【来了来了！年度大戏第二集！】
【主播是真勇啊，直接找上门了！】
【顾言之我见过，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狠？】
【坐等反转，万一是主播为了红故意炒作呢？】
我当然知道光凭我一面之词没人会信。
所以我需要戚薇的配合。
「姐，看你的了。」我低声说。
戚薇的鬼魂此刻就飘在言之科技的玻璃门前，她看着那几个烫金大字，眼中是化不开的仇恨。
她点了点头，整个鬼影化作一阵黑烟，直接穿门而入。
我则被前台拦了下来。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姐笑得职业又疏离。
「我找顾言之。」
「请问是哪个部门的顾……」前台**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身后的方向，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
下一秒，整个一楼大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电脑屏幕一个接一个地黑掉，打印机失控地吐出一张张白纸，上面只有一个血红的字——「冤」。
员工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
直播间的观众也疯了。
【我看到了什么！桌子上的杯子自己飞起来了！】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主播牛逼！快！给我看女鬼姐姐手撕渣男！】
混乱中，我镇定地对着镜头说：「大家不要怕，是我姐姐来了。她有冤屈，所以才会这样。」
我绕过呆若木鸡的前台，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自动为我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但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我知道，是戚薇在里面等我。
电梯直达顶楼，总裁办公室。
门是锁着的。
我刚想抬手敲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办公室里，顾言之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打电话，背对着我。
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外面的混乱，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芳姨，你放心，事情都处理好了。戚家的股份，很快就会是我们的了……」
「芳姨？」
我身边的戚薇，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整个鬼都凝固了。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背叛。
芳姨。
她的妈妈，我的继母，柳芳。
顾言之，竟然叫她芳姨？
一个巨大的、荒谬的猜测在我脑海中成型。
我看着顾言之缓缓转过身，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当他看到我，以及我身后那个若隐若现的、满脸怨毒的戚薇时，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