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在顾衍和苏晴晴的订婚宴当晚。身体里的血一点点流干，体温也一点点变冷。
我躺在冰冷的地下室地板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昏暗的灯。顾衍蹲在我旁边。
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没有一点点难过。他只是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我胸口的位置。“晚晚，
别怪我。”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和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晴晴她……离不开我。
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最新的医疗项目，需要临床数据。你的心脏很好，很健康。
”我看着他，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苏晴晴站在他身后，
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裙子，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她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沈晚，
你知道吗？顾衍从来没爱过你。他大学时就追我了。要不是我家那时候破产，需要他帮忙，
你连嫁给他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声音很轻，像毒蛇的信子。“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你爸爸的公司，也是我们联手搞垮的。他现在还在监狱里，
以为你是为了救他才嫁给顾衍的呢。真是个傻子。”我的眼睛猛地睁大。原来是这样。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顾衍看着我最后一口气咽下去，才站起来。他摸了摸苏晴晴的头，
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好了，都结束了。”“阿衍，”苏晴晴拉着他的手，
有点担心地问，“你真的要把心脏捐给她吗？万一……”“嘘。”顾衍打断她的话，
脸上露出一个我看不懂的笑，“一个死人的心脏，有什么用？但是，用我的名义捐出去，
就不一样了。”“‘深情前夫为救前妻，不惜捐献自己的心脏’，这个新闻标题，
能让顾氏的股价涨多少个点，你想过吗？”“晴晴，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
所有东西都有价格。包括爱情，也包括死亡。”我的意识最后停留在这句话上。然后，
就是一片黑暗。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没想到，当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
是顾家别墅那盏熟悉的水晶吊灯。我猛地坐起来，低头看自己的手。是完好的。
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在跳，一下，一下，很有力。墙上的日历，
时间是我死前的一年。我回来了。我重生了。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不是因为高兴，
是因为恨。刻在骨头里的恨。我掀开被子下床，连鞋都没穿，直接冲出房间，冲下楼。
顾衍和苏晴晴正好从外面回来。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都愣住了。“晚晚，你怎么了？
”顾衍走过来，想扶我。我一把推开他，眼睛死死地看着苏晴晴。
苏晴"晴"被我看得有点发毛，往顾衍身后躲了躲。“沈晚，你发什么疯？”我没理她。
我看着顾衍，一字一句地问：“顾衍，我们离婚吧。”上一世，我就是在这个时候，
查出有严重的心脏病。医生说，必须尽快换心，不然活不过一年。顾衍当时抱着我，
哭着说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救我。现在想来，那时候，
他们就已经在计划怎么让我“合理”地死掉了。顾衍的脸一下就沉了。“沈晚，别闹了。
”“我没闹。”我看着他，笑了一下，“我不仅要跟你离婚，我还要嫁给别人。”“嫁给谁？
”“傅斯寒。”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顾衍的脸，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傅斯寒，
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死对头。2傅斯寒这个名字，是海城的上流圈子里，
一个不能轻易提起的禁忌。他和顾衍，是天生的敌人。顾家和傅家是世交，
但到了他们这一代，因为一桩生意上的背叛，两家彻底撕破了脸。
傅斯寒的父亲被气得心脏病发，死在了手术台上。从那天起，
傅斯寒就从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变成了一把淬了毒的刀。他只用五年时间，
就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处处针对顾氏。凡是顾衍想拿下的项目，他一定插手。
凡是跟顾氏合作的公司，他一定想办法挖墙脚。顾衍恨他恨得牙痒痒，
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上一世，我死前，听顾衍提过一次。他说，
傅斯寒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他做假账的证据，再过不久，就能把他送进监狱。所以，
当我重生回来，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傅斯寒。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
我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朋友。我需要一个能和我一起，把顾衍和苏晴晴拖进地狱的同盟。
顾衍听到傅斯寒的名字，气得脸都青了。“沈晚，你再说一遍！”“我说，”我看着他，
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我要嫁给傅斯寒。”“你敢！”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我疼得皱起了眉，却没有求饶。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上一世的我，就是太软弱，太好欺负，才会落到那个下场。这一世，我不会了。
苏晴晴在一旁，假惺惺地劝着：“阿衍，你别生气。姐姐肯定是在说气话呢。她那么爱你，
怎么可能嫁给傅斯寒。”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我甩开顾衍的手，走到苏晴晴面前。“我爱他？”我笑了起来，“苏晴晴，你是不是忘了，
当初是谁哭着求我，让我把顾衍让给你的？”苏晴晴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这件事，
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大学时，她和顾衍在一起。后来苏家破产，她为了钱，跟了一个老头子。
顾衍那时候为了帮她，求我爸给苏家投了一大笔钱。条件是，顾衍必须娶我。
苏晴晴当时找到我，跪下来求我，说她和顾衍是真心相爱的，求我成全他们。那时候我傻，
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值得同情的苦命鸳鸯。“沈晚，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晴晴急了。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看着她，眼神冰冷，“当初是你自己选的路，
现在又跑回来装什么白月光？你不嫌恶心，我都替你臊得慌。”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两个，
转身就往外走。我没有回房间换衣服，也没有拿任何东西。这个家，
这个充满了谎言和背叛的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我刚走到门口，顾衍就追了上来。
“沈晚，你要去哪儿？”“去找傅斯寒。”我说完，拉开门，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傅斯寒。他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材高大挺拔。他的身后，
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他好像已经站了很久了。他看到我，没什么表情，
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想好了？”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忘了，重生前，
傅斯寒确实来找过我。那时候，我刚查出心脏病，万念俱灰。傅斯寒找到我，说他可以帮我。
他说他知道顾衍在外面养着苏晴晴，也知道顾衍一直在利用我爸的公司。他说，
只要我跟他合作，他能帮我夺回一切。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我说，我相信顾衍。真是可笑。
我看着眼前的傅斯寒，点了点头。“想好了。”傅斯寒看了我身后的顾衍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然后，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走吧。”我跟着他，
上了车。车子开出去很远，我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顾衍站在原地，那张英俊的脸上，
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我收回目光，看着身边这个沉默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傅斯寒看着前方，没有看我。“我不知道。”他说，“我只是在赌。”“赌什么？
”“赌你，还没蠢到家。”3傅斯寒把我带到了一个我从没来过的地方。
那是一栋建在半山腰的别墅，很大，也很冷清。整个别墅里，除了几个佣人，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让人给我准备了房间和衣服，然后就去了书房，一整晚都没出来。
我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上，闻着被子上陌生的味道，一夜没睡。我一直在想上一世的事情。
想我爸爸，想我的公司，想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被顾衍和苏晴晴算计到一无所有的。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结果，刚睡着，就被噩梦惊醒了。
我梦到我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地下室，血从我身下蔓延开来，顾衍和苏晴晴就站在旁边，
冷漠地看着我。我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房间里没有开灯，很黑。
我正想去开灯，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做噩梦了？”我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
才发现傅斯寒就坐在我床边的沙发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手里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一明一灭。
“你怎么在这里？”“我听到你叫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抱着被子，
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把烟掐了，站起来。“起来吧。带你去个地方。
”我跟着他下了楼，上了车。车子一路开到了市中心的一家私人医院。我跟着他走进去，
心里有点不安。“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体检。”他说完，
就把我带到了一个医生的办公室。那个医生，我认识。是上一世，
给我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张医生。张医生看到我，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他推了推眼镜，
对我笑了笑。“傅太太，请坐。”我愣住了。傅太太？我看向傅斯寒，他却没看我，
只是对张医生说：“开始吧。”我被护士带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抽血，心电图，CT。
等我做完所有的检查，回到办公室时，傅斯寒正和张医生在说话。看到我进来，
他们停了下来。张医生把一沓报告递给我。“傅太太，你的情况，和傅先生说的一样。
很严重的心肌病，如果不尽快做心脏移植，恐怕……”他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捏着那份报告，手指都在发抖。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我和傅斯寒坐在车里，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我已经让张医生帮你联系心脏源了。不过，需要时间。”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心里一片冰冷。上一世，我也是这样，在绝望中等待着一颗能救我命的心脏。结果，等来的，
却是顾衍精心策划的死亡。“傅斯寒，”我转过头，看着他，“我们结婚吧。”他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为什么？”“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对付顾衍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只有成为你的妻子，我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和他斗。”“而且，
”我顿了顿，继续说，“我没有时间了。我不想在我死之前，还看不到他身败名裂。
”傅斯寒看着我，看了很久。他的眼神很深，像一片看不见底的海。
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突然笑了。“好。”他说。“明天，我们就去登记。
”4我和傅斯寒的婚礼，简单得不像话。没有仪式，没有宾客，甚至没有婚纱。
我们只是去民政局领了个证，然后，我就从沈晚，变成了傅太太。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
我心里没有什么喜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人生，
就只剩下一件事了。复仇。晚上，我回到了傅斯寒在半山腰的别墅。这里，
以后就是我的家了。佣人把我带到了主卧室。房间很大，装修是冷色调的，
和傅斯寒这个人一样，没什么温度。我洗完澡，换上睡衣，坐在床边等他。我知道，
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虽然我和他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交易。但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还是要做。我等了很久，等到快睡着的时候，门才被推开。傅斯寒走了进来。
他好像刚洗完澡，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他没有穿上衣，
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和腹肌。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紧张？”我摇了摇头。
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紧张的。他看着我，突然笑了。他弯下腰，凑到我耳边，
用一种很轻，却很危险的声音说：“沈晚，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
像一只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困兽。”我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好像能看穿我心里所有的想法。
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
带着一股侵略性的强势，不容拒绝。我闭上眼，默默地承受着。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地发生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撑在我上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在想什么？”我睁开眼，看着他。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落在他英俊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我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我在想，
这里，很快就要换一颗心脏了。”傅斯寒的眉毛挑了一下。我看着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
说出了那句在我心里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傅斯寒，如果有一天，我换上了顾衍的心脏，
你会怎么样？”这个假设，其实根本不成立。因为这一世，我根本没打算要顾衍的心脏。
我想要的，是他的命。但是，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傅斯寒相信，我和他，
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理由。傅斯寒看着我，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他突然笑了。他伸出手，覆盖在我放在胸口的手上。他的手很大，很暖，和顾衍的冰冷，
完全不一样。“如果真是那样，”他说，“那以后，它的每一次跳动，都是在为你奏响丧钟。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力量。我看着他，知道，我赌对了。这个男人，
他和我，是同一种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我主动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吻了上去。“傅斯寒，”我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帮我。
”“帮我，毁了他。”5我和傅斯寒结婚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海城的上流圈子里炸开了。
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谁都没想到，顾衍的前妻，竟然会在离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
闪婚嫁给了他的死对头。一时间，流言四起。有人说，我早就和傅斯寒有一腿，
给顾衍戴了绿帽子。也有人说，我是为了报复顾衍，才故意嫁给傅斯寒的。不管外面怎么传，
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知道，这个消息，
现在肯定已经传到顾衍的耳朵里了。他现在，一定气得快要发疯了。果然，没过几天，
我就接到了顾衍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沈晚，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拿着电话，走到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顾先生，
”我故意用一种很疏远的语气说，“你打错了。我现在姓傅。”电话那头，
传来了顾衍粗重的呼吸声。“你非要这样吗？”“哪样？”我笑了，
“我只是嫁给了我想嫁的人，有什么问题吗？”“傅斯寒他不是好人！他接近你，
只是为了利用你来对付我！”“是吗？”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可是，他对我很好啊。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会给我准备暖宝宝，会在我做噩梦的时候陪着我。这些，
你好像从来都没为我做过吧？”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说的这些，其实都是假的。
傅斯寒对我，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我们就像两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
除了晚上会睡在同一张床上，其他时间，几乎没什么交流。但是，我知道，这些话，
足够**到顾衍了。男人的占有欲，有时候，比爱情本身，还要可怕。“沈晚，
”顾衍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沉，“回到我身边。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差点笑出声。重新开始？他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顾衍，”我说，“你知道吗？
我现在觉得，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和你离婚。”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今天的这番话，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顾衍的心里。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从傅斯寒身边抢回去。而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他，一点一点地，
掉进我为他设下的陷阱里。挂了电话，我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傅斯寒。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看着我，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很深。“演得不错。”他说。
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这只是开始。”我说。“好戏，还在后头呢。”傅斯寒看着我，
突然伸出手，把我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他的动作很轻，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下周，有个慈善晚宴。”他说，
“顾衍和苏晴晴都会去。”“准备好了吗？”我看着他，笑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6慈善晚宴那天，我挽着傅斯寒的手，出现在宴会厅门口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我们身上。有惊讶，有好奇，有看好戏的。我穿着一身黑色的露背长裙，
裙摆上缀满了细小的钻石，在灯光下，像流动的星河。这是傅斯寒让人给我准备的。他说，
黑色，最适合复仇。我看到了顾衍和苏晴晴。他们站在一起，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看起来，
确实很般配。顾衍看到我，眼神一下子就变了。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嫉妒，
和不甘的眼神。他死死地盯着我挽着傅斯寒的手，好像想用目光，把那只手烧出一个洞来。
苏晴晴的脸色也不好看。她紧紧地抓着顾衍的胳膊，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我装作没看到他们，只是对傅斯寒笑了笑。“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我说。
傅斯寒点了点头。我们端着酒杯，慢慢地，走到了他们面前。“顾总，苏**，
”傅斯寒举了举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好久不见。”顾衍没有理他，
只是看着我。“沈晚，你……”“请叫我傅太太。”我打断他的话，笑得一脸无害，“顾总，
你这么没礼貌，你太太知道吗？”我的话，像一记耳光，
狠狠地扇在了顾衍和苏晴"晴"的脸上。苏晴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现在，
还只是顾衍的未婚妻，算不上名正言顺的顾太太。顾衍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看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发闷。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伸出手，按住了心脏的位置。这个动作，很轻微。但是，
顾衍却看到了。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着我按着胸口的手，脸上，
竟然出现了一丝……恐慌？我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上一世，
我就是在和他离婚后不久，查出了心脏病。每一次发病，都是这个样子。胸闷，心悸，
呼吸困难。顾衍是见过的。所以，他现在，是以为我的心脏病，又犯了？我心里，
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恶毒的想法。我看着顾衍，故意装作很难受的样子，
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斯寒，我有点不舒服。”傅斯寒很配合地扶住我，
一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