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笑，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千年的情分，到底算什么？
我想起她刚入仙界时，还是个怯生生的小仙娥，连闯了祸都会躲在我身后，攥着我的衣袖说：“阿渊救我”。
想起她被上古凶兽重伤时，魂魄都快散了，还拉着我的手说：“阿渊我不想死，我还没跟你看遍三界的桃花”。
想起我在密室里挖至尊骨时，她在外面哭着拍门说：“阿渊我不治了，我不要你有事”……
那些画面像碎玻璃一样扎在我心里，每想一次，就痛得更厉害。
可她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过我，连一个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
就因为凌轩说我伤了他，她就信了。
凌轩的车辇驶了过来，车帘被风吹起，露出他苍白的脸。
他假装虚弱地靠在软垫上，目光扫过我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清鸢，别为了我动气，”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能让所有人都听见，“阿渊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你别伤了他……”
这话多可笑啊。
他明明知道，苏清鸢最听不得他说软话，最见不得他“受委屈”。
果然，苏清鸢的指尖猛地一沉，金色神火瞬间从高空坠落，不偏不倚砸在我的左肩。
“啊——！”
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
九霄神火比炎域的岩浆恐怖百倍，它不只是烧皮肉，是连骨头带神魂一起烧。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肩膀上的皮肉在神火中卷曲、碳化，黑色的灰烬顺着胳膊往下掉，露出里面森白的骨茬，而骨头也在慢慢变黑、变脆，像是下一秒就会碎裂。
我奋力挣扎，嘶吼，火焰却早已烧毁了我的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只能乞求地看着她，希望她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再看，就烧了你的眼睛。”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2
我突然就没力气了。
挣扎有什么用？解释又有什么用？
她已经认定了我是罪人，认定了我伤了她的凌哥哥。
千年的信任，千年的情分，在凌轩的几句谎言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神火顺着我的肩膀蔓延到胸口，那里曾是至尊骨所在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