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回顾家认亲那天，有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假货，已被娇养十八年。她哭得梨花带雨，
仿佛我才是入侵者。父亲质问我证据，全家冷眼旁观。我轻笑：“简单，亲子鉴定。
”假货瞬间慌了神，哭喊着要以死明志。₱₥就在她作势撞墙，全家乱作一团时，
我拨通了视频。“妈，跟您‘已故’多年的前夫打个招呼吧。”屏幕里，母亲容颜依旧。
满室死寂中，我盯着那假货惨白的脸：“现在，轮到你了。是你自己滚，还是我送你进局子？
”......我瘫在顾家那张金灿灿的大客厅沙发上，正对上顾父一张写满警惕的脸。
“你说你是顾瑶？”他皱着眉，眼神像在审小偷，“拿得出证明吗？
”边上坐着的爷爷奶奶也直勾勾盯着我，手里茶杯捏得死紧。旁边那个顶着我名字的姑娘，
缩在奶奶身边，眼角含泪，装得比真事还可怜。“还证明？”我嗤了一声，
“做趟亲子鉴定不就完了。”多简单的事儿，我是不是亲生的，机器一测，白纸黑字，
清清楚楚。“爸！我才是你女儿啊！”那假货立刻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你要查我，
是不是不信我？”奶奶赶紧搂住她：“乖瑶瑶别怕，奶奶信你，咱们是一家人！”“等等。
”我慢悠悠伸手，指向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她当初回来的时候，你们也没验DNA？
”原本我以为是顾父在外头有了私生女，顶替了我身份回来抢家产。
可刚她那一脸煞白的表情——明显是怕了，不敢查。“那会儿她才七岁，”顾父辩解，
“能说出**名字、生日，连她用过的香水都记得，长得又像……我们觉得，错不了。
”“提醒一下，”我冷笑，“是我妈，不是你老婆。早离婚了。
”我妈在我出生没几天就跟顾父离了婚，具体为啥外人不知道，我也不爱提。
这些年我跟妈在国外生活，压根儿没掺和顾家这一摊子烂事。我还以为顾父早就另娶生子，
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打着单身旗号，嘴上念叨的全是“对不起前妻”。
“就凭几句信息、一张脸，你就认了？”我摇摇头，“顾家好歹是大户人家，
这点常识都没有？”顾父脸上有点挂不住：“我……我一直在找她和孩子。等她出现，
我心里太激动了，觉得这就是我的女儿，哪还想到要验。”真是亲爹，
跟我妈说的一样——轴得没边。这种家庭，女儿认亲不做亲子鉴定？
哪来的底气信个来历不明的小孩？“现在补也来得及，”我懒洋洋地摊手，“赶紧安排，
结果一出来我好搬进来，我可没空在这儿耗一辈子。”话音未落，
那假顾瑶就扑上去抱住顾父的手，声音抖得像是受尽委屈：“爸……连你也要怀疑我吗？
她随便一说你就动摇，那我算什么？我们是父女啊！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跟我划清界限，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就要往墙角冲，被爷爷奶奶死死拽住。“没人不信你，
”顾父慌了，“爸就想弄清楚真相。”“这就是不信！”她哭得撕心裂肺，“她说她是顾瑶，
你就听她的？她有什么证据？妈走了这么多年，她怎么早不来晚不来？
一个小孩子在外头怎么活下来的？她只要找警察说一声，不早该被送回来了？
十八年了才冒出来，你不觉得蹊跷吗？”顾父目光一沉，转头死死盯着我，眼神变了。
“打住。”我抬手，咧嘴一笑，却半点不暖，“谁告诉你妈死了？”满屋一静。
那假货猛地一抖，脱口而出：“飞机失事！新闻都报了！你在胡扯什么！”声音都在抖，
心虚到藏不住。我掏出手机，按下视频通话。“喂？宝贝，怎么了？”“妈，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英国现在应该半夜吧……但我这边急用你一下。”我把手机转过去，
镜头对准屋里所有人：“跟你的前夫，我亲爹，打个招呼呗。”屏幕里，
我妈慵懒地靠在沙发里，穿着真丝睡袍，眉眼如旧。“顾随，好久不见。
”第2章顾父当场傻了，手抖得像通了电，张着嘴，半个字蹦不出来。
我妈继续说：“瑶瑶要回国发展事业，我这边走不开，就让她去找你了。你是她亲爹，
吃住安排好点，让她安心拼事业。要是你乐意，
用顾家的资源帮她搭搭人脉也行——毕竟她出生起你就没管过，这次就当补点父爱吧。
”她又冲镜头外的爷爷奶奶点头：“爸、妈，好多年了，等我回国，顺道看看你们。
”老两口瞪着屏幕，脸都绿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我把镜头转回自己脸上，
我妈一愣：“怎么了你们？见了我都不吭声？十八年没见，不至于吓傻了吧？”“没事儿，
”我笑着说，“就是太惊讶了。”“哦……”她眯眼看向我旁边，
“你奶奶身边那小姑娘谁啊？你爸又生了一个？长得跟你有点像。
”顾父立马跳起来：“没有！我没有再婚！”我笑着截住话头：“不重要，这事我搞定。
妈你去睡吧，我不吵你了。”我啪地挂了电话。顾父顿时不乐意了：“我话还没说完！
你干嘛挂？”我依旧笑着，眼神却冷得像冰。“爸，别忘了，”我慢条斯理地说，
“你跟妈为啥离婚的。”这句话一出，顾父整个人僵住，死死瞪着我，
忽然颤声喊出：“你……你真是瑶瑶！”那假货当场慌了：“爸！你说什么？
她肯定是用AI造假视频！妈要是活着怎么可能不回来？怎么可能躲国外不认亲？
”顾父冷冷转向她，眼神如刀：“你知道……我和栎栎为什么离婚吗？
”她眼神乱飘：“那是你们的事，我那时候才多大，怎么可能知道！”“可她知道。
”顾父指着我，嗓音发抖，“那件事，除了我和栎栎，没人清楚。她知道，
只能是栎栎亲口告诉她的。你不知道——你就不是我的女儿！”“不！她也没说原因啊！
也许是猜的！蒙对了而已！”“不用她说，”顾父声音沉下去，“她看我的眼神，
就说明她知道。”我没忍住笑了，这次是真笑。顾父还挺有自知之明。「行了别吵了，
做个亲子鉴定的事，亲子鉴定又不会说谎。」我一锤定音。假顾瑶还想再闹，
但都被顾父驳回了。他似乎已经确认我就是顾瑶了。去医院的路上，
假顾瑶找了很多借口想要跑路，都被顾父的保镖拦下了。顾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孩子骗了十八年，任谁心情都不会好的。到了医院，
医生给我们三人抽了血。医院是顾氏旗下产业，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顾父接过医生手里的鉴定结果看了起来，看完脸色铁青。
顾家爷爷奶奶也拿过亲子鉴定书看了结果。我没看，因为我知道结果。我就是顾瑶，
毋庸置疑。结果出来后，我们一行人又回了顾家。顾父为我安排了房间，
说等明天要好好庆祝我的归家。至于今天，他要处置那个假货。假顾瑶跪地求饶，
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爸爸，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太想有家人了，
所以才会在听说顾太太和顾瑶的事之后，冒充顾瑶进顾家的，我没有恶意的。」
「我不是你爸爸！」假顾瑶紧紧抓着顾父的裤腿，「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八年，
就算我不是你亲生女儿，「我也做了你十八年的女儿，你以前那么疼我，
我们之间有十八年的父爱，看在情分上，饶了我吧。」
顾父一脚踹开假顾瑶：「那是你偷了我女儿的！」「我把对瑶瑶的亏欠全弥补在你身上，
你要月亮我都给！可你不是她，你是小偷，偷走了我对亲生女儿的爱！」
假顾瑶哭着：「不是这样的……」「滚！我的瑶瑶回来了，顾家容不下你，不报警已是仁慈。
」「不要赶我走，我错了爸爸，求你留下我！」爷爷开口：「瑶瑶和我们过了十八年，
养条狗也有感情，让她留下做养女吧。」顾父怒：「我不同意！
一看到她就想到她偷走我对亲生女儿的爱！若不是她，我早找到栎栎和瑶瑶，
怎会等她二十四岁才相认！」第3章爷爷沉声：「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你说亏欠瑶瑶，
那就问瑶瑶的意思。」他看向我。「爷爷，你喊哪个瑶瑶？」我歪头笑。两个都是瑶瑶，
他分不清。「以后喊你小瑶吧。」爷爷微笑。我也笑：「我不同意。」「无论是她留下，
还是我改叫小瑶，都不同意。她是冒牌货，抢我身份十八年，还想抢我的名字？
瑶瑶从小叫到大，改不了。」「那喊她小瑶，你继续叫瑶瑶？」爷爷语气放软。「不好。」
我心里明白——多一个养女，多一门联姻，算盘清楚得很。「爸，瑶瑶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这些年我最疼她，现在看见假货就来气！」顾父仍怒，场面僵住。爷爷盯住我：「瑶瑶，
有个妹妹不好吗？」「我不想要骗子妹妹。」我冷下脸，「我留下，她走；她留下，我走。」
「爸！瑶瑶不能走！」顾父急红了脸。「老爷子，我回顾家是图省事，不想买房麻烦，
能腾出时间搞事业。但这不等于我非要扎根这儿。」我叉腰靠墙，「要在这儿憋屈，
我外面买套房就走——以后这门，我绝不踏进一步。」「爸！你真要为个冒牌货，
把亲孙女往外推？」我知道，顾家重血缘，爷爷不敢真让我走。见我坚决，爷爷眉头松了。
边上那个假顾瑶立刻坐不住了，嗓音发颤地哭起来：“爷爷，求您别赶我走……我保证，
以后在顾家绝不跟顾瑶争东西，见她绕着走行不行？我从小没爹没妈，您要是撵我出门，
我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啊……”老爷子神色一黯，露出几分不忍。
我冷笑一声：“二十好几的人，手脚健全，找个工厂、送个外卖都能活命，
哪就沦落到走投无路了？”她嘴唇哆嗦半天，愣是吭不出一个字。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吼：“不能让她走！”我扭头一看，
一个二十七八岁、模样挺精神的男人冲了进来。我知道这人是谁。顾琅，顾爸的亲儿子，
顾家唯一的男丁。他一进门就赶紧扶起那个假顾瑶，看我的眼神像钉子扎进肉里。
“管家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他语气生硬，“爸，她在我家长大十八年，早就是我亲妹妹！
”他轻蔑地扫了我一眼：“有些人，就算流着同样的血，可从没一起吃过一顿饭，
住过一间屋，在我眼里就是个外人。哪比得上她？”“她才是顾瑶！是你真正的妹妹！
”顾爸猛地拍桌。顾琅纹丝不动。“我不在乎那些，我心里只认她一个妹妹。
你们谁敢赶她走，我就跟她一块儿走。”“哥……”假顾瑶泪眼汪汪，死死攥着顾琅的手，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爷爷奶奶对视一眼，心里天平慢慢倾斜。孙女重要？当然。
可比起亲孙子要离家出走这事，孙女也就不那么要紧了。
老太太缓缓开口：“既然这位姑娘之前没在一块儿生活过，突然同住确实不方便。
我们在市中心有套大平层，先让她住下，大家也好慢慢适应。”“我不同意！”顾爸跳起来，
声音都在抖：“今天谁要不让她回家，我现在就带着她走！”“没人拦她回来。
”顾琅冷冷道，“但不准动瑶瑶一根手指。”他瞪着我，眼神像刀子。
我叹了口气：“顺带纠正一句，别老喊‘瑶瑶’，听着像是叫我。听爷爷的，叫小瑶，
省得混。”我又盯着顾琅：“你不认我当妹妹，那你也别想当我哥。我没这个哥哥，
也不稀罕。”“顾瑶！”顾爸慌了，急忙上前拦我。“叫什么？耳朵又没聋。
”我不耐烦地拨开他，迈步走到顾琅面前。“问你个事——这二十多年，你就没琢磨过，
当年我妈为啥只把我抱走，却没动过带你走的念头？”他梗着脖子：“我是男孩，
顾家肯定不会放人，她带不走我。”我勾唇一笑，
目光转向爷爷奶奶：“可我妈压根没提过要带他走，你们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别说了！瑶瑶，爸爸求你……”顾爸扑上来想拦，被我一把推开。“干嘛拦？
趁着人都在，不如摊开讲明白。藏着掖着多累，以后住一起还不成仇家？”我嘴角微扬，
看着顾琅的眼神，像看一场早就编排好的闹剧。第4章「因为你，根本不是妈妈的孩子。」
「瑶瑶！」我嘴角带着一丝玩味。「你只不过是一个，父不详的野种。」「你胡说什么！」
众人震惊，顾琅怒视着我。“你再说一遍！”顾琅的眼睛瞬间红了，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把我拎起来。“哥！
”假顾瑶尖叫着扑上来，试图拉开他，嘴里还在添油加醋，“你别冲动！她就是故意激怒你，
想让我们家不得安宁！”顾家两老也炸了锅，奶奶气得直拍大腿：“反了天了！你这个丫头，
一回来就搅得天翻地覆！我们顾家的长孙，也是你能污蔑的？顾随！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
”顾父的脸，比纸还白。他嘴唇哆嗦着，看着顾琅，又看看我，眼神里是全然的惊恐和哀求。
“瑶瑶……别说了，算爸求你了……”我没理会领口的束缚，甚至没看暴怒的顾琅，
只是盯着顾父，一字一顿地问：“爸，你心虚什么？”顾琅的动作僵住了。我轻笑一声，
抬手，慢条斯理地掰开顾琅的手指，整了整被他抓皱的衣领。“你问我胡说什么？
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他，我们亲爱的爸爸。”我下巴朝顾父的方向一扬：“爸，
你敢当着他的面，发誓说他是你和我妈亲生的儿子吗？”整个客厅死一样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父身上。他站在那里，像一尊被抽掉主心骨的雕像，
额角的冷汗一颗一颗往下滚。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这副模样，
比任何辩解都更有说服力。顾琅的身体开始发抖，他缓缓转过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她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乞求。“我……”顾父狼狈地躲开他的视线。“够了！
”爷爷猛地一拍桌子，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家丑不可外扬！
不管怎么样，琅琅都是我们顾家的孙子！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提！
”“为什么不准提？”我偏要提，“爷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当年我妈要离婚，
你们不仅不拦，还巴不得她赶紧滚蛋，好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孙子腾地方？
”“你——”爷爷气得脸都紫了。“我妈为什么只带我走，把他留下了？”我步步紧逼，
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因为我妈怀着我的时候，他，顾琅，就已经被抱回了顾家。
一个比我大三岁，父不详的孩子。我爸想让我妈认下这个儿子，记在她名下，
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妈不同意，于是就有了那场离婚。
”我看着顾琅已经毫无血色的脸，继续说：“我妈说，她这辈子最恶心的，
就是替别的女人的野种当妈。所以她走了，带走了唯一的亲生骨肉，
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们顾家的任何人。”“不是的……”顾琅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不住地摇头，“我妈明明是……是顾家的太太……”“你妈是谁，你应该问你爸。
”我冷冷地打断他，“反正不是我妈。”一直躲在旁边装可怜的假顾瑶，
此刻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顾琅的袖子：“哥……你别听她瞎说……她有证据吗？
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是一张嘴在胡咧咧！”对，证据。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牛皮纸袋，扔在茶几上。“这是什么？”顾父的声音发颤。
“我妈当年留下的东西。”我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里面是她和你，
还有顾琅三个人头发样本。我妈当年就留了一手，怕的就是有朝一日，
你们把这个野种当成亲生的，忘了自己做过的丑事。她说，如果我回顾家，你们不认我，
或者欺负我，就把这个拿出来。”我顿了顿，笑了：“本来是想等个好时机的，
不过今天既然都说到这了，那就干脆一次性解决。医院离这儿不远，现在去做个鉴定，
结果几个小时就出来。正好，也让这位‘哥哥’，死个明白。”顾父像被雷劈了一样，
死死盯着那个牛皮纸袋，整个人摇摇欲坠。顾琅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猛地推开假顾瑶，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顾父。“她说的，是真的？
”“琅琅，你听爸解释……”“是真的？！”顾琅嘶吼出声，
声音里充满了被欺骗、被背叛的绝望和愤怒。顾父痛苦地闭上眼，颓然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顾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
笑声凄厉又疯狂，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他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指着顾父，
又指着爷爷奶奶，最后指着我自己。“所以，我算什么？”他一字一顿地问，
“一个不清不楚的杂种？一个给你们顾家传宗接代的工具？你们骗了我二十八年！二十八年！
”他猛地转向我，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就因为我不是亲生的，
所以你就回来抢走我的一切？我的爸爸，我的爷爷奶奶，我的妹妹……你都要抢走？
”“纠正一下，”我冷漠地看着他，“第一，我不是抢，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第二，
她，”我指了指那个假货，“不是**妹，她跟你一样，都是个来历不明的骗子。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精准地捅进了两个人的心脏。假顾瑶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顾琅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一直以来拼命维护的“亲妹妹”，
原来和他一样，都是个笑话。“哥……”假顾瑶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想去拉他的手。
顾琅却像躲瘟疫一样，猛地甩开了她。“别碰我！”他低吼，
眼神里是全然的厌恶和自我厌弃，“我们算什么？两个小偷，在这个家里苟延残喘吗？
”他突然发疯似的冲向门口。“顾琅！”顾父大惊失色，立刻追了上去。“别拦我！
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顾琅一把推开保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别墅。顾父追了出去，
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很快又归于平静。客厅里，只剩下呆若木鸡的爷爷奶奶，
和摇摇欲坠的假顾瑶。老太太看着我，嘴唇抖了半天，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爷爷则闭着眼，满脸的疲惫和难堪。经营了一辈子的大家庭，
体面和睦的表象，在今天被我撕得粉碎。第5章我走到那个已经六神无主的假货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看，”我轻声说，带着一丝怜悯，“你拼死抓住的救命稻草，
原来自己也是个快淹死的。现在，你还有什么倚仗？”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再看她，转向面如死灰的爷爷：“现在，可以决定她是滚，
还是我送她走了吗？”爷爷的脸色从难堪转为铁青，最后归于一片死灰。
他紧紧攥着拐杖的龙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把它捏碎。良久，他终于松开手，
整个人都泄了气，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管家，”他声音沙哑，
透着一股彻骨的疲惫，“把她……送走。”瘫在地上的假顾瑶猛地抬起头，
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她连滚带爬地扑到爷爷脚边，抓住他的裤腿，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爷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我叫了您十八年爷爷啊！就算我不是亲生的，
这十八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您忘了我小时候生病，您抱着我跑了多少家医院？
您忘了我每次考第一名，您都夸我是顾家的骄傲……”“别说了。”爷爷闭上眼，不忍再看。
“我不走！你们不能赶我走！”她忽然变得歇斯底里，面目狰狞，“你们要是敢把我赶出去，
我就把今天的事全都捅给媒体！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顾家是怎么对待一个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的！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顾琅是个野种！”“你敢！”奶奶尖叫一声，差点晕过去。
我掏了掏耳朵，觉得有点吵。“哦？捅给媒体？”我慢悠悠地晃了晃手机，“你猜，
是你嘴快，还是我报警快？”我当着她的面，按下了“110”三个数字，
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看。“冒充他人身份，骗取巨额财物，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
我算算，十八年，你在顾家吃穿用度，
名牌包、高定礼服、豪车、股份……加起来怕是够判个无期徒刑了。你是想把牢底坐穿，
还是想现在就滚？”她死死盯着我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刺眼的数字，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脸上的疯狂和怨毒一点点褪去，只剩下纯粹的恐惧。“我……”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一个字也说不完整。“给你三分钟，收拾你的东西。”我收起手机，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三分钟后，你要是还有一件不属于你的东西带在身上，
我就当你选择坐牢。”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地。
爷爷对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她，
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拖。她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哭喊，
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璀璨的水晶吊灯，那是她做了十八年美梦的地方。
路过我身边时，她忽然转过头，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盯着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我看懂了。她说：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笑了。手下败将的狠话，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的噪音。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像是两尊失了魂的泥塑。
管家指挥着佣人，迅速将假顾瑶留在客厅里的痕迹清理干净，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没过多久，顾父失魂落魄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琅琅他……走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愧疚，有畏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他说他要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静一静。”“哦。”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瑶瑶……”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靠近我，
“今天的事……是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哥。爸……爸不是人。
”他抬手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被我拦住了。“行了，别演了。”我有些不耐烦，
“我妈说你轴，我看你是又轴又蠢。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你当宝养了二十八年，
一个骗子你当亲女儿疼了十八年。顾家的家产，差点就便宜了这两个外人。
你现在该庆幸的是我回来了，不然等你百年之后，你亲儿子连个给你烧纸的人都不是。
”顾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那……那琅琅他……”“他爱去哪去哪。
”我打断他，“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有手有脚，饿不死。他想不通，那是他的事，
跟我没关系。你与其在这担心他，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环视了一圈这金碧辉煌却死气沉沉的客厅，最后目光落在顾父身上。“从今天起，
这个家，我说了算。”顾父愣住了，爷爷奶奶也猛地抬起头看向我。我没理会他们的反应，
径直对管家说：“把那个冒牌货的房间清理出来，所有东西都扔掉，一件不留。从里到外，
用消毒水给我彻彻底底地洗一遍，我嫌脏。”“是，**。”管家恭敬地低下头。
我又看向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上，顾父和爷爷奶奶笑得开怀，中间簇拥着两个“孩子”，
一个是意气风发的顾琅，一个是巧笑倩兮的假顾瑶。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真是讽刺。
“还有那幅画，”我指了指，“摘下来，烧了。”“瑶瑶！”顾父急了，
“那……那好歹也是……”“是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
“是一个骗子和一个野种鸠占鹊巢的罪证吗？挂在这，是想时刻提醒我，
你们曾经有多眼瞎心盲吗？”顾父瞬间噤声。我不再理他，转身朝楼上走去。走到一半，
又停下脚步，回头冲着楼下发呆的三个人扔下一句话。“对了，晚饭我想吃佛跳墙，
记得让厨房准备。”说完，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身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知道，这场仗，我才刚刚开了个头。但至少，今天我夺回了属于我的名字和房间。
至于人心，那玩意儿，我不稀罕。我只要他们怕我，就够了。我推开“我”的房门。粉色，
满眼的粉色。粉色的蕾丝窗帘，粉色的四件套，粉色的地毯，
连天花板上的吊灯都是粉色水晶。空气里飘着一股甜腻到发齁的香水味，熏得我脑仁疼。
第6章那个冒牌货，是把自己当成在逃公主了？我转身下楼，
管家正指挥佣人把那幅扎眼的全家福取下来。“管家。”“**，您有什么吩咐？
”“我那屋里的东西，一件不留，全都扔出去。”我捏了捏鼻梁，“墙纸给我撕了，
地板撬了，家具全换。找人重新设计，按我的喜好来。钱从我爸账上扣。”管家愣了一下，
随即点头：“是，我马上安排。”“还有，”我补充道，“今晚我睡客房，
找一间离那粉色瘟疫最远的。”“……好的，**。”管家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洗完澡出来，晚饭已经备好。长长的餐桌，只坐了四个人，空出的椅子比坐着的人还多。
顾父，爷爷，奶奶，还有我。桌子正中间，摆着一盅用料十足的佛跳墙，热气腾셔，
香气四溢。没人动筷子。气氛比我妈公司的董事会还僵。“咳，”顾父清了清嗓子，
试图打破沉默，“瑶瑶，在国外……过得还习惯吗？”“挺好的，”我舀了一勺汤，尝了尝，
味道还行，“我妈有钱，想不习惯都难。”顾父的脸僵住了，
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奶奶在旁边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楚。
我放下汤匙，看向她：“奶奶，是菜不合胃口，还是对我这个孙女不满意？
”老太太被我噎得一口气没上来，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吃饭吧，”爷爷终于开了口，
声音疲惫，“菜要凉了。”他拿起筷子，夹了块海参，却半天没往嘴里送。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顾父几次想开口，看看我，又看看他爹妈铁青的脸，
最后都把话咽了回去。我倒是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地吃着我的饭。佛跳墙味道不错，
不能浪费。“我吃好了。”我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瑶瑶，”顾父赶紧叫住我，
“你妈说……你想在国内发展事业，有什么打算吗？爸爸可以帮你。”“帮忙？”我笑了，
“怎么帮？给我笔钱开个花店、咖啡馆，让我当个闲散富二代？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氏集团，”我直接打断他，“我看了近三年的财报，
营收逐年下滑，利润率越来越低，好几个重点项目亏损严重。
尤其去年新开发的那个高端养老社区项目，简直就是个无底洞。爸，
你这董事长当得挺安逸啊。”“啪嗒”一声，爷爷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顾父的脸色从尴尬转为震惊，再到一丝羞恼：“你怎么会……”“网上都能查到**息，
很难吗？”**在椅背上，“我妈让我回顾家，不是让我回来混吃等死的。她说，
顾家的产业，有我一半。我得亲自看着，免得被某些人败光了。”我的目光，
意有所指地扫过顾父和爷爷。“胡闹！”爷爷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公司的事，
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插手的吗？”“黄毛丫头？”我挑眉，
“我二十岁就替我妈管理她在欧洲的几支基金，年化收益率没低过百分之十五。爷爷，
我没记错的话，顾氏去年的利润率，是负数吧？”爷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爸，
你别生气，”顾父连忙安抚他，又转头对我，“瑶瑶，公司的事很复杂，
不是看几份报表那么简单……”“那就让我去看看有多复杂。”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天早上九点，我要在公司见到你。给我准备一间办公室，
就在你隔壁。”顾父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没再理会他们，径直朝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口，我又停下。“对了，”我回头，冲着餐桌旁呆若木鸡的三人宣布，“从明天起，
我的职位是顾氏集团副总裁。人事任命，明天早上发出来。谁有意见，现在可以提。
”满室死寂。意见？他们哪还敢有意见。我满意地转身上楼。身后，
是奶奶气急败坏的低吼：“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我不在乎。这个家，从今天起，天，
就是我。第二天我醒得很早。客房的窗帘遮光性很好，但陌生的环境总让人睡不踏实。
我赤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拉开窗帘，晨光涌入，楼下花园的草坪上还挂着露水。挺好，
没有粉色瘟疫，空气都清新不少。下楼时，餐厅里已经坐了人。顾父眼下两团乌青，
像是一夜没睡。奶奶坐在他旁边，脸色蜡黄，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看见我下来，念经的声音都大了几分，像在驱邪。爷爷不在。我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
佣人立刻端上早餐。中西两式，摆了半张桌子。“爷爷呢？”我喝了口牛奶，随口问。
顾父动了动嘴唇：“爸他……身体不舒服，在楼上歇着。”“是吗？”我放下杯子，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是被我气的，还是在想怎么把我赶出去？
”“瑶瑶！”顾父的嗓音带上了一丝哀求，“别这么说话。”“那要怎么说？
”我拿起一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抹着黄油，“说‘爷爷您要保重身体，
公司没了您可怎么办’？爸，你是不是忘了，公司现在是什么德行？”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旁边的奶奶“啪”地一声把佛珠拍在桌上：“没规矩！长辈说话，
有你这么顶嘴的吗？在国外十几年，连孝道都忘了？”我掀起眼皮看她：“奶奶，
你跟我谈孝道？那十八年前，你们把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当亲孙子养，把我妈和我逼到国外，
这又算什么道？”“你！”老太太指着我，手指抖得像风中残叶。“我吃饱了。
”我扔下餐巾，站起身，“爸，八点半，楼下等我。迟到一分钟，我就自己打车去公司，
到时候在公司大堂发生什么，我可不保证。”说完，我转身上楼，
把一屋子的乌烟瘴气甩在身后。八点半，我准时下楼。顾父已经等在门口，司机拉开车门，
他一脸尴尬地请我上车。一路无话。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顾父几次想开口，
都欲言又止。车开到一半，他终于忍不住了。“瑶瑶，”他清了清嗓子，
“公司的事……很复杂。里面的股东、元老，都是跟着你爷爷打江山过来的，
人情关系盘根错节。你昨天说的那个副总裁的职位……”“人事任命发了没？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头也没回。“……还没。我觉得，是不是太仓促了？
可以先给你安排一个总监的职位，熟悉一下业务，循序渐进……”“停车。
”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第7章司机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车子在路边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
我转过头，盯着顾父：“爸，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在开玩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很明确。副总裁，今天任命。你要是觉得为难，
我现在就下车。我妈在华尔街的律师团队不是吃素的，
让他们来跟顾氏的董事会谈谈‘属于我那一半’的股权怎么分割，我想他们会很乐意。
”顾父的脸彻底白了。他知道我妈做得出这种事。当年离婚，我妈没要顾家一分钱，
不是她大度，是她不屑。但如果涉及到我的利益，她能把整个顾氏集团掀了。
“……我马上办。”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了人事总监的电话，“喂，老张……对，
发一个全员通告。任命顾瑶为集团副总裁，即刻生效……对，就是我的女儿，顾瑶。
”我满意地靠回椅背：“开车。”司机如蒙大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重新汇入车流。
顾氏集团的大楼耸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从外面看，依旧气派。
车停在地下车库的董事长专用车位，顾父带着我乘专属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一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