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让我进城带孙子，负责做辅食，每月给500块。
这天我用老家菜地种的青菜给孙子蒸菜泥。
菜叶上有虫眼，但没打农药，都是自己种的。
晚上路过书房，听到儿媳妇在视频。
"妈你看，婆婆给宝宝吃的菜，叶子上全是洞。"
"她肯定买的便宜货，辅食费都被她克扣了。"
亲家母立刻接话。
"就是！菜叶烂成这样，营养能好吗？"
"万一吃出毛病，她负得起责吗？带孩子得找精细的人。"
儿子犹豫："妈也是好心，就是方法不对……"
儿媳妇冷笑："好心？她就是抠！老公，让我妈来带吧。"
儿子叹气："不太好吧，我妈好面子，怎么说？"
我亲手种的绿色菜，到他们这竟成了毒药？
我转身回屋收拾好行李，同时解绑了给他们还房贷的银行卡。
这个免费保姆谁爱当谁当！
……
我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儿媳孙芮抱着手臂，斜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一丝讥讽。
“哟，大半夜的要离家出走啊？这又是演哪出啊？”
我没看她，对着儿子魏斌沉声开口，“这孩子，我不带了。”
孙芮立刻像被踩了猫尾巴，尖叫道，
“走？可以啊！”
她指着厨房的垃圾桶，
“我从法国空运回来的有机菜泥，两百块钱一罐，你给我倒了三罐！六百块！”
她摊开掌心，
“这个月说好给你的五百块工资，没了！你还得倒找我一百块！拿钱！”
我气得胸口发堵。
“那菜泥是过期的！我怕孩子吃了有事，才倒的！”
“过期？”
孙芮的笑声更冷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一辈子穷惯的人就是见不得一点好东西！你那乡下种的虫眼菜，能跟我的进口货比吗？”
魏斌拉了拉孙芮的胳膊，低声劝了句，
“行了，少说两句。”
他转向我，满脸为难。
“妈，孙芮她就是担心孩子，说话直，你别跟她计较。”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她不是担心孩子，她是瞧不上我这个农村来的老太婆！”
魏斌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没再吭声。
就在这时，孙芮的手机响了，是视频通话。
她一接通，亲家母那尖利刺耳的声音就从听筒里炸开。
“小芮！快给我看看宝宝！你说那老太婆给孩子吃她自己种的菜，上面全是虫卵和农药残留，吃了会烂肠子的！你赶紧把宝宝抱走，离那老东西远点！谁知道她身上带了多少细菌！”
“哎呀，妈，我知道了！”
孙芮嘴上应着，立刻转身冲进婴儿房，一把抱起正在熟睡的孙子。
孩子被惊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孙芮对着视频，慌张地去扒拉孙子的衣服，嘴里念叨着：
“我看看，可别真吃出问题来，身上有没有起红点……”
孙子哭得撕心裂肺，我伸手要去抱他，却被儿媳一个侧身躲过。
我悬着的手，僵在了半空。
魏斌把我拉到一边，语气尽是不耐。
“妈，你给芮芮道个歉，服个软，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道歉？我凭什么要道歉？你还是我儿子吗？”
我没忍住冲儿子吼了出来。
“都是一家人，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你让她一步，她以后会记你的好的。”
这就是我倾尽所有养大的好儿子。
心脏像被无数根针狠狠扎了进去，密密麻麻地疼。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子仿佛感受到气氛不对，哭声穿透了整个屋子。
我最后看了一眼孙子，然后决然地转过身，拉起了我的行李箱。
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