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钱收到了？现在，给你一个小时，滚出我妹妹的公寓。否则，后果自负。
”那条短信，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扎进我刚刚被掏空的心脏。妹妹的公寓？
我环顾这间三十平米的出租屋，墙皮有些剥落，家具是二手市场淘来的，
空气里还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混合气味。这间我住了五年，每个月用我卖画的钱，
一分不差地支付房租的公寓？原来在他们眼里，连我这个人，带我栖身的这个小破屋，
都成了许诺的所有物。我没有回复短信，也没有丝毫的慌乱。一个小时？太久了。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卧室，拉开那个吱呀作响的衣柜。我的衣服不多，几件T恤，
两条牛仔裤，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真正值钱的，是画架旁那些码放整齐的画具。
德国进口的颜料，比利时的亚麻画布，还有那一套我攒了半年钱才买下的画笔。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打包，像是对待稀世珍宝。这些，才是我真正的身家性命。至于其他的，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记忆。打包好所有东西，房间显得空旷了许多。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面被我当成画板的墙。上面有我为许诺画的第一幅素描，
她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讽刺。我从颜料箱里，拿出最大号的一支画笔，
蘸满了最浓的黑。走到墙边，在那张笑脸旁，我开始作画。没有构思，没有草稿，
两年来的压抑、欺骗、愤怒与荒唐，尽数倾泻于笔端。十分钟后，我扔掉画笔。墙上，
一个衣着华丽的公主，正蹲在一个肮脏的猪圈里，脸上带着天真又满足的微笑，
给一头猪喂食着珍珠。我在画的右下角，签下我的名字。江默。然后，在名字旁边，
写下这幅画的名字——《体验》。做完这一切，我拉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所谓的“她妹妹的公寓”。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我站在深夜的街头，手机银行的到账短信提示音，清脆得像一声响亮的耳光。
一百三十一万四千。我抬头看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第一次感觉到，我和它，
或许有了那么一点关系。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朋友那。我打了一辆车，
直接报出了本市最贵的五星级酒店的名字。当穿着燕尾服的门童为我拉开车门，
接过我的行李箱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三十分钟了，
滚蛋了吗？别让我的人上来抓你，那会很难看。”我笑了笑，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上来吧，
我在顶楼的总统套房，顺便，帮我把落在302的垃圾处理一下。”“哦对了，那幅画，
别弄坏了，那是我送给**妹，最后的礼物。”第二章“江默！你这个疯子！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咆哮，我能想象出许诺的哥哥，
那个自诩为上流人士的男人此刻扭曲的表情。我没兴趣听他无能的狂怒，直接挂断了电话。
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曾经我觉得它们遥不可及，此刻却被我踩在脚下。我脱掉身上那件穿了三年的旧外套，
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我给自己倒了一杯价值不菲的红酒，拨通了客房服务的电话。
“你好，我需要一套全新的衣服，品牌无所谓，合身就行。”“另外，
把你们餐厅所有招牌菜，都送一份上来。”“记住，是所有。”半小时后，侍者推着餐车，
恭敬地将一套质感极佳的定制西服和琳琅满目的菜肴送了进来。我换上新衣，
坐在巨大的餐桌前，看着那些我只在美食杂志上见过的菜品。法式焗蜗牛，黑松露烩饭，
顶级鱼子酱。我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味道很好。但和我吃了两年的廉价外卖，
似乎也没有本质的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此刻的我，不需要再为下一顿饭的钱发愁。
我吃得很慢，像是在完成一个蓄谋已久的仪式。与此同时，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
正上演着一场闹剧。许诺的哥哥，许辰，带着两个黑衣保镖，一脚踹开了房门。“江默！
给我滚出来！”他怒吼着冲进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墙上那幅刺眼的画，
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体验？”许辰死死盯着那幅画，
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抽搐。画里的公主，眉眼间分明就是他妹妹许诺的样子。
而那头被喂食珍珠的猪……“该死的！这个该死的穷鬼！他竟敢这么羞辱我们许家！
”许辰气得浑身发抖，他掏出手机，对着那幅画疯狂拍照。“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要让他在这座城市里待不下去！”保镖在一旁低声问：“许少，这画……怎么处理？
”“处理？”许辰冷笑一声，“找人！给我小心地把这面墙整个给我割下来！这笔账，
我迟早要跟他连本带利地算回来！”他不知道，他此刻的愤怒，正是我想要的。
我一边吃着饭后甜点，一边用酒店的电脑，浏览着本市最大的艺术品交易网站。
一个名为“新锐之星”的艺术展，即将在下周举行。我曾经投过稿，
但被策展人以“风格过于晦涩，缺乏商业价值”为由拒绝了。说白了，就是我没钱，
也没名气。我找到了策展人的联系方式，直接拨了过去。“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而傲慢的声音。“我是江默。”“江默？”对方显然愣了一下，
随即想了起来，“哦，那个画画的……不是跟你说了吗，
你的作品不符合我们这次展览的要求。”“我知道。”我淡淡地说，“我不参展。
”“那你打电话干什么？我很忙的。”我轻笑一声：“我打电话，
是想成为这次展览的赞助商。”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第三章“赞助商？
”策展人周海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不可思议。“江默？你没开玩笑吧？
你知道我们这次展览的赞助门槛是多少吗？”“五十万。”我不等他说完，直接报出了数字，
“入门级赞助，对吗？”周海再次沉默了，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你……你哪来的钱？
”“这个你不用管。”我敲了敲桌子，“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的作品，
必须出现在这次展览最显眼的位置。”“这不合规矩……”“一百万。”我打断他，
“我出一百万，买一个展位，外加一个入门级赞助商的头衔。剩下的钱，
就当是给周先生的辛苦费。”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一百万，
只为了一个展位。这已经不是赞助，这是在用钱砸脸。“江先生，
”周海的声音立刻变得谄媚起来，“您看您说的，什么辛苦费，为您这样的艺术家服务，
是我的荣幸！位置没问题！我保证给您安排在全场最核心的区域！”“很好。”挂掉电话，
我嘴角的嘲讽愈发浓重。艺术？商业价值？在金钱面前，这些词汇显得如此廉价。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离开酒店。我让酒店送来了**顶级的画具，
将总统套房变成了我的临时画室。那一百三十一万，是许诺给我的分手费，
是许家对我的羞辱。但现在，它成了我的武器。我要用这笔钱，
撬开那个曾经将我拒之门外的艺术圈的大门。我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仰视我。
“新锐之星”艺术展即将开幕的消息，很快在圈内传开。而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则像病毒一样迅速扩散——穷画家江默，豪掷百万，买下展位，成为了展览的赞助商之一。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许家的耳朵里。许诺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
但我一个都没接，一个都没看。她大概是慌了，想不通一个穷画家，
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豪横”。而她的哥哥许辰，则把这看作是**裸的挑衅。“哥，
江默他是不是疯了？他哪来那么多钱？”许诺在家中焦急地问。许辰坐在沙发上，
把玩着手机，脸上是冰冷的笑容。“还能是哪来的钱？
不就是我们家给他的那笔‘分手费’么。”“他拿着我们的钱，反过来打我们的脸，
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有种。”“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放过他吧，
是我们对不起他……”“放过他？”许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诺诺，你太天真了。
他现在不是在报复我，他是在报复你，报复我们整个许家。”“他以为有几个臭钱，
就能登堂入室了？我要让他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都只能是烂泥。”许辰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展览是哪天？”“下周三……”“很好，那天我会亲自到场。
”许辰的眼神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我倒要看看，他能画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玩意儿。
”“对了，我会邀请本市所有主流媒体的艺术版记者到场。”“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他那可笑的自尊心，踩得粉碎。”许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她的哥哥，
这次是认真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在那场艺术展上，彻底爆发。第四章艺术展当天，
我穿着那套定制西服，平静地站在我的展位前。我的作品被一块巨大的红布遮盖着，
保持着神秘感。周海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我身边，殷勤地介绍着来往的宾客。“江先生，
那位是著名收藏家李先生。”“江先生，那位是XX美术馆的馆长。”我只是点头示意，
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很快，我看到了他。许辰，穿着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身后跟着几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出现，
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记者们的闪光灯瞬间对准了他。他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脸上带着胜利者般的微笑。他的目光在展厅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我身上。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在闪烁。他径直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充满了挑衅。“哟，
这不是我们的大画家江默先生吗？”他夸张地张开双臂，“几天不见，真是鸟枪换炮了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听说你花了一百万，就为了买这么个破位置？
”他绕着我的展位走了一圈，啧啧称奇，“真是大手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阔少呢。
”“只可惜，有些人啊，就算穿上龙袍，也成不了太子。”他身后的跟班们发出一阵哄笑。
就在这时，一个憔悴的身影挤开人群，跑了过来。是许诺。她脸色苍白，眼眶红肿，
看起来这几天过得并不好。“江默……”她看着我，嘴唇颤抖着，“我们……我们能谈谈吗？
”“滚开。”许辰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粗暴地喝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许诺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我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曾经，她流一滴泪，
我都会心疼不已。现在，她的眼泪，对我来说，比展厅里的灰尘还要廉价。“许先生，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如果你是来看展的，我很欢迎。
如果你是来找茬的，请便。”“找茬？”许辰笑得更开心了，“不不不，我是来给你捧场的。
”他拍了拍手，提高了音量，对周围的记者们说：“各位，今天我来，
就是为了支持我们这位‘新锐’艺术家江默先生！”“我宣布，
今天无论江默先生的画作是什么，我都会买下来！”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这简直是当众羞辱。无论画的是什么，他都买。言下之意，他买的不是画，是我的尊严。
我笑了。“许先生，口气不小。”“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许辰轻蔑地说，
“倒是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就在此时，展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主持人走上台。
“各位来宾，接下来，将是我们本次展览最激动人心的环节——‘神秘之星’匿名作品拍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中央那个同样被红布遮盖的画架上。“这幅作品，
来自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天才艺术家，起拍价，一百万！”主持人话音刚落，
许辰立刻举起了牌子。“两百万！”他挑衅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看，
这就是我们的差距。立刻有人跟价：“两百一十万！”“三百万！”许辰毫不犹豫。
现场的气氛被瞬间点燃。价格一路飙升。“五百万！”“六百万！”许辰彻底杀红了眼，
他今天就是要把所有的风头都抢过去。最终，当价格飙升到一千万的时候，
全场再也无人跟价。“一千万！成交！”主持人激动地敲下了拍卖槌，“恭喜许辰先生！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这位神秘的天才艺术家，登台！”许辰得意地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接受所有人的祝贺。聚光灯在人群中扫过，最后，
稳稳地停在了我的身上。
主持人用他最洪亮的声音喊道：“这位天才艺术家就是——江默先生！”全场死寂。
许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我缓缓走上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然后，
我走到那幅天价作品前，亲手揭开了红布。画上，一个穿着华丽西装的男人，正跪在地上，
将一张张钞票，虔诚地喂给一个小丑。小丑的脸上，画着夸张的油彩，看不清表情。
人群中爆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看懂了。我看着台下脸色铁青的许辰，举起话筒，
清晰地公布了这幅画的名字。“这幅画，名叫《小丑的出场费》。”第五章整个展厅，
安静得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
在我和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许辰之间来回扫射。一千万。他用一千万，
买下了自己跪地喂食小丑的画像。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他按在地上，用淬了毒的鞋底，
反复摩擦。“你……你算计我！”许辰指着我，手指因为愤怒和羞辱而剧烈地颤抖。
我微微一笑，对着话筒说：“许先生，拍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来算计一说？”“再说了，
您刚才不是亲口承诺，无论我的画是什么，您都会买下来吗？”“现在，
我只是成全了您的一片‘好意’而已。”“大家说，对不对？”我将话筒转向观众席。
人群中先是短暂的沉默，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笑声。那些记者更是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手中的相机“咔嚓”声响成一片，闪光灯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明天的头条，
他们都已经想好了。《豪门阔少一掷千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