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锦心阮玉名扬四海主角是阮阮李名扬,该小说情节引人入胜,是一部很好看的小说。精彩内容推荐:气质沉静,让人莫名的心安。“对、对不起!”阮阮赶紧道歉。李名扬扶了她一下便松开手,……
第一章暗流腊月二十八,金陵城李家大宅。虽是年关将近,宅子里张灯结彩,
下人往来穿梭备着年货,一派煊赫气象。但这热闹,
却被一堵无形的墙牢牢隔在宅院最偏僻的西北角之外。小院内,李名扬搁下笔,
宣纸上墨迹未干的《商论》策文力透纸背。他却只随意将其卷起,
丢进一旁盛放废纸的画缸——那缸里,类似的卷轴已堆了近半。“扬儿,
”母亲柳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羹汤走进来,声音温柔却带着化不开的愁绪,“天冷,
喝点姜枣茶暖暖身子。”她曾是江南女子,容颜依稀可见往日清丽,
但长年的忧思和低调的生活,已在她眼角刻下深深的痕迹。她看了眼那画缸,欲言又止。
“母亲,不必日日为**心这些。”李名扬接过温热的姜枣茶,语气温和。
柳氏轻叹:“你写的那些……”“不过是练笔消遣,当不得真。”李名扬打断母亲,
语气平静却坚定,“母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孩儿晓得轻重。
”柳氏望着儿子年轻却过于沉静的侧脸,终是没再说什么,默默退了出去。李名扬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枯败的芭蕉叶,年方十八,他的眉眼间已褪去少年稚气,
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只是这锐利,平日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收敛在低垂的眼睫之下。
“潜龙在渊,腾必九天。”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棂上敲击着,“只是,
时机未到……”他明里是李家那个文不成武不就、毫不起眼的庶子,暗地里,
却凭借超凡的商业头脑和暗中筹谋,通过信任的奶娘之子赵青在外经营,
已悄然掌控了江南乃至运河沿线数条重要的商路,化名“杨墨”,
成了富甲一方、连李家都要仰仗几分的神秘富商。这一切,都还深深潜藏在冰面之下。
与此同时,金陵城南的破旧巷弄里,一间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院中,
却是另一番景象。“爹,娘!快来看我写的福字!”少女阮阮举着一张红纸,
像只快乐的雀儿从屋里蹦出来。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裙,容颜灵秀,尤其是一双眼睛,
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星光,即使身处困顿,也未见丝毫阴霾。“哎哟,
我们家阮阮的字是越发好了!”阮父笑着接过,眼中满是慈爱。阮家本是书香门第,
无奈家道中落,如今只能靠阮父替人抄书、阮母做些绣活维持生计,
但家中总是充满了阮阮的笑声。然而,这温馨的平静在这一日被彻底打破。
几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家丁簇拥着一个穿着绸缎、眼神贪婪的胖商人闯了进来。
“阮老头,考虑得怎么样了?王老爷看中你这块地要开赌坊,这是你们的福气!十两银子,
赶紧搬走!”为首的家丁恶声恶气地喊道。
阮父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这是强取豪夺!这是祖宅,给多少银子我们也不卖!
”“敬酒不吃吃罚酒!”胖商人王富贵冷笑一声,使了个眼色。家丁们一拥而上,开始打砸。
阮阮吓得尖叫,阮母上前阻拦,被一把推倒在地。阮父拼命护着妻女,却被拳打脚踢,
混乱中,不知谁下了重手,阮父的头撞在院中的石磨上,当场血流如注,没了声息。
阮母见状,悲恸过度,一口气没上来,也随丈夫而去。短短片刻,家破人亡。
阮阮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和绝望。
她看着昨日还温馨的小院顷刻间化为修罗场,父母倒在血泊中,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
瞬间被血色和恨意浸染。王富贵啐了一口:“晦气!把这丫头拖走,这地儿明天就来收!
”阮阮被粗暴地拖出家门,扔在冰冷的巷口。寒冬腊月,她却感觉不到冷,
只有蚀骨的恨意在胸腔燃烧。她听街坊议论,才知道那王富贵背后,
似乎有金陵巨富李家的影子,王家是依附着李家这棵大树才敢如此嚣张。
“李家……王富贵……”阮阮擦干眼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她知道自已一个弱女子,告官无门,想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李家,
找到机会!几日后,李家后门贴出招丫鬟的告示。阮阮洗净脸,
换上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裳,挤在了人群中。招人的是李府的二管家张管家,眼神挑剔。
轮到阮阮时,他上下打量:“叫什么?会做什么?”“奴婢叫阮阮。”她低下头,
掩去眼中的恨意,声音尽量平稳,“认得几个字,会做些针线,也能伺候笔墨。”“哦?
还识字?”张管家有些意外,正要再问,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呵斥。“让开!都让开!
没长眼睛吗?挡了三少爷的路!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神色骄纵的少年在一群小厮的簇拥下走来,
正是李名扬的嫡出三哥李名峰。人群慌忙避让,阮阮也被挤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恰好从旁边角门走出,阮阮收势不及,撞入了那人怀中。
一股清冽的、带着淡淡书墨香的气息传来。阮阮慌忙站稳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平静的眼眸。
眼前的青年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与李名峰的奢华形成鲜明对比,但他身姿挺拔,
气质沉静,让人莫名的心安。“对、对不起!”阮阮赶紧道歉。李名扬扶了她一下便松开手,
目光在她因紧张而微红的脸颊和强作镇定却难掩悲怆的眼底扫过,并未多言,
只对张管家淡淡说了句:“张管家,做事仔细些。”便径直离开了,
仿佛只是路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张管家却连忙躬身应“是”,态度恭敬了许多。
阮阮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疑惑:这人是谁?穿着不像主子,可管家为何对他那般态度?
“算你运气好,冲撞了七少爷也没怪罪。”张管家转回头,对阮阮道,“行了,就你吧,
以后就在外院负责书房和院子的洒扫。”七少爷?阮阮心中一动,
那个传说中姨娘所生、在家族中毫无存在感的庶子?就是他?她低下头,掩去所有情绪,
轻声道:“谢管家。”踏入李家高大的门槛那一刻,阮阮知道,她的复仇之路,
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而她未曾料到,这一步,
将她与那个看似淡漠无争的七少爷李名扬的命运,紧紧纠缠在了一起。暗流,
已在李府深处悄然涌动。第二章初入樊笼李家的庭院深深,回廊曲折。
阮阮被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嬷嬷领着,穿过一重又一重的月亮门,
最终被带到外院一排低矮的厢房前。“你就住这屋。每日卯时初刻起身,
打扫外书房及相连的庭院,辰时去大厨房领早饭,之后听外院管事嬷嬷吩咐。
”老嬷嬷声音平板,“府里的规矩,多看多听,少说少问。冲撞了主子,仔细你的皮!
”“是,嬷嬷,阮阮记下了。”阮阮低眉顺目。房间狭小,挤着四张板铺。同屋的三个丫鬟,
两个年纪稍大,只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只有一个叫小翠的,约莫十四五岁,
脸上还带着点天真,悄悄凑过来低声道:“新来的?别怕,张嬷嬷就是脸冷。我叫小翠,
也是负责外院洒扫的。”阮阮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安顿下来后,阮阮立刻开始了工作。
外书房是李府接待普通宾客、家族子弟日常读书习字的地方,书籍繁多。阮阮做得极其认真,
一方面是她本性使然,另一方面,这里是离李家“文脉”最近的地方。然而,一连几日,
除了些寻常的经史子集,她一无所获。李名扬偶尔会来外书房取书,但总是悄无声息,
取了书便离开,仿佛阮阮和其他洒扫丫鬟一样,只是这书房里一件会移动的摆设。
阮阮有些气馁,却并不放弃。她想起撞到李名扬那日,他身上那股书墨香和沉静的气质。
这个七少爷,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日清晨,阮阮照例打扫书房外的庭院。
初春时节,晨风还带着寒意,她拿着比她还高的扫帚,费力地清扫着石径上的落叶。
许是心中焦虑,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啊!”她惊呼一声。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托住了她的后背。阮阮惊魂未定地抬头,
再次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眸——是李名扬。他今日穿着一件半旧的青灰色长衫,
更显得身姿清瘦。“七、七少爷!”阮阮慌忙站直,退后一步,心跳如擂鼓。李名扬收回手,
神色依旧平淡:“地上有青苔,小心些。”“谢……谢谢七少爷。”阮阮低下头。
李名扬没再说什么,正要迈步离开,目光却无意中扫过阮阮刚才摔倒的地方。石径旁,
靠近书房窗下的泥地上,有几个极浅的脚印。他脚步微顿,状似无意地问:“这几日,
可有人来书房寻过什么书?”阮阮心中一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答道:“回七少爷,
奴婢刚来几日,只见几位爷来取过书,并未见生人。”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
“不过……昨日奴婢擦拭书架最高一层时,好像看到最里面有几本书放得有些歪,
似乎被人动过。”这自然是她编的,是一次试探。李名扬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随即恢复平静。“嗯,或许是哪个小厮毛手毛脚。你既发现了,日后整理时留意便是。
”他深深看了阮阮一眼,这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将她视为无物。“是,奴婢知道了。
”阮阮恭敬应下。李名扬不再多言,转身走进了书房。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
阮阮轻轻吁了口气。这个七少爷,果然敏锐。她的试探,似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而书房内的李名扬,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个重新开始认真扫地的少女,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最高一层的书?
那里放的多是些地方志和杂学孤本……一个刚来的小丫鬟,不仅注意到了,
还能准确说出位置……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
她眼底那抹与丫鬟身份不符的悲怆和隐忍。有趣。李名扬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死水微澜般的李府,或许要因为这只意外闯入的“小雀儿”,掀起一些风浪了。
第三章夜雨暗探自从那日书房外的短暂交锋后,阮阮能隐约感觉到,
那位沉默寡言的七少爷,似乎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关注。
机会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夜晚悄然降临。阮阮被派去给外院值夜的一个管事嬷嬷送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