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环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星途科技”时，整个市场部的空气都凝固了。
前台小姑娘递工牌的手在抖，
格子间里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似的往她耳朵里钻——“听说了吗？她是总部空降的总监，
才30岁”“顶替张涛的位置？张涛可是带了市场部五年，
说走就走了”“看她穿得跟走秀似的，怕是来镀金的吧”。她没理会这些议论，
径直走进总监办公室。刚放下笔记本，门就被“砰”地推开，
一个穿冲锋衣、留着短发的女人闯了进来，手里攥着份皱巴巴的项目报告，
是市场部资深经理林薇——在星途待了八年，张涛的得力助手，
也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刺头”。“姜总监，”林薇把报告摔在桌上，
指腹划过“Q3美妆线推广方案”几个字，语气带着挑衅，
“这个项目张总监走之前就卡壳了，预算超了30%，合作方还撂了挑子，您刚上任，
要不先看看？别回头砸了您的招牌。”姜环翻开报告，指尖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上划过，
嘴角没动：“合作方是‘悦颜’吧？他们CEO李曼，我三年前在行业峰会跟她喝过酒。
预算的事，下午我跟财务聊。”她抬头看向林薇，眼神里没带丝毫怯意，“林经理，
下午三点开项目会，把所有对接人叫上，我要听完整的进度复盘。
”林薇愣了愣——她以为这空降总监会先认怂，没想到这么硬气。她咬了咬唇，
摔门而去，心里暗下决心：这新来的，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下午的项目会，
成了姜环的“批斗会”。林薇故意没通知技术部的人，
导致方案里的数据分析卡了壳；实习生紧张得念错预算数字，
林薇当场打断：“连数都算不清，还留在这里干嘛？”眼看场面要失控，
姜环突然敲了敲桌子：“数据的事，
我让技术部陆哲总监半小时内过来补；实习生算错的部分，我来修正——现在，
我们先聊悦颜的合作。”她打开电脑，
调出一份聊天记录——是她中午跟李曼的微信对话，李曼明确说“愿意再谈，
看星途的诚意”。接着，她又拿出新的预算表：“我砍了三个非核心推广渠道，
把费用挪到直播带货上，ROI能提15%，财务那边我已经初步沟通过，同意调整。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林薇看着姜环熟练地拆解问题，心里第一次有了危机感。这时，
门被推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是技术总监陆哲——星途的“技术大神”，
也是出了名的“冷脸王”。他扫了眼会议室，最后目光落在姜环身上，
语气平淡：“你要的数据分析，我带来了。”姜环点头，示意他坐下。两人目光短暂交汇，
姜环从他眼里读出了一丝审视——显然，他也在看这个空降总监到底有几斤几两。
散会后，姜环留在办公室整理资料，陆哲突然敲门进来，
递给她一份文件：“你方案里的用户画像模型有漏洞，我补了两个维度。”他顿了顿，
补充道，“林薇跟张涛关系不一般，张涛离职不是自愿的，你小心点。”姜环接过文件，
指尖顿了顿。张涛的离职原因，总部只说是“个人发展”，现在看来，这里面藏着猫腻。
她抬头看向陆哲，想追问更多，可他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姜环看着桌上的烂摊子项目，又想起林薇的挑衅、陆哲的提醒，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从来不怕挑战——从底层销售做到总部总监，她靠的不是运气，
是能把烂摊子揉碎了再拼成王牌的本事。星途这滩水，越浑，她越要做那个蹚水到底的人。
悦颜的合作谈得很顺利，姜环亲自带队去见李曼，用新的推广方案打动了对方，
双方约定下周签合同。市场部的人开始对姜环改观，连之前跟着林薇起哄的实习生，
都主动过来帮她整理资料。可就在签约前一天，意外发生了。
悦颜突然发来了终止合作的邮件，附了一张截图——是星途内部的用户数据，
标注着“美妆线核心客群隐私信息”，发件人显示是“市场部-姜环”。
姜环看到邮件时，正在跟陆哲对接直播技术方案。她猛地站起来，
手指攥紧了鼠标：“不可能！我没发过这种邮件！”陆哲凑过来看了眼截图，
眉头皱了起来：“发件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你当时在干嘛？”“我在办公室改方案，
十点半走的，”姜环回忆着，突然想起什么，“昨天林薇说要补一份合作方背景资料，
借了我的办公电脑用了十分钟，说是着急发给财务。
”陆哲的眼神冷了下来：“她有你的邮箱密码？”“我电脑自动保存登录状态，
”姜环咬了咬牙，“是我太大意了。”她立刻去找林薇对质，
林薇却一脸无辜：“我只是用你电脑发财务资料，怎么会发用户数据？姜总监，
你可别血口喷人，说不定是你自己不小心泄露了，想赖在我头上？”她拿出手机，
翻出聊天记录，“你看，我发给财务的是这个，跟用户数据没关系。”姜环看着聊天记录，
确实没问题。可除了林薇，没人碰过她的电脑。她去查公司的邮件日志，
发现那封泄露数据的邮件，IP地址显示是公司内网，
但具体来源被删了——能删内网日志的，只有技术部的人。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陆哲。
可转念又觉得不对，陆哲之前提醒过她小心林薇，要是他想害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去了技术部。陆哲正在写代码，看到她进来，
停下了手里的活：“查到了？”“IP被删了，”姜环开门见山，
“技术部谁有这个权限？”陆哲沉默了几秒，说：“只有我和副总监赵宇。”赵宇？
姜环想起这个人——上次项目会，他全程没说话，只在林薇发难时偷偷递了个眼色。
她心里有了个猜测：“赵宇跟林薇有关系？”“他们是大学同学，”陆哲靠在椅背上，
语气没了之前的冷淡，“张涛离职，就是因为发现赵宇帮林薇挪用项目预算，想举报，
结果被林薇反咬一口，说他性骚扰，总部为了平息舆论，让他主动离职了。
”姜环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林薇的背后，还有技术部的人撑腰。
她看着陆哲：“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怀疑你？”陆哲抬眼看她，
眼神里多了点复杂的情绪：“我跟张涛是朋友，他被冤枉，我没能力帮他，
至少不想看到你重蹈覆辙。”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可以帮你查赵宇的操作记录，
但需要时间，而且不能让他发现。”姜环点了点头。现在，她只能相信陆哲。接下来的两天，
陆哲偷偷查了赵宇的电脑，发现他在事发当晚登录过姜环的邮箱后台，还删了操作日志。
可就在他准备把证据发给姜环时，赵宇突然闯进他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陆总监，
你私自查我的操作记录，违反公司规定了吧？要不要我把这事捅到总部去？
”陆哲脸色不变：“我只是例行检查数据安全，倒是你，删了邮箱日志，想掩盖什么？
”两人僵持不下时，姜环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录音笔：“赵总监，我刚才在门外，
好像听到你说‘删日志’？”赵宇慌了，伸手想抢录音笔，
姜环躲开了：“你要是不想事情闹大，就说实话——是不是你帮林薇偷发的数据？
”赵宇的肩膀垮了下来，沉默了半天，终于承认：“是林薇让**的，
她说只要搞黄悦颜的合作，你就会被总部问责，她就能当总监。”姜环拿到了证据，
却没立刻上报。她看着陆哲，心里有些纠结——陆哲帮了她，
可他一开始为什么不直接说赵宇的事？是怕惹麻烦，还是有别的顾虑？而林薇，
虽然证据确凿，可她在市场部根基深，直接扳倒她，会不会引起团队动荡？
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职场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
留一手，比赶尽杀绝更有用。她拿出手机，给林薇发了条消息：“明天早上九点，我办公室，
聊聊。”林薇走进姜环办公室时，手里攥着包，眼神躲闪。她以为姜环会直接拿出证据，
让她滚蛋，可姜环只是递了杯咖啡：“尝尝，我从家里带的，哥伦比亚豆。”林薇没接，
语气僵硬：“你到底想干嘛？”“我不想干嘛，”姜环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
“悦颜的合作，我已经跟李曼解释过了，她同意继续签，
不过要求我们加一个数据安全承诺函，由市场部和技术部共同签字。
”林薇愣了：“你没揭发我？”“揭发你，对我没好处，”姜环直言，“你走了，
市场部的老员工会人心惶惶，我还得重新招人、磨合，太费时间。”她话锋一转，
“但我也不是没条件——接下来悦颜的项目，你当副负责人，全程听我指挥，
要是再出岔子，我不仅会揭发你，还会让你在行业里待不下去。”林薇看着姜环，
眼神里有惊讶，也有不甘。她在星途八年，熬到资深经理，就差一步到总监，
现在却要屈居人下。可她没得选——要是姜环真把证据捅出去，她连工作都保不住。
她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悦颜的合作顺利签约，项目推进得很顺利。
姜环让林薇负责线下活动，自己抓线上直播，两人分工明确，倒也没再出矛盾。
陆哲帮着优化了直播的技术流程，还主动提出加一个“实时用户互动”功能，
让直播转化率提了20%。总部很快收到了项目捷报，CEO亲自给姜环发了邮件表扬，
还说要给她申请“季度优秀管理者”。市场部的人彻底服了，
连之前跟林薇走得近的老员工，都开始主动跟姜环汇报工作。可就在这时，陆哲突然找姜环，
说有急事。两人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陆哲拿出一份文件：“总部要调整组织架构，
技术部和市场部要合并成‘增长中心’，只设一个总监，你和我都是候选人。
”姜环手里的咖啡杯顿了顿。她没想到总部会这么快调整，
更没想到自己的竞争对手会是陆哲。她看着陆哲：“你想要这个位置？
”“我在技术部待了五年，想试试跨部门管理，”陆哲坦诚，
“但我不想跟你抢——这个项目能成，你功劳最大。”“职场上没有‘让’的说法，
”姜环放下咖啡杯，语气认真，“总部看的是能力，不是谁让谁。我们公平竞争。
”话虽这么说，姜环心里却很纠结。这段时间，陆哲帮了她很多，从补数据漏洞到查赵宇，
要是没有他，她早就栽了。可现在，两人成了竞争对手，她该全力以赴，还是留有余地？
更让她头疼的是林薇。得知架构调整的消息后，林薇突然变得殷勤起来，
不仅主动帮姜环整理竞选材料，还偷偷告诉她：“陆哲的技术方案有个隐患，
上次直播虽然没出问题，但要是用户量超过100万，服务器会崩溃。”姜环看着林薇，
心里犯了嘀咕。林薇之前害她，现在又帮她，肯定没安好心。她没接林薇的话，
只是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晚上，姜环留在办公室查陆哲的技术方案，
果然发现了服务器承载的问题。她犹豫了——要是在竞选会上指出这个问题，
陆哲肯定会落选；可要是不说，万一以后真出了问题，增长中心的工作会受影响。
就在她纠结时，陆哲突然发来微信：“我知道你发现了服务器的问题，我已经补了方案，
明天竞选会上会说。”姜环看着消息，心里一暖。她回复：“好，明天见。”竞选会当天，
总部的高管都来了。姜环先发言，讲了市场部的增长策略；陆哲接着讲，不仅说了技术规划，
还主动提到了之前的服务器漏洞和补救方案。最后投票时，
姜环以一票优势当选增长中心总监。散会后，陆哲走过来，跟她握了握手：“恭喜。
”“谢谢你，”姜环真心实意地说，“要是你没主动说漏洞的事，我可能会犹豫。
”“职场不是耍手段的地方，”陆哲笑了笑，这是姜环第一次见他笑，
“你配得上这个位置。”可就在姜环以为一切都顺利时，
林薇突然在团队群里发了一张截图——是姜环之前跟李曼的聊天记录，
里面有几句调侃星途“老员工思想僵化”的话。群里瞬间炸了锅，
老员工们纷纷私信姜环，质问她是不是看不起他们。姜环看着截图，心里一沉。她知道，
林薇从来没放弃过搞她——这次升职，只是新的开始，不是结束。她深吸一口气，
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明天早上九点，增长中心开会，我跟大家解释清楚。”第二天的会议，
成了姜环的“批斗会”。五个老员工坐在下面，脸色铁青。带头的是市场部的老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