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十二万。"姑姑把手机推到我面前，微信转账记录清清楚楚——她已经转了二十万。
"你年薪六百万,这点钱算什么?"我放下筷子,看着满桌子人。
爸妈低着头,堂弟林浩眼神闪躲,他妈——我姑姑——眼里全是理所当然。
"三天后婚礼,彩礼必须凑齐。"姑姑敲了敲桌子,"你要是不出,你弟这婚就结不成了。
"我笑了:"那就别结了。"全桌死寂。1."你说什么?"姑姑拍桌子站起来。
"我说,"我慢慢喝了口茶,"别结了,不是挺好。
""我怎么说话的?"我看向我妈,"妈,你知道这些年我给这个家转过多少钱吗?"沉默。
"一百四十三万。
姐,你赚得多!""所以现在结婚也是我应该出?""三十二万彩礼,女方那边咬死不松口。
"堂弟林浩终于开口,声音很小,"姐,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看着他,"你自己有多少钱?""我......"他低下头,"我就存了五万。
是不屑,"还不是要嫁人?嫁人了还不是都是男人的?"我妈拉了拉我:"雨雨,少说两句。
"妈,您说句实话,"我看着她,"这些年,我对这个家怎么样?"我妈眼圈红了,没说话。
"哪儿不一样?"我站起来,"我读书的时候,您说供不起两个,让我别读了去打工供弟弟。
我说行,我自己赚学费。
大学四年我做了三份**,您知道吗?""那都过去了......"我爸挪开视线。
"对,都过去了。"我拿起包,"所以这次,我也过去了。十二万,我不会出。
""你敢!"姑姑冲过来拦住我,"你今天必须把这个钱转了!""让开。
""我不让!这婚要是结不成,我跟你没完!"我推开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对了,"我笑了笑,"后天我会去婚礼现场的,给大家准备了一个惊喜。
"身后响起姑姑的咒骂声。我关上门,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刘姐,查的怎么样了?""林总,都查清楚了,您要的证据都在。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夜景。"准备一下,后天用。
"2.第二天上午,姑姑打来了十八个电话,我一个没接。
下午,我妈发来微信:"雨雨,你姑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这钱......"我没回。晚上七点,我老公周墨回来了。
"怎么样?"他把西装外套挂好,"还在生气?""没有,已经想通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你那边查的怎么样?""和你那个**查的差不多。
"周墨坐下来,递给我一份文件,"林浩这小子,藏得挺深。
"我翻开文件,看着里面的照片和转账记录。
"工资八千?"我冷笑,"他这三年光股票就赚了四十多万。""还有这个。
"周墨指着一张照片,"他女朋友肚子五个月了,所以才急着结婚。
""五个月......"我算了算时间,"他们认识才四个月。""对。
"周墨点点头,"所以这孩子不是他的。"**在沙发上,突然觉得很荒谬。
"他知道吗?""应该不知道。"周墨说,"那个女孩叫张珊珊,之前有个男朋友,富二代。
她怀孕了,人家不要她,所以才找了你堂弟。
""三十二万彩礼......"我笑了,"难怪咬得这么死。
""你准备怎么办?"周墨看着我。我合上文件:"明天婚礼,我会去的。
""你想在婚礼上说?""不。"我站起来,"我要等到最精彩的时候。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浩的微信。"姐,我知道你在生气。
但是我和珊珊是真心相爱的,我真的没办法了。这十二万,就算我借你的,我会还的。
"我回了两个字:"不借。
"对方秒回:"为什么?你那么有钱,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因为你不配。
"这次他没再回复。半小时后,姑姑的电话又来了。
"林雨!你到底要怎样?""我不要怎样。
了,您忘了?""你那算什么结婚?嫁个穷老师!""对,我老公是高中老师,月薪一万二。
"我说,"不过他有个特长,很会查资料。""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挂了电话。
周墨从厨房出来,端着两杯热牛奶。"明天真的要去?"他把牛奶递给我。"去。
"我喝了一口,"我答应过要给她一个惊喜。""会很难看。""应该的。
"我看着窗外,"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夜很深了,我躺在床上,想起小时候的事。那年我十二岁,林浩五岁。
他摔倒了,我背着他走了三公里去医院。那时候姑姑抱着我哭:"雨雨,你真是个好孩子。
"现在想想,真讽刺。3.婚礼当天,我穿了一件黑色连衣裙。
"太隆重了吧?"周墨说,"会不会......""不会。
"我照了照镜子,"今天我是主角。"婚礼酒店很豪华,一桌就要八千块。
我数了数,三十桌,二十四万。
加上布置、婚庆、婚纱照......这场婚礼至少花了四十万。"还说没钱。
"周墨低声说。我们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周围都是亲戚。
"哟,林雨来了?"一个远房姨妈凑过来,"听说你姑姑让你出彩礼,你出了?""没出。
,这怎么行呢?"姨妈啧啧两声,"你那么有钱,帮衬一下自己弟弟......""堂弟。
"我纠正她。"都一样都一样。
们家,我那个堂哥,去年买房我不也出了十万......"我没再听,目光落在主席台上。
林浩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很紧张。
新娘张珊珊穿着婚纱出场了,肚子已经显怀,但婚纱设计得很巧妙,一般人看不出来。
"各位来宾,大家好......"司仪开始主持。
我看了看手机,刘姐发来消息:"林总,一切就绪。""好。"我回复。
证婚环节开始了,双方父母上台。我看见姑姑站在那里,满脸笑容,像是嫁女儿一样开心。
"新郎的父亲,有什么话要对新人说?"司仪递上话筒。
姑夫接过话筒,声音有些哽咽:"浩浩,你终于成家了。
爸爸很高兴,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台下响起掌声。
"早生贵子"这四个字,张珊珊的脸白了一下。我笑了。该我出场了。我站起来。
"林雨,你干什么?"我妈拉住我。"去送个礼。"我甩开她的手,走向主席台。
台上的人都看向我。"新郎新娘,恭喜。
"我站在台下,拿出一个红包,"堂弟,这是姐姐送你的礼金。"林浩愣了一下,看向姑姑。
姑姑的眼神很复杂,有得意,也有警惕。"谢谢姐姐。"林浩接过红包。"打开看看。
"我笑着说。
尬,"林**,这样不太好吧?""没事,我就想让大家看看,我这个当姐姐的,有多大方。
"台下起哄声响起:"打开!打开!"林浩拆开红包,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
"密码在纸上,卡里有十二万。"我说。全场哗然。
姑姑脸上露出笑容:"雨雨,你......""别急。"我打断她,"纸的背面,还有字。
"林浩翻过纸,脸色瞬间变了。"念出来。"我说。
声音很小:"账户名:林浩,余额:四十七万六千元,明细如下......"台下安静了。
姑姑冲上来想抢,被我挡住。
儿子工资八千,三年存了五万,是吧?"我提高音量,"可是他的股票账户里,有四十七万。
""你胡说!""这是他的炒股流水。
股票赚了四十七万,基金赚了六万,还有房租收益......""房租?"台下有人惊呼。
"对,他名下有一套小公寓,月租四千,租了两年。
"我看向林浩,"是吧,堂弟?"林浩的脸涨得通红。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个月五十万,你觉得我买不起信息吗?"我笑了,"还有更精彩的。
""林雨!"姑姑想冲过来,被周墨拦住。"新娘子,肚子几个月了?"我看向张珊珊。
她脸色煞白,下意识护住肚子。"五...五个月......""可是你们认识才四个月。
"我说,"这孩子,是谁的?"全场炸了。"你别血口喷人!"张珊珊尖叫起来。
"我血口喷人?"我掏出一份文件,"这是医院的B超单,显示怀孕二十周,也就是五个月。
日期是上周。""你......""还有这个。
片,"这是你前男友**的照片,你们分手是因为他不想结婚,对吧?"张珊珊瘫坐在地上。
台下一片哗然,闪光灯亮成一片。"林浩。
"我走到他面前,"这些东西,我本来不想拿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他眼里全是泪。"因为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看向姑姑,"姑姑,您还记得十八年前吗?"姑姑愣住。
"那年我十二岁,背着浩浩去医院。"我说,"您对我说,雨雨,你是姑姑见过最好的孩子。
""我......""后来呢?"我笑了,"后来我考上重点高中,您说女孩读书没用。
我考上985,您说反正要嫁人。我年薪五十万,您说应该的。年薪一百万,还是应该的。
年薪六百万,您说我一个女人赚这么多干什么。"台下静得可怕。
"姑姑,我想问您,"我看着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姑姑张着嘴,说不出话。
"您儿子有钱不出,装穷骗我。"我继续说,"您帮着他骗我,逼我出钱。
骗是吗?""不是......""是!"我打断她,"因为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冤大头。
赚钱就该给你们花,受委屈也该忍着,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是外人。
"我妈冲上来了,眼泪哗哗往下掉。"雨雨,妈对不起你......""妈。
"我看着她,"我不怪您。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不欠任何人的。
"我转身要走,林浩拉住我。
真的对不起......"我低头看着他:"林浩,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来吗?"他摇头。
"因为我想看看,当你们失去我这个冤大头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我甩开他的手,走出宴会厅。身后传来姑姑的哭声。周墨追上来,握住我的手。
"哭吧,没人看见。"他说。我摇摇头:"不哭,不值得。"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林总,我是张珊珊。""有事?""我...我想和您谈谈。
抖,"求您了,求您不要把那些照片发出去,我可以还钱......""我没打算发照片。
""那......""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说,"有些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我挂了电话,删掉那个号码。周墨开着车,我看着窗外的城市。"后悔吗?"他问。
"后悔什么?""这样做。""不后悔。"我说,"我只是后悔,没早点这样做。
"4.第二天,消息炸开了。所有亲戚的群里都在讨论昨天的事。
,为什么非要让姐姐出?""那不一样,林浩才赚多少......"我把所有群都屏蔽了。
上午十点,姑姑打来电话。"林雨,你毁了浩浩的婚礼!""是他自己毁的。
""你就是嫉妒!嫉妒他要结婚!""随便你怎么想。"我准备挂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