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年纪大了才选择和嫂子结婚，毕竟你之前不是还说要为了你那心上人等一辈子吗？”
“原来你这么喜欢嫂子，连命都不要了。”
凌月笙攥紧手，丝丝缕缕疼痛涌上，霍听白……喜欢她吗？
但下一瞬，霍听白清冷的嗓音就响起。
“没有，我一直在等。”
后面他们再说些什么，凌月笙已经听不见。
她将自己的心和这一生所有对爱情的期许，囚入暗不见底的深渊。
等霍听白走进病房时，就看见凌月笙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双眼眸幽深无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媳妇儿，你醒了。”霍听白惊喜地快步走过去，“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月笙看了看他，微微摇头。
霍听白放下心：“医生说你就是有点擦伤和惊吓，一会儿检查完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凌月笙依旧不说话。
霍听白在病床前坐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语气温柔：“媳妇儿，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裙子我也给你拿回家好好放着了，你以后千万别再这么吓我了。”
凌月笙动了动，沉默地想要抽出自己手，却被霍听白紧紧攥住。
他眼神难得慌乱：“凌月笙，你跟我说句话好吗？我发誓，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凌月笙对上他的视线，片刻后，才轻声说：“我没事，出院回家吧！”
霍听白松了口气，扶着她起身。
可两人还没走出病房，就被一阵风似的身影打断。
齐思思满脸着急直冲来：“听白哥，你没事吧？我本来正在排练，听见你出车祸的消息真是吓死我了……”
她的速度太快，只一瞬，霍听白的怀中就多了个满是香风的人影。
霍听白一愣，推了推：“我没事，思思你先放开。”
可齐思思像是听不见，在他怀里哭哭啼啼的。
霍听白求助地看了眼凌月笙，满脸尴尬，但他手上却丝毫没有加重动作，像是怕伤了怀里的人。
凌月笙面无表情道：“齐思思同志，这里不是外国，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破坏军婚是会被枪毙的。”
齐思思背脊一颤，总算放手，但依旧可怜巴巴看向霍听白。
“听白哥，我只是太着急了，刚才来找你的路上扭了脚才没站稳……”
霍听白看向凌月笙，下意识责骂：“你吓唬她干什么？”
凌月笙定定盯着他看了半晌，笑了笑：“算我多嘴，你们继续。”
她一步一步往医院外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她每一根神经都发颤。
原来心死以后，痛意并不会消失。
出了医院后，凌月笙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组织部。
王政委见到她后，沉默了一会，才把两张绿底的硬纸交给了她，郑重道：“上面批下来了，这个是具有法律效应的证件。”
“凌同志，虽然很痛心这个决定，但还是希望以后你学成归来，继续为祖国发光发亮。”
凌月笙看见硬纸上的“离婚证”三个字，眼眶一瞬温热，这才是能让她自由的东西。
她立正，抬手敬礼：“凌月笙，定不辱使命！”
一走出去，她就看见了霍听白。
霍听白神色焦急：“媳妇儿，思思就是受国外影响，思想开放了些，她性子不坏，是个好姑娘，你也没必要找到组织上……”
凌月笙看着他极力辩解的模样，脑海里突然冒出在医院听到的那句话：“我一直在等。”
心底涌起一股无力，她打断道：“你放心，我不是来组织部举报的，我没那么卑劣。”
而且明天，她就要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