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灰烬余

劫灰烬余

王羽丞 著

正在连载中的短篇言情文《劫灰烬余》,故事中的代表人物有薛云、林若雪,是网络作者王羽丞倾力所打造的,文章无删减版本简述:然后了无牵挂地去了,笑眯眯的。我俩将他葬了,走出老远,一回头还看见坟头的引魂幡飘啊飘,几步山路,走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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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谁也不知道。我是地底爬出来的讨命鬼,我叫白秋,是前太傅白仲文的独女。

    如今朝堂同僚称我“白侍郎”,可几前,我还是个被人当成笑柄的二百斤胖子。

    1、我爹致仕后,在城西山脚下开了一家书院,教书育人,自得其乐。

    书院里有个他最看重的学生,叫徐玉山,寒门出身,一手好字写得风骨凛然,

    说起经义来更是滔滔不绝,我爹常摸着胡须说:“玉山是块好料子,将来定能成大事。

    ”我身边有个贴身婢女,叫寒露,她是徐玉山的童养媳,

    为供养徐玉山读书卖身到我家做丫鬟,没多久,她那点月银,就养不起徐玉山了。那日午后,

    我带着寒露和另一个婢女霜降去赏荷,粉白的荷花映着碧水,风一吹,满池清香,

    我的绣帕被风吹落池中,飘到离岸不远的荷叶上,我伸手去够,脚下却一滑,

    腰间的玉带不知何时被寒露扯松,我跌入到水中,溅起偌大的水花,

    冰凉的池水瞬间将我淹没。更难堪的是,落水时裙摆散开,露出了里面的中衣,

    我在水里扑腾,耳边传来寒露“惊慌”的呼喊:“**!快来人救**啊!

    ”岸边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玉山提着长衫下摆跑过来,纵身跃入池中,

    奋不顾身地将我推上岸。我暗暗感激,无意中却看见他背过身,拼命在衣角上蹭手,

    蹭得指尖通红,眼神里满是掩不住的嫌弃。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可还没几日,

    流言就像长了翅膀,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有人说我“荷花池边与男子私会”,

    有人说我“失了清白不知廉耻”,“长成那样是恨嫁哈。”连书院里的学生看我的眼神,

    都带着几分异样。就在这时,徐玉山提着一只大雁,正式到白家提亲。他跪在我爹面前,

    一脸郑重:“先生,女子名声贵重,白秋师妹因我受辱,我必对她负责,此生绝不负她。

    ”我爹皱着眉,沉默了很久,才问:“前日乡试放榜,你中了举人,

    鹿鸣宴是读书人最看重的宴席,你为何没去,反而在书院池边?”徐玉山低下头,

    语气带着几分羞赧:“同乡举子非要与我斗文,我回书院取往日的文章,恰好撞见师妹落水。

    ”我爹捋着胡须,没再说话。可我知道,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我年近二十,

    因身材肥胖迟迟嫁不出去,早已成了他的心病。如今徐玉山愿意上门提亲,既能堵住流言,

    又能给我一个归宿,他没有理由拒绝。我拉着我爹的衣袖,哽咽着说:“爹,我不想嫁给他,

    他看我的眼神,根本就不喜欢我,他想要的是您的藏书!”我爹叹了口气,

    拍了拍我的手:“秋儿,女子终归要嫁人的。徐玉山是个有才华的人,

    只要你好好跟他过日子,他不会亏待你的。”2、新婚之夜,红烛高燃,可我等到夜半,

    也没等到徐玉山的身影。我在床边坐的气闷,想出去透透气,霜降陪着我在院里散步,

    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凉得像冰。厢房里忽然传来细碎的缱绻声,夹杂着寒露娇柔的低吟。

    徐玉山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好寒露,要不是你卖身进白家,我哪能读得起书,

    哪能接近白仲文的藏书?你放心,白秋那个胖子,活不了多久,等她死了,

    白家一切都是我的。”我回房睁着眼躺了一整夜眼睁睁看着红烛燃尽。婚后第三日,

    徐玉山和寒露才从厢房里出来,一个脚步虚浮,一个娇艳羞赧,面上俱是餍足。

    我觉得很没意思,回书院住了几日,再回王家时,院子里静得可怕,连个下人也没有。

    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是低低的**。良久,传来一句徐玉山的抱怨:“白秋那个**,

    把嫁妆锁的严严实实,陪嫁的孤本典籍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寒露笑着说:“我不管你说的那些,但白秋不能分了你的宠爱,横竖她也活不久了。

    ”我和霜降躲在门外,浑身冰凉。我趁着他们还未起疑,

    让霜降将带来的嫁妆一点点悄悄地换回书院,尤其是我爹珍藏的那些孤本典籍。几日后,

    徐玉山鼻青脸肿地回到家,

    据霜降探听到的消息好像是说他哪天夜里与黑市书屋老板约见要卖掉我爹珍藏的孤本,

    再回来就是这样了。我带着霜降躲回了书院。徐玉山面色和煦地到了书院,

    我看着他伪善的面孔,心里一阵犯恶心,去了我娘生前的房间。半夜里,

    我被一阵争吵声惊醒,跑出去一看,寒露和霜降扭打在一起,手里握着一根金簪,

    狠狠扎进了霜降的胸口!霜降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像是想说什么,却再也没了声音。我爹刚想喊人,徐玉山突然从背后冲过来,

    手里拿着一块沉重的砚台,狠狠砸在我爹的后脑勺上!我爹软软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眼中还是不可置信的茫然。我转身就跑,可刚跑两步,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砸中,眼前一黑,

    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片黑暗里,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泥土,

    口鼻里满是混合着腐叶的土腥味。我慢慢抠着着泥土,指甲盖被石头蹭掉,钻心的疼,

    肋骨也被滚落的石头砸断,可我不敢停,我怕一停,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不知道挖了多久,

    就在我快要耗尽力气的时候,一缕月光从泥土的缝隙里透了进来。!

    我的手摸到了地面上的叶子,我终于爬出了土坑。可刚走出树林,

    我就看到山脚下书院方向明亮的火焰,夜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冷,我趁夜里悄悄回了一趟家,

    只有一片火烧后的废墟,可我看着原先摆放贵重物件的地方,连灰烬也没有,

    想来是被徐玉山拿走了,我松了一口气,比烧了好,毕竟,他拿走的,总得还回来。

    天上下起了雨,我不知道要去往何处,正在树后躲雨,却听得几个官差走过,正要呼救,

    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可顷刻后我就庆幸我发不出声音,逃得了一命,

    因为那官差说的是:“那白家**好生不知廉耻,为了同奸夫私奔,竟然杀害亲爹,

    烧死满门奴仆,活该被通缉。”“真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3、我愣在树后,

    好像一切都是虚幻的似的,我竟然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张着嘴,

    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我想起我爹的至交好友,

    隐居在雾隐山的神医杜岩。我不知道怎么忍着肋骨的疼爬上了雾隐山,

    看到了山顶那座小小的药庐。栅栏门开着,一个穿着青布衫的少年正在晒草药,看到我,

    愣了一下,随即大喊:“爹!姐姐来了!”我放心地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

    我躺在温暖的床榻上,身上裹满了布条,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杜伯伯坐在床边,

    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小秋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爹呢?

    ”我张开嘴却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杜仲卿赶紧拿来纸笔,我一边落泪,

    一边把家里的遭遇写了下来,从荷花池的落水,到新婚夜的背叛,再到书院的灭门惨案,

    字字泣血。杜伯伯看完,气得浑身发抖,一跺脚,

    脚下的青砖竟裂开了一道缝:“徐玉山这个畜生!我这就带杜仲卿下山,杀了他为你爹报仇!

    ”我赶紧拉住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这仇,我要自己报。杜伯伯的拳头松开又攥紧,

    反复几次后长叹一口气:“也好,你慢慢修养,嗓子是喊多失声了,休息几天就好。只是,

    你体内怎么有大量服用麻曲散的迹象?”杜仲卿:“麻曲散?那不是催肥牲畜的药物吗?

    虽说无毒,可……”他捂住了嘴巴。我突然想起来,寒露第一次跪在我面前时的模样,

    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劝我多吃点,现在想来,她哪里是心疼我的瘦小,

    她分明是害怕我分走徐玉山的宠爱故意为之,真是我的好婢女。

    杜伯伯捋捋胡须:“倒也不必过于担心,麻曲散吃了也就是食量大一些,老夫慢慢给你调理,

    你伤好了后,跟着我和杜仲卿习武学医,我给你办理新的身份,你学成后下山去报仇也不晚。

    ”我天不亮就起来和杜仲卿一起习武,然后采药、认药、炮药,接着就是背医案,

    晚上对着铜人练习针灸。三年转瞬揪过,我身材已经恢复昔日苗条,杜伯伯却因为年事已高,

    已如风中之烛,日月轮换中,我背完了最后一本医案,

    杜仲卿在雪中将一杆银枪舞的密不透风,一枪刺出,院中的石凳应声而碎。

    杜伯伯已在弥留之际,我俩跪在他的榻前,他告诉我已习得他的八成医术,剩下的两成,

    是缺了实操的脉案,总能慢慢补足。他告诉杜仲卿,他的功夫已经青出于蓝,

    肯定能圆了大将军的梦,他看了我们一眼,给了我一块玉印,给了杜仲卿一个令牌,

    然后了无牵挂地去了,笑眯眯的。我俩将他葬了,走出老远,

    一回头还看见坟头的引魂幡飘啊飘,几步山路,走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觉。4、我要下山去了,

    杜仲卿送了我很远。他说:“姐姐,你放心,我到了军中,一定尽快站稳脚跟,等我回来,

    帮你一起对付徐玉山。”不日,杜氏女子理疗馆就挂牌了,满天的彩花中,我盛装揭了牌,

    在门口为前来看热闹的人们发放了一些自己调制的避瘟香囊。

    杜神医的名望不需要过于盛大的仪式,人们只要知道多年隐世不出的杜神医,

    他的弟子出山就够了。果然,没几天,含章公主就来了,她欢欢喜喜地体验了各种理疗项目,

    临走时说我有故人之姿,我微微一笑。我的日子平静极了,上午在医馆坐诊,待到午后,

    就去理疗馆等贵妇们,窗外的海棠正落得细碎,贵女们踏着花香而来,或做针灸,或调香露,

    笑语声渐渐填满了这座小院,来的贵女身份越来越高。没几天,含章公主就来了,

    她欢欢喜喜地体验了各种理疗项目,临走时说我有故人之姿,我微微一笑。可恨的是徐玉山,

    他竟然补了京兆县令的缺。如今在百姓眼里,他是为百姓修桥铺路的好官,

    寒露也成了京里的贵人,最喜欢新鲜时髦的玩意儿,既然喜欢新鲜事物,那就不愁她不来。

    送公主出门时,一阵尖酸的话语突然撞进耳中:“什么女子理疗馆,

    我看是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听说南疆有种**,能让人乖乖听话,

    指不定这里用的就是!”说话的妇人穿着绯红罗裙,鬓边插着颗硕大的珍珠钗,

    裙摆扫过门槛时,还故意蹭了蹭地上的青石板,

    寒露正背对着我们跟身边的丫鬟编排我的理疗馆,眼里满是对贵妇们的嫉妒。

    含章公主的凤目瞬间冷了下来,身边的嬷嬷会意,上前便是一记重掌。“啪”的一声脆响,

    寒露踉跄着跌坐在地,发髻上的珍珠钗滚落在地。“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我?

    知道我夫君是谁吗!”寒露捂着脸,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目光扫过嬷嬷时,

    却在撞见含章公主的凤冠时骤然僵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哦?给本宫说说,

    你夫君是谁啊?”公主缓步上前,繁复的衣裙拎在侍女的手中。寒露张着嘴,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轻笑着上前,拈出一根银针:“这位夫人对我的银针好像很感兴趣呢,

    要不要亲自试一试?”寒露往后蹭了两下:“你,你想做什么?”我哂笑:“不干什么,

    这位夫人是不是每次月信都腹痛如绞?血色暗黑?”寒露:“你怎么知道?”我懒得回答她,

    我说:“你猜!”公主也觉得无趣,再也没看她一眼,上了轿辇,前呼后拥地走了。

    寒露缩在墙角,我拜别了公主走过她身边:“这位夫人你胞宫寒凝,再拖半年难有子嗣,

    你这病只有我能治。”我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你这胞宫寒凝所致,再拖半年,

    难有子嗣。”话音未落,理疗馆的门在她眼前缓缓关上。我望着窗外飘落的海棠花瓣,

    眼底没有半分笑意。5、第二日清晨,医馆刚开门,寒露就被丫鬟搀扶着来了。

    她卸去了昨日的嚣张,穿着一身素色衣裙,眼眶红肿,一进门便扑在案前,

    泪水涟涟:“杜神医,昨日是我糊涂,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我不能没有子嗣啊!

    ”我为她诊脉,指尖故意在她腕间的脉搏上停留半晌:“你这病,根源在你常用的香粉里。

    那香粉中多了一味寒水石,长期使用,寒气便积在胞宫,阻塞气血。

    ”寒露接过药方的手猛地一颤,药方飘落在地:“不可能!

    那香粉是夫君特意从宫中求来的御赐之物,怎么会有问题?”“御赐之时没有,

    给你的不见得没有,里面有没有寒水石,你找个懂行的人查验便知。”我捡起药方,

    重新递到她手中,“想治病,就先停了那香粉,按我开的方子抓药,三日后再来复诊。

    若是还想用那香粉,”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你这病,我也治不了。

    ”寒露拿着药方,踉跄着走出医馆,脚步虚浮,像是随时都会倒下。我望着寒露离去的背影,

    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寒露想要的是正室之位和孩子,她的欲望,就是我的武器。

    5、杜氏理疗馆的名声,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了。贵女们踏着晨光而来,

    或在园中采摘鲜花调配香露,或在馆中享受针灸理疗,连宫中的嫔妃也悄悄遣人来定制香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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