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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舟时,这是我们未来的婚房,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说过只要她活着就好,你再也不会和她联系,如果不是我突然来婚房,你是不是永远要把我蒙在鼓里?!”
陆舟时眉心轻蹙:“晴月回家后就被她爸毒打一顿,我只能把她安置在这里。”
“雁回,你也是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多体谅晴月一点?”
我看见陆舟时身上和方晴月情侣款的睡衣,踉跄着后退一步。
陆舟时明明有那么多房产,却要把方晴月安排在这里。
“让她滚,”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强撑着最后的体面,“让她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陆舟时动作一顿,摇了摇头。
“不行。”
“晴月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婚房当时做了专门的备孕装修,她在这里我才放心。”
“你永远会是唯一的陆太太,你的尊荣体面我都会给你,这个孩子也不会入陆家的族谱,不会影响到我们孩子未来的继承权,晴月也不会回老宅打扰你的生活......”
他的声音像汩汩水流,慢慢流过我的耳膜,流过我的大脑,流到心里,汇成一片酸涩的潮汐。
陆舟时明明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些。
高中时有混混骚扰我,打完架后他鼻青脸肿的冲我笑,说会永远保护我。
表白的时候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沉稳镇定的少年第一次结结巴巴地红了脸,说会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人。
订婚那天他红了眼眶,抱住我的力气那么大,锢的我血肉生疼,对着神像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可是现在,那个说他永远不会变的男人就站在我们的婚房里,护住的是另一个他口口声声说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
后来我心心念念的婚礼烟消云散。
因为沈家投资意外而导致资金链断裂,而一向守望相助的陆舟时选择了冷眼旁观。
我跪在陆氏集团大厦门口求他施以援手,陆舟时却面无表情地踹开我抱住他腿的手。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针对晴月,还让她失去了她的孩子,这都是你们沈家的报应。”
“别装了,沈雁回,我知道都是你做的。”
方晴月是在宴会上失去那个孩子的,香槟里被下了堕胎的药粉,一口下去就见了红。
陆舟时疯了一样查遍整个宴会的角角落落,最后查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最要好的朋友陈意如下的药。
“是雁回让我做的又怎么样,一个私生子而已,凭什么骑在雁回身上?”
这段录音,是我又一次去求陆舟时的时候,他亲自放给我听的。
我拼命摇头:“舟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我再恨方晴月,我也没办法狠心对她的孩子下手!”
“陈意如是你最好的朋友,她难道还会说假话?”
“沈雁回,是我瞎了眼,错认了你这么多年!”
陆舟时怒不可遏,直接让保镖把我丢了出去:“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时我才知道,在被未婚夫背叛时,我同样被最好的朋友在背后,捅了血肉模糊的一刀。
是我太蠢。
再后来......
手指贴上冰凉的房门时,我悚然一惊,从那漫长到脱不开身的噩梦里惊醒。
再后来,陆舟时成为了买我的“老板”。
一千块曾经连我胸针上的一块宝石都买不起,现在却足够让我放下一切尊严,去伺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
我局促地往上提了提暴露的衣着,轻轻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