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之纪检风云脑袋像被门夹过似的疼。我抬手想揉太阳穴，
摸到满手金灿灿的护甲。"娘娘醒了？"帐子外头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我盯着描龙绣凤的床顶发愣。昨晚熬夜看完的《甄嬛传》同人文还摊在床头，
现在眼前这顶蜀锦帐子跟书里描写的一模一样。左手边紫檀小几上，描金盒子幽幽冒着青烟。
欢宜香。我猛地弹起来，盒子骨碌碌滚到地上。铜锁磕开的瞬间，
那股甜腻的麝香味直冲天灵盖。"颂芝！"我听见自己嗓子又尖又利，"把窗户全打开！
"宫女们手忙脚乱支窗框的时候，我盯着铜镜里的脸看。远山眉，丹凤眼，
眼尾还留着昨晚侍寝的残妆。镜中人突然冲我冷笑："嚣张跋扈，死不足惜。
"我抄起粉盒砸了镜子。碎瓷片还在地上打转，我已经扯过宣纸开始写写画画。
原主那些破事在脑子里自动生成PPT：陷害沈眉庄假孕，给端妃灌红花，
最后三尺白绫——全他妈是职务犯罪啊！"娘娘，该梳妆了。"颂芝捧着朝服过来时，
我刚好写完最后一笔。洒金笺上《关于成立后宫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请示》几个字墨迹未干。
乾清宫的地砖凉得刺脚。我举着奏折的手有点抖，余光瞥见皇后鬓边的金凤钗晃了晃。
"臣妾以为，应当设立巡视组定期督查六宫用度，对离任嫔妃开展审计，
每月召开民主生活会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满朝文武的吸气声像漏风的破风箱。
皇上手里的翡翠念珠突然断了线，碧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龙椅上。
"爱妃近日......"他嘴角抽了抽，"看了什么书？"甄嬛站在文官队列里，
帕子掩着的嘴角要翘不翘。我故意把折子翻得哗哗响："比如年羹尧西北军的军饷账目，
就该重点审计。"甄嬛的帕子掉了。退朝时皇后拦在我轿辇前，
鬓边流苏笑得乱颤："妹妹这提议甚好，本宫这就让内务府准备巡视组挂牌事宜。
"她指甲掐进我手背，"不知妹妹觉得，先从哪个宫查起合适？
"我反手握住她："景仁宫的小厨房，上月多领了八十斤炭。"凤辇掉头就走。
苏培盛是溜着墙根过来的。老太监袖子里揣着个账本，
说话像含了块热豆腐："年大将军的军饷单子，碎玉轩那位早半个月就派人去兵部抄了。
"我掰断了一根护甲。好得很，女主开局就点满技能树。"去造办处。
"我把断甲扔进荷花池，"给本宫打块'后宫纪检委'的铜牌。
"红鲤一口吞了金灿灿的甲片。我想起原主被吞掉的那辈子，突然笑出声。
水面上我的倒影裂成无数片，每片都在狞笑。这次咱们按我的规矩玩。
第2章铜牌挂起铜牌挂上翊坤宫门楣时，苏培盛正往我手里塞烫金册子。"皇上朱批。
"他嗓子眼挤出来的声音像被门夹了，"只准查后宫。"我弹了弹奏折。
末尾那道朱砂印新鲜得能蹭红指尖，旁边还晕开个茶渍——八成是雍正喷出来的。"碎玉轩。
"我把册子甩给颂芝，"现在就去。"甄嬛在绣海棠。青缎子绷架上，
粉白花瓣活像被钉住的蝴蝶。她剪线头的手都没抖一下："年姐姐查账，嫔妾自然配合。
"流朱端香盒的架势像捧**包。小宫女眼眶通红，指甲在漆木盒盖上刮出刺耳声响。
"上月领的龙涎香少了二钱。"我翻着账册突然抬头，"妹妹熏衣裳的香，
怕是掺了别的东西？"绣花针戳进甄嬛指腹。血珠洇进缎面，海棠花突然多了个花蕊。
回廊下撞见安陵容时，她正摸着蜀锦料子打颤。皇后身边的剪秋端着托盘，
金线在阳光下扎得人眼疼。"登记。"我甩出本烫金册子，"后宫礼品往来需备案。
"剪秋的假笑僵在脸上。安陵容突然剧烈咳嗽，帕子掩住的嘴角渗出点红。"年妃娘娘。
"剪秋腰弯得发僵，"这是皇后娘娘赏的..."我直接掀开锦缎。
底下压着的礼单露出半角，户部侍郎的名字墨迹未干。皇后来得比预想快。
凤辇轮子碾过青砖的动静，活像磨刀霍霍。"妹妹辛苦。"她递来的茶盏冒着诡异热气，
"不知碎玉轩的香...""有麝香。"我吹开茶叶，"还有仁和堂的标记。
"茶盏在皇后手里晃了晃。仁和堂三个字像记耳光——那是她娘家开的药铺。
苏培盛就是这时候滚进来的。
老太监趴在地上像只皱皮蛤蟆："年大将军...大将军他..."我踹翻了香炉。
灰烬里露出半张烧焦的纸，兵部印章残了半边。"西北军饷的账本碎片。"我用鞋尖碾了碾，
"真巧，和碎玉轩的香灰一个味儿。"甄嬛的珠钗在廊下闪了闪。
我突然想起原主被勒死那晚，月光也是这么冷。"明日召开民主生活会。
"我甩袖扫落满案茶具，"所有嫔妃——包括皇后娘娘，都得做述职报告。
"景德镇的薄胎瓷炸开时，皇后指甲掐断了护甲。我弯腰捡起碎片，在她凤袍上擦了擦。
"对了。"我凑近她耳边，"明儿记得带仁和堂的账本。"凤辇冲进雨幕时，
颂芝正给铜牌重新抛光。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像是谁在敲鼓。要变天了。
第3章议事厅风波翊坤宫的议事厅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嫔妃们挤在红木圈椅里，
活像一群羽毛艳丽的斗鸡。
齐妃的护甲在案几上刮出刺耳声响：“曹贵人收受江南织造的蜀锦三匹，
金线二十两——有内务府入库单为证！”曹琴默的茶盏“哐当”砸在青砖上。
她嘴唇抖得像风里的纸片：“那是...那是给温宜公主裁衣裳的...”“放屁！
”淳儿突然从果盘里抬头，腮帮子还鼓着，“我亲眼看见你宫里的宝鹃拿金线去宫外换银子！
”满屋子抽气声里，我敲了敲铜磬。余音震得梁上灰簌簌往下掉。
“根据《后宫纪律处分条例》第七章...”“年妃娘娘！”安陵容突然站起来，
袖口扫翻了蜜饯碟子，“嫔妾要举报皇后克扣延禧宫炭例！”皇后手里的佛珠断了线。
檀木珠子蹦得满地乱滚，有一颗直接弹进甄嬛的茶盏里。甄嬛垂眼盯着茶面：“嫔妾倒觉得，
不如先说说碎玉轩的麝香案。”我掏出个黑漆匣子推过去。匣盖弹开的瞬间，
满屋子脂粉香里混进股药味。“仁和堂的出货单。”我用银簪挑起张泛黄的纸，
“和碎玉轩香炉里的残渣对得上。”皇后突然笑了。她弯腰捡佛珠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摘花，
就是脖颈青筋暴得厉害。“苏培盛。”我朝帘子后头喊，“把东西抬上来。
”老太监吭哧吭哧扛着个红木箱进来。箱盖一掀，满屋金光差点闪瞎人眼——整整一箱账本，
每本都贴着各宫签封。“即日起实行宫务公开制度。”我敲了敲箱板，“各宫每月用度，
都会由苏培盛录入小程序。”欣贵人突然“噗嗤”笑出声：“娘娘，什么叫...小程序？
”“就是...”我瞥见窗外闪过明黄衣角，突然抬高嗓门，“比敬事房的绿头牌更方便！
皇上想查谁的开支，点开就能看见！”门帘“唰”地被掀开。雍正站在风口，
衣摆上还沾着碎雪。满屋子人呼啦啦跪下去。我坐着没动，正好看见他靴底碾过那串佛珠。
“爱妃。”他捡起本账册翻了翻，“张廷玉刚在养心殿跪了半个时辰，
求朕解释什么叫‘离任审计’。”甄嬛的护甲在案几上划出条白痕。
我往炭盆里扔了把松子：“告诉他，就是查查这些年贪了多少。
”“年羹尧的审计报告...”皇帝突然凑近，龙涎香混着雪沫子扑在我脸上，
“爱妃打算何时呈阅？”炭盆里“噼啪”爆出个火星。我数着窗棂上的冰花，
等它化到第三滴时才开口：“等查完户部亏空。”皇后猛地咳嗽起来。
安陵容递帕子的手停在半空，丝绢上沾着点猩红。雍正突然大笑。
他笑得乾清宫的琉璃瓦都在震，笑完抓起本账册就往外走。“明儿早朝。”他在门槛处回头，
眼神活像看个怪物，“你亲自来解说这个...小程序。”夜风卷着雪片扑进来。
我盯着他背影消失在游廊转角，突然发现案几底下有滩水渍——甄嬛的茶盏，
不知什么时候打翻了。第4章雪夜密信雪粒子砸在窗纸上沙沙响。我裹着狐裘翻账本，
炭盆里烤着的红薯突然"啪"地爆开。"大将军凯旋了！"颂芝冲进来时带进一股腥风，
"仪仗都到玄武门了！"我蘸着朱砂在折子上画圈："去兵部调西北军的花名册。
"红薯焦糊味混着墨香，熏得人眼睛发酸。账册第三十七页有个墨点，
正好盖住"五千"这个数字。乾清宫的暖阁热得像蒸笼。年羹尧的铠甲还带着血腥气，
他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叛徒。"臣请对西北军进行离任审计。"我捧着的奏折在冒寒气。
皇帝手里的翡翠扳指转得飞快。年羹尧突然笑出声："妹妹要查哥哥？
""查的就是虚报兵额。"我抖开兵部文书，"五千个空饷，够诛九族了。
"年羹尧的佩刀"哐当"砸在地上。皇帝的脸色比刀光还冷。"陛下！
"我抢在他开口前又递上份奏折，"《关于将功折罪的若干意见》。"雍正的眼皮跳了跳。
他翻开折子，突然盯着某处不动了。
我不用看都知道——那页夹着皇后娘家在西北的盐铁生意凭证。"年羹尧。
"皇帝慢慢合上折子，"即日起改任九门提督。"兄长的密信半夜送到。火漆印上还沾着血，
信纸被揉得稀烂："你疯了？自断臂膀！
"我提笔在背面批注："典型案例——亲属干涉纪检工作。
"交给苏培盛时特意叮嘱："下期《廉政简报》头版。"老太监的手在抖："娘娘，
这...这可是您亲哥...""所以更要公示。"我推开窗，
雪地里一串脚印歪歪扭扭通向御书房，"让皇上看见咱们大义灭亲。"颂芝突然扯我袖子。
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御书房窗纸上映着两个人影——一个头顶玉冠，一个鬓边金凤。
"查查皇后今晚递了什么折子。"我咬开冻硬的胭脂膏，"重点看有没有提到...盐税。
"红薯彻底烤成了炭。我掰开焦黑的外皮，里头居然还有一丝甜味。
第5章御花园案御花园的腊梅开得正艳。我带着纪检组刚拐过假山，就听见甄嬛那声惨叫。
她倒在青石板上，月白裙裾漫开暗红。皇后站在三步外，护甲上沾着半片梅花瓣。
"封锁现场！"我踹开想扶人的太监，"所有人不许动！"苏培盛抖开黄绸布围栏。
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地支起"纪检办案"的牌子时，我已经蹲下去摸甄嬛的裙摆。
暗袋里掉出个胭脂盒。盖子摔开的瞬间，藏红花的苦味冲得人太阳穴直跳。
"年妃娘娘..."甄嬛抓住我手腕的指甲陷进肉里，
"是皇后...她推我..."皇后突然笑了。她弯腰捡花瓣的动作优雅至极，
就是袖口在微微发抖："妹妹这话，得有证据。"我从袖中掏出个琉璃匣。
阳光下能清楚看见里头装着青石板上的脚印拓模、半片带护甲刮痕的花瓣，
还有那盒打翻的胭脂。"这叫证据保全。"我合上匣子，"现在，请两位移步纪检委谈话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