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我老婆同时被绑架，绑匪让我二选一。我妈姜岚哭着喊：「儿子，先救我！
我养你这么大不容易！」老婆林知夏却平静地看着我：「老公，选妈妈吧，你要孝顺。」
我犹豫再三，最终指向了我妈。林知夏眼里绝望一闪而逝，被绑匪带走。我妈得救后，
抱着我大哭：「好儿子，妈没白疼你。」可当晚，我收到一段录像，是林知夏被撕票前录的。
视频里，她解开自己的领口，露出里面的防弹衣和警徽。「老公，我是卧底警察，
这次行动目标就是你妈，她是贩毒集团的头目。本来我们可以一起回家的……」
1.手机砸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视频的最后一帧，定格在林知夏平静又悲伤的脸上。
「本来我们可以一起回家的……」这句话，把我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胃里天翻地覆，
我冲进卫生间，扶着冰冷的瓷砖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液灼烧着喉咙。
我是个杀人犯。我亲手杀了我满心满眼爱着的妻子。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双眼布满血丝，
嘴角挂着狼狈的涎水。我抬手，一拳砸在镜面上。哗啦一声，镜片碎裂，
映出无数张扭曲破碎的脸。鲜血顺着指节往下淌，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洗手台上，刺眼。
痛感让我有了片刻的清醒。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妈姜岚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阿朔，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推开门，看到一地狼藉和我的手，惊呼一声。
「手怎么流血了！快，妈给你包扎！」她拉过我的手，用温水小心翼翼地冲洗伤口。
她的手指温暖而干燥，动作轻柔。从前，这双手是我避风的港湾。现在，
这双手上沾着林知夏的血。我猛地抽回手。姜岚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我。「阿朔？」
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还带着些许受伤。演得真好。如果不是那段视频，我会被她骗一辈子。
「我没事。」我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怎么会没事，脸这么白。」她说着，
伸手来探我的额头。「知夏那孩子……我知道你难过。但你要记住，阿朔，只有妈妈，
是永远不会害你的。」她又提到了林知夏。用那种惋惜又夹杂着轻蔑的语气。「为了你，
她连命都不要了，也算死得其所。不像有些人，只会拖累你。」我看着她，
看着这张我叫了三十年「妈妈」的脸。慈爱，温和，眼角有细细的纹路，
鬓边有为**劳出的银丝。这张脸之下，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贩毒集团的头目。这六个字，
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响。我攥紧拳头，新添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濡湿了刚止住的创口。「妈。」
「诶，儿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姜岚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好。
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都过去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体贴地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所有的温柔和担忧都消失了。我从破碎的镜片里，
看到她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得意的笑。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冷。2.我需要证据。
不是为了报警，警察已经知道了，他们只是失去了最重要的证人——林知夏。我需要证据，
来亲手把她送进地狱。用她最引以为傲的方式，摧毁她最珍视的一切。
我去了我和林知夏的第一个家。一套一百平的老房子，我们自己攒钱买的。
搬去和姜岚同住后，这里就空了下来。推开门，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窗帘拉着，
屋里很暗。我没有开灯，凭着记忆走向卧室。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我们离开时的样子。
床头柜上，放着我们的合照。照片里，林知夏笑得灿烂，依偎在我怀里。我拿起相框，
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带笑的眉眼。眼眶发热，我猛地抬头，逼了回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开始翻找。林知夏做事一向严谨，她不会毫无准备。她一定留下了什么。衣柜，书架，
床底。什么都没有。我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最后，
我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上。盒子上了锁。我找不到钥匙，
干脆从厨房拿了锤子，直接砸开。里面没有日记，没有账本。只有一部黑色的老式手机，
一张小小的储存卡，和一把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陌生的地址：城西邮政局，307号信箱。
我把储存卡**手机，开机。屏幕亮起，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
眼神锐利，肩膀上扛着警衔。照片下方，有一个名字。李伟。我认识他。
他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前几天，就是他来通知我，林知夏的「尸体」找到了。当时，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我读不懂的情绪。有同情，有惋惜，还有……压抑的愤怒。
我立刻拨通了手机里唯一储存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是李伟的声音，
疲惫，沙哑。我攥着手机，手心全是汗。我不能说我是陈朔，不能提林知夏。我深吸一口气，
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东风已至，何日收网。」
这是我从一本谍战小说里看来的话。很蠢，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证明自己身份的方式。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久到我以为他要挂断。「你是谁？」李伟的声音陡然变得警惕。
「我是陈朔。林知夏的丈夫。」又是一阵沉默。「半小时后，城南立交桥下，一个人来。」
说完，他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握紧了那把信箱钥匙。知夏，等我。
3.城南立交桥下，风很大。吹得我衣摆作响。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李伟那张写满风霜的脸。「上车。」我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烟味很重。李伟没有看我，
目视前方，递给我一支烟。「会抽吗？」我摇摇头。林知夏不喜欢烟味。他自己点上一支，
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你都知道了？」「视频我看了。」李伟的肩膀垮了下去，
所有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妈的！」他眼圈通红，
这个见惯了生死的男人，此刻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知夏是队里最优秀的卧底。三年，
整整三年。我们眼看就要收网了……」他哽住了，说不下去。「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让我选？
」我问出了那个折磨了我一夜的问题。李伟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利如刀锋。
「因为姜岚生性多疑，她不相信任何人。那天的绑架，是她自导自演，为了试探你，
也是为了拔掉知夏这颗钉子。」我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她早就怀疑知夏了。她查不到知夏的背景，知夏太干净了，干净得不留任何痕迹。
对于姜岚那种人来说，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就是最大的威胁。」「所以她策划了那场绑架，
把选择权交给你。她笃定你会选她。」「如果你选了知夏……」李伟顿了顿，声音愈发艰涩，
「那你和知夏，两个都活不了。姜岚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自己的亲生儿子。」多么讽刺。
我以为我选了生路，其实是从地狱的一层，跳到了另一层。而林知夏，从头到尾，
都在用她的命，给我铺路。「知夏在行动前，留下了预案。」李伟掐灭了烟，
从副驾驶座上拿过一个档案袋递给我。「她说，如果你联系我，就把这个交给你。」
「她相信你。」这四个字，比任何酷刑都让我痛苦。我颤抖着手打开档案袋。
里面是厚厚一沓资料。姜岚的「岚舟物流」公司，这些年所有走私、贩毒的暗线，
接头人名单，交易时间，甚至还有她海外账户的流水。资料的最后，是一封信。
林知夏的字迹，清秀，有力。「老公，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请不要为我难过。穿上这身警服，
我就没想过能活到退休。我只是遗憾，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我查到，
姜岚准备将『岚舟物流』彻底洗白，让你接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会配合李队，
在交接当天，人赃并获。」「如果我失败了，剩下的路，就要靠你了。」「陈朔，
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她是你的母亲。但你看看她的生意，
看看那些因为毒品家破人亡的家庭。你也是受害者，你的父亲……」信纸在这里，
有一个被泪水浸润过的褶皱。「对不起。请一定，好好活着。」我抓着信纸，指节泛白。
我的父亲。原来他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这个女人手中。她毁了我的前半生，
现在又毁了我的婚姻。我要让她付出代价！我抬起头，看着李伟。「我要做什么？」
李伟的目光沉重而坚定。「回到姜岚身边。取得她的信任。我们需要你，成为**她心脏的，
最锋利的一把刀。4.我回到家。或者说，回到姜岚的家。别墅里异常安静，没有派对，
没有宾客。姜岚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一动不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她看到我，
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档案袋。“阿朔，知夏刚走，我知道你难过。但妈的公司，不养闲人。
”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这里面是一个马仔的资料，嘴不干净，被条子撬开了。
”“你去处理掉。做得干净点。”我僵在原地。她要我杀人。这是我的投名状。“怎么，
不敢？”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以为我的位子，是坐在办公室里就能得到的？
”“想给知夏报仇，想活下去，就得比我更狠。”她竟然提到了报仇。我看着她，
这张慈爱的脸下是深不见底的恶意。“妈，我知道了。”我拿起档案袋，转身离开。
档案袋很轻，却压得我喘不过气。当晚，在城郊的烂尾楼里，
我见到了那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马仔。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我脑子里全是林知夏的脸。
我闭上眼，扣动了扳机。枪是假的，里面是空包弹。马仔是我妈安排的人。
两个黑衣保镖从黑暗中走出来，对我鞠了一躬。“朔少爷，老板说，您可以去公司上班了。
”我站在黑暗的走廊里，笑了。妈，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5.我没有成为副总。
姜岚只给了我一个“总经理助理”的虚衔。我的办公室就在王辉隔壁，
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王辉成了我的“导师”，时刻监视着我。他丢给我一堆文件，
语气轻慢。“陈助理，这些是公司近期的废单。老板让你尽快熟悉。”我翻开文件。
上面全是作废的单据，海运航线，货物清单。天衣无缝。我知道，真正核心的东西，
不可能让我这么轻易接触到。李伟的任务很明确：找到下一次“出货”的时间和路线。
这意味着，我必须进入姜岚的核心系统。机会很快来了。这天晚上，
姜岚在书房处理一批紧急文件，需要调用公司服务器里的加密数据。她一边操作电脑，
一边不耐烦地抱怨着网络太卡。我端着一杯红酒走进去。“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一批货出了点问题，我得马上处理。”她头也不抬。我走到她身后，
看着电脑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和数据。“我来法国留学的同学，
最近在做一个网络优化的项目，据说效果很好。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我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姜岚的动作停了。“哦？什么项目？”“具体的我也不懂，
好像是能建立一个独立的内部信道，传输速度快，而且绝对安全。”“安全”两个字，
我加重了读音。姜岚转过头，眼神里有了兴趣。“可靠吗？警察那边查不到？
”“我那同学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他们公司内部就在用。我让他把软件发我一份，你试试？
”姜岚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我转身走出书房，心脏狂跳。鱼上钩了。
我用手机给那个“法国同学”——实际上是李伟手下的技术警察——发了消息。很快，
一个伪装成优化软件的木马程序发到了我的邮箱。我回到书房，把酒杯递给姜岚。“妈，
喝口酒吧，别太累了。”就在她伸手接酒杯的瞬间，我的手“不小心”一抖。整杯红酒，
全泼在了她的笔记本键盘上。“你！”姜岚脸色一变，立刻站起来。“对不起妈！
我不是故意的！”我慌忙拿起纸巾去擦。键盘已经失灵了。“毛手毛脚！
”姜岚气得骂了一句。她盯着我惶恐的脸，眼神锐利。“行了，把我备用电脑拿来。
”我立刻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台电脑，趁她不注意，将装着木马程序的U盘插了上去。“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