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雅，你和小驰结婚都五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我们老周家也不能就这么断了根。
”婆婆陈兰英一边剔着牙，一边用眼角余光扫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待售的商品。
“反正你们也是铁了心当丁克，我寻思着，你名下那套明德小学的学区房，空着也是空着，
不如就过户给小军吧。他可是小驰的亲侄子，咱们老周家唯一的孙子。
”我正夹着一块糖醋排骨，闻言，筷子在半空中顿住了。油腻的酱汁顺着排骨的纹理滴落，
在白色的骨碟上溅开一朵褐色的花。餐厅里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却照不进我心里半分。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丈夫周驰，他正埋头喝汤，仿佛没听见他妈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小叔子周航和他老婆王倩，则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我，那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小军，
他们六岁的儿子，正拿着鸡腿在沙发上乱蹭，满嘴油光。这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
我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笑了。“妈，您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我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餐厅里所有人都听清，“我和周驰是丁克，这是我们俩自己的选择。我的房子，
是我婚前全款买的，凭什么要过户给您的孙子？”陈兰英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剔牙的动作也停了，牙签被她“啪”地一声摔在桌上。“林雅！你怎么说话的！
什么你的我的，结了婚不就是一家人吗？我儿子娶了你，是让你来当周家媳妇的，
不是让你来当祖宗供着的！一套破房子你至于吗？小军以后出息了，
还能忘了你这个大伯母的好？”“妈，它不是破房子。”我脸上的笑容不变，
语气却冷了三分，“明德小学的学区房，现在市价一千两百万。您管这个叫破房子，
口气可真不小。”一千两百万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让周航和王倩的呼吸都急促了。
王倩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凑过来拉我的手：“嫂子，你看你，妈也是开个玩笑。
咱们都是一家人，小军不就是你跟大哥的亲儿子一样吗？他以后念书有出息，
也是给大哥大嫂长脸啊。这房子，就当是……就当是您提前给孩子的投资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看着她那张涂满厚厚粉底的脸，觉得无比恶心。“投资？我投资他什么？
投资他将来长大了，学着你们两口子啃老，啃他大伯，再来啃我这个大伯母吗？”“你！
”王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一直沉默的周驰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汤碗，
皱着眉看我：“林雅，你怎么回事？妈和小航他们难得来一次，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一家人，非要算得这么清楚？”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
从里到外都凉透了。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八年，结婚五年的男人。“周驰，
你也是这个意思？你也觉得，我应该把我的房子，送给你侄子？”他躲开了我的视线，
声音含糊：“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反正不要孩子，那房子空着的确是浪费资源。
给小军用，也算是物尽其用。都是一家人，别分那么清。”“一家人？”我笑出了声，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一个一家人！周驰，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结婚这五年，
我这个儿媳妇做得怎么样？你妈三天两头找茬，你弟弟弟媳隔三差五上门打秋风，
我哪次没给你们面子？现在，你们一家人合起伙来，算计到我婚前财产上来了？
”陈兰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林雅你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还有理了？
我们周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
现在让你拿套房子出来就不愿意了？你信不信我让小驰马上跟你离婚！
离了婚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二手货！”周驰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低吼道：“林雅，够了！
给我妈道歉！”我看着这一家子丑陋的嘴脸，忽然觉得无比疲惫。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
灰飞烟灭。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我说。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包括周驰。
他大概以为我服软了。我看着陈兰英，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妈，我同意了。
不就是一套房子吗？给！为了小军的未来，为了咱们这个家的和睦，我给了！
”陈兰英愣住了，随即脸上爆发出巨大的狂喜。周航和王倩更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只有周驰，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和一丝不易察ared的愧疚。我没理他，
继续笑着说：“不过，妈，过户不是小事，手续挺复杂的。而且这房子还在租期内，
租客下个月才到期。咱们总不能把人家赶走吧？等租客搬走了，我马上就去办手续。
您看行吗？”“行！行！太行了！”陈兰英笑得合不拢嘴，“还是我们家小雅深明大义！
妈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放心，妈不会亏待你的！”她一边说，
一边给我夹了一块我最不爱吃的肥肉。我微笑着，夹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地，
放进了嘴里。油腻的感觉瞬间包裹了我的味蕾，让我几欲作呕。但我忍住了。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你们想要的，我偏不给。我不仅不给，我还要让你们，把我这几年受的委屈，连本带利，
全都吐出来！2an＞鸿门宴不欢而散。婆婆一家人是心满意足地离开的，走的时候，
小叔子周航还假惺惺地拍着周驰的肩膀，说：“哥，还是你厉害，
嫂子这么犟的人都被你拿下了。”周驰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勉强笑了笑。他们走后，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周驰。他大概是觉得理亏，主动过来收拾碗筷，
一边收拾一边试探性地开口：“小雅，今天……委屈你了。我知道妈说话不好听，
你别往心里去。”我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周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的动作一僵，没有回头，声音闷闷的：“人总是会变的。我是一家之主，
总要为家里多考虑。”“为家里考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为哪个家？
是为你妈、你弟、你侄子那个家，还是为我们俩这个家？周驰，我们结婚的时候，
你说过会永远站在我这边，保护我，爱护我。可你今天做了什么？
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一群饿狼一样扑向我，你不仅不保护我，还反过来帮着他们咬我一口！
”他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疲惫。“林雅，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
不就是一套房子吗？给了就给了，以后我再给你买一套更大的！你至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我们还是夫妻，小军是我亲侄子，我帮他一把怎么了？”“你拿什么给我买？”我站起来，
一步步逼近他，“用你的工资吗？周驰，别自欺欺人了。你一个月工资两万，
还完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的房贷，再扣掉日常开销，还剩多少？你弟弟那个无底洞，
你每个月偷偷摸摸接济他多少，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眼神躲闪：“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接济他了！
”“还要我把转账记录调出来给你看吗？”我冷笑一声，“从我们结婚第二年开始，
你每个月固定给你弟转五千，逢年过节还有大红包。他儿子上早教班，
你给钱；他老婆想买包，你给钱；他车子要保养，还是你给钱！周驰，你真是个好哥哥，
好儿子！可你是个好丈夫吗？”他被我堵得哑口无口，半晌才憋出一句：“那是我挣的钱，
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对，那是你挣的钱。所以，我那套房子，是我婚前自己挣的钱买的，
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不愿意给，谁也别想抢！”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他心上。他大概是被我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镇住了，
愣愣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我看着他这副窝囊的样子，
心里最后一点情分也消散了。“周驰，我答应把房子过户给小军，不是因为我怕了，
也不是因为我傻。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一家人的贪婪，到底有没有底线。”我转身回了卧室，
“砰”的一声锁上了门。门外，传来他无力地辩解：“小雅，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开门，
我们好好谈谈……”**在门上，闭上眼睛。谈？还有什么好谈的。
从他默许他妈提出那个无理要求开始，我们之间，就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第二天，
我请了一天假，没有去公司。我去了那套学-区房。房子还在租期内，
住着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他们是附近互联网公司的员工，把房子打理得很干净。我敲开门，
说明了来意。“张先生，张太太，不好意思，因为我个人的一些原因，
这套房子可能要提前收回。当然，按照合同，我会双倍返还你们的押金，
并且赔偿你们一个月的房租作为违约金。”小夫妻俩有些惊讶，但还是通情达理地表示理解。
他们说会尽快找房子，一周之内就能搬走。我松了口气，诚恳地向他们道谢。从房子里出来，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我一个做律师的闺蜜，陈婧的律所。陈婧听完我的叙述，
气得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林雅！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事你也能忍？
还答应把房子给他们？那可是一千多万！不是一千多块！
”我冷静地递给她一杯水：“你先消消气，听我把话说完。
”我把我的计划跟她详细说了一遍。陈婧听完，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她看着我，
脸上露出了一个“你真行”的表情。“可以啊林雅，我还以为你被爱情冲昏了头，
原来是在这儿憋着大招呢！你确定要这么做？这可就没有回头路了。”“我不需要回头路。
”我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眼神坚定，“周驰和他家人的那条路，太泥泞，太肮脏，
我不想再走了。”陈婧点点头，表情严肃起来：“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全力支持你。
证据方面，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她。“这里面，
有周驰这几年来给他弟弟所有的转账记录，还有一些他跟他妈、他弟的聊天记录截图。
内容嘛……足够让他喝一壶的了。”这些东西，我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那时候还爱着他，
总想着给他留点面子，也给自己留点希望。我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
总有一天会明白谁才是真正跟他过日子的人。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一个骨子里就拎不清的男人，你永远也叫不醒他。陈婧接过U盘，插在电脑上，
快速浏览起来。她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冷哼一声：“这个周驰，真是个畜生！
拿着你们夫妻共同财产去填他弟那个无底洞，金额已经构成非法转移了。林雅，
你想怎么告他？是让他净身出户，还是让他赔钱？”我笑了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婧婧，
你觉得，对于一个极度自私又爱面子的凤凰男来说，什么才是最痛苦的？”陈婧想了想，
眼睛一亮：“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对。”我打了个响指，“我要的，不止是离婚，
不止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还要他和他那一家子吸血鬼，为他们的贪婪和愚蠢，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3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周驰大概是觉得理亏，表现得异常殷勤。
早上给我做早餐，晚上接我下班，甚至还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他以为我在生气，在闹别扭，
过几天哄哄就好了。他不知道，我心里的那座火山，已经在酝酿着一场最猛烈的喷发。
婆婆陈兰英几乎每天一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我租客什么时候搬走，什么时候去办过户。
言语之间，那套房子仿佛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小雅啊，小军的入学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就差房产证了。你可得抓紧点啊，别耽误了孩子上学。”“小雅啊，
我跟你弟媳去看了一套家具，准备等租客一搬走就换上，到时候让你大哥也过去搭把手。
”我每次都用温柔的语气应付着：“妈，您别急，快了快了，我这边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您。
”挂了电话，我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通知你们？当然会通知你们。只不过，通知你们的，
可能不是我，而是法院的传票。一周后，租客小夫妻很守信用地搬走了。
我拿到钥匙的当天下午，陈兰英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小雅！
租客搬走了吧？那我们明天就去房产中心办过户怎么样？我把小航和小军都叫上，
办完了咱们正好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好啊，妈。”我答应得异常爽快，
“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在市民中心的房产交易大厅门口见。”“哎！好！好！
”陈兰-英连声应着，高兴得像是中了五百万。挂了电话，我立刻给周驰发了条微信。
【明天早上九点，市民中心房产交易大厅，把你和你家人的身份证、户口本都带齐了。
】周驰很快回复：【好。小雅，谢谢你。】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他如释重负的表情。
谢我？你该谢的，还在后头呢。我又给闺蜜陈婧打了个电话。“婧婧，明天，好戏开场。
”“放心，演员已就位，保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
”陈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意。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化了个精致的妆，
选了一条剪裁得体的红色连衣裙。镜子里的我，明艳照人，气场全开。这不像去办过户，
倒像是去参加一场颁奖典礼。我就是我人生的最佳女主角。
当我开着我的白色保时捷到达市民中心时，周驰和他的一家子已经等在了门口。
陈兰英、周航、王倩，还有被精心打扮过的小军。一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仿佛今天是什么天大的好日子。看到我，陈兰英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哎哟我的好儿媳，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咱们赶紧进去，别耽误了正事！
”她的手又干又糙，抓得我生疼。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微笑道：“妈，别急，
人还没到齐呢。”“还等谁？”陈兰英一脸不解。周驰也皱起了眉：“小雅，你还叫了谁？
”我没回答，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李经理吗？我到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停在了我们面前。车门打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下来。男人径直走到我面前，
恭敬地递上一张名片。“林**，您好，我是‘家诚房产’的李经理。
这两位是我们的金牌经纪人。”陈兰英一家都看傻了。“中介？小雅，
你叫房产中介来干什么？”陈兰英的语气里充满了警惕。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我的房产证，
递给李经理。“李经理，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那套明德小学的学区房，产权清晰，无任何抵押。
您看看。”李经理接过房产证，仔细核对了一下，点点头：“没错，林**。
按照我们昨天签的合同，现在我们就可以进行交易了。”“合同？什么合同？
”周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林雅！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搞什么鬼？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看着他和他身后那一张张错愕、震惊、继而变得愤怒的脸，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周驰，你不是说这房子空着也是浪费资源吗？我想了想，
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把它卖了。”“卖……卖了？”陈兰英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王倩尖叫起来：“林雅你疯了！
那房子是要给我们家小军的！你怎么能卖了！”“你们家小军？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王倩，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关你们家小-军屁事？”“你……你这个毒妇！
”陈兰英终于缓过气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把我们一家人当猴耍！
我今天跟你拼了！”说着，她就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我早有防备，往后退了一步。
两个身影及时地挡在了我的面前。是陈婧和她的助理。陈婧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
戴着金丝眼镜，眼神锐利如刀。“这位大妈，光天化日之下，意图当众伤人，
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陈兰英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停下了脚步。周驰终于反应过来，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样子像是要吃了我。“林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周驰，
我想离婚。”我从陈婧助理手中拿过一份文件，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离婚协议书，
我已经签好字了。财产分割，我也写得很清楚。”“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婚后共同财产，
一人一半。车子归你，存款归我。”“至于你，周驰先生，”我指着他，声音冰冷，
“你婚内非法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接济你的家人，证据确凿。所以，
你不仅要归还所有转移的钱款，还要额外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总计，两百四十七万。
”“要么，你现在签字，我们好聚好散。”“要么，我们就法庭上见。”4两百四十七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把周驰和他的一家人炸得外焦里嫩。周驰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白得像一张纸。他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
看着上面罗列得清清楚楚的转账记录、日期、金额，每一笔都像是打在他脸上的耳光。
“不……不可能……林雅，你……你算计我！”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算计你？”我冷笑，“周驰，你摸着良心说，到底是谁在算计谁？
你们一家人把我当成傻子，想空手套白狼，拿走我价值一千多万的婚前财产，那叫理所应当。
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拿起法律的武器，就叫算计？”“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早就想好了要离婚是不是！你之前答应过户都是骗我们的！”陈兰英反应过来，
再次向我扑来，却被陈婧的助理牢牢拦住。她像个疯子一样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咒骂。
“我就是骗你们，怎么样？”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
“对付你们这种贪得无厌的吸血鬼，难道还要跟你们讲仁义道德吗？陈兰英，
你不是说离了婚我就是没人要的二手货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这个‘二手货’，
是怎么让你那个宝贝儿子净身出户，还背上一身债的！”“你……你……”陈兰英指着我，
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往后倒去。“妈！”“婆婆！
”周驰和周航、王倩惊叫着围了上去，现场顿时乱成一团。我冷眼旁观。又是这招。
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一个随时随地都能晕倒的技能。可惜，对我已经没用了。
房产中介的李经理见状，有些尴尬地走过来：“林**，您看这……交易还继续吗？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我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家事而已，
让您见笑了。我们进去办手续吧。”“林雅！”周驰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瞪着我，
“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妈都被你气晕了！”“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我让你这辈子都活在愧疚里！”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到了这个时候，
他还在用亲情和道德绑架我。“周驰，收起你那套吧。你妈身体好得很，
每年体检报告比我都健康，演戏给谁看呢？就算她真的气出个好歹，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是你们的贪婪，把事情逼到了这一步。”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哭天抢地，
转身对陈婧说：“婧婧，这里交给你了。我先进去办手续。”“放心去吧。
”陈婧给了我一个“OK”的手势。在周驰一家人怨毒的注视下，
我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房产交易大厅。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从未觉得如此轻松，如此畅快。过户手续办得出奇的顺利。买家也是个爽快人，
当场就付清了全款。一千两百八十万。比我预想的还要高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