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纪寻，京大考古系大三在读，**网络主播，主打一个直播鉴宝。
你问我一个考古系的学生，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学校挖土，跑来网上当什么主播？原因很简单，
穷。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各奔东西，我是我爷爷一手带大的。
老爷子手艺人出身，懂点古董文玩，也懂点……风水玄学。
年轻时因为倒卖“封建迷信”物品，进去蹲了几年，出来后就金盆洗手，
开了个小小的古玩店，勉强度日。我的本事，一大半都是跟他学的。半个月前，
我直播间的人气还不到一万，直到那天，我随机连麦，连上了一个叫柳诗韵的顶流女星。
她当时正在镜头前展示她奶奶送她的传家宝——一枚古玉佩。我只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
当着直播间几万人的面，直言不讳：“柳**，你这玉佩是好东西，汉代的，可惜阴气太重。
你最好离你奶奶远一点，她老人家……恐怕不是人。”这话一出，弹幕直接炸了。
柳诗韵的粉丝当场就把我喷成了筛子，说我蹭热度想疯了。柳诗韵也气得当场挂断了连麦。
可第二天，全网爆出惊天大瓜：柳诗韵的奶奶，在她八十大寿的宴会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
尸变了。据说现场极其惨烈，老太太的皮肤像干枯的树皮一样片片剥落，
露出了里面早已腐朽的躯体，成了一具千年皮尸。这一下，我火了。一夜之间，
我的直播间涨粉百万，无数人涌进来，称我为“纪大师”。当然，质疑声也随之而来，
很多人说这是我和柳诗韵联合炒作的剧本。对此，我嗤之以鼻。炒作？我需要吗？
**的是真本事。为了杜绝白嫖，也为了筛选掉那些纯粹看热闹的，
我立了个新规矩：连麦鉴宝，先刷一个“嘉年华”当定金。鉴定费另算，童叟无欺。今晚，
我照常打开了直播。“家人们，老规矩，想鉴宝的先上票，我纪寻从不走空。
”我熟练地对着镜头说道。话音刚落，一个金光闪闪的“嘉年华”特效就在屏幕上炸开。
我定睛一看ID：“带货一哥马文帅”。这名字有点眼熟。我点了连麦，
屏幕那头出现了一张帅气但略显轻浮的脸。“哟，这不是马文帅吗？我的高中同学，
当年的校草啊。”我笑着打招呼。马文帅，高中时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得人模狗样，
家里也有点小钱。没想到几年不见，他居然成了个带货网红。“纪寻，你小子行啊，
现在都成大师了？”马文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正好，我这儿有个宝贝，
想请你给掌掌眼。”说着，他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只鞋。
那是一只红色的绣花鞋，鞋面是绸缎的，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做工极为考究。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滚动起来。“哇，这鞋子好漂亮！”“看着像古代的东西，
不会是哪个娘娘穿过的吧？”“马帅哥从哪淘来的宝贝？”我看着屏幕里的那只鞋，
眼神却渐渐凝重起来。“马文帅，你这鞋……哪来的？”我沉声问道。“怎么？纪大师，
被镇住了？”马文帅得意地笑了笑，“这可是我花大价钱收来的，你给看看，值多少？
”我没理会他的炫耀，而是凑近屏幕，仔细观察着鞋子的细节。“明初的款式，云纹缎面，
这叫和色鞋，是当时贵族妇女的常服。”“鞋面用的是环边绣法，
这种针法在明中期以后就失传了。而且你看这缎面，光泽内敛，是典型的‘妆花缎’，
只有当时应天府的官办织造局才能织出来。”我一边说，一边在脑中快速检索着专业知识。
“最关键的是，这鞋子刚出土不久，你看这鞋底的泥土，还带着潮气。
鞋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类似油脂的光泽，行话叫‘尸油包浆’。”说到这里，我抬起头，
目光锐利地盯着马文帅：“这玩意儿是土里挖出来的，而且是直接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马文帅，我劝你一句，倒卖文物是犯法的，三年起步，最高无期。赶紧哪来的送回哪去，
或者直接上交。”我的话让直播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弹幕都停滞了。几秒钟后，
马文帅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纪寻啊纪寻，你真是笑死我了！还尸油包浆？
还倒卖文物？你这剧本编得不错啊，不去当编剧可惜了！”他笑得前仰后合，
眼泪都快出来了。“实话告诉你吧，这鞋子是我嫂子亲手做的！现代工艺品！什么明初，
什么妆花缎，都是你瞎掰的吧？”马文帅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本事，
搞了半天，也是个骗子！靠着柳诗韵那件事炒作起来的吧？”弹幕也立刻反转了风向。
“我就说是剧本吧！这下翻车了！”“笑死，还尸油包浆，主播想象力真丰富。
”“取关了取关了，浪费我一个嘉年华。”面对满屏的质疑和嘲讽，我却异常平静。
我看着马文帅，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不是我瞎掰，你让你嫂子来跟我当面对质，
不就清楚了？”“行啊！你等着！”马文帅似乎就等我这句话，“我嫂子正好就在附近，
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你！你把你家地址发我，让大家看看，你这个骗子是怎么被打脸的！
”我冷笑一声，直接把地址私信给了他。挂断连麦，我对着直播间的观众说：“家人们，
别急着走，真相马上揭晓。今天就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是小丑。”说完，我起身走到院子里，
我爷爷纪南海正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爷，来活儿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爷爷放下茶杯，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刚出土的明初和色鞋，还带着尸油包浆？有点意思。
”“那小子说，是他嫂子做的现代工艺品，还要带人来当面对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爷爷显得很淡定，“去，把我那套家伙事儿拿出来。”我点点头，
从里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黄花梨木的箱子。箱子一打开，
里面是罗盘、墨斗、朱砂、铜钱剑等一应俱全。这些东西，才是我们纪家真正的“传家宝”。
大概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我打开门，马文帅一脸嚣张地站在门口，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色旗袍，
身段婀娜，面容温婉，眉眼间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柔美气息。她就是马文帅的嫂子，柳莹。
“纪大师，人我带来了，鞋也带来了。”马文帅将那个盒子递给我，语气充满了挑衅，
“你现在当着直播间几十万人的面，再给我鉴定鉴定？”我接过盒子，没有理他，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柳莹。她对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看起来温和而无害。
但我却从她的身上，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土腥味。我将他们领进屋，
爷爷已经坐在了堂屋的八仙桌旁。我把手机架好，让直播镜头对准桌子，然后打开盒子，
将那只红色的绣花鞋取了出来。“爷，您先上手。”我把鞋递给爷爷。爷爷戴上老花镜，
拿起鞋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甚至还用鼻子闻了闻。“嗯……这料子，这绣工，
确实是仿得不错。”爷爷放下鞋子，点了点头，“现在的年轻人，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听到这话，马文帅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听见没？纪寻！连你爷爷都说是仿的！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赶紧在直播间给我嫂子道歉！
承认你是为了热度胡说八道！”直播间的弹幕也炸了。“哈哈哈，连亲爷爷都打脸，
太尴尬了！”“主播这下玩脱了，赶紧道歉吧。”“这嫂子好漂亮啊，手还这么巧。
”我没有理会这些喧嚣，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爷爷。我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果然，
爷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不过……仿得再像，也是假的。”他顿了顿，
用手指在鞋面上轻轻一捻，然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股尸油味，是仿不出来的。这鞋，
是真品，而且刚从地底下出来没超过七天。”爷爷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
马文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老……老爷子，您不是开玩笑吧？这鞋真是我嫂子做的！
”“是吗？”爷爷抬眼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柳莹，“这位姑娘，这鞋真是你做的？
”柳莹依旧是那副温婉的笑容，她轻轻点头：“是的，老爷子。这鞋是我闲来无事，
照着古书上的图样做的，让您见笑了。”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吴侬软语，让人如沐春风。
“不可能！”马文帅急了，他从自己的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拍在桌子上，“你们看！
这是我嫂子做鞋时剩下的边角料，她还顺手给我绣了个手帕！你们看看这上面的图案！
”我们定睛一看，那是一块和绣花鞋同样材质的红色缎面手帕，
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粉红色的猪头。“小猪佩奇？”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对！
就是小猪佩奇！”马文帅理直气壮地说，“我问你们，明朝有小猪佩奇吗？
这下你们总该相信了吧！”直播间的观众也笑疯了。“神特么小猪佩奇！这下证据确凿了！
”“主播还有什么话说？明朝人也看动画片？”“这波反转我给满分，太秀了！
”我没有笑，爷爷也没有。我们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块绣着小猪佩奇的手帕。
爷爷伸出干枯的手指，捻起手帕，再次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这手帕上，也有尸油味！”我的心猛地一沉。如果说鞋子是真品，手帕是现代的，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用来绣小猪佩奇的针线，和那只鞋子一样，都沾染了尸油！
而这两样东西，都出自眼前这个温婉美丽的女人之手。她，到底是什么人？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马文帅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和爷爷凝重的表情，
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就在这时，一直安**着的柳莹，突然抬手捂住了鼻子。
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指缝间滴落下来，掉在了她青色的旗袍上，晕开一朵妖艳的红花。
她流鼻血了。看到这滴血，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一道闪电劈过！
我想起了爷爷曾经跟我讲过的一个传说。有一种邪物，名为“血尸”。由含冤而死之人，
葬于极阴之地，百年不腐，千年成形。血尸平日里与常人无异，但每逢农历十五，月圆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