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离婚。”面对男人第三次吐出的冰冷话语，我直接一杯热水泼过去，
没想到竟被白月光挡下。季小彤泪眼朦胧地摔倒在男人怀里，头发潮湿，我见犹怜。
楚平威一气之下，将我八个月大的孩子丢进杂货间。三天三夜，一滴水都没给，
我嗓子都哭哑了，他就是不肯放过。后来，我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川出来，
发现他脖子上居然有一条女士**。剧烈的腥臭味让我差点晕过去。小川也被感染，
**的皮肤上全是大片大片的鲜红疱疹。如果知道这件事在未来还会发生两次，
我肯定当时就带小川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就在我离开他一个月后，
他突然捧着当初被扔掉的婚纱照，不远万里来到我家门口，眼巴巴地说出一句：“薇薇，
跟我回去吧，我会给你和儿子最好的生活。”我看都没看他一眼，推着婴儿车，
径直朝坐在宝马里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走去。1我认得这条**，还是当初我给季小彤买的。
那时她来得急，什么都没带，楚平威就让我大半夜去给她买换洗的衣服。我说我有新的，
可以先穿我的，楚平威却说：“你那些垃圾货，也想穿在我的小彤身上，
不是谁都跟你一样不值钱好吗？”我赶紧把小川送往医院，呼吸道感染严重，昏迷了十四天，
我寸步不离地守着。直到楚平威带着发烧的季小彤来医院，我才短暂地离开了一下。一见面，
我就将那条散发着恶臭的**往季小彤脸上甩去。季小彤尖叫一声，
楚平威下意识把人拉进怀里，躲了过去。与此同时，一枚戒指掉在地上，
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愣住，那不是我三年前丢的那枚吗？
戒指被楚平威抢先一步捡起，重新套回季小彤手上。“哪来的？”我问。
季小彤紧紧捂着戒指：“当然是平威哥哥给我买的。”“是吗？”我讥笑，“楚平威，
原来当初你跟我说戒指丢了，是为了她啊。”男人眉头紧皱：“顾雪薇，结婚都七年了，
你还是这么爱翻旧账，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点。”我把话头指向季小彤：“季**，
听说你对吃穿用度一向很挑剔，怎么现在连个二手戒指都护得跟宝贝似的，
你的平威哥哥就是这么对你好的吗？”“顾雪薇你再挑拨离间，信不信我扇你！
”季小彤一把抱住他，声音娇软：“平威哥哥你别生气，我不在乎的，别说二手，
就是三手四手，哪怕是易拉罐环，我也一样视若珍宝。”楚平威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亲了亲女人的额头：“小彤，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最理解你的人？
我不禁笑出声。如果季小彤这样都能算理解，那我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
放弃985保研资格，放弃父母给我选的四房两车的相亲对象，
甘愿毕业后就嫁给他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算什么呢？低垂的眸子浮上泪花，
我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那里空空荡荡。戒指丢了那会，楚平威搂着我安慰了好久，
扬言第二天就要给我买个新的，比原来的更贵更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拿着我的戒指，
去求季小彤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得知自己怀孕了。洗手间里，看着两条杠的验孕棒，
我喜极而泣。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楚平威，却怎么也打不通他的电话。
一整晚男人都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坐到天亮。清晨五点的光亮透过窗帘洒进来，
我两只混沌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击中，疯了似的冲出去。我要去找楚平威，去哪里找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家里了，那股强大的恐惧快把我淹没了。于是，我摔了一跤，
孩子没了。那时并不知道季小彤的存在，不知道他们早已勾搭上，只记得流产后在医院醒来，
楚平威就这么站在我面前，眼睛通红。我扑进他怀里，哭喊着“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男人隐忍地流泪，只把我抱得更紧。回想着这一切，不禁感叹，他怎么能演得这么好，
好到这七年我都没发现他的真面目。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我深吸一口气，一改之前的愤怒，
平静而礼貌地说：“季**，这戒指就相当于我送你的新婚礼物，祝你和你的平威哥哥，
新婚快乐，白头偕老。”闻言，楚平威眉头一拧，
扣住我的手腕：“顾雪薇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新婚？脑子坏了就地医治。”我没说话，
转身朝小川的病房走去。楚平威，别以为我不知道，季小彤已经和你提了不下十次结婚。
虽然你始终没同意和我离婚，但其实早就想离了，不过是拉不下脸开这个口。没关系，
我成全你们。等小川出院，我们母子就走得远远的，你眼不见为净。
2“妈、妈……”我一进门，八个月大的小川正对着天花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着喊妈。
不太清楚，但叫得我的心软成一片，紧跟着眼眶一红。儿子身上的疱疹还未消下，
本就小的脸又小了一圈，小小的身体，肉少得可怜。越看越气，转头又去找他们。
我真是该死，这么大的事居然忘了。只是没想到季小彤刚好和我迎面撞上，
手上的饭菜差点翻掉。“你刚挂完水，不好好回家歇着，来这干什么？
”季小彤撕掉手背的输液贴：“我来给你和小川送午饭。”我冷哼：“楚平威让你来的？
他自己怎么不来？好歹是他儿子，住院了看都不来看一眼，真是狠心。”“不，
是我自己要来的，平威哥哥公司有事，已经走了。”我更气了，想着小川竟然有这样的父亲，
心寒了大半。“饭就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的**，会在我儿子的脖子上？
”季小彤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她一手端着餐盘，腾出另一只手，拿出手机，
咔嚓一声拍了个照。照片里有餐盘，以及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拍完后，
随手把饭丢进了垃圾桶。“爱吃不吃。”我抓住她：“问你话呢！”季小彤甩开我，
不耐烦地撩了下头发，白眼一翻：“我说顾**，这事儿你还应该感谢我呢。
你儿子被关小黑屋那三天，要不是我让平威去给他喂点吃的，
你以为你这个当妈的如今还能看见他？”她斜眼看着床上的小川，
神色冰冷：“可谁知你那个好儿子不领情，才八个月大的小东西，居然敢不吃我喂的东西，
还掐我的手。平威为了哄我，纠缠了我好久，事后见我还是有点不高兴，就提议，
把刚才我脱下的**给他当围兜，让他长长教训。你是不知道，那小东西当时哭得多厉害，
头一直乱动，下嘴唇就一直碰到那块痕迹。”我全身冰冷，僵在原地，脑子都不转了，
电话响到快断掉才听见。“喂……”“顾雪薇你别不知好歹，小彤好心给你们娘俩送饭，
你拉着个死人脸给谁看呢？不吃就永远别吃了，和你那半死不活的儿子一起饿死算了！
”暴戾的骂声后，男人挂断了电话。我静了两秒，随后第四次发去相同的信息：我们离婚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又回来了，楚平威还不愿意离婚，
还不愿意放过我。直到小川出院三天后，我明白了。由于照顾孩子太累，
有天晚上我睡得特别沉，沉到小川从我身边被抱走都不知道。当我惊醒找到孩子时，
发现季小彤正在给小川喂辅食。是晚上没吃完的营养米粉，都被我扔进垃圾桶了，
居然又被她捡了出来，喂到孩子嘴里。而脖子上，居然第二次绕着一条女士**。
我抱着头尖叫一声，冲过去扯下**，一把将孩子抱进怀里。小川已经哭得哑了声，
浑身抽搐。嘴角粘着馊掉的米粉，散发出一股酸涩难闻的味道。混合着没洗**的异味，
快要吐了。不敢想小川是怎么忍受了这么久，还被逼着一口一口吞咽。“季小彤，
大半夜你到底要干什么！”“雪薇姐，你误会我了，是我上厕所时，听到小川一直哭，
猜测可能饿了，所以好心抱他出来，喂点东西吃，”“你胡说！小川在我旁边睡着，
他哭我怎么可能没听到！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害我儿子，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推搡的手还没碰到她，身体忽然一踉跄，孩子和我一同往后摔去。
为了护住孩子，我的头撞在了桌角，瞬间鲜血流出。而始作俑者此刻正站在我面前，
和旁边的女人紧密相拥。“楚平威，你推我就算了，怎么连你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那又怎么了？我又不喜欢他。”冰冷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刺进我的心里，
记忆拽回过去。3第一个孩子的夭折让我悲痛万分，楚平威陪了我一年半才走出来。
直到有天晚上，我握住他拆包装的手，眼神坚定地说：“平威，我们再要一个吧。
”男人甚至连一秒都没犹豫，最多半秒，就答应了。我以为他和我想的一样，想要孩子，
没想到只是为了爽。一个月后，我欣喜地告诉他，他却没有多大的情绪，
只淡淡说了句：“好，以后要辛苦你了，有任何不舒服和需要，跟我说。”我穿着睡衣，
赤脚站在旁边，呆呆地点了下头。书房里没人再说话，静得人心慌，我受不了这莫名的压抑，
回房睡觉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心口像有块石头。后来睡着的我并不知道，那一夜，
书房的灯亮到了凌晨四点。楚平威在视频那头，看季小彤给他跳脱衣舞，看到了四点。
“你不喜欢他？”我嗤笑一声，不可置信地说：“你不喜欢他，
你居然真的不喜欢他……”“嗯，不喜欢，一直都不喜欢，从他出生那一刻，
我就厌恶得不行。如果没有他，小彤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不愿早早回到我身边。
”如置冰窖。孩子在我臂弯里哭得昏天黑地，我想哄，竟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
喉咙塞了刀片子，一个字说不出。我眼睛通红，泪水奔涌而出，浑身都在颤抖。
“你不喜欢他，不喜欢我，那为什么我和你提了几次离婚，你都不同意？
难道不是因为还对我有感情吗！”“感情？”男人大笑，“顾雪薇，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以为我不想跟你离吗？要不是小彤一直苦苦哀求我，
求我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不要让你那么快成为单亲妈妈，
我早就在这小东西生下来那天就把你赶出家门了！她那么为你们母子着想，
你却对她这样恶劣，真是没良心！”说完，
他第三次把那条肮脏的女士**用力拍在了小川的脸上。这次没有松手，而是死死捂着。
“楚小川，就怪你，就怪你，要不是你，我早就和小彤双宿双飞了，
你妈也早就恢复单身生活享福去了。你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去死，去死！
”刺耳的话语来得太过急促猛烈，我第一反应过来的竟是，楚小川，这还是小川出生后，
楚平威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恶气腥味**得孩子嚎啕大哭，哭声断断续续，全被**盖住了。
这个名为他父亲的男人正用那只力大无穷的手夺走他的生命。“住手住手！楚平威你疯了，
那是你的孩子，快放开！”我挣扎着飞扑过去，季小彤却伸出脚绊倒我。
本就鲜血淋漓的头又撞到了地上，好在有地毯，上面立刻染上了血迹。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时候，楚平威把孩子扔进了我怀里。“小彤也真是，喂孩子喂得满嘴都是，
我给他擦干净了。”说完抽了两张纸用力地擦手，纸团轻飘飘丢在我面前，“离吧。
”此时的房子格外安静，只有小川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微弱的抽泣声，因为嗓子已经嚎哑了，
也被吓得不轻。我抱着孩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泪眼满是愤恨。“楚平威，你想好了？
”“滚啊！”他指着门的方向，“之前不是你一遍遍闹着要离吗？又是打电话，又是发信息，
怎么现在同意离了，你又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啊！”被他这么一吼，我也猛然一怔，
后知后觉，原来自己竟还对他有感情，还有不舍，真是哭笑不得。我缓缓摇着头，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砸。砸到小川脸上，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
四目相对中，我的心碎得一塌糊涂。简单收了几件自己的衣服，
两个行李箱塞满了小川的东西。临走时，拿下墙上的婚纱照。见状，
坐在沙发上的楚平威把手从季小彤的裙下拿出。“你干什么？”“带下去丢了。
”我头也不回地说。男人下意识皱了下眉：“至于吗？放那也不碍事，小彤不会介意的。
”说完看向身边的女人。季小彤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同时眸色暗了几分。
我依旧固执地朝门走：“她不介意，我介意，一想到自己的照片放在你们每晚睡觉的地方，
我就恶心。”楚平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拔高了几分：“行，你恶心，我也恶心！
看在你又要抱人，又要拿行李的份儿上，把照片放那，一会我亲自去扔！”听他这么说，
我立刻丢了照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楚平威才稍稍平息了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