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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项链里刻着嫂子的名字,宋军医已经被带到警务室,盘问项链的来源了。”
厉承风拉着许思懿就要出门:“你跟我去澄清,就说项链是你送给她的。”
她断然拒绝:“想也别想!”
厉承风眼底满是风雨欲来的怒意:“你这是非要毁了以玫的名声不可?”
“有因必有果,是她自找的!”
“是吗?”厉承风突然平静下来,眼神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接下来的事,也是你自找的。”
他吩咐警卫员:“将她关到禁闭室,打断双腿。”
“你疯了吗?”许思懿猛地抬头看他,满脸不可置信。
可回应她的,是无情的铁棍砸在腿上,是她被关于禁闭室。
门外是厉承风淡漠的声音。
“断腿尽快救治,不会影响跳舞。你什么时候愿意给以玫澄清,什么时候便能出来接骨。”
钻心的疼痛和无边的黑暗,让许思懿仿佛坠入深渊,她疼得浑身湿透,心中一片绝望。
整整一夜后,门终于开了。
厉承风居高临下望着她:“现在可以为以玫澄清了吗?”
许思懿攥紧掌心怒喝:“做梦!除非我死!”
厉承风沉默半晌,最终是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可许思懿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是现在她的双腿连站立都困难,想到许父会正骨,她忙借了一副轮椅回娘家。
谁知远远的,就听到一片打砸的声音。
“不要砸了,求你们不要砸了!”
许父苍老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绝望,而宋以玫被一群人围在中央,正在指挥大家继续砸。
“住手!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许思懿的心猛然一沉,拼命转动轮椅上前。
见到她,宋以玫毫不慌张,反而得意洋洋:“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我的项链是从你那个资本家父亲手里买的,我买它是为了捐给国家。”
“而他这样倒买倒卖,则是为了自己,这是严令禁止的!我现在不过是来查清楚,他还干了多少倒买倒卖的事罢了!“
许思懿怒斥:“少血口喷人!这是调查?这是**!你们这样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囡囡,赶快去找承风!”许父焦急道,“他最明辨是非,肯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宋以玫却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搜查令,晃了晃。
“你们看看,这是谁给的?”
搜查令下,龙章凤姿的三个字,正是厉承风本人的签名!
许父如遭雷劈,失声喃喃:“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宋以玫愈发得意。
“我要做什么,承风都会答应的,他只听我的!”
说着,她亲自动手,举起一个紫砂壶就要砸。
“不行!千万不能砸!”许父急得大声阻止,“这个对亲家母很重要!”
这里面的百年茶垢,正是厉母头风药的一味重要药引。
茶壶一旦被毁,再也不能成药。
“吓唬谁呢?”宋以玫压根不信,“一个破茶壶而已!那个老东西得知我说动承风不去战场后,不知道多高兴,已经接受我了。我再多砸十个,她都不会怪我。”
许父大惊:“承风不去打仗了?这怎么可能!”
这下不光是许父,连许思懿都吃了一惊。
“怎么不可能?承风原本是铁了心上战场,可一见我掉眼泪,说担心他,他就答应不去了。”
宋以玫说完,许父脸上除了震惊,还有深深的失望。
而许思懿心里,对厉承风的最后一丝不舍,也就此终结!
“啪!”
茶壶被砸得四分五裂,许父无声地张了张嘴,最终只余一声叹息。
宋以玫走后,许家已是一片狼藉。
“小许?”
文工团长进来时,惊得瞪大眼睛。
“强制离婚申请通过了,我到处找你,听说你在这,可这是怎么了?还有你的腿......”
许思懿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被折断的腿,目光却格外地坚定起来。
“报告团长,我刚有了灵感,坐在轮椅上一样能演出,你看——”
在一片废墟中,许思懿当场表演起来。
看着看着,文工团长热泪盈眶。
“好!太好了!明天我们准时出发!”
“领导,能不能也带我上战场?”
许父理了理凌乱的鬓角,郑重地开口。
“我精通医理,不光能照顾思懿,也能给军医打打下手。”
文工团团长喜出望外:“许老先生,医疗人才在前线很匮乏,感谢你愿意不顾安危加入,欢迎至极!”
......
翌日一早,文工团一行人坐上军用卡车,向前线出发!
卡车颠簸,许思懿和父亲的心,却轻盈无比。
午后,厉承风正在召开后方战略部署会,警卫员面色焦急地进来。
“司令,老夫人头痛发作,疼得晕厥了,正在抢救。”
厉承风一听,立刻道:“药吃完了?你通知一下许思懿,让她去我岳父那取药,赶紧送过去。”
警卫员瞠目结舌。
“司令,您没看光荣榜吗?”
“他们两人,今早都已经出发去前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