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死不了

北方小咬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陈默林晚 更新时间:2025-11-24 14:42

在北方小咬的笔下,《死不了》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短篇言情作品。主角陈默林晚的命运曲折离奇,通过独特的视角和精彩的情节展开,引发读者对人性、命运等深刻的思考。本书以其扣人心弦的叙述方式和丰富多彩的情感描写而闻名。并且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如果是这样,那这“最后一次”,恐怕绝非简单的计时逃生。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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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前言:每次死亡后,我都会在同一个房间醒来,墙上刻着“还有999次”。

    我以为只是噩梦,直到第500次被活生生撕碎时,发现那些怪物长得像我杀过的每个人。

    这次醒来,墙上写着:“还有1次”。门开了,走进来的是十年前被我推下悬崖的初恋。

    她微笑着说:“这次,换你求我。”---意识像被强行塞进一个窄小的盒子,

    猛地收紧、归位。陈默睁开眼。熟悉的昏黄光线,从头顶那盏永不知疲倦的旧灯泡上洒下,

    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投下一圈颤巍巍的光晕。空气里是那股永远散不去的味道,尘土、霉菌,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甜腥。他躺在地上,

    冰冷坚硬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衣料直刺脊背。不用看,他知道周围是那四堵墙,灰扑扑的,

    毫无特征,除了正对着他的那一面。他撑起身,

    动作因为重复了太多太多次而带着一种麻木的流畅。他转过头,视线落在对面的墙壁上。

    心脏,那团早已该彻底**的肌肉,还是习惯性地抽搐了一下。墙上,

    依旧是那些深深浅浅的刻痕,凌乱又带着某种残忍的规律。最开始,是“还有999次”。

    那字迹歪歪扭扭,是他第一次在这里醒来,用捡到的半块碎砖刻下的。

    那时他还以为是个荒诞的噩梦。后来,数字缓慢地,却又坚定不移地递减。

    998…777…501…而现在。他的目光定在墙壁中央。那些旧的划痕之上,

    是几个崭新的,深刻入骨的数字,用一种近乎癫狂的力道刻写出来,

    边缘还带着些许崩裂的碎屑:还有1次。“一”。简简单单的一个数字。陈默盯着它,

    瞳孔一点点缩紧。胸腔里空荡荡的,连那一下习惯性的抽搐都消失了。没有恐惧,没有绝望,

    甚至没有如释重负。只是一种彻底的,被掏空后的死寂。九百九十九次死亡。

    淹死、烧死、摔死、被啃噬、被撕裂、被溶解……每一次的痛苦都真实得不容置疑,

    每一次的终结都伴随着灵魂被撕碎的剧痛。他哭过,吼过,求饶过,诅咒过,

    用头撞过这四面墙,直到额骨开裂。但下一次,他依旧会在这里醒来,面对一个新的,

    缩减的数字,和一场精心为他准备的,崭新的死亡。他曾经以为这会没完没了,

    直到永恒的尽头。现在,终点就在眼前。最后一次。他会迎来什么?彻底的湮灭?

    还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他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这双手,

    曾经也温暖过,也曾在阳光下握住过另一只柔软的手。但在这里,

    它们只剩下两种功能——承受痛苦,以及在墙上刻下递减的数字。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摩擦声,打破了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默猛地抬头,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头被踩到尾巴的困兽。那扇门。

    那扇他用了无数种方法——撞击、撬挖、甚至用自残产生的鲜血去涂抹——都纹丝不动,

    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铁门。此刻,它正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门外,

    不是他想象中任何可能的景象——不是黑暗,不是白光,也不是另一个恐怖的场景。

    只是一片模糊的,无法分辨的灰蒙。光线流淌进来,与屋内昏黄的光线交融,

    投下一道不断扩长的,斜斜的光斑。一个身影,站在那光里,轮廓被勾勒得有些朦胧。

    陈默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道缝隙。九百九十九次的死亡经验让他像一张拉满的弓,

    随时准备应对扑出来的任何东西——扭曲的怪物,挥舞的屠刀,或者直接是吞噬一切的火焰。

    身影动了。它迈步,走了进来。动作很轻,甚至带着点……从容?

    门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恢复了那副坚不可摧的死寂模样,

    仿佛刚才的开启只是一个幻觉。现在,那个人就站在房间中央,站在那圈昏黄的光晕之下,

    离陈默不过三五步的距离。陈默看清了她的脸。时间,

    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向后倒转了三千六百多个日夜。那张脸,

    褪去了十年前最后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陌生的冷冽,但底子没变。

    依旧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杏眼,鼻梁秀挺,嘴唇的轮廓薄而清晰。

    只是当年总是泛着自然红晕的脸颊,此刻是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

    黑色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侧。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样式和十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几乎一模一样。裙摆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与这个肮脏、压抑的环境格格不入。林晚。他早已死去,

    并在他内心深处被刻意埋葬、几乎化作一个模糊符号的初恋。

    陈默的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轻响,像是被什么东西猝然堵住。他张了张嘴,

    却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所有预设的反应,

    所有在无数次死亡中磨砺出的警惕和狠戾,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向后缩,

    却发现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怎么可能……是幻觉?是这一次死亡开启前的新把戏?

    是针对他内心深处最脆弱角落的又一次精准打击?林晚静静地站着,

    目光平静地落在他的脸上。那目光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没有怨恨,也没有惊讶,

    就像在看一件……一件早已安排好的物品。然后,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那不是温暖的笑,不是记忆中能融化冰雪的灿烂。

    那笑容里浸透着一种冰冷的,掌握了绝对主动权的,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意味。她开口了,

    声音和记忆中一样清亮,却裹着一层坚硬的冰壳,

    每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陈默濒临崩溃的神经上:“这次,换你求我。”陈默猛地一颤,

    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一样。求她?求什么?为什么要求?无数个问题在他脑中炸开,

    混乱成一团。紧接着,更深的寒意从脊椎骨缝里钻出来。这句话……太耳熟了。

    记忆的碎片猛地刺入脑海。那是十年前,在那座荒凉的悬崖边,狂风卷着她的哭喊。

    她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泪水糊了满脸,

    声音破碎不堪:“陈默……为什么?求求你……别这样……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

    求你了……”而他,当时年仅二十岁的他,被恐惧和更巨大的利益诱惑攫住的他,

    是怎么回答的?他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声音冷酷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求我?林晚,

    省省吧。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然后,他用力一推。

    她坠落时那双盈满震惊、痛苦和彻底绝望的眼睛,在此后十年的无数个夜晚,

    都曾清晰地出现在他的梦里。而现在,她站在这里,用几乎同样的句式,将“求”的主体,

    对调了。陈默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她,看着这个本应化作白骨,

    深埋崖底的人。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迟来了十年、早已变质发酵的恐惧,

    像两只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你……”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干涩嘶哑,

    “你没死?”林晚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那双杏眼里却依旧没有任何温度。“死?

    ”她轻轻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对你来说,死亡,

    不是刚刚才开始变得熟悉起来吗?”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那面刻满数字的墙,

    在“还有1次”上短暂停留。“九百九十九次。”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他,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感觉如何?被水淹没,肺像要炸开?被火焰舔舐,皮肉焦糊?

    还是……被那些你亲手结束的生命,一点点撕碎的感觉?”陈默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第500次死亡!那是他印象最深,也是最惨烈的一次。

    他在一个类似迷宫的黑暗空间里逃亡,最终被无数双苍白、溃烂的手抓住,

    那些“东西”扑到他身上,用牙齿,用指甲,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血肉。

    在极致的痛苦和濒临崩溃的间隙,他看清了——那些扭曲狰狞的面孔,依稀能辨认出,

    是他曾经为了解决“麻烦”而亲手处理掉的人!那个在仓库火灾里“意外”丧生的合伙人,

    那个在醉酒斗殴中“失手”杀死的混混,甚至还有更早以前,

    被他诱骗失足落水的远房表叔……他一直以为那是濒死前大脑产生的幻觉,

    是罪恶感投射出的恐怖意象。原来……不是?“是你……”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连带着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林晚没有直接回答。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高跟鞋(他这才注意到她穿着精致的白色高跟鞋)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发出清脆的“嗒”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敲在陈默的心上。“我只是个观众,

    ”她微微偏头,语气里带着一种残酷的天真,“顺便,帮你记个数。”她抬起手,

    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向那面墙,指向那个触目惊心的“1”。“现在是最后一次了,陈默。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得陈默几乎直不起腰。“这一次,规则很简单。

    ”她顿了顿,欣赏着陈默脸上每一个细微的恐惧表情,如同欣赏一件杰作,“没有怪物,

    没有陷阱,没有即刻降临的死亡。”陈默死死地盯着她,不敢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林晚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砸在陈默的心上,

    “就在这个房间里。二十四小时后,那扇门会再次打开。”她指了指那扇恢复原状的铁门。

    “如果你能走出去,那么,一切结束。你‘自由’了。”自由?这个词像毒药一样诱人,

    却又虚假得让陈默想笑。他嘶哑着问:“……如果走不出去呢?”林晚笑了,那笑容美丽,

    却让人遍体生寒。“那就留在这里。”她的目光扫过这个囚禁了他不知道多久的四方空间,

    “永远。以一种……你无法想象的方式。”她不再多说,转身,似乎打算离开。“等等!

    ”陈默猛地喊道,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脱力和恐惧,腿一软又跪坐下去,“林晚!

    当年……当年是我不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后悔了十年!看在我们曾经……”“曾经?

    ”林晚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光线下她的侧脸线条冷硬,“陈默,

    你还不明白吗?”她终于完全转过身,面对着他,

    那双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某种可以称之为情绪的东西,却是极致的嘲讽和冰寒。“我回来,

    不是为了听你道歉的。”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穿他试图伪装的悔恨。

    “我是来收债的。”“用你最害怕的方式。”“用这……没完没了的……最后一次。”说完,

    她不再停留,径直走向那扇铁门。门无声无息地再次滑开,露出外面那片永恒的灰蒙。

    她的身影融入那片灰色,瞬间被吞没。门,再次严丝合缝地关闭。房间里,

    只剩下陈默一个人,粗重、混乱的喘息声,

    以及头顶灯泡因为电流不稳而发出的细微“嗡嗡”声。死寂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沉重,

    更加令人窒息。最后一次。二十四小时。求她?还是……找到出去的方法?陈默的目光,

    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疯狂和审视,

    扫视着这个他“居住”了九百九十九次死亡循环的房间。四堵墙,一扇门,一盏灯,

    光滑的水泥地。除此之外,空无一物。他该怎么做?时间,开始流逝了。

    门合拢的余音像一丝冰冷的蛛丝,在死寂的空气里颤了颤,最终断裂,消弭无踪。

    陈默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僵硬得如同一尊被遗弃在废墟里的石像。

    林晚离开时带走了那片刻的“异常”,房间恢复了它永恒的模样——四堵灰墙,一盏昏灯,

    光滑得令人绝望的水泥地,以及墙上那个刺目的“还有1次”。二十四小时。自由,

    或者永恒的囚禁。“求我。”她那冰冷带着玩味的声音,还在耳膜上刮擦。求?怎么求?

    对着这空无一物的墙壁嘶吼吗?还是像十年前的她那样,卑微地、破碎地,

    用尊严换取一丝渺茫的生机?不。一股混杂着屈辱、愤怒和濒死挣扎的狠厉,

    猛地从胸腔里窜起,烧灼着他几乎冻结的血液。他不能求。至少,不能就这样求。

    九百九十九次死亡都熬过来了,这最后一次,他就算要死,也要撕下对方一块肉!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有些踉跄。

    膝盖和手肘在冰冷的地面上磕碰得生疼,但这疼痛此刻却奇异地让他清醒。

    他开始绕着房间快步行走,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寸墙壁,每一寸地面。

    手指代替了眼睛,在粗糙的墙面上用力抚摸、敲击,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缝隙、松动,

    或者隐藏的机关。他甚至踮起脚尖,去检查天花板与墙壁的接缝处,又趴在地上,

    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试图从极低的角度发现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

    墙壁坚实得如同整体浇筑,连砖缝都几乎难以分辨。地面光滑得像一面打磨过的石板,

    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那扇铁门,他再次用力推、拉、撞,肩膀顶得生疼,

    门扉却连一丝颤动都没有,仿佛焊死在了时空的框架上。汗水从额角渗出,沿着太阳穴滑落,

    带来冰凉的痒意。呼吸因为剧烈的活动和内心的焦灼而变得粗重。时间在流逝。他能感觉到。

    一种无形的压力,随着那看不见的秒针滴答作响,一点点收紧,扼住他的喉咙。

    “冷静……陈默,冷静!”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吼,声音沙哑,“她说了,没有怪物,

    没有陷阱……规则变了!最后一次,一定是不同的!”他强迫自己停下来,

    背靠着那面刻满数字的墙,大口喘息。冰冷的墙面透过薄薄的衣物**着他的脊背。

    规则是什么?二十四小时,门会打开。走出去,就自由。听起来简单得可笑。但林晚会出现,

    只是为了告诉他一个简单的逃生游戏规则?她眼底那冰冷的嘲讽和恨意,

    绝不仅仅是来看他玩一场解谜游戏。“换你求我。”这句话才是关键。她不仅要他死,

    要他被永恒的囚禁,她还要他崩溃,要他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亲口承认自己的懦弱和卑劣,将十年前她遭受的屈辱,加倍奉还。他不能让她得逞!至少,

    不能轻易让她得逞。陈默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面墙上,落在那个“1”上。

    九百九十九次死亡……那些面孔……他杀过的人……一个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

    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脑海。那些死亡,那些怪物,真的是林晚“制造”的吗?

    还是……这个房间,或者说,某种基于他自身罪孽的机制,在运作?

    林晚说她只是个“观众”,顺便“记个数”。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如果这个房间,

    就是一个巨大的、针对他灵魂的刑场?而林晚,只是那个按下启动按钮,

    并且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如果是这样,那这“最后一次”,

    恐怕绝非简单的计时逃生。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只是等待。他的视线在空荡的房间里逡巡,

    最后,定格在自己身上。衣服。他穿的还是第一次醒来时那身普通的休闲服,

    经历了九百九十九次死亡和复活,竟然没有破损,只是显得有些陈旧肮脏。他低下头,

    开始仔细地摸索自己身上的口袋。裤兜,衣兜……他甚至脱下了鞋子,用力掰开鞋底检查。

    空的。一如既往。不,等等。在他脱下左脚的鞋子,手指探入鞋内,

    在脚后跟的位置反复摸索时,指尖触碰到了一小块异常坚硬、粗糙的东西。不是石子。

    鞋子里干净得诡异,不可能有石子。他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屏住呼吸,

    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挖着。一小片,大约指甲盖大小,边缘锋利,颜色深暗的东西,

    被他从鞋垫与鞋底的缝隙边缘,艰难地取了出来。他捏着那小块东西,凑到昏黄的灯光下。

    是碎砖。和他第一次醒来时,用来在墙上刻下“999”的碎砖,材质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片更小,更薄,边缘带着新鲜的断裂痕迹。这是什么时候……怎么进入他鞋子里的?

    记忆的碎片猛地闪烁——第378次死亡。他被困在一个不断缩小的砖石迷宫,墙壁挤压,

    最后他被活生生挤碎在两面合拢的砖墙之间。剧痛袭来前,

    他记得有崩裂的碎砖溅射……难道……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难道,

    每一次死亡,并非完全重置?难道,这个房间,或者说这个循环,并非完美无瑕?

    它会在极偶然的情况下,留下一点点……“残渣”?这片碎砖,就是某个死亡瞬间,

    被无意中带入“复活”状态的残渣!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膜里轰鸣。

    如果……如果能找到更多这样的“残渣”?如果这些来自不同死亡场景的“残渣”,

    能够揭示出这个房间运作的某些规律,甚至……弱点?他立刻像疯了一样,

    开始更细致、更疯狂地搜索整个房间。不再是寻找缝隙和机关,

    而是寻找任何“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光滑、空荡房间里的东西。他用那片碎砖作为工具,

    在墙壁上、地面上用力刮擦,试图刮下些什么,或者找到其他隐藏的“残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喘息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徒劳。依旧是徒劳。除了那片碎砖,他一无所获。

    绝望如同潮水,再次缓缓上涨,试图淹没他刚刚燃起的微小希望。就在他几乎要放弃,

    准备用头去撞墙,试试能不能撞出点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指,在靠近墙角的地面上,

    触摸到了一点极其微小的、颗粒状的异物。他猛地趴下去,脸几乎贴在地上。

    在昏黄的光线下,需要极其仔细才能分辨,

    那里有几粒几乎与水泥地颜色融为一体的……沙砾。非常细小,不超过三四粒。

    沙砾……第192次死亡。无边的沙漠。烈日。流沙。他被拖入沙海深处,窒息而死。

    是那里的沙子!陈默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将这几粒沙砾捻起来,放在掌心。

    它们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比钻石还要珍贵。残渣!果然是残渣!

    这个循环,并非绝对完美!它有漏洞!虽然这些残渣微小得可怜,但它们确实存在!

    它们来自不同的死亡场景,是这个残酷循环曾经发生过的证明!他激动得浑身发抖,

    将那片碎砖和几粒沙砾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着通往生路的钥匙。然而,

    还没等他想明白如何利用这些微不足道的“残渣”,异变发生了。头顶的灯泡,毫无征兆地,

    猛地闪烁了一下。光线骤然明灭,整个房间随之剧烈地一暗一亮。

    陈默的心脏也跟着猛地一缩。紧接着,灯泡开始以不稳定的频率持续闪烁,忽明忽暗,

    速度越来越快。昏黄的光线变得诡谲不定,墙壁和地面上的影子随之疯狂舞动,

    如同群魔乱舞。“嗡嗡”的电流声也变得尖锐、刺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电路里挣扎、咆哮。

    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冰冷。空气仿佛凝固了,

    又仿佛在剧烈地震荡。陈默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他扶住墙壁,才能勉强站稳。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面刻着数字的墙。在疯狂闪烁、极不稳定的光线中,

    他看到了让他血液几乎冻结的一幕——墙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刻痕,

    包括那个崭新的“还有1次”,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像蠕虫般微微扭曲、蠕动。

    它们不再是静止的刻印,而像是拥有了生命,在墙皮下挣扎。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

    在那些扭曲的数字周围,墙壁的颜色正在发生变化。灰扑扑的水泥墙面,

    正一点点地渗出……暗红色。如同浸染的鲜血,缓慢地,坚定不移地蔓延开来。

    浓郁的血腥味,毫无征兆地充斥了他的鼻腔,真实得让他几欲作呕。

    “不……不是说……没有怪物,没有陷阱吗?!”陈默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在闪烁的光线和弥漫的血腥中显得异常凄厉。“啪!”一声脆响,头顶的灯泡终于不堪重负,

    爆裂开来!碎片如同冰雹般溅落。房间,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粘稠的,冰冷的,

    带着铁锈甜腥味的黑暗。陈默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能感受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

    在绝对的黑暗和死寂里,除了那无处不在的血腥味,他听到了一种新的声音。

    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湿漉漉的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从房间的各个角落,由远及近,慢慢地,

    向他所在的位置汇聚而来。二十四小时?规则变了?还是……林晚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冰冷的恐惧,如同无数细密的针,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侥幸和刚刚燃起的希望。

    他攥紧了手心里那片碎砖和几粒沙砾,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黑暗中,那窸窣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清晰。粘稠的黑暗裹挟着浓郁的血腥气,如同实质的淤泥,堵塞了陈默的口鼻。

    那湿漉漉的拖行声,“窸窸窣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近在耳边,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冰冷粘腻的东西触碰到他的皮肤。恐惧像一条冰冷的蛇,

    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跑!本能驱使着他,

    但绝对的黑暗和方向感的丧失让他像只无头苍蝇。他猛地向记忆中门的方向冲去,

    脚下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掌下意识地撑向墙壁——入手不是预想中粗糙坚硬的水泥,

    而是一种温热、粘稠、并且在微微蠕动的触感!“呃啊——!”他触电般缩回手,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面墙……活了?或者说,正在被某种活着的、血肉般的东西覆盖?

    “啪!”一声轻微的、如同水泡破裂的声响。紧接着,第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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