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里的凝视:每个升职的都得死

深渊里的凝视:每个升职的都得死

燚山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秦风沈夜白 更新时间:2025-11-24 19:49

知名作家燚山编写的《深渊里的凝视:每个升职的都得死》,是一部短篇言情文,书中讲述了男女主角温秦风沈夜白之间的感情故事,详细内容介绍:据警方初步判断,系沐浴后使用吹风机不当引发的意外事故……”秦风的目光瞬间凝固。赵磊。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上周的财经简报里提……

最新章节(深渊里的凝视:每个升职的都得死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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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章升职之后,他跳了楼升职之后,他跳了楼。这是林秀兰找到秦风时,

    反复呢喃的第一句话。深夜,城东殡仪馆外,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

    秦风蹲在一辆快要散架的五菱宏光旁,指间的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烟雾被风一吹就散了。

    面前的女人叫林秀兰,一所普通中学的教师,此刻却憔悴得像一朵被暴雨打烂的花。

    她的双眼红肿,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颤抖着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秦先生,

    这是我丈夫……陈志明最后穿的衣服。”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警方说,

    结案了,是自杀。”秦风没说话,只是接过纸袋。袋子不重,

    里面的衣物却仿佛有千斤的分量。“他们不让我看遗体,”林秀兰的声音更低了,

    像是在诉说什么恐怖的秘密,“他们说,‘面部损毁严重’,

    建议我们家属保留他最后的体面。可……可他只是从二十八楼跳下来,就算摔得再惨,

    怎么会……脸都没了?”这个问题像一根冰锥,扎进了寂静的寒夜里。秦风的指尖顿了顿。

    他掐灭烟头,拉开车门:“上车说吧,外面冷。”回到租住的老旧公寓,已经是凌晨一点。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速溶咖啡和淡淡霉味混合的气息。

    秦风将陈志明带血的西装小心翼翼地摊在书桌上,刺鼻的消毒水味立刻散开。

    他戴上薄橡胶手套,拿起镊子和放大镜,像个外科医生一样,开始检查这件“遗物”。

    林秀兰的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为什么脸会没了?坠楼,通常是颅骨碎裂,面部组织挫伤变形,

    但绝不至于“没了”。除非……有人在他跳楼之前或之后,刻意毁掉了他的脸。

    秦风的目光落在了西装的内衬上。一道极其整齐的切口藏在腋下缝线旁,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不是衣物破损,更像是有人用锋利的美工刀,小心地划开,

    然后从内袋里取走了什么东西。警方会忽略这种细节吗?也许。

    在“自杀”的先入为主观念下,所有疑点都可能被合理化。他的镊子在衣物上缓慢移动,

    不放过任何一处褶皱和缝线。终于,在领口硬衬的夹层里,他发现了一点异样。

    他用镊子尖轻轻挑开缝线,一小片被烧焦的纸屑掉了出来,比指甲盖还小。纸屑上,

    残留着半个朱红色的印章图案。那图案很奇特,像一只紧紧闭合的眼睛。就在这时,

    墙角那台老旧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报的午夜新闻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本市最新消息,

    著名企业天穹集团再传噩耗,其财务部高级经理赵磊于昨夜在家中不幸触电身亡。

    据警方初步判断,系沐浴后使用吹风机不当引发的意外事故……”秦风的目光瞬间凝固。

    赵磊。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上周的财经简报里提到过,此人刚被任命,

    即将接管一个重要的海外项目。一个刚刚升职的副总监,陈志明,跳楼自杀。

    一个刚刚升职的高级经理,赵磊,意外触电。秦风拉开书桌抽屉,

    从一堆杂乱的文件里翻出一个笔记本。他翻到其中一页,

    上面用潦草的字迹记录着另外两个名字。销售总监王宇,两个月前,

    晋升集团副总裁的内部公示刚贴出来三天,他就在庆祝晚宴后“醉驾”,冲出高架桥,

    车毁人亡。人力资源总监刘芬,一个月前,拿到集团期权激励的第二天,被发现死于家中,

    官方结论是“突发心梗”。她才三十五岁,每年体检报告都堪称完美。四个升职者,

    四种截然不同的死法。意外、自杀、急病……天衣无缝,毫无关联。但现在,

    它们被一只无形的手串联了起来。秦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个下午。彼时,他还是《都市前沿》的王牌调查记者。

    他卧底数月,拿到某地产集团**的铁证,一篇深度报道震动全城。然而,

    报道刊发的当晚,他被警方带走。他被栽赃收受五十万贿赂,银行流水、转账录音,

    所有“证据”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在审讯室里,他像疯了一样嘶吼着自己的清白。

    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镜头和闪光灯。他跪地喊冤的狼狈画面,

    第二天就成了全网群嘲的笑料。最后,那位平日里对他赞赏有加的主编来保释他,

    递给他一份辞退信,冷冷地说:“秦风,这个世界,真相是什么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谁掌握了叙事,谁才拥有真相。”那一天,他作为记者的生命被彻底终结。

    他从一个追求真相的理想主义者,变成了一个在城市灰色地带艰难求生的**,

    专接一些警方无法解决或不愿深入的“脏活”。

    这段经历让他对权力的傲慢和黑暗有了切肤之痛,

    也让他磨练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敏感——对那些被“完美叙事”所掩盖的裂痕的敏感。

    天穹集团,显然正在构建一个完美的叙事。而他,就要成为那个撕开裂痕的人。第二天清晨,

    秦风换上一身沾着油漆渍的蓝色工装,戴着一顶旧棒球帽,提着工具箱,

    轻而易举地混进了天穹集团所在的摩天大楼。“物业检修电路的。

    ”他对保安晃了晃伪造的工牌,对方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没有乘坐员工电梯,

    而是钻进了消防通道。二十八楼,陈志明的办公室还贴着封条。秦风站在拐角处,

    这里恰好是走廊监控的一个微小盲区。他观察着办公室的门锁,黄铜色的球形锁把手上,

    有一道极细微的划痕,自下而上。这不像钥匙造成的,倒像是有人戴着防滑手套,

    用某种细长的工具强行撬动过锁芯。手法很专业,几乎没留下痕迹。他没有贸然行动,

    而是在楼层里装模作样地检查着消防栓和烟雾报警器。一个正在打扫的保洁阿姨见他面生,

    随口聊了句:“小伙子新来的?手脚麻利点,别像前几天那几个,磨磨蹭蹭的。”“前几天?

    还有谁来检修过吗?”秦风状似无意地问。“不是检修的,”保洁阿姨压低了声音,

    朝陈志明办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就他出事那天晚上,都十点多了,

    纪律监察部的人还来过,说是要‘复查文件合规性’。那帮人,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的,

    眼睛长在头顶上,神气得很。”纪律监察部。秦风心里一动,

    这个部门的名字让他感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那是权力的味道。当晚,秦风回到公寓,

    利用林秀兰提供的云端账号,开始翻查陈志明手机里的备份数据。

    大量的邮件、通话记录、工作文件……信息如海。他耐心地筛选着,

    试图重构陈志明死前最后几天的生活轨迹。终于,在被清空了的回收站里,

    他找到了一条没有被彻底删除的短信记录。发送人,是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内容只有一句话:“沈部长说,你还不够干净。”发送时间,是陈志明坠楼前的六个小时。

    沈部长?纪律监察部的部长?秦风心脏猛地一跳,正准备截图保存,并顺着号码追查下去时,

    他的电脑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一闪,变成了刺眼的蓝屏。紧接着,电脑自动重启。

    当他再次打开桌面时,他发现自己刚才所有访问云端数据的痕迹,

    连同浏览器历史记录、临时文件夹,全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头皮。

    这不是普通的病毒,这是精准的、有目的的远程攻击。对方不仅知道他在查,

    还知道他在查什么,甚至在他找到关键线索的瞬间,就切断了一切。秦风猛地抬头,

    望向窗外。他的公寓楼对面,是一栋还在建设中的写字楼,此刻漆黑一片。但在最顶层,

    那片纯粹的黑暗中,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站立的人影。那人影一动不动,

    正静静地、隔着数百米的距离,望向他这扇亮着灯的窗户。秦风看不清对方的脸,

    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冰冷、锐利,像手术刀一样剖开黑夜,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人手中,似乎正举着一副高倍望远镜。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

    一张小小的纸条,不知从何处被吹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他的窗台上。

    仿佛是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剧本提示。秦风走过去,拿起纸条。

    上面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冰冷而标准的宋体字。“欢迎来到天穹。”秦风捏着纸条,

    缓缓攥紧了拳头。他看着对面那道已经融入黑暗的人影,眼神里没有恐惧,

    只有一丝被点燃的、几近疯狂的兴奋。游戏开始了。要抓到深渊里的鬼,就得自己先跳进去。

    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可以让他消失在明处,却能游走在暗处的身份。一个最不起眼,

    却又能接触到最多秘密的身份。秦风拿起手机,拨通了老朋友,刑警队长老李的电话。

    “老李,帮我个忙。天穹集团最近是不是在招安保巡查员?

    ”第2章监察部长的茶杯天穹集团总部大楼,高达三百米,像一柄刺破云层的利剑,

    彰显着权力和财富的傲慢。秦风的“新身份”,是劳务外包公司派来的临时清洁工。

    比物业检修工更不起眼,也拥有更自由的活动权限。他推着一辆装满清洁用品的小车,

    帽檐压得极低,像一颗微不足道的螺丝钉,融入了这座巨大机器的精密运转中。

    他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摸清了人事部所在的十七楼的布局。

    摄像头分布、员工动线、安全出口,所有信息在他脑中被绘制成一张精确的地图。

    他的目标是档案室,那里存放着所有员工的纸质档案,或许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下午两点,办公区最困倦的时刻。秦风推着车,来到人事部档案室门口。门紧锁着,

    需要指纹和密码双重验证。他没有硬闯,而是将清洁车停在旁边,开始擦拭走廊的落地玻璃。

    玻璃面倒映出办公区里的一举一动。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眼神却像雷达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

    很快,他锁定了目标。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怯懦的女职员。

    她的工牌上写着:人事部-档案管理员-周曼。她正抱着一摞文件,小心翼翼地走向档案室。

    就在她准备开门时,一个路过的同事和她打了声招呼,她下意识地回头,

    手里的文件哗啦一声,散落一地。“哎呀!”周曼惊呼一声,慌忙蹲下去捡。机会来了。

    秦风立刻放下抹布,快步走过去,一声不吭地帮她收拾。他捡文件的动作很专业,

    按照文件的页码顺序,迅速整理成一沓,而不是胡乱堆在一起。“谢谢,谢谢你!

    ”周曼感激地看着他,脸颊微红。“没事。”秦风的声音沙哑而简短,

    符合一个沉默寡言的清洁工形象。他将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周曼,

    目光却在她胸前的工牌上停留了零点五秒,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

    落在了她身后那扇紧闭的档案室大门上。周曼接过文件,窘迫地笑了笑,转身输入密码,

    按上指纹。“滴——”门开了。她抱着文件走了进去。秦风的目光追随着她,

    直到门缓缓关上。他记下了周曼刚才在密码键盘上按动的手指轨迹。虽然看不清具体数字,

    但位置和节奏已经被他刻在了脑子里。他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继续擦着那块已经光可鉴人的玻璃。他在等,等一个更重要的观察目标。

    根据陈志明手机里的信息,纪律监察部在集团内部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甚至凌驾于总裁办公室之上。而它的部长,沈夜白,

    是一个几乎不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的幽灵。他的办公室,就在三十三楼,

    正对着人事部的斜上方。秦风乘坐货运电梯,以清理茶水间的名义来到了三十三楼。

    这里比楼下任何一层都要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高级香薰和消毒水的气味,

    冰冷而洁净。走廊铺着厚重的吸音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所有办公室的门都是磨砂玻璃,

    看不清内部,只透出模糊的光影。唯有一间例外。最深处,角落里的那间办公室,

    拥有整面墙的透明落地窗。从走廊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陈设。

    一张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一把线条冷硬的座椅,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空旷得像一间艺术馆的展厅。一个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桌前,似乎在……泡茶。

    他穿着一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身形挺拔修长。他的动作优雅而专注,

    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温杯、置茶、注水、出汤,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

    秦风的心跳不自觉地慢了半拍。他正想看得更仔细一些,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神情严肃的助理从旁边的办公室走出来,拦住了他。“这里不需要清理,去别处吧。

    ”助理的语气客气,但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驱赶。秦风点点头,推着车转身。

    但在转身的刹那,他透过落地窗的倒影,看到了那场茶道仪式的结尾。

    沈夜白将一杯泡好的、色泽澄澈的茶汤,端到唇边,却没有喝。他静静地凝视着茶杯,

    仿佛在审视一件艺术品。几秒钟后,他微微皱了下眉。然后,

    他做了一个让秦风脊背发凉的动作。他端起茶盘,不带任何情绪地,

    将那一整套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具,连同那杯完美的茶汤,一起倒进了桌边的垃圾桶里。

    那姿态,就像医生丢弃用过的手术刀,冷静、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可惜。仿佛那套茶具,

    因为一个肉眼看不见的瑕疵,就被判定为“不洁”,失去了存在的资格。就在这时,

    沈夜白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相貌俊美得近乎妖异,皮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

    一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却又带着一丝病态的、悲天悯人的神采。

    他就像一座完美的、用冰雪雕琢的神像。他的目光穿透了几十米的走廊,

    精准地落在了秦风的身上。四目相对。秦风在那双眼睛里没有看到惊讶或警惕,

    只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玩味。那是一种猫发现了闯入自己领地的老鼠时,

    那种饶有兴致的、不急于捕杀的眼神。沈夜白甚至还朝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那笑容极浅,

    却像一把手术刀,瞬间剖开了秦风所有的伪装。他知道。他知道自己是谁。

    一股寒意从秦风的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不是简单的被发现,这是一种彻底的被看穿,

    一种智力上的绝对碾压。对方似乎从他踏入这栋大楼的第一秒起,

    就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秦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着头,推着车,

    用一个清洁工应有的速度,走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隔绝了那道冰冷的视线,

    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当晚,秦风没有回家,

    而是约了老刑警李卫国在一家路边大排档见面。嘈杂的人声和浓烈的烧烤味,

    让秦风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你疯了?真混进去了?”李卫国灌下一大口啤酒,

    眉头紧锁,“天穹集团这潭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我们经侦那边跟了两年,

    连外围都进不去,你一个……你就这么进去了?”“不然呢?等你们把案子查清水落石出,

    林秀兰的头发都白了。”秦风闷声说,将一串烤腰子嚼得嘎吱作响。“那个沈夜白,

    ”李卫国压低了声音,脸上是少有的凝重,“我托关系查了查,这人简直就是个谜。

    履历完美得像假的,名校毕业,进入天穹后从基层做起,十年时间,

    坐到纪律监察部部长这个位置,手上干净得找不出一丝污点。所有和他竞争过的对手,

    不是离奇离职,就是出了‘意外’。”“我今天见到他了。”秦风说。

    李卫国动作一滞:“他……怎么样?”“一个完美的偏执狂。

    ”秦风回想着那个眼神和那个丢弃茶具的动作,“他追求一种绝对的‘洁净’,

    任何不符合他标准的东西,都会被清除。升职,可能就是触发他‘清除机制’的开关。

    那些高管在晋升过程中,或许暴露了某些他眼中的‘不洁’之处。”“不洁之处?什么意思?

    贪污?还是别的?”“不知道。”秦风摇头,“但肯定不是简单的**。

    他享受的是从棋盘上拿走棋子的**,而不是为了钱。

    ”秦风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画着“闭合眼睛”印章的纸片,“这个图案,你见过吗?

    ”李卫国凑过来看了看,摇了摇头:“没印象,不像任何官方备案的标识。

    倒像是某个内部组织的……图腾?”秦风将纸片收好,眼神变得幽深:“他发现我了。

    但他没动手,他在等,或者说,他在欣赏。他把我当成一个游戏里的新角色。

    ”“那你还……”“所以我更要留下来。”秦风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劲,“他想玩,

    我就陪他玩。我现在这个身份,接触不到核心。我需要一个更近的位置。

    ”他想起了那个叫周曼的档案管理员。她怯懦、心存善意,因为自己小小的帮助而感激。

    这样的人,内心往往对公司的冷漠和黑暗有着本能的排斥,也最容易被利用。“老李,

    再帮我个忙。”秦风看着李卫国,“帮我伪造一个身份。这次,我不是清洁工了。

    ”“你想干什么?”李卫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秦风的嘴角,

    第一次露出了一丝与沈夜白有些相似的,带着疯狂与挑战的笑容。

    “我要应聘天穹集团的……安保巡查员。”他说。清洁工的行动范围虽广,但终究是外人。

    而安保,是公司内部秩序的维护者。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任何楼层,查看监控,

    接触到更多的人,包括那位总是在档案室里,显得格格不入的周曼。他要在猛兽的注视下,

    一步步走到它的巢穴门口。他要亲自敲开那扇门,看看深渊里面,到底还藏着些什么。

    第3章死者的工牌还能刷门禁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秦风的身体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

    才敢大口喘息。他闭上眼,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沈夜白那个极浅的微笑,

    以及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那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那是一种邀请。

    一个棋手对一个有趣的闯入者发出的,落座对弈的邀请。他知道我是谁。他知道我为何而来。

    他甚至……在期待我的下一步动作。这个认知让秦风感到一阵战栗,

    却也激起了一股被压抑许久的、属于猎人的兴奋。逃跑已经没有意义,

    当猎物意识到自己被顶级掠食者盯上时,唯一的生路,就是让自己也变成猎人。

    回到那间月租八百块、墙皮剥落的出租屋,秦风没有开灯。他坐在黑暗里,

    任由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怪陆离地投射在脸上。原本应聘安保巡查员的计划被他立刻推翻。

    那是常规思路,是沈夜白预料之中的棋路。他若按部就班地走,

    每一步都会踩在对方布好的陷阱里。他需要一条“野路子”,

    一条不存在于天穹集团正常运转逻辑里的、被所有人忽略的捷径。他打开一个小行李箱,

    里面是委托人林秀兰交给他的一些死者遗物。他翻找出死者陈志明的钱包,

    捏出了那张印着“天穹集团”Logo和陈志明照片的工牌。高级副总裁,陈志明。

    死于三周前的一场“意外”车祸。秦风盯着那张卡片,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闪电般劈开脑海中的迷雾。一个人死了,他的银行账户会被冻结,

    社交账号会归于沉寂,他的一切社会关系都会被贴上“终结”的标签。那么,

    他在公司的门禁权限呢?按理说,人事部在确认死亡的第一时间,就该注销其所有权限。

    但……万一呢?万一这台精密的机器,在某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留下了一道缝隙?凌晨四点,

    城市最沉寂的时刻。秦风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夹克,戴着棒球帽,再次来到天穹集团大楼。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大楼后方的地下车库员工通道。

    这里只有一个读卡器和一扇厚重的防火门,监控探头恰好有一个微小的死角。

    夜班的保安或许正在打盹,四周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秦风的手心微微出汗。

    这像一场豪赌,赌注是整个调查。如果读卡器发出警报,他会被立刻锁定,游戏提前结束。

    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陈志明的工牌,没有丝毫犹豫,贴上了读卡器。

    时间仿佛凝固了。没有刺耳的警报,没有红色的闪光。只听到“嘀”的一声轻响,

    读卡器上方的指示灯,由红转绿。紧接着,“咔哒”一声,那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防火门,

    电磁锁应声弹开。成了!一股夹杂着狂喜和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一个死去三周的人,

    他的工牌,依然能刷开天穹集团的门禁!这不是疏忽,

    这绝对不是一个市值万亿的集团会犯下的低级错误。这是一个被刻意保留的漏洞,

    一个隐藏在系统规则之下的“后门”。秦风没有深入,他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确认内部无人后,便立刻抽身离开,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把通往真相的钥匙,一把沾着死人气息的钥匙。这把钥匙能开门,

    但要打开真正的锁,他还需要一个能解释这把钥匙原理的人。秦风的目标,

    是IT运维科的一名技术员,吴涛。这是他花了两天时间,

    通过分析天穹集团内部论坛和一些技术人员的社交账号筛选出来的人。吴涛,三十出头,

    技术过硬,性格却胆小怕事。他曾在论坛的匿名版块抱怨过公司的权限管理混乱,

    和“某些部门”总有不合规矩的操作,

    言语间充满了技术人员特有的、对规则被破坏的愤怒与无奈。

    秦风没有选择在公司附近接触他,而是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找到了吴涛常去的一家电脑配件城。“哥们儿,请教一下,”秦风拿着一块服务器硬盘,

    装作小白的样子凑到正在挑选散热风扇的吴涛身边,

    “我公司服务器日志最近老是被人恶意清除,但查监控又没人进过机房,

    你说这可能是什么路数?”吴涛扶了扶眼镜,职业病让他下意识地回答:“远程登录,

    或者挂了脚本自动清理呗。权限问题,肯定是有人拿到了root权限。”“怪就怪在这,

    ”秦风压低声音,貌似随意地说,“我们公司门禁系统和服务器权限是绑定的。

    前阵子有个同事离职了,理论上他的卡就该失效了。但我听保洁阿姨说,

    半夜还看得到他那层的服务器指示灯在闪。你说,会不会是他的权限没被删干净?

    ”秦风的这番话,像一把精准的探针,瞬间刺中了吴涛最敏感的神经。

    吴涛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警惕地看了一眼秦风,抓起风扇就要走:“我不知道,

    你别问我。”“别紧张,”秦风不紧不慢地跟上他,“我就是个小公司网管,好奇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系统里留着这种‘幽灵权限’,出了事,最后背锅的,

    肯定还是你们这些一线运维,对吧?”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吴涛的心理防线。他停下脚步,

    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秦风塞给他一张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即时通讯软件账号的纸条。“如果哪天你发现,

    被清除的日志里有你不想看到的东西,又或者,你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优化’的人,

    可以找我聊聊。也许,我能帮你。”说完,秦风转身离开,留下吴涛一个人站在原地,

    手心攥着那张纸条,冷汗涔涔。恐慌的种子一旦种下,只需要一点压力,就会生根发芽。

    而沈夜白,显然不介意亲自来施加这份压力。第二天,秦风照常以清洁工的身份进入十七楼。

    当他推着清洁车经过人事部走廊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的车把手上,

    不知何时被挂上了一个小小的信封。信封是顶级的米白色道林纸,没有任何署名。

    秦风心脏一缩,不动声色地推着车进了杂物间。他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卡片。

    卡片上没有文字,只用钢笔画着一个图案。一颗黑色的棋子,和一颗白色的棋子,

    被放在一个围棋棋盘的角落。白子,正处于黑子的包围圈中,看似已是死局。

    但在白子的斜下方,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画着一个微小的箭头,指向一处“活眼”。

    卡片的右下角,落款是一个熟悉的、潦草的印章图案——一只闭合的眼睛。是沈夜白。

    他不仅在邀请秦风入局,更是在用这种方式炫耀他的掌控力,

    他能轻易地在秦风的眼皮底下留下信息,而秦风毫无察觉。他甚至在“指点”秦风。

    “你在我的包围圈里,但我给你留了一个生门,找到它,或者,死在这里。”秦风捏着卡片,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感到一阵被戏耍的羞辱,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冷静。

    沈夜白在催促他,也在考验他。他必须加快速度了。午休时间,

    秦风在员工餐厅的角落里找到了独自吃饭的周曼。她看到秦风,有些惊讶,

    随即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你好。”“你好,”秦风坐到她对面,开门见山,“周**,

    我需要你的帮助。”周曼愣住了。“我不是清洁工,”秦风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异常清晰,

    “我是一名**。我正在调查陈志明副总裁的死因,我怀疑那不是意外。

    ”周曼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惊恐地看着他,手里的筷子都快握不住了。

    “你……你……”“别怕,”秦风的眼神诚恳而坚定,“我知道这很冒昧,也很危险。

    但你每天待在档案室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家公司,很不对劲。那些晋升的人,

    像被诅咒了一样。你难道就没感到害怕吗?”周曼的眼神闪烁,嘴唇紧紧抿着。她当然害怕。

    那种压抑的、人人自危的气氛,早已渗透了公司的每个角落。“我需要查看近三年来,

    所有意外身亡或离职的高管的纸质档案,”秦风说,“我只想知道,在他们出事前,

    他们的档案,有没有被同一个部门或同一个人,以‘审查’的名义调阅过。

    ”周曼的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一旦被发现,她会立刻被开除,

    甚至可能……遭遇和那些高管一样的下场。但看着秦风那双充满偏执和正义感的眼睛,

    她想起了他那天默不作声帮自己捡文件的样子。

    那是一种在天穹集团早已绝迹的、单纯的善意。她犹豫了很久,最终,

    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极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点头。当天深夜,

    秦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来自加密通讯软件的消息,是吴涛。“你到底是谁?

    今天我们科长被纪律监察部的人叫去谈话了,回来脸色惨白,一句话都不敢说。

    所有关于权限系统的历史日志都被强制封存,备份盘也被收走了!

    ”第4章他给我发了张工牌照片手机的震动在死寂的出租屋里,像一声突兀的心跳。

    秦风看着吴涛发来的那条充满恐慌的加密消息,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沈夜白开始“打扫”了。他打扫得如此迅速,如此精准,显然,

    吴涛这种在论坛上发过牢骚的技术员,早就被列在了他的监控名单上。

    秦风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回复只有一句冷静得近乎残酷的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相信他们会放过你这个‘知道得太多’的技术员;二,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消息发出去后,如石沉大海。秦风没有催促。他知道,吴涛此刻正在经历一场天人交战。

    恐惧是最好的催化剂,而沈夜白已经亲自为他点燃了引线。他转而拨通了另一个加密号码,

    是给委托人林秀兰的。“林老师,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疲惫但坚定的女声:“秦先生,

    有进展吗?”“有。但从现在开始,为了您的安全,我们暂时不要联系。无论发生什么,

    都不要主动找我。如果事情了结,我会通知你。”“我……我明白了。您千万要小心。

    ”林秀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挂断电话,秦风是在斩断自己的后路。他要孤身一人,

    潜入这座名为“天穹”的深渊,不能有任何拖累,也不能给任何人带去危险。等待的时间里,

    秦风再次拿出沈夜白留下的那张卡片。黑子围困中的白子,以及那个指向“活眼”的箭头。

    沈夜白在指点他?不,秦风推翻了这个念头。这更像是一种炫耀,一种猫戏老鼠式的恩赐。

    沈夜白在告诉他:你看,你的困境是我制造的,你的生路也是我施舍的。你的一举一动,

    都在我的棋盘之上。所谓的“活眼”,究竟是什么?是那个依然有效的死者工牌?

    是胆小怕事的吴涛?还是刚刚点头答应帮忙的周曼?这些都是他目前仅有的棋子,

    但任何一枚,都可能同时是沈夜白的诱饵。凌晨两点,手机再次震动。是吴涛。他没有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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