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片花瓣也枯了。”
“闻檀,你还能撑多久?”
“不如跟我走吧,我至少能让你活得像个人。”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引诱,姜闻檀却直接挂断了。
她看着窗台那盆彻底失去生机的墨兰,指尖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死亡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正一寸寸啃噬着她的身体。
她必须找到新的“香气”,立刻,马上。
指尖的透明感,正在向手腕蔓延。
姜闻檀很清楚,这是生命力流逝的最终警告。
她抓起外套,冲出了房门。
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世界像一幅被水浸透的画。
不能死。
她还不想死。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让她没有在半路就化作尘埃。
城南,古玩街。
这里是她最后的机会。
传闻这里偶尔会有百年香料,或者被高人日夜盘玩的沉香木器出现。
那些东西蕴含的“气”,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姜闻檀跌跌撞撞地冲进街口,浑浊的空气里混杂着木头腐朽和泥土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
太驳杂了。
这些低劣的气味,对她而言就是毒药。
她强忍着不适,拼命地抽动鼻子,试图从这片混沌中分辨出那一缕能救命的生机。
没有。
还是没有。
绝望像是冰冷的海水,将她整个人淹没。
视线越来越暗,双腿重如灌铅。
她扶着旁边一个摊位的桌角,才勉强没有倒下。
摊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大爷,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
“姑娘,不买别挡着我做生意。”
姜闻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生命,就像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一股清冽的、宛若雪山之巅融雪混着初生松针的冷香,毫无预兆地撞入了她的鼻腔。
那不是任何一种她闻过的花香、木香、或者焚香。
它纯粹,霸道,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生命力。
像是一剂强心针,狠狠扎进了她枯竭的心脏。
轰!
濒死的身体瞬间被激活。
原本透明的手指迅速恢复了血色,模糊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姜闻-檀猛地回头,贪婪地寻找着那香气的来源。
人群中,一个男人正从她身后走过。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气质冷峻。
就是他。
香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不是香水味。
姜闻檀对气味极其敏感,她能分辨出那是从他身体里,从他骨血里透出来的味道。
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是行走的人形香料?
还是顶级的!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脚步一顿,侧过头,淡漠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的五官深邃分明,像是被最顶尖的匠人精心雕琢过,却毫无温度。
那双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冰雪。
姜闻檀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因为他的容貌,而是因为他看过来的那一刻,香气变得更加浓郁。
她感觉自己快要醉倒在这救命的香气里。
“有事?”
他开口,声音和他的气质一样,又冷又沉。
姜闻檀下意识地朝他走近了一步,想要离那香气更近一些。
这个动作,在男人眼里,显然带上了别的意味。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眼神里掠过一丝厌恶。
傅既沉最讨厌这种别有用心的搭讪。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他没有再给姜闻檀任何机会,收回目光,迈开长腿径直离开。
随着他的远去,那股救命的香气也迅速淡去。
巨大的恐慌感再次攫住了姜闻檀。
不行!
不能让他走!
她想也没想,立刻追了上去。
“先生,请等一下!”
傅既沉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姜闻檀心一横,绕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到底想做什么?”傅既沉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语气冷得能掉下冰渣。
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姜闻檀的脸颊有些发烫,但活命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死死地盯着他,大脑飞速运转。
该怎么说?
说“你好香,能让我闻闻吗”?
他大概会把自己当成精神病。
说“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
听起来更像是抢劫犯。
“我……”她喉咙干涩,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而她这副欲言又止、眼神痴缠的样子,彻底坐实了傅既沉的猜想。
又是一个妄图攀附的女人。
手段倒是比以往那些更新颖,也更拙劣。
傅既沉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
他懒得再废话,直接绕过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别走!”
姜闻檀急了,伸手就去抓他的衣袖。
指尖触碰到他昂贵衣料的瞬间,一股比刚才更清晰、更醇厚的香气涌了过来。
她舒服得喟叹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然而,她的手还没抓稳,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开。
傅既沉的保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像一堵铁墙,面无表情地挡在两人中间。
“**,请自重。”
傅既沉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卷起的尾气呛得姜闻-檀一阵咳嗽。
空气中,那最后一缕冷香也消散了。
但这一次,姜闻檀没有再感到恐慌。
她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
仅仅是几次短暂的接触,效果就比她那盆精心养了三年的墨兰还要好。
她低头看着自己红润饱满的指尖,眼神亮得惊人。
找到了。
这一次,她找到了一个可以移动的、源源不断的、顶级的续命香源。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到他。
章节名:
1.救命!这个男人该死的香甜!
2.续命的方式,是成为他的贴身挂件
3.全城寻人:那个身上带香的男人,你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