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娶，你娶我！」班花吼出这句话的当天放学，我被几辆黑车堵在巷口，打断了腿。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身后站着她当首富的爹。我疼得满地打滚，她却笑了。
「说了让你娶我，你跑什么？」她把一张银行卡丢在我脸上：「这是彩礼，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再敢看别的女人一眼，打断你第三条腿。」我屈辱地攥紧了卡。
二十年后，她家破产，首富爹跳楼，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救她。011993年的夏天，
空气像是被煮沸的水，黏稠，闷热，压得人喘不过气。教室里的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
吱呀作响，搅动的全是热风。高考前的倒计时牌，用红色的粉笔写着刺目的数字，
每一天都像是在给我们的青春判处倒计时。我的同桌，王浩，一个胖乎乎的男生，
用书本扇着风，满脸通红地凑过来。“沈默，想好报哪里了吗？去南方吧，
听说那边遍地是黄金。”我转着笔，目光落在窗外被太阳晒得发蔫的梧桐树上，
心里一片茫然。我的成绩不上不下，父母是普通工人，去南方意味着一笔不菲的开销，
我不敢想。“还没定，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敷衍道。王浩贼兮兮地笑起来，
压低声音：“那你以后想娶个什么样的？要不要像咱们班花陆明月那样的？
”他朝教室第一排那个耀眼的身影努了努嘴。陆明月，光是这个名字，
在整个年级都代表着一种特殊的存在。她漂亮，是毫无争议的班花、校花。她有钱，
她爸是陆振雄，那个三天两头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被誉为本市传奇的首富。
她理所当然地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像个骄傲的公主。我顺着王浩的目光看过去，
陆明月的确很美，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画。但我脑海里浮现的，
却是她昨天因为前桌男生不小心弄脏她新裙子，就直接把一整瓶墨水浇在对方头上的画面。
那个男生家里条件也不好，一身衣服洗得发白，被墨水浇得狼狈不堪，当场就哭了。
陆明月却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我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随口对王浩说了一句真心话：“陆明月是漂亮，但那脾气，谁敢娶？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我的声音不大，混在风扇的噪音和同学的私语里，本该默默无闻。但世界就是这么巧。
陆明月刚好站起身，准备去接水，我的话，一字不漏地飘进了她的耳朵。她的脚步顿住了。
整个教室的温度，好像在那一瞬间降到了冰点。我感觉到一股冷冽的视线钉在我身上，
抬头一看，正对上陆明月那双冰冷的眼睛。她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嗒，嗒，嗒，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全班同学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喧闹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王浩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往墙角缩。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闯祸了，
但少年人那点可笑的自尊让我没法立刻低头道歉。我强作镇定地看着她。她走到我课桌前，
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混杂着愤怒、屈辱和一丝疯狂的情绪。“你刚才说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寒气。我喉咙发干，在全班的注视下，
感觉脸颊**辣地烧起来。“我……我没说什么。”“你说了！”她突然拔高音量，
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你再说一遍！”我被她吼得一懵，羞愤的情绪涌上头顶，
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我说你脾气这么差，嫁不出去！”话音刚落，她毫无征兆地扬起手，
对着我的胸口狠狠捶了一拳。“砰”的一声闷响。我被打得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胸口一阵剧痛，又惊又怒。“你干什么！”她双眼通红，
像是失去了理智，指着我的鼻子，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那句让我记了一辈子的话：“没人娶，
你娶我！”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钟后，全班爆发出哄堂大笑。“哇哦！班花表白了！
”“沈默行啊你，真人不露相！”嘲弄、哄笑、戏谑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
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血液冲上头顶，只觉得天旋地转。这算什么？表白？不，
这是最恶毒的羞辱！我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狂的女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疯了吧！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那种执拗和疯狂让我不寒而栗。她没有再说话，
只是用那种要把我生吞活剥的眼神看了我足足一分钟，然后猛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放学的**终于响起，对我来说，如同天籁。我几乎是逃一般地抓起书包，
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我无地自容的是非之地。我没看到，在我身后，
陆明月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02我低着头，
沿着学校的围墙快步走着，只想离那栋教学楼越远越好。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全是同学们哄笑的脸和陆明月那句“你娶我”。屈辱和愤怒像两条毒蛇，啃噬着我的心脏。
我拐进一个回家的必经的僻静巷口。就在这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几辆黑色的轿车，
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瞬间堵住了巷子的两头。车门打开，
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大汉鱼贯而出，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我转身想跑，但已经晚了。
两个大汉几步就追上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拖进了巷子深处。
我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他们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有力。“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显得那么无力。他们把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后背撞在粗糙的墙壁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我挣扎着抬起头，
看到了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身影。陆明月。她就站在我对面，抱着双臂，
脸上带着一丝冷漠的、玩味的笑。而在她身后，站着一个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眼神锐利，不怒自威。我认得他，本市的首富，陆振雄。
那个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被无数人仰望的男人。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陆振雄向前一步，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
就像在看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就是你小子，说我女儿嫁不出去？”他的声音低沉，
却带着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我吓得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
扼住了我的喉咙。陆明月走到她父亲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声音娇嗲，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
她指着我的腿，对我爸说：“爸，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就不会乱跑了。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长长记性？不会乱跑？
她把我当成了什么？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吗？陆振雄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是宠溺地拍了拍女儿的手，然后对着那群大汉，轻轻点了点头。一个眼神。
仅仅是一个眼神。两个大汉立刻会意，从车里拿出两根明晃晃的钢管，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彻底慌了，手脚并用地往后退，语无伦次地求饶：“不……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恐惧让我忘记了尊严，忘记了一切，我只想活下去。然而，他们无动于衷。
其中一个大汉抬起钢管，毫不犹豫地对着我的左腿砸了下来。“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下一秒，
难以想象的剧痛像海啸一样瞬间吞噬了我。“啊——！”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疯狂打滚。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衬衫，
我感觉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疼得视线都模糊了，
透过模糊的泪眼，我看到陆明月。她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着我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同情，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病态的笑容。
她蹲下身，漂亮的脸凑到我面前。一张冰冷的银行卡被她甩在我脸上，
金属卡片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辣地疼。“说了让你娶我，
你跑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像情人的呢喃，内容却让我坠入万丈深渊。“这是彩礼，十万。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她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声音又轻又狠，
带着命令的口吻：“密码是你生日。再敢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打断你第三条腿。”剧痛，
和这番话带来的无边屈辱，像两座大山，瞬间压垮了我。我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在我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们转身，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把我丢在肮脏的巷子里，
坐上车，扬长而去。仇恨的种子，在这一刻，混着我的血和泪，在我破碎的骨头里，
疯狂地生根发芽。03我不知道在那个肮脏的巷子里躺了多久，
直到一个下晚班的路人发现了我，打了急救电话。刺耳的救护车声将我从半昏迷中唤醒，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感到一阵恶心。医生拿着X光片，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宣判了我人生的第一次死刑。“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很严重。我们会尽力给你做手术，
但就算治好了，以后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走路会有点跛。”跛……这个字像一把锤子，
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才十八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错过了第二天的高考，
我寒窗苦读十二年的梦想，就这样被一根钢管，轻而易举地砸得粉碎。
闻讯赶来的父母在病房外哭得肝肠寸断。他们是老实本分的工人，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
当他们从我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得知打我的是首富陆振雄的女儿时，
他们脸上只剩下恐惧和绝望。报警？他们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在陆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
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连螳臂当车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只能一遍遍地抹着眼泪，
求医生一定要治好我的腿。医药费是一笔天文数字。在交费的窗口，我妈急得差点跪下来。
我躺在病床上，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让父亲从我染血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卡。
那张印着陆明月名字的，屈辱的烙印。我看着父亲拿着卡，佝偻着背影走向ATM机，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当父亲把一沓崭新的人民币交到收费处时，我感觉那不是钱，
是我的尊严，我的未来，我被碾碎的青春。它们被明码标价，换成了冷冰冰的收据。几天后，
陆明月来了。她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提着一个价格昂贵得离谱的水果篮，
施施然地走进我的病房。那时我父母正在给我喂饭。看到她，我父母吓得手足无措，
差点打翻了手里的碗。“叔叔阿姨好。”她笑得甜美又无害。然后，她走到我床边，
当着我父母的面，用一种亲昵到令人作呕的语气叫我：“老公，身体好点了吗？
”我父母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我胸中的怒火“轰”地一下炸开，
抓起床头的水杯就朝她砸了过去！“滚！”水杯砸在她脚边，水花溅湿了她漂亮的裙子。
她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是眼神冷了下来。她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裙角，
然后看着我，笑得更灿烂了。“脾气还是这么大。”她转向我惊恐不安的父母，
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别担心，医药费我都会负责的。以后沈默就是我的人了，
我不会亏待他的。”我爸妈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连连摆手，话都说不利索。
她不再理会他们，俯下身，靠近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一字一句地说：“你花的钱，可是我给的。你现在从上到下，吃的、用的、住的，
都写着我的名字。”“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沈默，是我陆明月花钱买来的一条狗。
”这句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
不顾腿上的剧痛，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跟她拼命。血顺着我的手背流下来。然而，
她带来的两个保镖迅速上前，像按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轻易地将我死死按在病床上。
我只能徒劳地挣扎，像个小丑。她满意地看着我这副狼狈的样子，直起身，理了理头发，
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乖乖养伤，我下次再来看你。”她笑着说完，
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一室的死寂，和我父母压抑的哭声。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窗外有阳光照进来，但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少年时代眼中最后的那点光，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入骨的死寂，
和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直到鲜血渗出。陆明月，
陆振雄。我用我破碎的骨头起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百倍、千倍地，偿还今天的一切！
04我带着一条会永远提醒我那段屈辱的、轻微跛行的腿，出院了。我放弃了复读，
也放弃了父母让我去学一门手艺安稳度日的建议。我拿着那张卡里剩下的钱，独自一人，
登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那是一笔在当时看来不小的钱，但我花得心安理得。
这是他们欠我的。我要用这笔沾满我血和泪的钱，作为我复仇的第一块基石。
我来到了一座蓬勃发展的新兴沿海城市。这里高楼林立，机会遍地，没有人认识我，
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开始做最不起眼的小生意。我在人潮汹涌的夜市摆地摊，
卖盗版磁带和廉价首饰。我用赚来的第一笔钱，租下了一个小门面，开了一家录像厅，
没日没夜地播放着香港的武打片和枪战片。那几年，我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每天拖着跛行的腿，在龙蛇混杂的城中村里穿梭。腿伤在阴雨天会隐隐作痛，
旁人异样的目光时刻刺痛着我的自尊。但我都忍了下来。每一次疼痛，每一次被歧视，
都在提醒我，我为何而来。陆明月没有忘记我。她大概是觉得，她买来的“宠物”，
不能离她的视线太远。她会定期派人来“视察”我的生活。
那些人会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录像厅，什么也不干，就坐在角落里盯着我，
那眼神仿佛在说：别忘了，你只是主人暂时放养的一条狗。有一次，我的生意刚有了点起色，
准备盘下隔壁的店面扩大经营。第二天，消防和卫生部门就联合上门检查，
以各种莫须有的理由，勒令我停业整顿。我知道是她干的。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
轻而易举地碾碎我的希望，提醒我，谁才是这场游戏的主人。每一次打压，
都让我对她的恨意更深一层。我学会了伪装。在她的“视察者”面前，我表现得顺从、颓废，
仿佛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我像一块贪婪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一切能让我变强的知识。我自学了会计、法律和企业管理。
我把陆振雄的发家史报道翻来覆去地研究，分析他每一次商业决策背后的逻辑和手段。
我的仇恨，不再是空洞的怒火，而是被我锻造成了一把冰冷、锋利，等待出鞘的刀。
在我人生最灰暗，最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我遇到了苏晚晴。那天晚上，
我的地摊又被一群小混混砸了。他们是陆明月派来的人授意的，我心里清楚。货物散落一地，
我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残局，跛着脚，在人群异样的目光中，像个真正的失败者。就在那时，
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递到了我面前。“吃点东西吧，热乎的。”我抬起头，
看到了一张干净、温柔的脸。是苏晚晴，我的同乡，租住在同一个城中村。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猎奇或同情的眼光看我，她的眼神很清澈，带着一丝担忧。“谢谢。
”我接过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碗馄饨的味道，我记了很多年。它像一道光，
瞬间照亮了我那个只有仇恨和阴暗的冰冷世界。苏晚晴的出现，是我二十年复仇生涯中，
唯一的意外，也是唯一的温暖。她不嫌弃我的落魄，不介意我的残疾。我们一起打拼，
用我所有的积蓄，加上她的一些存款，在电脑城租下了一个小小的档口，
做起了电脑组装生意。那正是个人电脑开始普及的年代，我们的生意很好。
我们每天一起进货，一起装机，一起在深夜关店后，吃一碗廉价的炒面。
看着苏晚晴脸上满足的笑容，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产生了错觉。
我以为我的生活终于有了转机，我甚至开始幻想，或许我可以放下仇恨，和她一起，
过上一种平凡而幸福的生活。然而，我忘了，我是一条被主人用锁链拴住的狗。
只要主人不高兴，随时可以收紧锁链。陆明月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很快就知道了苏晚晴的存在。那天下午，她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我们的店里。
她穿着一身我叫不出牌子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
和我们这个小小的、堆满杂乱零件的店铺格格不入。苏晚晴正在给客户介绍配置，看到她，
礼貌地问：“**，请问需要点什么？”陆明月没有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当着苏晚晴和店里所有客户的面，轻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到别的女人碰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小小的店铺里炸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凝固。
苏晚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看着陆明月的手，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我猛地打开陆明月的手，压抑着怒火，低吼道：“你来干什么！”陆明月一点也不生气，
她收回手，环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错愕的苏晚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你是他新找的女人？你知道他是谁吗？”她开始绘声绘色地，
把我和她之间那个关于“彩礼”和“断腿”的故事，用一种极度扭曲和羞辱的方式，
讲给苏晚晴和在场的所有人听。在她的版本里，我是一个贪慕虚荣，为了十万块钱，
甘愿给她当“上门女婿”，甚至不惜自断一腿以表忠心的贱骨头。“他花的每一分钱，
都是我给的。他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现在，是在跟我抢东西。”她看着我惨白的脸，
满意地笑了。05苏晚晴被陆明月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脸色发白。
店里的客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投向我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裸地站在人群中，任人围观我身上最丑陋的伤疤。
我浑身冰冷，气得发抖，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一个被她精心扭曲过的，淬满了毒的“事实”。我以为苏晚晴会像其他人一样，
用厌恶的眼神看我，然后转身离开。但她没有。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我身边，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看着陆明月，
一字一句地说：“沈默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句话，像一道惊雷，
劈开了陆明月脸上得意的笑容。陆明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个她眼中的蝼蚁，
竟然敢当面顶撞她，维护另一只蝼蚁。这彻底激怒了她。她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冷冷地，
像看死人一样看了苏晚晴一眼，然后转向我，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好，很好。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冷笑着离开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知道，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结束。暴风雨，即将来临。果然，第二天，
我们的灭顶之灾就来了。我们电脑店所有的供货商，一夜之间，全部单方面撕毁了合同，
拒绝再给我们供货。理由千奇百怪，但我们都明白，背后是谁在搞鬼。紧接着，
工商、税务、消防部门，像约好了一样，“恰好”同时上门检查，
以各种鸡蛋里挑骨头的理由，给我们开出了巨额罚单，并勒令我们无限期停业。
我们所有的资金都投进了店里，现在货源断了，店也开不了，
等于直接掐断了我们所有的生路。这还没完。苏晚晴在老家的父母，也接到了匿名电话。
她父亲只是一个事业单位的小干部，电话里的人直接威胁，如果苏晚晴再跟我有任何牵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