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爱吃红烧鸡杂的九鬼撰写的小说《一觉醒来我和女儿同班,还成了她闺蜜》,主角是乐琪,故事情节生动引人入胜,细节描写到位。这本小说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让人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死死地盯着女儿近在咫尺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恶作剧的痕迹。“我……”他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气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第一章:震耳欲聋的寂静陈卫国最后听到的,
是自家防盗门发出的、几乎要震碎楼道声控灯的巨响。那声巨响里,
裹挟着女儿陈乐琪带着哭腔的、尖利如玻璃碎片的嘶吼:“陈卫国!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恨你!”紧接着,是他自己那声失控的、同样不小的咆哮:“滚!有本事你别回来!
”“砰——!”世界,在这声剧烈的撞击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耳鸣般的寂静。不,
不是寂静。是血液冲上头顶,汩汩流淌的声音,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的声音。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眼前因为愤怒和缺氧而阵阵发黑。
玄关的灯光惨白,照着他因盛怒而扭曲的脸,
也照着他脚下那片无形的、由十几年养育之恩和几分钟毁灭性争吵共同筑成的废墟。
乐琪……他那个才十六岁,眉眼间却已满是叛逆和疏离的女儿,
刚才就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用最伤人的话,将他所有的关心和管教,
都抨击得一文不值。穿衣服露个腰不行,放学晚回家十分钟要盘问,
和同学(尤其是男同学)联系密切些就是“不务正业”、“心思野了”……在她嘴里,
他这个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古董”、“控制狂”,是阻碍她呼吸自由空气的那座大山。
他疲惫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踉跄着走到沙发边,重重地瘫坐下去。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混合着乐琪房间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他听不懂的吵闹音乐声。他闭上眼,
只想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切。意识,就在这片疲惫和混乱中,
……第二章:陌生的课桌与熟悉的陌生人他是被一阵尖锐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惊醒的。
不是闹钟,是……上课铃?陈卫国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家中熟悉的天花板吊灯,
而是布满细微裂纹、有些泛黄的白色顶棚,以及几排散发着惨白光芒的日光灯管。他正趴着。
脸颊贴着冰凉而略带粗糙触感的人造革桌面,
一股混合着粉笔灰、旧木头和某种青少年汗渍的味道,顽固地钻入他的鼻腔。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颈椎传来一阵僵硬的酸痛和轻微的“咔哒”声。不对劲。极其不对劲。
他撑起有些发软的身体,茫然地环顾四周。一间教室。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中学校园教室。
高大的窗户,半旧的蓝色窗帘束在两边,阳光透进来,
在布满脚印的水泥地上投下明晃晃的、跳跃的光斑。黑板是墨绿色的,
左侧贴着密密麻麻的课程表,右侧是颜色已经有些黯淡的视力检查表。前后左右,
着统一蓝白校服、埋着头或奋笔疾书、或偷偷看小说、或借着书本掩护窃窃私语的年轻身影。
讲台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老师,
正用一种平板无波、仿佛念经般的语调,讲解着庄子的《逍遥游》:“……北冥有鱼,
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陈卫国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这是哪儿?拍电影?恶作剧?还是……他昨晚气晕了头,出现了幻觉?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尖锐而真实的疼痛感传来。不是梦!他猛地低头,
看向自己。身上套着的,正是和周围学生同款的、蓝白相间的、略显宽大的运动校服。
胸口……他的目光凝固了。校服左胸位置,端端正正地别着一枚红色的、塑料质地的校徽,
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白色的小字——“清河市第三中学”。三中?乐琪的学校?!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让他几乎要惊跳起来。他颤抖着伸出手,不是去摸校徽,
而是难以置信地、缓慢地摸向自己的胸口。触手所及,是一种……柔软而陌生的隆起。不!!
!他在心里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又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头发。
不再是他习惯的、短短的铁板寸,
而是柔顺的、带着些许自然卷曲的、垂落到肩颈长度的发丝!
他甚至能感觉到发梢扫在锁骨上的细微痒意。“喂,新来的,发什么呆呢?老班看你半天了。
”旁边,有人用圆珠笔的笔帽,不轻不重地捅了捅他的胳膊肘。声音清脆,
带着点儿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熟悉得让他心脏骤停的腔调。陈卫国浑身僵硬,
像生了锈的机器人,一点一点地,极其缓慢地扭过头。旁边座位上,
一个女孩正单手支着下巴,歪头看着他。女孩皮肤很白,
是那种年轻人特有的、透着光泽的莹白,马尾辫高高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落在鬓边,衬得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瞳仁是漂亮的琥珀色。此刻,
那双眼睛里带着点刚被**吵醒的惺忪慵懒,更多的,
则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对“新同学”的好奇和打量。这张脸,这张他看了十六年,
从襁褓中皱巴巴的小团子,到如今亭亭玉立、却总爱和他针锋相对的少女的脸……是陈乐琪!
是他的女儿,陈乐琪!可眼前的这个乐琪,分明年轻了好几岁,
褪去了在家时那身随时准备扎人的尖锐硬刺,
眉眼间是未经世事的青涩和一种……他许久未曾见过的、轻松自然的状态。
她穿着和他(现在这具身体)同款的校服,活脱脱就是他记忆中,
她初中毕业照上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老师看你半天了,
”年轻的乐琪见他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嘴角扯起一个带着点狡黠和善意的弧度,
压低声音又说了一遍,“再睡下去,口水都要把《逍遥游》泡发啦。”陈卫国张了张嘴,
喉咙像是被粗糙的沙石堵住,干涩得发不出任何一个清晰的音节。他只能瞪大眼睛,
死死地盯着女儿近在咫尺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恶作剧的痕迹。
“我……”他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气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我什么我,
真睡迷糊了?”乐琪凑近了些,一股淡淡的、甜丝丝的草莓味洗发水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
涌入他的鼻腔,“陈卫国,你这名字挺占便宜啊,跟我爸同名同姓。”轰——!
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认知,都被炸得粉碎。
陈卫国?对,他现在是“陈卫国”。清河三中高二(三)班新来的转学生。
这是他刚刚从乐琪的话语和周围同学零星投来的、带着好奇的目光中,
拼凑出的唯一合理的身份。一觉醒来,他,四十二岁的陈卫国,
变成了自己十六岁女儿的……同班同学?而且,看这身体特征,还是个……女的?!荒谬!
离奇!滑天下之大稽!他想站起来,想对着这彻底错乱的世界放声大吼,
想抓住乐琪的肩膀用力摇晃,告诉她“我是你爸爸!”。
可他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在了这张冰冷的课椅上,只能死死地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娇嫩的皮肉里,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提醒他这一切荒诞的真实。
讲台上,被称为“老班”的语文老师,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了过来,
在他这个“开小差”的新面孔上停留了几秒,带着审视和不悦。陈卫国猛地低下头,
用额前那过分长的刘海,狼狈地遮住自己惊惶失措、几乎要崩溃的眼神。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旁边乐琪那带着探究和一丝好笑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身上。一整节语文课,
他如同坐在烧红的烙铁上。老师的讲解,同学的翻书声,窗外操场的哨声,
都像是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传来,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毛玻璃。
他的灵魂在声嘶力竭地呐喊、在疯狂地挣扎,而这具陌生的、轻盈的、属于少女的身体,
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无法动弹分毫。
第三章:天台上的草莓糖与“老古董”的控诉下课**如同救赎般响起,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桌椅碰撞声、喧哗声、打闹声汇成一片。
陈卫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弹了起来,像逃离瘟疫一样,
想要立刻冲出这个让他窒息的鬼地方。“喂!陈卫国!你等等!
”手腕却被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是乐琪。她不由分说,拽着还有些踉跄的他,
灵巧地穿过拥挤嘈杂的走廊,熟门熟路地爬上通往顶楼的、略显狭窄昏暗的楼梯。
阳光一下子变得猛烈而直接,风毫无遮挡地呼啸着吹过,带来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
学校的天台。空旷,安静,只有几根锈迹斑斑的晾衣绳上,
挂着不知道哪个班级刚洗好的、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床单和被套。“你没事吧?
”乐琪松开他的手腕,自己则轻松地向后一靠,倚在有些掉漆的生锈铁栏杆上,微微歪着头,
打量着他依旧苍白如纸、写满惊魂未定的脸,“刚才看你那样子,魂都吓飞了似的。
刚转学过来不适应?还是……做噩梦了?”陈卫国背靠着被太阳晒得有些温热的水泥墙壁,
身体却感觉一阵阵发冷。他慢慢地、几乎是脱力地滑坐到地上,
水泥地的凉意立刻透过薄薄的校服裤子,清晰地传递上来。他抬起头,
望着女儿年轻鲜活、带着纯粹关切的脸庞,那双酷似她早已离世母亲的眸子里,
此刻清澈得能映出他此刻狼狈的倒影。“没……没事。”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能……可能是有点低血糖,头晕。”“喏。
”乐琪闻言,在校服上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颗用皱巴巴彩色糖纸包裹着的水果硬糖,
递到他面前,“给你,吃点甜的会好点。”他看着那颗静静躺在女儿白皙掌心里的糖果,
包装纸上的褶皱,仿佛都带着她指尖的温度。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曾几何时,
小小的、软糯的乐琪,也是这样,把被她攥得温热的、同样皱巴巴的糖果,
宝贝似的塞到他粗糙的大手里,用奶声奶气、却无比认真的语气说:“爸爸吃糖,糖是甜的,
吃了就不苦了。”眼眶猝不及防地一阵酸涩湿热。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接过那颗糖,
指尖甚至因为微微的颤抖而有些笨拙。剥开糖纸,将那颗橙黄色的、半透明的硬糖塞进嘴里。
过分甜腻的味道立刻在舌尖炸开,顺着唾液蔓延,一直甜到有些发苦。“谢谢你……乐琪。
”他叫出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嘿,都知道我名字啦?
”乐琪有些意外,随即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她也学着他的样子,
不再靠着栏杆,而是走到他身边,挨着他靠着墙壁坐下,双手抱住屈起的膝盖,“哎,
其实我也经常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个人跑到天台来。”她顿了顿,
目光投向远处操场上那些如同蚂蚁般奔跑跳跃的模糊身影,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尤其是我跟我家那个‘老古董’吵完架以后。
”老古董……这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精准地扎进了陈卫国的心脏。是在说他。
他的呼吸骤然一紧。“他啊,”乐琪无意识地用脚尖踢着地面一颗孤零零的小石子,
语气里的抱怨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简直就是从上个世纪出土的文物!
思想僵化得跟化石一样!管我穿衣服,露个腰他说有伤风化,穿破洞裤他说像乞丐!
管我交朋友,只要是异性,在他眼里就自动打上‘不怀好意’的标签!管我听什么歌,
说那些摇滚流行都是‘靡靡之音’、‘吵闹垃圾’!管我看什么书,除了课本和世界名著,
其他的都是‘闲书’、‘浪费时间’!”她越说越激动,语速加快,
脸颊也因为情绪上头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不务正业!
他的人生信条好像就只有‘学习’两个字,天天在我耳边念紧箍咒,好像我活着的目的,
就是为了给他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让他在同事面前有面子!
他根本就不关心我到底快不快乐,到底在想什么!”陈卫国沉默地听着,
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这些他曾经自以为是的关心,
这些他坚信不疑的、为了女儿好的管教原则,从女儿嘴里,
用如此委屈、愤懑、甚至带着一丝绝望的语气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刺耳,
如此的……面目可憎,令人窒息。他想反驳,想解释,想大声告诉她“爸爸是为你好!
社会复杂,我怕你吃亏!我怕你走弯路!”可他现在是“陈卫国”,是她的同学,
一个刚刚转学过来、和她“同病相怜”的“知心好友”。他只能像一个沉默的树洞,
承受着这些带着泪和怨的控诉,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地,
触摸到了女儿那颗被他所谓的“爱”层层包裹、束缚、几乎快要窒息而亡的、真实的心。
“有时候我真觉得,他根本就不是爱我,”乐琪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她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他爱的,
只是一个能符合他期望、能给他挣面子的、名叫‘女儿’的符号。一个……听话的工具。
”“不是的!”陈卫国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急切和某种被戳中心事的慌乱而有些变调。
乐琪诧异地转过头,看向这个反应有些过激的新同学。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胸腔里却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他放缓了声音,斟酌着用词,
试图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缓和:“我……我是说,可能……可能你爸爸,
他只是……不太会表达。他用了他认为对的方式……天底下的父母,
初衷……大概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他说得有些艰难,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背叛自己过去十几年的坚持。“得了吧,”乐琪撇撇嘴,
显然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你又不是他。你都不知道他上周有多过分!
我就只是跟班里一个男同学,就是王旭,顺路一起走了段放学路,被他远远看到了,
回家就能黑着脸盘问我半小时!从人家学习成绩问到家庭背景,
最后直接给人定性成‘小混混’、‘不三不四的人’,警告我离他远点!
好像我下一秒就要被他拐跑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简直不可理喻!”陈卫国哑口无言。
那件事他记得很清楚,
当时他看到那个头发染得黄不拉几、走路吊儿郎当的男生和乐琪并肩走着,还有说有笑,
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上了头顶,回家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那个男生……是不是头发……有点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丝求证的心态问道。
“你怎么知道?”乐琪猛地睁大了眼睛,更加惊讶了。“我……我猜的。”陈卫国心里一沉,
含糊地搪塞过去,“就……那种打扮,看起来可能……不太像老师家长眼中的好学生。
”“看吧!连你都这么觉得!”乐琪像是终于找到了认同感,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带着委屈和不平,“可人家王旭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性格外向点,打扮……时髦了点而已!
我爸倒好,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一棍子打死!在他眼里,凡是跟他标准不一样的,
就都是坏的、错的!”王旭?那个黄毛?陈卫国在心里默默地、用力地记下了这个名字,
同时一股熟悉的、属于老父亲的忧虑和警惕再次升起。
第四章:笨拙的“潜伏”与无声的守护接下来的日子,陈卫国,或者说少女“陈卫国”,
开始了她人生中最荒诞、最煎熬、也最……小心翼翼的一段“高中生涯”。
他凭借着残存的中学知识底蕴和远超实际年龄的心智与阅历,应付起高中的课程来,
倒还算游刃有余,甚至偶尔能在课堂上,
用一种尽量符合“高中生”身份的、看似笨拙实则精准的方式,回答出几个难题,
引来老师赞许和同学惊讶的目光。但这并非他之所愿。他所有的精力,
几乎都放在了“潜伏”上。他成功地成为了陈乐琪的“闺蜜”。
他陪着她一起去拥挤的小卖部,买那些在他看来是“垃圾食品”的薯片和饮料,
喳喳地吐槽各科老师的奇葩习惯和口头禅;他帮她在那个人声鼎沸、气味混杂的食堂里打饭,
听她带着少女的羞涩和憧憬,小声说起隔壁班那个叫陈默的男生,说他打球的样子很帅,
成绩又好,看起来还很温柔;他甚至在乐琪被数学函数难得抓耳挠腮、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用一种尽量显得是“灵光一现”、“互相讨论”的方式,引导她找到解题思路——天知道,
地压抑着自己那套习惯了二十年的、属于父亲和工程师的、严谨甚至可以说刻板的说教口吻。
他也真正见识到了那个让“老古董”父亲如临大敌的王旭。果然是一头染得刺眼夺目的黄毛,
校服不好好穿,拉链总是拉到一半,露出里面花里胡哨的T恤,走路晃晃悠悠,
看人的眼神总带着点吊儿郎当和不甚尊重的打量。有几次,在走廊或者放学路上,
陈卫国都敏锐地察觉到王旭试图凑近乐琪,搭讪或者说些没什么营养的玩笑,
都被他或是巧妙地用身体隔开,
或是直接用一种不符合“文静转学生”身份的、冷硬的眼神瞪了回去。有一次在楼梯转角,
王旭大概是觉得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好欺负,故意侧着身子,想强行从他和乐琪中间挤过去,
目标显然是乐琪。陈卫国想都没想,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侧身迅速踏前一小步,
看似无意,实则用自己(现在这具)单薄却蕴含着不属于少女的决绝力道的肩膀,
猛地迎了上去!“哎哟!”王旭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
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栏杆。他惊疑不定地抬起头,
看向这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新同学。对方此刻的眼神,
不再是平日的温和或者说沉默,
而是带着一种一闪而过的、如同护崽母狼般的狠厉和清晰无比的警告。
王旭心里莫名地有点发毛,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只悻悻地啐了一口,
低声骂了句“走路不长眼啊!”,没敢再继续纠缠,灰溜溜地走了。“哇!卫国你可以啊!
”乐琪当时就挽住了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惊奇和崇拜,“没看出来,
你劲儿这么大!刚才那一下,太帅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挤!”陈卫国扯了扯嘴角,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心里却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他这算什么呢?以暴制暴?
用他成年人的心智和残留的体能,去欺负一个半大孩子?
可只要一想到这个“半大孩子”可能对女儿心怀不轨,
他身体的反应就永远快过大脑的理智分析。保护女儿,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无论他身处何种境地。除了黄毛王旭,
班上还有几个明显不学无术、喜欢拉帮结派、以挑战规则为乐的不良少年。他们的头头,
是一个叫赵强的男生,身材高大壮实,比同龄人魁梧一圈,据说在校外也认识些社会青年,
平日里在班级乃至年级里都颇有几分“威名”,一般学生都不太敢招惹他。
赵强似乎也对长相清秀、性格活泼的陈乐琪有些兴趣,偶尔会带着他那帮小弟,
在课间或者放学时,堵在乐琪座位旁边或者说几句自以为幽默、实则流里流气的调侃。
每当这种时候,陈卫国总会第一时间,像一堵沉默却坚定的墙,冷着脸挡在乐琪身前。
他不主动挑衅,但那份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和眼神里的冷意,
让赵强几次三番都觉得面子挂不住。有两次冲突几乎要升级,
赵强的手都已经揪住了陈卫国的校服领子,拳头也扬了起来,
都被闻讯赶来的老师或者其他同学劝开。但陈卫国能清晰地感觉到,
赵强看他这个“不识相”的转学生的眼神,越来越阴沉,越来越不善。
那是一种被冒犯了权威的恼怒,和一种等着看好戏的、不怀好意的等待。他知道,麻烦,
就像积雨云一样,正在头顶汇聚,迟早会化作一场风暴。而另一边,乐琪对他的信任与依赖,
却在与日俱增。
她似乎真的把这个“同名同姓”、又总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保护她的“转学生”,
当成了可以分享一切秘密的、真正的知心好友。甚至,
开始跟他分享更为隐秘和重要的少女心事。“卫国,我……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